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她還是知道了。
沒說話,只將她摟在懷裡,雙眸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澄澈的眸子,沒有一絲僞裝,那樣坦然。
“你說話啊,到底怎麼回事?秘密簽了結婚協議,把我放在什麼位置?讓我懷着你的女兒,做第三者嗎?”,她平靜地問,心卻如刀割。
“沒有!”,他厲聲反駁,摟緊她的肩膀,“你是我老婆!沒人能取代你的位置!”,他篤定地說,眼神堅定。
“那又如何——”
“這只是權宜之計!不是說好了,給我時間的嗎?三個月,好不好?或許用不了三個月。”,語氣變得柔和下來,他撫着她的臉,柔聲地說道。
權宜之計,三個月……
她茫然地看着他,不知該相信他,還是怎樣,腦子在不停地思索,約莫一分鐘,她開口。
“我相信你不會移情別戀,但是,這段期間,你還是別找我了!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執意留在遠洋,是出於孝義還是愛上了在商界呼風喚雨的感覺,我只暫時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變了,變成一個被利益薰心的紀景年。”,她平靜地說道。
“不找你,做不到。我也不可能變成你說的那個樣子,只求你相信我!”,捧着她的臉,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薄脣在她脣.瓣,緩緩蠕動,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脣.瓣。
他總是能輕易蠱惑她,那灼熱的氣息教她心悸,他的脣就要吻來,她努力躲開,“紀景年!我也做不到!讓我下車!”,堅定地說道。
“不成!”,他霸道地說,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用力扣着她的後腦,讓她偎在自己懷裡,大手貼在她的肚子上。
“別碰我!我們不需要這樣的你!混蛋!你現在是別人的未婚夫!”,她咬着牙,氣憤地吼,終於不那麼淡定了。
“不是!我永遠是愛你和小寶貝的紀景年!”,他大聲反駁,低下頭,堵住了她的小.嘴,霸道地吸吮。
她用力反抗,推擠他的胸膛,恨恨地咬着他的舌頭,他終於吃痛,鬆開了她!
脣.瓣染着鮮血,他喘着粗氣,她也是,“分手!”,她堅定地說道,心口絞着。
這樣的委屈,她受不了,就算相信他的爲人又如何?!在外人眼裡,她纔是那個第三者!
分手兩個字還是震撼到了他,紀景年同樣心絞,好不容易把她追回來的,“丫頭,你聽我說,我是不可能和江雨蓉結婚的!”,他柔聲地哄。
“我知道,你說了,三個月,那就分手三個月好了,這三個月,我們誰也別見誰,也沒任何關係。”,她喃喃地說,滿心苦澀。
“我做不到不見你!”,大愛小愛都想要,只要她相信他,乖乖地配合他,不久之後,就可以真正地在一起了。
車廂陷入一片寂靜裡,誰也不肯妥協,紀景年有苦說不出,顧涼辰覺得愛得憋屈,還連累了未出世的女兒。
過了幾分鐘,他抱着她,貼在她的耳邊,喃喃地說:“相信我,我愛你。”
隨後,去了一家律師樓。
當律師將一份財產過戶文件擺在她面前時,她掃除了心中的疑惑,明白紀景年爲什麼帶她來這了。
現在租住的那棟四合院、海軍大院的老宅、市值五百萬的股票等等。
“這是我全部身家,現在全部轉移到你的名下!”,穿着深藍色的意大利手工西服的紀景年,坐在她的右側,目光真摯地看着她,平靜地說道。
她的目光驚愕,蹙眉,複雜地看着他,將全部身家都給了她,這代表,他不是一個注重利益的人?
那爲什麼還要在遠洋做下去?
兩人目光交匯,那一瞬,紀景年真心地希望她能多瞭解自己一點,想想,他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想用這些,打發我嗎?”,她說了句讓他很失望的話,他苦澀地笑笑,搖頭,“現在我還不能把我的人完全交給你,先把這些身外之物給你,也許你並不屑,但,這是我的誠意!趕緊簽了!”,紀景年貼在她耳邊,沉聲道。
“你到底,有什麼苦衷?”,她也貼在他的耳邊,柔聲問。
他莞爾,“相信我,就乖乖聽我的,我們不久就可以復婚了。”,她問出有沒有苦衷這一句,讓他很欣慰,激動地說道。
顧涼辰拿過文件,翻了翻,苦笑,“也好,就算你把我真的拋棄了,我還有這麼多財產呢!將來是個富婆了,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她故意說道,紀景年的臉色發綠。
“臭丫頭!給你財產可不是讓你給我戴綠帽子的!”,紀景年寵溺道,輕輕地拍了下她腦袋。
這些財產,並不能給她帶來她想要的那份安全感,她的安全感,來源於他。
她相信,這些財產不是打發她,是他的心意,是他在證明。那麼,他究竟有什麼苦衷?
“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然我真簽字了!”,拿起簽字筆,看着他,她沉聲問。
紀景年莞爾,“趕緊籤!等着去吃飯呢!”,他爽快地說道,她笑笑,簽了字。
紀景年舒了口氣,“好了,以後我就是個窮光蛋了,還得靠你包養呢!”,他聳着肩,幽幽道。
“說不定這些財產對你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呢。”,她平靜地反駁。
紀景年笑笑,“天地良心!我以前不過是個小公務員,能有多少財產?這些是我把遠洋的股份賣掉,換來的。”
“賣掉股份?你爸不得殺了你!”,她好奇地問,紀景年扶着她站起,“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眸色漸漸幽暗,他沉聲道。
她沒再多問,跟他一起去了西餐廳,原來,他訂好了位子,兩人坐在落地窗邊,浪漫地享受晚餐。
不一會兒,一名穿着寶藍色燕尾服的侍者推着推車,推車上是一大束紅玫瑰,他身後跟着一支樂隊。
顧涼辰愣了下,轉瞬低下頭,繼續切牛排。
今晚,又有哪個幸運的女人要接受求婚呢?
她暗暗地想,反正不會是她。想起那次董雪琦被人求婚,自己以爲是紀景年給的驚喜,心裡還覺得挺尷尬的。
所以,完全沒有期待。
紀景年目光落在對面還在認真切牛排的小女人,內心一片柔軟,放下紅酒杯,拍了兩聲。
她回神,然後,聽到很近很近的,悠揚舒緩的小提琴聲,只見,流光溢彩下,一位小提琴師邊拉着琴,邊朝着自己這邊走來……
她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這浪漫的一幕,另一名吹着薩克斯的樂手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她被浪漫的樂曲包圍,然後,對面的紀景年站起了身——
再愣了下,他懷裡抱着一束紅玫瑰,朝自己這邊走來……
燈光下,他的身形挺拔,面容英俊,略帶微笑,朝着自己,緩緩走來,一股玫瑰香沁人心脾……
燭光,朦朧了他的俊臉,無數只肥皂泡不知從哪飄起,弄得周圍都是,此刻,紀景年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肥皂泡飄舞,記憶飄遠……
小女孩吹着肥皂泡,大男孩衝着她微笑,寵溺地說:“辰丫頭,別鬧了……”
回憶和現實交錯,漫漫的時間長河流淌而過,多年之後,那個紀景年還站在她的面前,懷裡捧着一束紅玫瑰,臉上依舊帶着笑,笑容裡藏着寵溺。
不知爲何,眼淚在剎那間滾落……
她情不自禁地站起身,與他對視。
眼前的女孩,不再是那個五六歲大的孩子,是一個成熟的女人,臉蛋絕美,穿着一身白色的長裙,肚子隆.起……
清澈的眼神,絕美的五官,那個小丫頭,現在是他的女人,肚子裡孕育着他們的孩子。
兩人在浪漫的樂曲裡、飄渺的肥皂泡裡、濃郁的花香裡,相對而視……
時間靜止,心潮澎湃……
樂曲漸漸地畫上了完美的休止符,世界安靜下來,兩人從久遠的記憶裡回神……
紀景年那頃長的身子緩緩跪下,他單膝跪地,舉高雙手,她垂眸,看到那一朵朵嬌.嫩的玫瑰花中間,放着一隻打開的盒子,盒子裡面,鑲嵌着一隻精緻的鑽戒……
這是在向她求婚嗎?在這樣的時候。她詫異地看着他。
“辰丫頭,我現在向你求婚,嫁給我!”,他沉聲道,此前的一幕跟曾經的夢境重疊,心悸,眼淚不自覺地落下。
她深呼吸,呆呆地看着他,從沒想過他有天會跪在自己面前,紳士地求婚。
以爲,哪天覆婚了,他只會霸道地拉着她去民政局,把結婚證給換回來。
在她心裡,紀景年就是一個木訥、愚鈍,不懂浪漫,卻霸道十足的老男人。
對上他誠摯的目光,眼眶泛紅,她苦笑,“我現在會答應你嗎?不可能的吧……”,悲哀地說道,眼淚再度落下,那枚鑽戒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暈。
“紀景年,你很可惡,有婚約還向我求婚!”,她紅着眼,委屈地吼。
“我沒求你現在答應,只是將這份承諾寄存在你這,等時機成熟,就會兌現,那時,你再答應我也不遲!”,他仰着頭看着她,沉聲道。
ps:一會要出門啊!今天先兩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