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客人們盡興,丁翁調了幾百壇玄髓瓊漿過來,而且壇壇都是最高的天級酒,把客人們都高興壞了,幾乎是一人摟着一罈子,大喝特喝起來,就連那些平常不愛這一口的,也忍不住慢慢的品嚐起來。
做爲慶典儀式上的焦點人物,趙牧、寧文雲和桂枝南成了衆人恭賀的對象,不知有多少人過來給他們三個敬酒。
寧文雲和趙牧兩個人老奸巨猾,能推就推,實在推不過去,就賴。只有桂枝南是個實誠人,臉皮也比較薄,幾乎是來者不拒,不到片刻的工夫,桂枝南就酩酊大醉,連站都站不穩了。
玄髓瓊漿性屬陰寒,和桂枝南的體質是相沖的,他這樣被人灌酒,玄冰精髓最後積累到他的體內,排不出來的話,就是個麻煩事。
趙牧眼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爲了好友着想,只有想辦法轉移賓客們的注意力。眼珠一轉,趙牧想出個解圍的主意來,“各位,今天是雙喜臨門的大好日子,我決定讓我的弟子吉美惠跳一支舞蹈——謫落仙子,來給大家助助興。請大家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準備好欣賞仙子落凡塵的衝擊吧。美惠,開始吧。”趙牧吼了一嗓子。
音樂緩緩響起,吉美惠盛裝出場了。吉美惠本就極美,再加上刻意的打扮。把美到了極點的容貌又向上推了三分。就在她出場地一瞬間,所有的人全都呆住了,就連趙牧也閃了一下神。
趙牧旋即就清醒了過來,他苦笑着搖了搖頭,真是夭壽呀,以後再碰到類似的場合,還是能躲則躲吧,如果躲不了,就應該清心凝神。守護心靈。
水袖揮起,翩翩起舞,吉美惠以一副落塵仙子的模樣,強勢的出現在了雙極星衆多掌門的面前,她的一顰一笑,一擡手一舉足,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牢牢的把在場所有人的心緊緊抓住,不管這個人是男是女,是老還是少。
主人和賓客全都沉迷在吉美惠展現出來地舞姿中。徜徉在吉美惠利用天賦和悟性展現出來的魅惑之中,越陷越深,越來越不能夠自拔。
如果說上一次在竹韻小院,吉美惠第一次在趙牧面前展示謫落仙子這支舞蹈的時候,她的表現可以打六十分的話,那麼現在經過了一段時間樂輿的修煉,吉美惠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她的表現已經可以打七十分了。
樂輿這種專門錘鍊精神力量,讓修煉者發揮魅惑的法門簡直就是爲了吉美惠而量身定做地一樣。趙牧相信,如果能夠再給吉美惠一段時間。當吉美惠修爲日深的時候,她就能夠更進一步的發揮出來樂輿的精髓了。到時候觀看她表演的人,已經不僅僅會爲了吉美惠而沉醉,而是爲了她而陷入瘋狂。
曲終人散,吉美惠福身一禮,悄然退了下去。良久。躍龍門酒樓之處突然迸發出滔天的掌聲。酒樓的屋頂都快被洶涌的掌聲給掀掉了。
管勝突然站了起來,失魂落魄的朝着趙牧的方向奔了過來,中間有幾次被犬牙交錯地凳子腿絆倒了兩三次,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趙東家,剛纔那位姑娘是誰呀?”管勝兩眼放光,就像是邂逅了小紅帽的大灰狼一樣。
“美惠,吉美惠,我的徒弟。”趙牧淡淡的笑了笑。“怎麼了。管會長?有什麼指教沒有?”
管勝深吸了口氣,“趙東家。請把美惠姑娘交給我吧!”
管勝此話一出,舉座震驚,甚至已經有人拿起了手中的酒杯,瞄準了管勝的腦袋,做躍躍欲試狀,估計管勝再敢說出不遜地話來,他地腦袋就要和無數盞酒杯發生親密接觸了。
趙牧眼睛一眯,“管會長,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管勝忙道:“趙東家,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你瞧我這副落魄的模樣,我就算是站在美惠姑娘,自己都會有自慚形穢的感覺,我這樣一個凡夫俗子,是絕對不敢對美惠姑娘抱有任何不純的念頭的,你盡情放心。”
距離管勝有好幾張桌子的佔旭升鬆了口氣,剛纔管勝突然蹦出來那句話的時候,就連他都生出了和管勝決鬥地念頭,他們倆可是結義多年地金蘭之交啊,差點爲了一個只見了一面的女人兄弟相殘。慚愧慚愧呀!
趙牧點了點頭,“嗯,沒有這個念頭就好。管會長,你解釋一下,你剛纔說地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想讓我把美惠交給你?你究竟意欲何爲?”
管勝突然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好像置身在一片被殺氣籠罩的地方一樣,他悄悄的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有不少人正在惡狠狠地盯着他,估計這裡要不是有趙牧鎮着的話,那些人早就撲上來把他撕成碎片了。
管勝心裡面直打哆嗦,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幾十年的聯合會會長生涯早就把他錘鍊的神經堅韌似鐵,可是置身在這樣一個場合,管勝還是沒來由的感到沒有安全感。
他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語言,然後緩緩而清晰地說道:“趙東家,我從小就有個願望,就是能夠組建一個歌舞團之類的組織,到全雙極星各個城市去演出,不過造化弄人,我直到現在還未能實現這個願望。當年爲了我這個理想,我曾經下了不少的苦功夫,我瞞着家人偷偷跟着別人學化妝,學造型,學佈景,學管理。最後卻什麼也沒有得到。我希望你能夠給我這個機會,我在這方面的專業才幹,再加上美惠姑娘仙子一般的天賦,我相信全雙極星地人都會迷戀美惠姑娘的,不管是世俗人還是修真者,沒有一個會例外。”
趙牧直視着管勝的眼睛,“你懂化妝,我知道,管理嘛。你有聯合會會長的經歷,自然也沒有問題,不過其他的方面的才能,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管勝說道:“趙東家,請你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證明給你看。”管勝轉身離開了。
丁嬸看了離去的管勝一眼,“東家侄子,美惠是一個多麼水靈懂事的孩子,你就這麼忍心讓她拋頭露面嗎?”
趙牧笑了笑,“丁嬸。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明白。美惠跟我一樣,是個修真者,她修煉的法門比較特殊,在紅塵中游歷,是她必須經過地階段,只有這樣,她的心境才能獲得提升,她整個人的潛力才能夠激發出來。不過美惠修煉的時日尚短,我暫時還沒有打算讓她到塵世間遊歷。”
丁嬸笑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美惠又乖巧又懂事,我可不捨得讓她到外面忍受風吹日曬之苦。東家侄子,我可提前把話給你撂在這裡,美惠當初是你把你安排在我這裡,讓她幫着我一塊處理文秀軒的後勤工作的。將來你要是想把她再給調出去,你得首先問問我的意見。我要是不答應。你可不準把美惠給我弄走。”
趙牧連連點頭,“行,丁嬸,你是長輩,你說了算,行了吧?”
丁嬸呵呵一笑,“這還差不多。嬸子平常的時候沒有白疼你一場。”
凡是聽到丁嬸和趙牧之間對話的人,全都一頭汗水。趙牧的聲名越來越盛。現在在雙極星敢用長輩地口氣和趙牧說話的。五根手指頭都用不到。海如散人自然算是一個,滯留在雙極星的吳四淮算是一個。丁嬸這個世俗的老太太排在第三位,絕對沒有人敢跟他爭搶這個位置。
“各位掌門,本天將這裡有禮了。”就在吉美惠剛纔表演的舞臺上,一個金盔金甲,三尺長髯,眼神犀利,滿面棗紅的男子突然站了出來。
這人給人的氣勢非常的彪悍強勁,充滿壓迫感,不管是誰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懷疑這個人會不會是神話傳說中的天將下凡。
男子在舞臺上來回走了幾步,在場不少人地眼神中充滿了對此人的敬畏,能夠散發出如此氣勢的人,就算不是天將,也肯定是個不俗的修真高手。
“老弟,這是你邀請來的?他是誰呀?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半醉半醒之間的寧文雲問道。
趙牧搖了搖頭,“我跟你一樣,也是頭一面見到這個人。”
舞臺上地男子呵呵笑了起來,氣勢瞬間削弱了一多半,他把貼在頜下地鬍鬚拽了下來,“不好意思呀,各位,跟大家開了一個玩笑。”
衆人全都訝然,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天將一般的人物,居然是其貌不揚,修爲差勁的前聯合會會長管勝裝扮的。
管勝從舞臺上跳了下來,徑直走到趙牧面前,雙手抱拳,深施一禮,“趙東家,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掌管你旗下的歌舞坊呀?”
趙牧霍得起了起來,“管會長,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不折不扣的驚喜呀。來來,管會長,哦,不,管坊長,快快請坐。”
管勝驚喜交加的問道:“趙東家,你真的答應讓我出任文秀軒旗下歌舞坊地坊長了?”
趙牧呵呵一笑,“在我沒有尋找到能比管坊長更勝任地人選之前,我想坐在歌舞坊坊長座位上的那個人應該一直是你吧。”
管勝一撂衣衫前襟,單膝跪在了趙牧地面前,“多謝東家知遇之恩,勝一定好好地爲東家掌管歌舞坊,永遠不給東家你尋找替換人選的機會。”此時的管勝,那裡還有不久之前,抱着趙牧痛哭的落魄模樣,分明是一顆正在等着大放光芒的金塊。
趙牧笑道:“管坊長真是有志氣,那好,我和所有在場的各位朋友全都拭目以待。等着看管坊長你的表現了。”
丁嬸說道:“東家侄子,你可不能忘了你剛纔地保證,我不准你把美惠從我身邊調走。”
趙牧笑道:“丁嬸,你着的是哪門子急呀?現在文秀軒歌舞坊就管坊長這個光桿司令一個人,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像什麼招募演員了,舞美了,音樂了,等等等等。一大堆事,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美惠現在就進歌舞坊,讓她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瑣事上面。管坊長,我給你一個月時間,回頭你再從櫃上支五十萬兩銀子,一個月之後,我需要你把一個像模像樣的歌舞坊展現在我的面前。這一個月就是你的試用期,試用期合格,你就正式出任歌舞坊的坊長,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我就得在你歌舞坊坊長這個稱呼之前加上代理兩個字。”
管勝自信滿滿的一笑,“東家,有五十萬兩銀子,再加上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了。你就只管等着一個月之後,讓我草創的歌舞坊給你展示吧。”
慶典儀式辦成了現場招賢會,有人唏噓,有人感概,卻沒有一個人說不好地。文秀軒的款待是極爲熱情的,讓所有到來的賓客們都挑不出理來。宴會一直持續到了傍晚的時候。等到華燈初上,文秀軒又例行奉上了一場精彩絕倫的焰火表演。
焰火表演結束後,賓客們才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翌日,趙牧把文秀軒的幾個主要人物以及寧文雲、藥連一店的負責人戚氏兄弟全都召集到了一起,開始討論如何在文秀軒內部實現資源的合理性配置。避免浪費、重複建設和內部的不合理競爭等問題。
保芝堂不少原有地業務是和文秀軒的丹房、藥連一店相重合的。必須在今天做出相應的調整,這也是趙牧召開這個討論會的主要原因。
保芝堂是一個有着幾百年歷史的丹道大派了,其內部有着自己一套獨立完整的商業體系、修煉體系,要把她完全的融入文秀軒,中間要處理的事情可以說是千頭萬緒,非常的麻煩。所幸,趙牧說服了寧文雲,讓寧文雲帶着保芝堂所有地原班人馬選擇了留下。這樣的話。兩家之間的合併就會少了很多的周折。
戚氏兄弟表情冷漠。他們主持藥連一店的工作有一段時間了,可是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對趙牧這個東家、對文秀軒這個店鋪、對雙極星這顆星球產生任何的認同感。當然他們兄弟倆對拋棄了他們地師門——碎丹門地感情也逐漸變得淡漠起來。
自己每天辛辛苦苦的煉丹,但是最後大部分的收入卻要落到趙牧這個趁火打劫的主兒的腰包裡,自戚氏兄弟以下,碎丹門一系大部分人都有些不忿,就連那些被韓峻昌明確點出來割讓給趙牧的人——雖然他們身上也揹着文秀軒成員這樣一個身份,但是他們的感情還是偏向於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和長輩地——也同樣感覺到不公平,甚至有很多人已經提出來要反出文秀軒,擁立戚氏兄弟爲掌門,自立門戶。
不過戚氏兄弟一直沒有答應,不知道出於什麼樣地顧慮,也許是畏懼海如散人,也許是當初比拼丹道的時候輸給了趙牧地緣故,直到現在,碎丹門一系在戚氏兄弟的彈壓下,表現的都還算正常,該他們做的,仍然會認真的做好。
趙牧對藥連一店的異常也有所耳聞,曾經好幾次向到藥連一店震懾一下這些心懷貳心的傢伙們,可惜他一直事務纏身,始終未能前往。趙牧決定趁着今天這個機會,敲打一下戚氏兄弟。
趙牧慢條斯理的翻閱着一大堆文字資料,這些都是從保芝堂搬過來的文件,其中一張保芝堂駐地的平面圖引起了趙牧的濃厚興趣,趙牧已經翻過來覆過去的看了好幾遍了。不時的,他還會指着平面圖上的某個位置,詢問寧文雲一些問題。
丁翁看了看興趣正濃的趙牧,小聲的提醒道:“東家,人都到齊了,你看咱們是不是該開始了?”
趙牧擺了擺手,“先等一會兒,我還有事情要問寧兄。”趙牧指着地圖,“寧兄。你跟我說說這裡是什麼地方?”
寧文雲掃了一眼,然後解釋道:“老弟,這裡有個稱呼,叫做蓄靈堂,是保芝堂煉製靈藥的地方。你也知道,藥草比較佔地方,而且多多少少都含有一些雜質,所以保芝堂種植出來的或者收購上來地藥草,一般都要拿到蓄靈堂。進行一些先期的簡單煉製,主要是提純爲靈藥。”
趙牧點了點頭,“我早就想在文秀軒設立一個這樣的工坊了,可惜人手一直湊不上來,直到現在,也未能付諸實施。對了,他們的經驗如何?”
寧文雲忙道:“蓄靈堂的人都是老手了,堂主是我的三弟子皮文召,自從他修煉到了靈寂初期之後,我就一直讓他掌管蓄靈堂。到現在,他已經統領蓄靈堂一百五十多年了。”
趙牧笑道:“好,有文召這樣的人掌管蓄靈堂,我就放心了。對了,寧兄,我這裡還有不少藥草,我一直想把它們煉製成靈藥,可就是沒有時間呀。這次正好,就讓文召他們幫我煉製一下吧。”
趙牧拿出來一個儲物手鐲放到了桌子上。通常儲物手鐲的起始容量要遠遠大於儲物袋和儲物腰帶,至少也是十個立方米。趙牧拿出來的這個儲物手鐲一看就是高級貨,至少也有二三十個立方米,這麼大一個體積要是全都被藥草填充滿地話,至少也有上千斤。
“老弟,你沒有搞錯吧?這裡面全都是藥草?”寧文雲有點難以相信。
趙牧點了點頭,“不多。也就五十立方米。裡面裝着的也都不是什麼多好的藥草,也就是些殞命秈花、千葉七星草之類的藥草。”
趙牧拿出來的藥草只是他收藏的一小部分,三番兩次和木靈們進行交易,趙牧已經積累了不少的藥草,後來趙牧又滅殺了伍子懋,繳獲的藥草就更多了。這一次趙牧拿出來的都是他已經整理出來的,那些真正珍貴、不適合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地藥草,趙牧拿出來的那個儲物手鐲當中。一根都沒有。
寧文雲被趙牧拋出來的消息砸的目瞪口呆。“老弟,你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多高級的藥草?”
趙牧笑道:“不外乎挖的、採的、買的這幾樣手段。反正我沒偷沒搶。寧兄,你讓文召他們儘快的煉製出來,然後把其中的三分之一交還給我,剩下地三分之二,交給自在,你們也不用把它們煉製成丹藥,放到文秀軒或者保芝堂賣錢,我讓你和自在用這些靈藥來練手,力促你們兩個丹房的領軍人物,能夠儘快的把修爲提升上去。”
白自在和寧文雲連忙站了起來,“多謝師傅(老弟)。”
戚氏兄弟全都有些傻眼,殞命秈花是什麼樣的藥草,他們倆自是一清二楚,世上除了趙牧這個他們眼中的敗家子,大概再也不會有人一下子就拿出來數千斤的量,讓手下人練手、提升境界了。這樣地事,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找不到第二份,就連鼎盛時期地碎丹門都不可能做到。
在傻眼之餘,戚氏兄弟也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論修爲,白自在不比他們哥倆弱,白自在欠缺的就是煉製高等級丹藥的經驗以及對更深層次丹道的理解,不過戚氏兄弟絲毫也不懷疑,有趙牧這樣一個時刻關照弟子的師傅在,白自在全方位的超過他們哥倆,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他們哥倆還有資格統領藥連一店,維持着碎丹門一系地完整,可是當趙牧地手下有了一個可以替代他們的人選地時候,他們還有何依仗可言?
何況趙牧的話中已經明確的點出了,白自在和寧文雲纔是丹房的領軍人物,要知道在文秀軒內部的架構上,藥連一店是直屬丹房管轄的,只不過因爲他們的情況比較特殊,趙牧才特地准許他們獨立出來。當白自在超過了他們的時候,趙牧還會允許這樣的特例存在嗎?
戚氏兄弟不是沒有想過脫離趙牧的控制,獨立成派,可是這樣做的後果,他們必須得好好地掂量一下。趙牧同意不同意,先撇開不談,暫時先退一步講。就算他們能夠成功獨立,他們如何生存下去,韓峻昌當初割讓和出租的五十二個人當中,清一色的煉丹師,沒有一個熟悉其他行當地老手。
他們現在這麼風光,全靠文秀軒源源不斷的輸送藥草給他們,如果他們生出貳心,輸送藥草肯定是不可能了,而且他們也不敢攜帶屬於文秀軒的任何東西離開。獨立出去,肯定會觸怒趙牧,要是再夾帶私藏,那就是找死了。
沒有了藥草的來源,碎丹門一系就是死魚一條,混的好的,也就是勉強維持生存,要是混得不好,餓死幾口子都有可能,與其這樣。還不如呆在文秀軒,伺機尋找機會呢。
兄弟二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後低下了腦袋。
趙牧用眼睛的餘光掃了戚氏兄弟一眼,心中冷冷的笑了笑,今天只是旁敲側擊,你們要是還不醒悟,就等着我用棍子敲打你們吧。
對手下,趙牧一向很寬容,但是這也是分情況的,手下要是起了背叛之心。尤其是這種背叛會釀成極其嚴重地後果,趙牧自然也不會心慈手軟,該教訓的,自會有霹靂手段應付。
嚴格說起來,戚氏兄弟算不上是趙牧的手下,兄弟二人的情況比較特殊。是趙牧花了大價錢。才從碎丹門把他們哥倆租過來的。按照趙牧做生意的慣例,花出去了一文錢,至少也要賺回來兩三文錢。戚氏兄弟要真是叛出文秀軒,趙牧就會落個血本無歸的下場。對這樣大虧特虧的買賣,趙牧是絕對不容許出現的。
趙牧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剛纔看了一下保芝堂以往的資料。看完之後,我產生了很多地想法,現在我宣佈兩個決定。
第一個。丹房、保芝堂、藥連一店三部分需要進行必要的業務調整。從即刻開始,丹房和保芝堂徹底的合併在一起。組成新的丹房,白自在依舊出任丹房的總掌櫃,寧文雲擔任副手,莉兒掌管丹房的人事,新丹房內部的其他人事安排,就由你們三個人商量着辦;
第二個決定,保芝堂原來下屬的藥田、苗圃還有塔田樓等等,凡是能夠種植藥草靈果的地方全都從新丹房中脫離出來,和城南鎮合併成一個新的工坊,藥果坊,坊長由鞏林生擔任——自在,回頭你告訴林生——以後,新丹房和藥連一店地藥草供應,全部用藥果坊提供,新丹房和藥連一店都不準插手任何和藥草有關的業務,即便是一根藥草,也不準收購,藥草收購的事情,也將全部交給藥果坊掌管。
另外,還有一個決定,從現在開始,新丹房和藥連一店之間要進行必要的分工,在丹藥體系中,和凝嬰丹平級的、以及低於凝嬰丹品階的丹藥,全都由新丹房煉製並出售,而高於凝嬰丹品階地,注意,這裡並不包括凝嬰丹在內,全部由藥連一店煉製並出售。
我想你們雙方對我這個決定應該不反對吧?自在,寧兄,我可是把銷量最大地丹藥種類劃撥到了新丹房。兩位戚兄,我可是把利潤最高的各類丹藥留在了藥連一店。你們要是反對的話,就未免有些不太體諒我的苦心了。”
白自在和寧文雲都沒有反對,反正文秀軒從根本上來講,是趙牧的私人財產,東家怎麼安排,他們就怎麼做唄。
有苦難言的是戚氏兄弟,要知道當初趙牧和碎丹門一系約定好的報酬,是從藥連一店的利潤當中拿出來一部分,歸他們完全支配。現在趙牧硬生生地把凝嬰丹這類銷量最好最廣,總體利潤佔了藥連一店一半左右地丹藥全都劃撥了出去,這可是相當於從他們口袋裡往外掏錢呀。
說心裡話,戚氏兄弟當然不能答應,但是他們又能不答應嗎?藥連一店的命脈就掌握在趙牧地手中,如果他們反對的話,趙牧只需要收緊手腕,掐住他們的命脈,他們就什麼也別想得到。
“兩位戚兄,你們倒是說說呀,我這個安排到底好還是不好?”趙牧硬逼着戚氏兄弟表態。
以前趙牧顧慮重重,總是想着隱瞞修爲,現在已經暴露出來了,再隱瞞也沒什麼用了,倒不如用它來壓服一些牆頭草。
老二戚清風開口道:“東家安排的合情合理,我們沒有什麼意見。”
“有意見儘管提,我這裡風氣開放,大家的地位平等,都是爲了文秀軒更好的發展嘛。”趙牧淡淡一笑,耍起了花腔。
戚清風也說話了,“東家,我們確實沒有意見。”
趙牧點了點頭,“沒有意見就好,我還怕你們心中會有疙瘩呢。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忘了說。新丹房成立之後,我想把它遷移到原來的保芝堂駐地去,主體大樓上的丹房,我準備把他改造一下,變成一個培訓的基地,以後我將從新丹房和藥連一店當中,挑選一些有培養前途的員工,進行有針對性的指點。自在,你別笑,別看你是新丹房的總掌櫃,我告訴你,你可不一定有到這裡參加培訓的資格呀。好好變現吧,只有讓我滿意了,我纔有可能點你的將。”
白自在忙道:“師傅放心,弟子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爭取成爲第一批被你培訓的成員。”
寧文雲經過和白自在的深談,心中早就對趙牧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老弟,也算我一個。我也要親耳聆聽一下,老弟在丹道上的精深見解。我滯留在現在這個境界,已經很多年了,說不定聽聽老弟的見解,我就能尋找到突破現有修爲的竅門。”
趙牧笑道:“行啊,咱們互相交流。”
牛莉說道:“師傅,我倒是有個想法,咱們可以擴展一下這個培訓基地的功能,不能光把它當成交流丹道的地方,像符道、器道、法術、道術、陣法這些東西全都可以拿到這個地方來交流。”
白自在擊節叫好,“師傅,師妹的這個提議不錯,我看可行。”
趙牧想了想,說道:“可以,莉兒的這個建議可以採納。這樣吧,這個地方我看就叫做爭鳴堂,取百家爭鳴之意,專門用來交流各種各樣的心得。嗯,除了咱們內部人員可以登臺之外,咱們也可以邀請一些外部交好的朋友,過來和咱們進行交流。當然,咱們內部的培訓,就不邀請這些朋友了,其他類型的交流會,就不用設置這麼多避諱了。”
丁翁等人全都點了點頭,丁翁更是率先提議道:“東家,我有個建議,咱們文秀軒的生意越做越大,我看咱們不如舉辦一次活動,專門邀請滏陽城及其周邊城市的有影響的店鋪東家、掌櫃到咱們這裡來,大家互相交流一下做生意的心得,交換一下生意場上的信息。”
趙牧呵呵笑了起來,“讓你們這麼一補充,我怎麼越來越感覺爭鳴堂像是一個容納大雜燴的地方?算了,丁掌櫃,你還有自在、莉兒、寧兄,你們四個人受點累,好好地規劃一下爭鳴堂,拿出個具體的章程來,最好拿出詳細的操作意見來,然後讓我過一下目,如果可行的話,就可以付諸實施了。”
戚氏兄弟同時產生了一種被忽略、被排斥的感覺,就好像趙牧所說的那些事情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哪種滋味很不好。
其實戚氏兄弟也願意和別人交流,修爲越高,越是能夠體會到交流的重要性,尤其是經過上次的丹道比拼,戚氏兄弟早就想和趙牧進行一次探討了,可是因爲像什麼自尊心作祟呀,不把文秀軒當成一家人之類的原因,直到現在戚氏兄弟也沒有開口。
他們怕一旦開了口,嚐到了甜頭,他們就再也別想保持自身超然的獨立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