(一)
“傷的不重吧!”關山趕忙過去攙扶,對蔣三和丁六吩咐道:“別在這杵着啊,看看那邊戰鬥還有沒有能幫上忙的!沒有的話,趕緊幫着打掃戰場!”
“是!”蔣三和丁六規規矩矩的立正敬禮,然後跑了過去。
哎呦呵,果然不一樣啊,兩天之前這倆傢伙還對關山吹鬍子瞪眼哪哪看不慣,背地裡一口一個新兵蛋子狗屎運這那那這的。
“等下!回來,炸藥包先放這兒吧!”
“是!”
“你倆也趕緊的,把東西收拾一下,帶栓子上山樑去!”關山吩咐道。
“是!”
栓子說道:“組長,你也渾身都是血,先給你檢查檢查看你有沒有受傷啊!”
“我沒事,渾身上下啥零件都……”
關山突然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挎包上面一個非常顯眼的槍眼!
哇靠!自己的水壺,也特麼被子彈射穿了!
要不是這件防彈衣,日特先人的,那老子今天是不是就交代了啊!
交代了,也特麼挺好的,老子說不定就能又看到囡囡了……
哇塞,怎麼左右肋骨位置都特麼這麼疼啊!啊,嘶……
“關山!關山呢!”褚連章急吼吼的聲音傳了過來。
關山趕忙緊急剎住差點就要潰掉的情緒堤壩,大聲迴應道:“這兒呢這兒呢!”
褚連章胸前掛着那支衝鋒槍,帶着幾個戰士跑了過來。
(二)
“你沒事吧!行啊小子,換了個人似的!”褚連章狠狠地拍了拍關山的胳膊,咧着大嘴笑着,打量一一下關山,臉色沉了下來,問道:“咋了,掛彩了?”
關山搖搖頭,朝着裝甲車努努嘴,說道:“撂了兩顆手榴彈,把裡面炸的血糊溜啦,我也被整了一手一身,哎哎哎,咋還就上手了呢啊!哎呦喂,老褚你下手輕點……”
褚連章上手仔細摸摸關山身上,尤其是水壺和挎包彈孔附近,確定了關山確實沒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嘶……也特麼不是沒受傷……”關山這時候才感受到自己左手指尖劇烈疼痛,居然左手除了大拇指以外,其它四個手指頭都腫的像胡蘿蔔似的,四個指甲蓋也全都是青紫色。
“涼水!涼水!趕緊弄到涼水裡泡着!”褚連章很有經驗地招呼着。
“嘶……!”關山咬着牙,一瞬間就疼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泡進涼水裡之後,的確是舒服多了。
這是毛細血管破裂導致的,迅速冷敷可以降低毛細血管血液循環,要是有冰塊的話那就更好了,這些常識對於運動健將水平的關山還是知道的。
“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
遠遠的炮樓方向突然響起猛烈的重機槍射擊的槍聲。
“你的望遠鏡呢?”褚連章低頭問道。
“留到上邊……哎呦臥槽,是不是被小鬼子擲彈筒炸燬了啊!”
“這兒呢這兒呢!組長你運氣好,剛纔孫如意撿到讓我給你的,你跳出來那一下把這個盒子碰掉了,要不然真就被炸燬了!”蔣三拿着那個裝着望遠鏡的皮盒子跑了過來。
“這也行啊!乖乖,系統保佑,系統保佑!”關山小小聲嘀咕道。
褚連章伸手拿起望遠鏡朝着炮樓方向看了過去,戰士們追擊潰退的僞軍都已經到了壕溝和吊橋附近,炮樓上沒有等僞軍全部跑回來就開始拉昇吊橋,並且不顧僞軍和八路軍交織在一起,
就用重機槍猛烈開火……
“狗日的!就差一點點!”褚連章遺憾地嘆了口氣。
“有傷亡不?大不大?”關山關切地問道。
“秦大友帶隊追擊的,他心裡有數着呢!”褚連章把望遠鏡遞給關山。
“你先用着吧!”關山說道。
褚連章也不客氣,他將望遠鏡掛在胸前,再看看胸前的衝鋒槍,忍俊不禁笑了起來,看着關山說道:“小關啊,咋樣啊,打得過癮不,乾脆回來咱2連算了!”
“嘿嘿,連長,你恐怕不是捨不得我,是捨不得我淘弄到的這些好東西吧!”關山打趣地說道。
“撿到一把手槍,好像是關山的那把!”一個戰士報告道。
“我的?我的在槍套裡啊,我都換了彈匣了……喲!真是我的!”關山驚訝了一下,摸索着用右手從槍套裡拔出來。
也是一把魯格手槍,型號完全一樣,但是比張部長借給關山的那把,槍把手的顏色不太一樣。
“哦,老子知道你身上彈孔咋回事了!”褚連章退掉滿彈的彈匣,摸摸關山的口袋,問道:“你退出來的那個彈匣呢,在這,你別動你別動,我來掏……”
關山此刻也明白了,剛剛他居然是和從車廂裡鑽出來的那個鬼子, 倆人在相隔幾米的距離就那麼幾乎是槍指着鼻子尖那麼對射!
一股涼氣從關山的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還沒幹透的後背,又冒出來一層毛毛汗……
“又特麼被你小子摟着了啊!”褚連章高興地招呼道:“趕緊的,進去把鬼子的屍體全都拖出來!能配着德國進口手槍的,肯定是條大魚!”
“是!”一名戰士立即爬上了車頂鑽了進去。
(三)
“報告連長!2連3排執行追擊任務,共計六名僞軍逃進據點,其餘鬼子僞軍全部被消滅,還有九個二狗子投降了,我排正在警戒和打掃戰場,請連長指示下一步行動!”3排長秦大友向褚連章報告道。
“好!”褚連章略一思索,說道:“把俘虜放回去吧,帶個話,告訴他們,我們將要就地設置伏擊陣地,圍點打援,讓他們通知一下,就說我們這邊的兵力是一個營,讓鬼子多派點援兵過來!”
“好嘞!明白了!”秦大友回答道。
回答之後,秦大友沒有立即離開,他轉臉看了一眼齜牙咧嘴滿頭冷汗的關山,又看看關山腰裡帶彈孔的水壺,便把自己的水壺取了下來,遞給關山道:“疼的狠了,就整兩口!”
“謝謝排長,啊?是……那玩意啊?”關山努力地笑了笑。
“噓!小聲點,都特麼是狼!”秦大友小聲說道,然後拍了拍關山的胳膊,說道:“好樣的,給咱們3排漲臉了!”
關山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詢問3排的傷亡,尤其是自己那個班和王根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