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之一胎兩寶
跟着阿瞳上了二樓,樑泊看着眼前的世界,她突然體會了林姥姥進大觀園時的心情,此時的她突然來到這陌生新奇的花花世界,心情很是複雜,有忐忑不安,也有眼花繚亂。
“樑小姐,您的氣血很虛,我先幫您安排一個天蠶蛋白能量原SPA調節平衡一下氣血,然後再來形象設計。”
樑泊斂迴心神,說道:“我沒有任何意見,而且我也不懂,我相信你的專業能力,一切你都看着辦吧。”
阿瞳臉上神情不變:“那好,樑小姐,請跟我來。”
六個小時後。
阿瞳退後一步,看着站在鐿子前面盯着自己失了神的樑泊,臉上浮出滿意,清姐眼光果然獨到,知道如何把樑小姐的優點突顯出來。
她的皮膚是天然的白皙,做了SPA後,滋潤而有光澤,宛如剝了殼的雞蛋,潤而滑,滑而嫩。
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她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國絕大多數人的瞳仁是棕麻色的,而她的卻是純然的黑,是少見的美麗神秘眸瞳。
眼波流動間,秋水灩灩,如深水靜潭般清淨,眉間淡淡的憂,如水中青荇般清揚柔軟。
俏麗的短髮,髮尾做成鬆惺的翹亂,髮色做成深粟色,近乎讓她的膚色白的透明,有些病態的蒼白。
爲保持她的特質,她沒有給她化妝,只是替她換了一個清中帶媚的眉形。
根據她自身的氣質,也因爲她的氣血不和懼寒的體質和身高,她放棄了頂級品牌的服裝,改用了較爲高檔的流行成衣。
紅色針織緊身包臀保暖厚毛衣,時尚而又輕盈,而這紅色又能與她的稍嫌蒼白的臉色相映,減去了她幾分孱弱,更顯我見猶憐,卻又不會讓人感覺她弱不經風。
深色貼身的窄腿牛仔褲,勾勒出她修長削瘦的雙腿,中跟的保暖靴,修復她的身高。
身材雖削瘦,談不上身凸後翹,卻該有的都有。
樑泊看着鏡子的人,不禁恍惚失神,情不自禁的撫上自己的臉,這鏡子裡面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是她嗎?
她從來沒有留過這樣的短髮,髮絲凌亂而又不會雜亂,時尚而又嫵媚,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剪這樣的髮型會適合自己。
而且這樣鮮豔明亮的衣服,緊緻貼身,有一種年輕女孩的張揚和……她早以爲逝去的青春氣息。
清姐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目光在樑泊身上一掠,心神一動,儘管是自己的創意,但親眼見到,她還是有些震撼。
“清姐。”阿瞳恭敬的側身。
清姐微微一笑:“佩飾,手袋,香水,珠寶,這女人必不可少的四寶對於樑小姐來說,卻顯的多餘了,好在阿瞳並沒有把這些添加進來。”
樑泊從鏡中與清姐的視線相絞,怔愣。
看着樑泊眼中的失神,清姐輕笑:“樑小姐此身脫胎換骨的裝扮突顯了你沒有過的氣質,卻也更突顯了樑小姐本身的獨特氣質。”
樑泊訝然的回頭,獨特氣質?她?她會有什麼獨特氣質?她向來都是平凡普通毫無特色的人。
“恐怕樑小姐自己都不會知道,你身上有有一股由內而外的溫暖韻味。”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人能真正的抗拒虛榮心,無不渴望着高貴、時尚、奢侈的生活,而樑小姐面對這些的時候,眼中縱有驚疑,卻坦蕩平靜,這就是她最大的特質。
如果此刻把這樣的她放在一位流連歡場玩累玩倦了的公子哥面前,必然引起原始的渴望。
無論男人多強,多花心,甚至多絕情,骨子裡都有着一份柔軟,面對這樣骨子裡散發着溫暖氣息的女人,不會有人能抗拒。
樑小姐那雙黑亮的眸仁中溫暖之於男人,就如同母親子宮對胎兒的溫暖。
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天然溫暖的女子。
樑泊聽聞清姐的話,垂下眼,溫暖?她身上還有溫暖嗎?
清姐看了一眼失神的樑泊,輕笑道:“周少等的也夠久了,樑小姐,請。”這位周少小小年紀,眼光,卻好的出奇,只是可惜了,周少年紀太小,而且未盡世事,根本就還沒有能力給一個女人安全感,如果選擇他,樑小姐的路恐怕不好走。
周齊坐在沙發上,拿着一本雜誌隨意的翻着,聽聞腳步聲後擡頭,隨之一怔,手中的雜誌不自覺的掉落在地。
“周少可滿意?”清姐柔和一笑,神色卻極爲自信。
對於清姐的話,周齊此時此刻沒辦法迴應,他只能盯着樑泊,久久無聲。
樑泊面對周齊的目光,有些侷促,嘴張了張,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臉上浮現幾許尷尬。
對於周齊的反應,清姐並不驚訝,只是微微一笑緩漫不經心的說道:“其餘的裝飾我讓阿瞳減了,不過,樑小姐換了清爽的短髮,阿瞳特地露出她一雙白嫩漂亮的耳垂,如果釘上小巧的鑽釘,無疑就是畫龍點睛了。”以這位周少的細心,她相信,出了這個門,他就會添上。
周齊緩過神來,看着清姐,笑的真而誠:“不愧是北京城裡最出名的會所,名不虛傳。”
“能讓客戶滿意,是我們的職責。”
“那這個女人今後形象衣着打理,我就拜託你們了。”
清姐心神一動,你們,這樣說來,這位周少不再與她計較她拒絕親自爲樑小姐的這個得罪之舉了?
周齊無心去理會清姐的神色,只是接過阿瞳手裡拿着的羊呢外套,對樑泊說道:“穿上。”
周齊的舉動讓樑泊有些傻眼,只能恍惚的任由周齊爲她套上外衣,然後被他拉着走了出去。
快到門口時,樑泊才反應過來,連忙止住步:“周齊,你剛剛的意思是我以後還要來這裡?”
“樑小姐,周少已經爲您辦理了VIP卡,包含每季四套服裝和必要的佩飾以及樑小姐SPA養護套裝裡面的所有項目的費用。”
阿瞳的話對樑泊而言無疑于晴天霹靂,她震愕的望着周齊:“什麼?”
周齊無視樑泊的震驚,拉着她往外走去。
“等……等等……”
“走了,還等什麼,錢都付了,你不會以爲她們還會退錢吧?”周齊斜瞪着她,眼中盡是威脅,大有她敢反抗就試試看的意味。
樑泊被他拉着走了出去,迎面一陣冷風吹來吹在臉上,讓她有些畏縮,但好在周齊剛纔細心的替她穿上了外套,倒也不覺得冷。
兩人走了好幾步,樑泊用力瓣開周齊的手,生氣的道:“你怎麼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這樣做呢?你明知……”
周齊停步,側着瞪着她冷笑,語氣緩慢,卻讓樑泊心驚。
“我明知道什麼?樑小泊,我拜託你用點腦子好不好?你是沒有能力來負擔這裡的費用,你當我外人不會要我爲你花錢,可是事至今天,沈方輝堂堂經濟學博士他媽的就負擔不起他老婆這點花費?那我告訴你,你可以叫他去死了。”
樑泊愣愣的瞪着周齊,一方面爲周齊顯露的冷銳,一方面也爲周齊所說的話。
方輝如今確實能掙錢,只要他手頭上的這件研究通過,他就有近百萬的收入,而且還是美元。
周齊的話,她無從反駁。
周齊輕哼了一聲,眼底的寒氣褪化,面容緩和下來,看着她的神情,他忍不住的用手指戳着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怎麼,想替他省錢,還是你心疼這些花出去的錢?樑小泊,你就這點出息,我告訴你,你花沈方輝的錢,天經地義,不僅要花,而且還要大把大把的花,如果你不會花錢,你就等着你節省下來的錢留給別的女人花吧。”
樑泊啞口無言,是她落後與這社會脫節了,還是周齊偏執早熟了,否則,爲何她這個滿了二十五歲的成熟女人卻抵不過一個還沒滿十九歲的男孩的觀念?
周齊也沒打算一次就嚇着這個笨女人,適當的敲打敲打後,他收起憤慨,上前拽着她往停車的方向走去,若無其事的說道:“走了,我肚子餓了,陪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