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歡牛氣哄哄的打着電話,管理員和兩個南華理工的女生表現得有些不以爲然!裝模作樣的,誰怕誰啊?
可是她們臉上輕蔑的神情還沒維持一分鐘,亭子內的電話聲立刻傳了出來。
“誰?呃……張區長,什麼事?”管理員神色驚疑的接起了電話,聽了一下,她的臉色頓變道,“什……什麼?我……我知道了,好吧,好……好……再見!”
掛斷電話,管理員的手都在顫抖。
南華理工的兩個女生詫異的看着這一幕。
“對不起!”忽然,管理員猛然站起來朝着李歡彎腰道了個歉,然後一臉哭喪表情說道,“剛接到景區副區長的電話,費用臨時變更,現在降到了120元租船,請問你們還需要遊湖嗎?”
“什……什麼?120?”南華理工的女生失聲驚叫了起來。
李歡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然後抽了一張大紅的票子再加上20塊錢遞給了管理員冷笑道:“吶,這是120,我們租一艘!”
“好,好的!”管理員接過這120塊錢,臉色蒼白的撕了票給李歡,同時間心中卻在森森的滴着血。
眼看着李歡帶着三個大美女趾高氣昂的揭開畫舫遊湖去了,兩個南華理工的女生遲疑了半晌,終於也收起了畫板和畫架走過去問道:“我們也要租一艘,可以嗎?”
“當然可以!”管理員有氣無力的說着。
“耶!”兩個女生驚喜的跳起來歡呼道。
“白癡啊白癡……”李歡坐在畫舫上,看着亭子裡兩個欣喜若狂的女生沒好氣的罵道,“之前就叫嚷着什麼沒素質,現在好了,一點矜持也沒有了,真是愚蠢啊!”
“好啦,你別和一羣小女生慪氣啦,我們來拍照吧!”木婉秋拉着李歡的手站起來,然後舉起自拍竿將兩人的身影和美好的景色一起攝入了鏡頭當中。
溪谷的湖面積不小,畫舫在整個湖泊中任意漂流,就像是一片葉子浮在水面,而不久後,又一艘畫舫從湖畔遊了過來,而且那艘畫舫上還不時的傳來學生們的歡呼聲。
雖然之前發生了挺多的不愉快,然而看着那些學生歡快的模樣,三個女人不由得坐在船頭感嘆起了時間的飛快,懷念着學生時代的無憂無慮。
這時候,李歡提議大家釣魚比賽。
“釣魚比賽當然可以,但是輸了人輸什麼呢?你可不要說輸錢啊……這個賭注太老土了,要有意思一點的。”木婉秋深知李歡的厲害,趕緊笑着說道。
“對啊對啊,輸錢不好玩!”章欣雨附和道。
“那我們就不賭錢好了!你們倒是說說看,輸了的話輸什麼?”李歡一臉戲虐的看向三個美女問道。
“輸的人跳一支舞!”章欣雨提議道,她很想看李歡跳舞是什麼樣子的,一想到那個場面,她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輸的人說一個秘密!”木婉秋握着自己的小拳頭興奮而又緊張的提議道。
“跳舞?說秘密?”李歡皺眉笑了一下,看向唐韻問道,“那你呢?”
“我……”唐韻沉凝了半晌才淡淡的說道,“我看還是輸錢好了!”
“切!”木婉秋和章欣雨同時噓聲。
木婉秋拉着唐韻的手搖晃着笑道:“小韻韻你別掃興好不好,都說了玩錢的沒意思啦,不如這樣好了,你輸了的話,跟我們講你自己的真實故事啊,不過一定要是我們不知道的,可以嗎?”
“那好吧!”唐韻無奈點了點頭,然後盯着李歡問道,“你自己呢?”
李歡當然相信自己不會輸,不過爲了讓自己的賭注顯得看上去比她們的更大,李歡故作大方道:“身爲男人,我的賭注當然一定要比你們大才行!這樣好啦……如果我輸了,隨便你們在你們說的三項裡面選一項來懲罰我,怎麼樣?”
“我同意!”章欣雨第一個舉手。
“我也同意!”木婉秋笑道。
“那好吧!”唐韻雖然也答應了下來,但是看着李歡一臉淡定的表情,她猜測這傢伙多半是不可能輸的了。
“這樣吧,我們比四局,每一局半小時,以釣上魚最少的爲輸家,輸概率是四分之一,贏的概率是四分之三,這樣怎麼樣?”李歡提議道。
三個女人想了想,這確實是個最好的辦法,而且釣魚又不是打牌,沒辦法作弊,所以三人同時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準備工作了!畫舫上有足夠的漁具以及餌料,蚯蚓之類的是不可能有的,所以選擇釣竿是四個人唯一可以區別之處,四人當中,其實每個人都有過各自釣魚的經歷。
唐韻擅長玩路亞,是業餘級別的職業釣手,木婉秋和章欣雨偶爾會到水庫或者度假村、休閒山莊等地方去垂釣,用的是專業的釣竿,而李歡在李家寨是出了名的釣魚能手,只可惜的是他完全不懂城市裡的專業釣竿,他從來都是用一杆長長的竹竿綁着魚線和魚鉤就能釣魚。
四人各自找了位置下杆,然後開始了耐心的等待。
第一個上魚的是唐韻,她使用的路亞是從歐洲盛行而傳過來的方式,環保而又擬生,使用的是假餌,迅速的勾引到了湖中的一條翹嘴鮁。
看着唐韻第一個上魚,李歡微微訝異了一下,隨後木婉秋釣起了第二條,接着他才釣起了第三條!
不過,章欣雨在其後連續釣到了兩條小魚!
比賽迅速的進入了狀態,但第一回合,很不幸的是李歡輸了。
看着自己面前桶子裡的三條魚,李歡一臉呆滯!
爲什麼會輸?明明自己就是李家寨釣魚最厲害的天字第一號魚類殺手啊!怎麼今天輸給了三個女人,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很顯然三個女人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根本不想給他思考的機會!
“跳舞!”
“秘密!”
“講故事!”
“呃……到底哪個?”面對着三個美女異口同聲的笑聲,李歡苦澀的問道,“你們三個商量一下吧,到底讓我做什麼。”
“跳舞吧?”章欣雨提議道。
“好,那就跳舞!”木婉秋捂着嘴偷笑起來,唐韻跟着也點了點頭。
“那你跳舞吧!”章欣雨朝着李歡喊道。
“老子簡直是入了狗了……”李歡自言自語的嘀咕着,真後悔提議了這個比賽,但是爲了遵循比賽的規則,他還是不得不擺動着身體跳起了舞蹈。
一開始木婉秋、章欣雨和唐韻三個女人是打算看笑話的,但是當李歡的身體跳動起來,她們才發現其實李歡不是真的不會跳舞,而且木婉秋這時候纔回過神來自己上當了。
李家寨地處深山老寨,那裡有着自有的民俗和風情,舞蹈更是充滿着原始的風味以及美感,李歡跳的是那是極具陽剛力道的民族舞,隨着他的肢體擺動,大張大合的氣勢,一股雄渾的氣息瞬間由他的舞蹈傳遞了出來!
那“咚咚”踏地的腳步聲,那雄鷹展翅般的展臂,以及那腰肢左右搖動的用力感覺,頓時間讓三個女人張大着嘴巴,一臉呆滯的陷入了這極具風俗的舞姿當中。
“嘿……哈……嘿……哈!”隨着李歡口中自帶的音效,終於在他粗獷的一聲重吼下,舞蹈結束了,李歡表情平靜的掃向三人笑道,“我跳完了,我們繼續吧?”
“啪啪啪啪啪……”掌聲響起。
“真好看!”章欣雨誇讚道。
“沒想到啊,你竟然會跳舞!”唐韻眼神玩味的盯着李歡笑道。
而木婉秋則是一臉的含情脈脈,她徹底的被李歡雄健的身姿和舞姿給征服了,因爲這纔是她的男人啊。
李歡哭笑不得,重拾釣竿喊了開始,然後一二三之後,三人繼續開始釣魚。
第二局的結果是章欣雨落敗,章欣雨自己選擇的是跳舞,所以她頓時脫掉了自己的鞋子,赤着白而晶瑩的腳丫在船板上跳起了一支民族舞。
畢竟是當過演員的人,章欣雨的舞姿就明顯的比李歡的要柔美許多,在舞動中,她纖細而柔韌的腰、款款擺動的妖嬈曲線就像是一副驚心動脈的風景畫,搖曳生姿!
李歡看得直瞪眼!
很快,章欣雨的一支舞蹈也跳完了,接着第三場比賽開始。
第三場,輸的人是唐韻。
這一回,大家都做在了船板上開始起鬨的鬧着讓唐韻講她自己的故事。
唐韻也放下了釣竿,坐在船板上想了一會,才神色平淡的開始講述起來:“那我就講講我六歲之前的一些事情吧,你們肯定都不知道!嗯……我出生在一個大家庭,媽媽聽說是個大美女,不過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她就死了……所以,我從小就沒有媽媽!爸爸在大家庭裡是一個話語不多的人,因此,雖然我出生在一個大家庭,其實並沒有得到比別人多的東西……”
說到這裡,唐韻的語氣忽然變得低緩起來:“沒有媽媽,爸爸沉默寡言,我和其他的小孩子也玩不到一塊,四歲的那一年,我被家族的一個小男孩推着摔了一跤,他罵我是沒媽媽的孩子,我這時候才懂事,哭着跑回了家問我爸爸,爲什麼我沒有媽媽……”
“爸爸打了我一頓!”
說到這裡,唐韻的語氣已然微微帶了一絲冷然的自嘲。
“雖然被打了一頓,但是在打完我之後,爸爸也哭了……我隱約從那時候懂得,沒有媽媽這件事,不單是不能聽,也不能說,因爲我能感覺到爸爸的痛苦。”
“五歲那年,我生了一場大病,爸爸消失了一整年。”
“到六歲,他才又回來,我的病也好了,然後他把我送出了我並不留戀的那個家族……”
“呵呵,我講完了,這是我六歲之前的生活,我記得也不多,只有這些,但全是真實的!呃……你們怎麼了?”唐韻從自己的回憶中解脫出來,這纔看到木婉秋和章欣雨已經是一臉的淚水了,連李歡都呆呆的望着她。
“小韻韻……嗚嗚……我要抱一抱你!”木婉秋哽咽着,同情的張開手臂朝着唐韻抱過去,只覺得雖然她和她做了這麼多年的閨蜜,但今天她才知道原來唐韻的過去要比自己最痛苦的事情還要苦那麼多。
章欣雨也是同樣的心酸難以剋制。
而李歡,也因此對唐韻微微有了一些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