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楚動天怎麼也看不透玉牌到底蘊藏着怎樣的秘密,又如何會關係到這化海秘地中的最大機緣。但在有所氣餒,感覺快要無可奈何,隨手將玉牌遞給蘇婉兒時,卻發現了不對之處!
那玉牌在楚動天揚起手的時候,因爲角度的變化,使得更多的陽光直射過來,照耀在玉牌表面,竟是使得玉牌內部流動的液體發生了驚人變化!
楚動天怎麼也沒想到,那玉牌內部的流動液體竟會因爲陽光照射角度的不同,在前方的空氣內,折射出一副精細的地圖出來。
若只是出現地圖倒也罷了,至少只能說有可能在地圖所示的地方,蘊藏着一定的寶物與機緣,當然也有可能什麼都得不到,甚至反過來是充滿了危機的所在。
但偏偏除了折射出地圖外,菱形玉牌表面竟也是幻化出幾個清晰無比的大字:月影平川,福地一現,諸寶共尊,化海通神!
前兩句,應該是對地圖的一些註釋與解密,而後兩句,毫無疑問,是指地圖所指的寶藏內,珍藏着足以在化海秘地中所有寶物內都稱尊的最強大最稀有之物。而那稀有之物,甚至可以幫助武者,在化海時期,埋下以後可以武道通神的底蘊!
武道通神啊!也就是消失多年,早已淪爲傳說的武神境!
別說是武神境,即便是能幫助武者擁有更多的通往武仙之境的底蘊,都會使得秘地中的所有武者乃至妖獸甚至是原生獸都爲之瘋狂!
看清這十六個字,無論是楚動天和蘇婉兒的眼神都變得熾熱起來,就連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明顯急促了不少。顯然,兩人也是被真正吸引了,甚至已經到了心境無法把控自身的地步!
但很快,楚動天的心神又是一凜,只因,這秘地寶藏不是那麼容易尋到的。
更爲關鍵的是,玉牌上,那十六個字只是逗留了一會兒就一閃而沒,繼而浮現出了另外八個字:靈牌九分,死中求生!
“婉兒,這是說如此靈牌應該共有九枚,也就是說,除了我們外,至少還有八人擁有着得到靈牌的機緣。想必,只要是看出了靈牌蘊含的秘密,無論是誰都不會放手!”
“恩!笨蛋,真是這樣,我們可一定要小心了,別寶物沒得到,先把命給丟了。畢竟,這麼多人與獸中,我們兩的境界是最低的,雖然你戰力不凡,可跨境對抗化海初階,甚至可以陰死一些化海中階,但正面產生大範圍的衝突的話,只怕我們是最危險的。”
“而且,你還有我這麼個拖油瓶在!要不這樣,在沒有找到那寶藏之地前,我依舊跟着你,但等找到了那寶藏之地,我立刻離去,以免使得你放不開手腳。”
說這話時,蘇婉兒語氣雖然真誠,但內心其實也是有着一些不甘心的。倒不是蘇婉兒貪婪和沒有自知之明,而是蘇婉兒真的很想見識見識那號稱諸寶共尊的寶物到底是什麼東西?除此以外,蘇婉兒也在擔憂着,如果楚動天僥倖獨得了那寶物機緣,會不會使得兩人之間的差距拉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使得她以後即便是奮盡全力也追趕不上。
那麼,他們兩人之間,還有着那麼一點點的可能嗎?
蘇婉兒突然有些自怨自艾起來,要知道,雖然經常嘴裡與楚動天打着仗,乃至時時以鄙視的眼神看着楚動天,但其實,內心中,蘇婉兒是非常承認楚動天的優秀與出色的。也在心底銘刻上了楚動天的影子,並放在了最爲重要和最爲柔軟的位置!
只是,蘇婉兒同時也清楚一點,那就是別看楚動天經常與她嬉鬧,並且爲她也付出了不少,甚至不惜以命相護,但楚動天卻又在若有若無間,刻意與她保持着一定距離。
這說明什麼?
要麼楚動天看不上她!要麼,楚動天的心裡早就有了其餘更加出色的女人!
而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蘇婉兒願意看到的。只不過,爲了不造成彼此難堪,蘇婉兒始終忍着沒有說出來罷了。
反之,聽到蘇婉兒的開口,楚動天先是一愣,繼而微微笑了笑,也沒有去說什麼,只是輕輕拍了拍蘇婉兒柔弱的肩膀,道,“走吧!”
蘇婉兒的心情一下子更加低落了。事實上,蘇婉兒是多麼的希望楚動天能語氣堅定的告訴她,他不會放下她,哪怕是不去撞那機緣!但楚動天沒有,雖然,這纔是正常的,也是最好的。
這也正是大多數女人陷入懵懵懂懂的戀愛中時的自然表現。
一路上,忽然變得沉默起來,楚動天是在思考和探索經過之處,有沒有與地圖顯示的相似的地方,以及提防可能潛伏的危險。而蘇婉兒則是不斷的患得患失,偶爾還會懷着矛盾的心情,希望楚動天最好是找不到那藏寶福地。
化海秘地另一處。
柳狂生正愜意之極的仰躺在一方平靜的小湖湖面上,享受這幾天來難得的平靜時光。可很快柳狂生的雙眉皺了起來,整個人也翻身而起,就那麼站在湖水之中,眼睛死死的盯着某一個方位。
那裡,原本還算平靜的湖水突然激盪起來,緊跟着,一道丈許長的黝黑脊背猛然劃破了湖面,從湖水之下升起,完全暴露在柳狂生的視野中。
柳狂生的眸子微微收縮了一下,接着臉上露出了放鬆的神色。
一尾大些的箭魚罷了,雖然攻擊力不凡,對普通人有着致命的威脅,但對修爲跨入到化海初階,本身又是一位攻擊力強大的劍修的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或許會有一定的麻煩,但柳狂生能篤定,那箭魚如真不識相的衝向他,想打他的主意,死得最終一定是那箭魚。
在柳狂生的思忖中,那箭魚的體表露出水面後,速度暴增,以更加可怕的速度暴射而來,那情形竟是真的如一口絕世利劍猛然出鞘一般。
然而柳狂生早有準備,右手一翻,腰間的長劍發出一聲激越的劍吟,被柳狂生握在手中。下一秒,柳狂生眸光泛寒,腳踏湖水,竟是主動迎了上去。而事實上,若柳狂生想不戰,憑藉雙方之間的距離程度,是完全可以來得及上岸的。
但柳狂生就是這麼一個鋒芒畢露,帶着莫大驕傲與孤高的性子,眼底不容任何人,任何獸對他的挑釁。
幾秒之後,那箭魚從湖面一躍而起,犀長尖利的魚嘴,劃破空氣時,竟是帶起了刺耳的呼嘯聲,直奔柳狂生的頭顱戮去。
以箭魚的力量和攜帶而來的衝勢,若柳狂生不加以阻擋哪怕有着化海武者的身軀,也必定會被一嘴爆頭。
可柳狂生會那麼傻嗎?
嗡……
劍光顫動,繼而猶如水銀傾瀉,以更快,更狠,更霸道的姿態對着箭魚奔去。下一秒,只聽得一聲‘咔嚓’一聲響,那高高躍起,奔襲柳狂生的箭魚直接被一劍劈斷了魚嘴,大蓬的魚血立馬飆射向天空,又無力的墜落到湖中,將周邊的湖水剎那染紅。
柳狂生冷冷一哼,也沒有繼續呆在湖裡的心思,轉身就要離去。
可就在轉身的一剎那,柳狂生的身軀卻驀然定住了,視野餘光內,柳狂生看到了那血色湖水下,不知何時,突兀有一道翠綠的光芒亮起。那似乎是一塊巴掌大小的菱形扁平物體折射而出。
但柳狂生能夠確定,此前,這周遭的湖水內,絕沒有這麼一件東西。
柳狂生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箭魚的屍體上,那無頭的箭魚屍體內,依舊有大量的鮮血井噴出來,從方位來看,那扁平物體很有可能原本是藏在箭魚體內,卻在箭魚死亡,魚血狂噴之際,從魚腹之內,順勢衝出。
不管到底是不是判斷的那樣,柳狂生的心底升起了一抹好奇。要知道,柳狂生可是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但凡箭魚之類這種喜歡主動攻擊人畜的生物,體內的消化能力以及胃酸可是相當恐怖的,別說是正常的人,就是一些石頭金屬一旦被吞入腹中,要不了多久都會被腐蝕消化。
而這扁平的物事若的確是藏在魚腹內的話,那麼它的質地絕對是相當強悍!
柳狂生踩着湖水走了過去,長劍一挑,將那扁平物事挑出了湖面,並一手抓住。那是一枚菱形的翠玉令牌。
柳狂生的目光開始在翠玉令牌上流轉打量,但與楚動天不同,柳狂生卻是輕易就發現了翠玉令牌的玄機所在。畢竟,下方就是湖水,折射出的太陽光芒更爲濃烈。
“呵呵,倒是有意思,這可謂是天降機緣了!所謂天賜不予反受其咎,這最大的機緣,所謂的衆寶共尊,我柳狂生要定了!”
柳狂生再也沒有了其他心思,將菱形玉牌收起後,很快消失不見。
同一刻,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上,白天下狂笑數聲,跟着,足下用力一跺,飛快下了山峰,依稀可見,白天下的手掌縫隙內,似乎有翠綠的光芒一閃而逝。
同一刻,有妖獸嘴裡發出了暢快的咆哮……
同一刻,有一隻氣息格外強大的原生獸,先是不滿的瞥了前方九隻同類一眼,繼而邁出了有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