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一有一個藍顏知己,也算青梅竹馬的發小,他們認識足足有十八年,傅吟一把他當成生命中的第一場初戀,可是那個男人卻另有所屬,直到在一次同學聚會上重逢,傅吟一不肯放棄的意念和百般討好的手段,終於讓那個男人上鉤了。 僅僅三天,他們就上了牀。 金奎後來看到了那個男人的留言,他買了一把剁肉的鋼刀,男人嚇得不知所措,唯一救命的希望就是傅吟一,後來傅吟一去了,她將身子橫在那個男人身前,面色凜然的看着金奎。 “你如果要殺他,那就先殺了我。” 金奎愣了,手一軟,鋼刀掉在地上,他蹲下,哭了,掩面痛苦,男人見他軟了下來,氣勢大增,他和傅吟一說了好多,金奎都沒有聽見,唯獨傅吟一指着自己橫眉冷目的一句話,將金奎始終堅決的心開始變得動搖。 她說,金奎,你給他跪下道歉,不然我們分手。 金奎看着傅吟一,她的目光中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暖,這一年半的感情在她心裡,真他媽什麼也不算。 金奎跪在男人面前,男人趾高氣揚,金奎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聲音小的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然後,淚流滿面。 最後,心如死灰。 回到家傅吟一用手臂纏住金奎的脖子,帶着火熱溫度的紅脣湊上去,媚笑着眨眼。 “寶貝,你想怎麼做,站着躺着還是坐着?我今天沒玩兒夠,咱們再來。” 金奎第一次覺得,面前的女人有些噁心,她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過蹂躪過的身體,突然在瞬間讓金奎覺得很骯髒疏遠,他覺得很絕望,好像自己瘋了一樣的愛她護她聽她的,都只是爲了夜晚來臨時在她身上發泄自己,他推開傅吟一,飛奔進臥室,用枕頭壓上自己的臉,哭的山崩地裂。 傅吟一,我他媽就是犯賤的愛你,不是隻爲了要你。 金奎緊緊咬着嘴脣,可是哭上還是越來越大,空氣中的沉寂讓他覺得恐懼,因爲他知道,傅吟一又走了。 她需要男人,她離不開男人,這樣的夜晚,她不會安靜的躺在牀上虛度。 如果他多年前的少年時光不曾遇見她,在意大利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也不會有今日的連風雨都哭泣的歲月。 一切都是命。 這是傅吟一在他二十五歲這一年,教會他的信仰。 女兒一歲的時候,傅吟一因爲聚衆賭博被抓緊了公安局。 他們白天吃飯喝酒,晚上洗浴賭博,舉報的人叫來警察時,他們根本毫無知覺。 那段時間傅吟一幾乎一個月也有不了幾天在家,所以當她被拘留一連五天沒有回家,金奎並沒有多想,如果警察沒有打電話來,他還以爲傅吟一在某個地方醉生夢死。 去交罰款之前,金奎接到了電話,母親更加重病了,一直是席恩和顧念着舊情帶着小草陪在醫院,忙前忙後的照顧,一家人僅僅靠着
席恩和找蘇錦年借錢來度日,而至於母親看病的住院費,都要靠席恩和在酒吧打工陪酒,慘淡得讓他聽了都心慌。 母親讓他回去一趟,或者郵寄些錢回去,金奎掛了電話,握着三千元錢,僅僅猶豫了幾秒鐘,還是選擇了去公安局。 如果不交罰款,傅吟一要被判刑,他再也看不見她了,或許說很長一段時間都看不見了,而傅吟一會記恨死他,他不想,而母親,至少還有辦法,至少還有席恩和,他已經墮落了,就不想再回頭了。 金奎想着來生他一定能向這輩子欠債的人還清,但是傅吟一,也許來生就遇不到了。 老太太說她的兒子,金家唯一的根,這輩子就完了。 他沒有說錯,傅吟一生下女兒的時候,金奎高興,打了電話買了機票,給家裡郵了過去,讓母親跟着姑姑過來。 看到這個迷惑了自己兒子的女人,老太太在江南的那幾天,幾乎每次來都指着傅吟一破口大罵,傅吟一說,“你個老不死的,要不是你兒子纏着我,奶奶我早走了,有的是男人要我,何必跟着這麼個軟蛋?” 老太太被這個女人氣得渾身哆嗦,“狐狸精,你死了吧,我寧可跟你同歸於盡!” 後來老太太也麻木了,帶着金奎姑姑離開的那天,在機場,傅吟一沒有去,她約了幾個做生意的男人喝酒泡桑拿,老太太看着兒子,忍了忍,還是打了一巴掌。 她說,你他媽你老子在女人身上窩囊了一輩子,到最後我生的兒子又他媽讓女人毀了,報應! 金奎看着老太太滄桑衰老的背影,忽然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他知道自己混蛋,可是他爲了傅吟一,王八蛋都做了無數次,他也麻木了。 交了罰款,贖出來了傅吟一,金奎用身上最後的三百塊錢給她買了香水和口紅,傅吟一剛走出鐵門就看見了他,站在江南溫柔的陽光中,金色的光暈鋪滿了他的身。 金奎在來的路上,想了無數中見面的場景,比如扇她一巴掌,比如罵醒她。 可是在看到傅吟一的那一刻,她蒼白的臉色只讓金奎覺得心疼。 如何罵醒她,自己還在醉着,有什麼資格讓她醒過來。 金奎心軟了,他走過去,將傅吟一死死按進自己的懷裡,她的身體異常柔軟,像是被摻了水的海綿,讓金奎覺得心都融化了。 他說,“寶貝,你想吃什麼?” 雖然金奎覺得賤,可是他喜歡賤,只在傅吟一一個女人面前賤。 傅吟一懶洋洋的將頭偎在他胸前,還是那麼魅惑。 “金奎,我快憋死了,警局裡那麼多男人,可是都正經得嚇人,我現在就想要男人,什麼也不想吃。” 金奎看着她,不知道爲什麼,他一點也不覺得她放蕩,這樣的話,在慵懶的夏季午後,在讓人窒息的悶熱天氣,從這樣迷人的傅吟一口中說出來,讓金奎禁不住醉生夢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