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區長官司令部。
機要主任劉濤拿起手中的電報，興奮的手舞足蹈。
他興高采烈的闖進了作戰室之中。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
來到閻老西的面前站定。
“報告閻長官，南關大捷，目前各進攻部隊攻勢順利，現已全殲日軍第四旅團笠原聯隊，目前已經正在圍殲阪田聯隊殘部！”
閻老西激動萬分，嘴巴微張，連連稱讚：“好啊！好啊！”
“這雲飛，就是我的子龍啊，東路軍的傷亡情況怎麼樣？”
接過了劉濤遞過來的戰報。
圍殲戰打響的一天，血戰了六個多小時。
天色漸晚。
目前楚雲飛所部彙報已經取得階段性戰果。
第二十二步兵聯隊基本全殲，僅剩部分殘敵隱匿，預期當夜清掃結束。
阪田聯隊扼守了幾處村莊、以及制高點，仍舊在抵抗之中。
八路軍兩師預計傷亡在六千人左右。
晉綏軍所部傷亡預計也突破了三千人。
閻老西心驚不已。
戰況。
已經不適合用激烈來形容了。
簡直就是慘烈。
圍殲戰打響還不滿一天。
傷亡人數已經突破了忻口會戰傷亡數的峰值。
可想而知戰鬥打到了什麼程度。
完完全全就是絞肉機！
在二戰時期，什麼樣的戰鬥最爲慘烈。
有人會認爲是攻堅戰，有人認爲是巷戰。
但不管怎麼樣，這種戰鬥都有一個顯著的特點。
那就是很明顯的出現大量的近距離戰鬥。
白刃戰，就是近距離戰鬥，且烈度極高。
兩支團級規模部隊的對撞。
往往勝負甚至有可能在十五分鐘之內就結束。
幾百號人犧牲、上千人的傷亡就在半個小時內
閻老西眉頭微皺：“立即給山城方面發報，彙報戰況進展！”
“另外，命令第六、第七兩個集團軍。”
“向日軍交通線出擊，展開破襲作戰，進逼汾陽一線，佯作進攻姿態，迫使日軍無力馳援！”
“是！”
12月31日下午六時。
天色昏暗。
此時的戰場上。
一片死寂。
阪田聯隊目前還在負隅頑抗。
他們在各自中隊長的指揮下搶佔了一些制高點的山頭。
八路軍各部隊衝擊了幾次都沒能夠拿下來。
濃重的血腥味瀰漫着整條山谷。
戰場各處密密麻麻的散落着敵我雙方的屍體。
八路軍、晉綏軍的擔架隊、衛生隊隊員們此時已經完完全全的超負荷工作狀態。
他們默默無言，只是宛如機械一般，聽到有人呼救之後便會上前。
如果是日軍，那就痛快解決他們。
如果是己方戰士，則是迅速搶救，連夜運往沁縣的野戰醫院。
此時的楚雲飛早已下令輜重運輸營進入戰場承擔運輸傷員的任務。
可想而知。
傷亡大到了什麼程度。
方立功此時就站在楚雲飛的身前。
手上拿着的是剛剛初步統計出來的情況。
“目前197團傷亡人數約在兩千人左右，已經確認犧牲者八百六十人，其中連長四名、排長八名，班長二十三名，重傷五十六人，絕大多數大概率挺不過今晚。”
方立功心情沉重，繼續說道：“榮譽196團，傷亡八百三十人，犧牲三百人，其中三十七人重傷，一個營長犧牲。”
見楚雲飛側頭轉身。
方立功嘆了口氣補充道：“是八營長鬍紹青，他在臨死之前用拉響了腰間別着的手榴彈和小鬼子的一箇中隊長同歸於盡了。”
楚雲飛眉頭微皺：“他是我的五臺老鄉，錢伯均手下老三連的連長，作戰勇猛，每戰必爭先，此前我還親自授予過他干城獎章。”
“是。”
方立功沉默了。
其麾下所部傷亡已經突破了三千人。
其中一千五百人犧牲，餘下重傷、輕傷員的比例接近1:3。
擔架隊、衛生隊隊員們此時已經完全是超負荷工作的狀態。
就連八路軍部隊現在都要分出四分之一的作戰部隊承擔擔架隊的工作。
方圓幾公里內的樹木已經被砍光，伐盡。
此前超額準備的擔架數量，完全不夠用。
山西抗戰自八月末爆發以來。
打了三個月。
閻老西的家底子打空了。
楚雲飛所部的中下級軍官換了半數。
他看好的下級軍官戰死近半。
這些人很多都是從班排長一路培養起來的軍官。
是楚雲飛所部的基石。
相處三年的時間，說不難過是假的。
可，這就是戰爭。
再優秀的士兵，再訓練有素的軍官，也只是消耗品。
犧牲。
鑄就了民族的獨立與新中國的誕生。
正是這羣優秀的戰士們。
以血肉之軀，築起了新的長城！
楚雲飛揹負雙手，沒有出聲。
轉頭看向了面前的作戰地圖。
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心裡面想的是什麼。
“吳子強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目前仍在激戰，目前日軍仍在抵抗。”
楚雲飛聞言，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南關鎮有多少的日軍？最多兩個中隊，他們一個團打了四個小時還沒拿下來？”
方立功點了點頭：“據報告，日軍利用廢墟、以及倒塌的建築物作爲掩體。”
“他們的迫擊炮無法有效的殺傷日軍，所以需要逐屋，逐間的爭奪，爲了減少己方部隊的傷亡，所以吳、卓兩位團長的戰術選擇頗爲謹慎。”
日軍這種打法，實際上就是奔着一換一。
如果能夠多抽幾次冷槍，幹掉多幾個晉綏軍。
對於他們而言，就是賺的。
這種無賴式的打法。
於進攻方而言，確實很麻煩。
而且楚雲飛主要將自己的精力放在了阪田聯隊這邊。
一度忽視了南口鎮方向的日軍。
並未給予相應的炮火支援。
片刻後。
視角退出了三維立體作戰地圖之後。
楚雲飛邁步走向了電話前：“要新編步兵團。”
“喂~！吳子強嗎，停止攻擊！”
“停止攻擊！”
正在率隊準備進攻的陳澤軍突然被叫停。
好不容易求到了的上前線的機會。
一瞬間就沒了。
他快步衝到了指揮所。
找到了副團長卓天宇，想要搞清楚情況。
“卓長官怎麼攻擊突然叫停了。”
“是楚長官的命令。”
卓天宇給自己的這個小老弟遞了跟煙。
陳澤軍擺手拒絕，嘆了口氣：“可惜了，我覺得再攻幾次就可以將鎮子上的日軍全部消滅。”
“這麼打下去部隊的傷亡不小，剛纔參座打來電話說明了一個問題..”
卓天宇笑了笑。
陳澤軍好奇問道：“什麼？”
“說明楚長官現在已經有精力關注我們這裡，很快我們的支援就會抵達。”
有精力關注這裡。
那豈不是代表着關鍵戰場上的戰鬥已經基本上可以宣告結束了？
難怪遠處的槍炮聲愈發的稀疏。
沒想到戰鬥結束的這麼快。
陳澤軍畢竟是個剛初出茅廬的小夥子。
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不免驚訝萬分，他急忙問道：“卓長官，咱們的支援會是”
還沒說話。
天空之上便傳來炮彈飛過的聲音。
卓天宇露出會心的微笑。
吳子強此時也放下了手中的鉛筆，從作戰地圖前起身：“等了三個小時了，終於等到了。”
轟隆，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不斷響起。
吳子強的前沿指揮所距離日寇僅有不到兩公里的距離。
爆炸聲聽的異常清晰。
炮擊足足持續了十分鐘。
“叮鈴鈴！”
方立功的電話打過只有一個命令：“步兵上去打掃戰場，固守南關鎮一線，提防來自太原方向的援軍。”
步兵上去打掃戰場並非命令，而是個通知。
當楚雲飛下令炮擊支援並且給予精準打擊座標的時候。
方立功就知道。
這把穩了！
果不其然。
炮擊結束之後。
楚雲飛沉吟了片刻，給出了相應的命令。
並且要求吳子強團要提防來自太原方向的日軍援軍。
算算時間。
如果在戰鬥打響的第一時間。
日軍提前完成作戰集結。
八個小時也差不多抵達東、西團城一線了。
方立功認爲。
楚雲飛這是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料敵從寬。
難怪在戰鬥剛打響不久，就直接動用了預備隊！
楚長官的指揮能力，還真是高明啊！
想到這裡。
方立功看向楚雲飛的目光愈發崇拜和尊敬。
新編步兵團這邊幾顆照明彈打上了天空之上。
戰士們迅速向前。
清理着廢墟之中僥倖存活下來的小鬼子們。
數量不多，但總歸還剩下二三十頭。
很快就被消滅了個乾淨。
卓天宇身在一線，迅速下令原地清理廢物，構築防禦工事。
而此時。
率部支援而來的七十七步兵聯隊新上任的大矢武彥大佐。
此時卻是已經抵達了東團城一線。
但他聽到遠處的槍炮聲之後。
並未直接率部前出支援，而是派出了兩支步兵小隊，試圖和包圍圈內的日軍建立聯繫。
當這兩支部隊在南關鎮遭到晉綏軍新編步兵團的足跡之後。
大矢武彥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情況不妙。
畢竟。
第二十師團打完娘子關之戰後，並非沒有進行過相關的總結。
晉綏軍楚雲飛所部能夠精確無誤的找到他們指揮部所處的位置。
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多。
一，偵察部隊滲透並且發現了指揮部所處的位置。
二，那就是靠對日軍指揮官的瞭解猜
第二種可能性帶有着極大的運氣成分。
日軍方面自然不會傾向於這個方向。
他們認爲，晉綏軍方面必然掌握着一支精銳的小部隊。
偵察的能力極強，這才導致的前沿指揮部屢次遭到打擊。
也正因爲如此，平陸勇夫將戰況彙報給香月清司之時。
着重說了一句，自己將指揮部設置在了南關鎮。
眼下南關鎮已經被晉綏軍所攻佔。
這不正是說明了一個問題--有沒有可能，第四旅團的指揮部已經讓晉綏軍端掉了？
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
一整個第四旅團都陷入到了包圍圈之中。
並且還是失去了聯繫。
電話線被炸斷。
沒關係，還有電臺啊。
可眼下，電臺都無法取得聯繫的情況下。
大矢武彥沒有猶豫，擬定了一封電報，當即將情況彙報給了香月清司。
他認爲。
第四旅團已經完蛋了。
支援已經沒有必要，貿然進攻只會導致自己這三千多號人也陷入到包圍圈之中。
昏暗的燈光下，大矢武彥自信研究了周邊地區的地形圖。
思索良久。
他也搞不明白。
敵軍爲什麼會選擇在這樣的地形進行着一場如此規模浩大的戰鬥。
誰都不可能想明白！
航空兵部隊方面的電報發到華北派遣軍司令部的時候。
寺內壽一在第一時間便下令了昔陽地區的109師團主力快速機動至太谷一線。
他們現在不僅僅要分兵支援第四旅團。
還要提防晉綏軍兩個集團軍對汾陽一線的出擊。
一時間，原本好好的戰爭局勢，在一天之內全部惡化。
香月清司自認爲做了充足的準備。
第七十七步兵聯隊提前集結，並且迅速支援。
第109師團主力一部，通過正太鐵路沿線快速機動，確保太原城的安全。
西線、東線兩處戰場也有着長足的進展。
可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放下了手中的電報。
第一軍司令官香月清司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第四旅團真的在短時間內就被消滅了不成？
香月清司想不明白笠原小泉的愚蠢，也想不到晉綏軍火力之強。
更預料不到這羣從長征路上走過來的紅軍老戰士們。
在近戰、白刃戰的戰鬥之中。
能夠爆發出如此強橫的戰鬥力。
第一軍參謀長橋本羣出聲說道：“將軍..如果不繼續派兵增員的話..我們很有可能在元旦這一天，失去第四旅團，這對於您、對於整個第一軍，乃至華北派遣軍而言，都是難以承擔的損失。”
是啊！
華中派遣軍攻陷了金陵作爲新年賀禮。
他們華北派遣軍拉了一坨大的..一個主力旅團被全殲
香月清司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苦果呢？
壓力很大。
109師團即便是連夜行軍。
預計也要明天一早才能夠抵達東、西團城一線。
指望二十師團第四十旅團迅速突破太嶽山區的防線支援過去。
那更不可能！
此時的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所有能調動的支援部隊已經在路上，現在的他，只能等！
比起愁雲慘淡的華北派遣軍以及第一軍司令部。
遠在重慶的常凱申已經在官邸之中開了香檳。
常凱申這個人有個壞習慣。
別人是半場開香檳。
他這個人。
喜歡不打就開香檳，且無比自信。
淞滬會戰之前、乃至淞滬會戰進行之中。
他數次在媒體面前公開表示一定會將日軍趕下黃浦江。
這次圍殲第四旅團之戰。
他也提前開“香檳”。
仗還沒開始打。
就已經開始預祝東路軍勝利了。
畢竟他作爲一個國民政府最高領袖，若是連狠話都不敢放的話，那就是完完全全的廢物東西。
這仗也就沒有必要打下去了。
不管怎麼說，東路軍主力各部隊沒有讓他失望。
參與本次作戰的每一個人，都沒有讓他失望。
更沒有讓全國的老百姓們失望。
金陵的淪陷，給全國抗戰形勢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也對常凱申其本人的威信，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一時間，所謂的“求和平”，再度盛行。
是啊。
日軍軍力強橫。
想要戰勝他們自然困難無比。
不如接受日軍那些嚴苛的條件，至少能夠爭取一段時間的喘息之機會。
而現在。
常凱申無比堅定的拒絕了一切所謂“和平”的提議。
在一衆高級指揮官們的面前表示。
這場戰爭一定會繼續打下去，一直達到完全勝利！
晉東南之戰。
給了常凱申充分的信心。
他知道。
自己得到了一個帥才，並且起了大力栽培的心思。
在今天晚上的這場作戰會議上面。
僅僅是不到十五分鐘的發言。
陳辭修等人便敏銳的捕捉到了常凱申數次提起楚雲飛、提起東路軍。
甚至就連八路軍的抗戰精神和作戰意志。
也從他這位老對手的口中得到了充分的肯定。
從軍事的角度來講，中日開戰五個月來。
無論對戰爭前景持何種看法，至少在一九三八年到來之前。
國際社會普遍認爲“日本會被中國擊敗”的觀點是虛張聲勢。
原因很簡單：民國經濟沒有支撐現代化戰爭的工業，民國社會也不是一個現代化的社會，民國的軍隊，更不是一個現代化的軍隊！
從日軍的情報視角來看。
現階段的國民政府的軍隊仍然有兩百萬人左右。
可是能夠稱之爲現代化軍隊且具備現代化裝備的部隊，一個師都找不到。
中間偶有一個旅、一個團好一些，但嚴格來說的話。
仍舊是落伍的。
雖然一些中下級幹部、以及士兵很勇敢。
但並不能夠因此承認他們有現代軍人的資格。
民國軍隊完全以步兵爲中心，這是殖民地的戰術，乃至南美洲的戰術。
戰術落後，高級軍官大多沒有什麼能力。
中下級軍官具備犧牲精神，乃是維持戰鬥力的關鍵。
日軍之所以不把國軍放在眼裡的原因。
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爲下級軍官無法再短時間內培養出來。
從軍事的角度來講。
藍黨所有的高級指揮官都表示戰爭形勢並不樂觀。
甚至前幾次的和談之中。
三分之二的高級將領都是支持和談的。
還有三分之一的將領認爲這沒什麼不好的
這樣的高層..
常凱申自己都心累更何況在斷交之前，他自己也想着以談判的手段避免金陵淪陷。
直到現在。
金陵淪陷，晉東南大勝，使得他徹底放棄幻想。
從時間和戰況發展的順序來看。
民國政府、中國人民的抵抗意志不僅沒有消沉。
反而愈發強盛。
現在的國內。
需要這樣的一場勝利，增強抗戰信心。
知道他們不是毫無意義的堅持，並非無意義的抵抗。
而是切切實實的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
一場大勝，全殲第四旅團。
更是告訴所有的老百姓，告訴那些投機分子，搖擺不定者。
偉大的中國人民是不可戰勝的！
晉東南此戰，便是先例！
正當山城、二戰區，乃至八路軍總部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時。
日軍的支援部隊再度發起了試探性的進攻。
駐守在一線的連長龔玉鑫抓住了有力戰機。
他依仗的是連隊裡面配屬的二十多支晉造湯姆遜衝鋒槍。
第一時間火力全開，擊斃十幾頭小鬼子後。
見日軍倉皇逃竄。
龔玉鑫知道這是個擴大戰果的好機會。
下令傳令兵前往團部彙報情況之後。
當即率領麾下所部一百多號的戰士們衝了出去，準備打上一個反擊。
沒想到這幫小鬼子們完全沒有什麼作戰的心思。
他們數次在晉綏軍楚雲飛所部手上吃虧。
關溝、舊關、乏驢嶺、娘子關、程家莊、陽泉、壽陽。
正因爲他們知道楚雲飛所部的戰鬥力。
知道楚雲飛所部的進攻是如何的兇猛和強悍。
所以他們纔會調頭就撤。
仿若受驚的兔子一般。
沒有遭到有力的抵抗和阻擊。
讓龔玉鑫大喜，當即按照戰術要求，率領部隊繼續猛追試圖擴大戰果。
愣是直接追出去了二里地，還是找不到小鬼子的人影。
見愈發深入。
龔玉鑫也擔心遭到小鬼子的埋伏，索性帶隊撤了回來。
殊不知。
他這麼一追。
直接嚇的整個日軍步兵聯隊主力倉皇逃竄。
使得除了第四旅團之外，連帶着二十師團都成爲整個日本軍界的笑柄！
日軍中隊長平本英二郎匆忙向着大矢武彥彙報：在試探性的進攻發起之時，有所準備的晉綏軍部隊立即發起了反擊。
平本英二郎判斷，目前有大量的晉綏軍正在向團城村方向進攻。
裝備了大量的自動火器！
大矢武彥從平本英二郎的回報之中提取到了最爲關鍵的信息。
他知道晉綏軍擅長近戰、野戰，且裝備了大量的晉造湯姆遜衝鋒槍。
在這種情況之下，判斷失誤往往就代表着戰敗，乃至全軍覆沒。
大矢武彥沒有絲毫的遲疑。
他第一時間做出了判斷。
爲了避免所部蒙受較大損失。
當即率部後撤，撤往太原一線。
楚雲飛正在指揮部裡面和方立功交流着後續戰場的收尾工作，以及部隊的轉進方向。
前沿觀察哨的一通電話，彙報了新的情況。
楚雲飛也萬萬沒想到竟然有個連長膽敢在這種情況下帶兵猛衝出去。
最重要的是。
竟然還將小鬼子給嚇跑了..
他當即接一通電話直接打進了吳子強的指揮部。
詢問是不是他指揮的反擊。
吳子強接到楚雲飛的電話也是一臉的懵逼。
啥情況啊這是，他轉頭看向了一旁正在和陳澤軍吹牛逼的卓天宇。
算了，不可能是他。
“報告長官，我需要時間覈實一下。”
也就是這個時候。
前沿駐紮的三連通訊兵衝進了指揮部彙報了情況。
“團座，我們連長打退了小鬼子的進攻之後，率部展開了追擊，希望您快點派一個連上去。”
吳子強這才搞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報告長官..我手下有個連長打了小鬼子一個反擊，並且試圖擴大戰果。”
“很有可能是鬼子們被嚇到了，我估計他們追不到人影之後就會返回。”
楚雲飛哈哈大笑：“這個連長叫什麼名字？”
“報告長官，三連連長龔玉鑫。”
“這個小子一個反擊，直接嚇跑了小鬼子的一個步兵聯隊，有點意思，讓他回來之後直接來指揮部找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