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天最重磅的一條新聞在這個星期的禮拜三鋪天蓋地席捲了A城。 ——何時集團總裁何以軒於昨日上午召開內部新聞發佈會宣佈破產,據傳聞負債已達三千萬之多,作爲太太的齊琦將動用私人能力償還,並於同時發佈消息,將與何以軒離婚。 ——何以軒自從和齊琦結婚兩年以來,夫妻二人不合傳聞屢見不鮮,在他面對如此危機,齊琦雖然出面補清,卻毅然選擇離婚,可見二人感情破碎並非空穴來風。 ——何以軒前妻身份撲朔迷離,記者曾在一星期前的慈善晚宴拍到何以軒同法琛國際分公司總裁蘇錦年在洗手間爭執不休姿態曖昧,後蘇錦年離開,NK集團法人程佳尚與何以軒關門大戰,不知是否爲了爭奪蘇錦年而如此,莫名陷入三角戀中的三人,記者多次致電公司助理,均無正面迴應。 A城日報,商業週刊,時代人物各類報紙雜誌紛至杳來,頭版頭條一律圍繞在何以軒和齊琦的離婚傳聞以及那天晚上慈善晚宴會上所發生的一幕,記者的電話把法琛的宣傳部幾乎都要打爆了,一度陷入佔線狀態,最終秘書不得不進入蘇錦年的辦公室詢問是否關閉外界通信系統來暫時躲避風頭,蘇錦年被吵得焦頭爛額,根本沒聽見去到底說的什麼,只是機械性的點頭,疲憊感襲滿了全身所有角落。 “蘇總,有記者詢問,是否您就是何氏集團總裁何以軒的前妻,我沒有回答,我不清楚您的感情問題,可是也正因爲閃爍其詞,才讓媒體說得更加天花亂墜,現在公司已經不知道怎麼挽回您的名譽問題,您看看這份報道。” 秘書說着話把手上握着的一份報紙放在蘇錦年面前的辦公桌上,上面豆大的字跡清晰醒目,“法琛國際蘇錦年由前妻變小三兒復仇市長千金齊琦,何氏集團輝煌時代陷婚變傳聞一蹶不振宣佈破產。” 蘇錦年猛地推開報紙,兩隻手捂着臉,一陣接一陣不能停止的顫抖快要把她逼瘋了。 “我不知道,告訴宣傳部和客服部,一律不接聽任何人電話,我要安靜一下。” 秘書從蘇錦年的表情中已經隱隱看明白了什麼,她點點頭,有些無奈的退出去,守護在門口等消息的宣傳人員蜂擁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要結果,秘書只是搖頭嘆氣,“恐怕,記者們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衆人被這句話雷得天翻地覆,驚訝得張大了嘴,“蘇總和何氏集團的何總真是夫妻?那這次蘇總豈不是捲入他們的婚變了?對咱們法琛的影響也太不好了啊。” “真沒看出來,一開始我還以爲她和顧總有什麼呢,看得那麼清純,竟然結過婚了,媒體抱出來的時候我都以爲是八卦新聞呢,人不可貌相啊……” 員工們聚攏得越來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而另一邊席恩和看到了新聞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法琛,上二樓的時候被水泄不通的圍堵嚇了一跳,“你們蘇總呢?” 員工紛紛往兩邊躲開,指了指辦公室緊閉的大門,“在裡面呢,我們蘇總說了想安靜一下,不見任何人,您是…….” 席恩和翻了個白眼沒理她,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蘇錦年背對着大門站在陽臺上,街道來來往往的人海車流把她的眼睛漲得生疼,她有些責備的語氣,“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 席恩和把包扔在沙發上,拍了拍手
,“有魄力,蘇總都自身難保了,還跟誰橫呢?” 蘇錦年聞聲轉過頭來,看見席恩和的霎那眼淚就狂涌了出來,“我還想給你打電話呢,我完了,我感覺我把法琛弄完了。” 席恩和瞪大了眼睛以爲自己聽錯了,“大姐你都難以明哲保身了還顧及着法琛呢,跟你有關係麼,沒你的投資也沒你的股份,你就是一個頂樑的傀儡老總,你跟着急什麼啊,你現在都成了小三兒了,還不知道愁呢,我他媽也納悶兒了,那些八卦女記者是不是下面讓狗戳了啊,明明你是被拋棄的前妻,苦情戲應該寫給你,怎麼齊琦還成了人人可憐的受害者了,那丫真會演戲,大難臨頭出手相助,因爲前妻再度迴歸引發婚變,衝着鏡頭流滴眼淚說句此情可待成追憶,就他媽把過去顛倒黑白了啊?” 席恩和氣得跺腳又罵街,門口的員工不明所以又想知道內幕,於是圍堵得越來越多,最後連辦公室裡的空氣都不流通了,席恩和指了指他們,“你當老闆的被當成小丑這麼看,你也不拿出點威風來滅了他們?顧念琛讓你來法琛就是當花瓶擺設啊?” 蘇錦年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隨他們去吧,我現在都懵了。” 席恩和纔不理會她呢,衝過去把門狠狠的敞開,那些人不所措往角落裡扎,紛紛回頭看着她,席恩和笑着把鞋脫了,朝着人羣最前面鬧的最歡的扔過去,伴隨着兩個女孩比雞都尖的叫喚,她光着腳叉着腰氣勢兇猛。 “都他媽幹活去,拿着老孃姐妹兒給開的工資在這兒看大戲啊,被媒體說三道四的是你們老闆娘,不是,老闆,沒娘,你們一個個的置身事外在這兒找樂子呀,不樂意幹都他媽收拾東西滾蛋!” 員工們被席恩和震得目瞪口呆,她罵痛快了轉身砰地一聲把門關上,留下一堆人站在門口面面相覷,“那娘們兒誰啊,這麼橫,跟大老闆似的。” “神經病吧,你沒看把蘇總都看傻了麼。” 席恩和進了屋往沙發上一坐,一邊揉腳一邊顯擺,“給你出氣了麼?一幫小人,不收拾服了他們我還是新世紀的鬥得過小三兒罵得了婆婆的悍婦麼。” 蘇錦年看着她光着腳咧着嘴,忽然忍不住笑了,“悍婦?你對自己的評價倒是挺客觀到位的,我這兒已經焦頭爛額了,你能不能消停會兒啊,我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媒體澄清呢,這屎盆子扣腦袋上再想摘下去可難了,我實在不行去法國躲兩天吧。” “顧念琛看見你這麼回去不氣死纔怪呢,你是不是憋勁拿人家總公司啊,恨不得他早死呀?” 席恩和放下腳爬到沙發最頭兒上從包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她一張嘴就把蘇錦年嚇了一激靈。 “何以軒是吧,哦不是啊,你哪位呀?律師?他都破產了還有錢請律師啊,我找他有事。” 蘇錦年撲過去要和席恩和搶電話,她一邊閃躲着一邊衝着電話嚷,“憑什麼不接啊,我席恩和,他前妻的閨蜜,我找他商量對策,他丫鬧到這地步打算當縮頭烏龜啊,一邊是市長千金的現任妻子,一邊是法琛集團總裁的前妻,他丫以爲能推脫麼?沒本事抗就別惹這官宦後代啊。” 蘇錦年趁着席恩和說的熱鬧沒注意把手機搶了過來,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誰讓你給他打電話了?顯你認識他啊?” 席恩和聳聳肩一臉無辜,“我來就是
爲了解決事兒的,爲了世界和平爲了A城美好的未來,現在不找他你自己抗能抗得過去麼,你以爲那些記者跟你一樣傻啊,都是猴精!” 蘇錦年懶得理她,瞪着眼拿起來手機,“對不起啊律師,我想問一下何以軒現在還好麼,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沒想不開吧?” 席恩和不屑一顧的踹了她屁股一腳,竊竊私語,“你丫就知道爲他着想,這輩子你死在他手裡得了,都給禍害到這麼慘了,你還先問他死活,你替他不得了?” 蘇錦年的表情忽然在瞬間變了,她握着手機的手有點顫抖,眼神也慌張起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說,“你沒事吧?” 何以軒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電話接了過去,沉默了許久才說,“我還好,對不起。” 六個字把蘇錦年的心都穿透了,她含着眼淚搖頭,又清醒過來他看不見自己的動作,就咬着牙哽咽着說,“我也好,你放心。” 席恩和倚靠在沙發上噗嗤一聲就樂了出來,這倆丫對暗號呢還是找感覺呢,說得那麼煽情,不知道的還以爲婚變之後要私奔呢,要真是這齣戲這麼演,什麼大腕明星瓊瑤狗血,一律秒殺,誰也敵不過這出肥皂劇啊。還沒看見眼神呢,電話那頭的丫指不定多麼故作深沉含情脈脈的,席恩和覺得也就是雙魚座的蘇錦年能這麼完美的配合男人上演生死別離,要是換了魔羯的自己,一巴掌給他呼東南亞去,自己自作自受還來裝可憐,這世界上凡是作死的,都不配得到原諒。 “你看過新聞了?” 蘇錦年抿着嘴脣,特別困難的發出一個“嗯”,何以軒深深的吸了口氣,“對不起。” “你說過了。” “我也只能跟你說這個。” 斬釘截鐵的對白,痛徹心扉的語氣,彼此陷入深深的沉默。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變得這麼疏遠冷漠,當初說過的離婚以後還是朋友,互相聆聽快樂和寂寞,終究是一個玩笑,誰也做不到。 蘇錦年握着手機,她的呼吸和他的嘆息交錯着,此起彼伏,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可是卻有那麼多的話還想告訴他,她想說別害怕,就算全世界都背離你,我不是還在,就算我沒資格陪你,但是我願意在背後,與你同所有人爲敵。 還想說其實我不怪你了,愛恨一念之差,我從來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可是話到嘴邊艱難嚥下,事已至此,說這麼多讓彼此難過,還有什麼意義。 席恩和抓着沙發扶手急得咬牙切齒,她跺着腳朝着蘇錦年小聲喊,“你說啊,想說什麼說啊,你丫跟我瞪眼的能耐呢?” 蘇錦年還是緊緊咬着嘴脣,何以軒那邊依然也是沉默,他似乎在等待,可是蘇錦年這幾次的涼薄又讓他不敢奢望,最後如果不是席恩和搶過了手機,或許他們這麼僵持一下午也有可能。 “你丫聽好了,第一,蘇錦年想說的我都知道,她想告訴你她一直都在原地等着,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你要是走投無路了千萬別自殺,來她這兒,她和你共進退。” “你說什麼呢!” 蘇錦年站在旁邊揪她的衣服,她沒好氣的扒拉開,回頭惡狠狠的瞪着眼,“你臊得慌,我替你說還不行麼,憋得你我看着都難受。” “第二,何以軒,蘇錦年說想見見你,你可以立刻來啊,另外,我鞋踢沒了,你給我買雙鞋帶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