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勇民根本不相信陳一庭會有那麼好心,會拉他一把,他肯定巴不得他不會遊戲,這樣就能贏他了。
“你是想把我拉到河的中間,然後讓我自生自滅吧?”
田勇民只是開玩笑地問,可是陳一庭卻是大驚失色,以爲被他識破了他的內心想法,趕緊掩飾道:“你別不識好人心,我是想跟你公平競爭,不想欺負你罷了。”
“虛僞,一看你就是在說謊。”田勇民可不是傻瓜,他老爸是做生意的,平時家裡沒少來奉承的客人,這是真是假他從小就見得多了,陳一庭還太嫩,喜形於色,心裡有什麼想法都表現在臉上了,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陳一庭做賊心虛,趕緊想辦法撇清自己道:“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們用繩子綁着腰,中間留點距離,這樣拉着你過去總不能放開你了吧?”
“要是你在河中間,把你腰上的繩子解開,或者用刀割斷了怎麼辦?”田勇民看出陳一庭的心虛,故意捉弄他。
陳一庭這個氣啊,他身上哪有刀啊。
“你愛過不過,我自己過自己的,這樣總害不了你了吧?”陳一庭說完,也不想聽田勇民會說什麼了,趕緊下水過河。
河水很急,陳一庭拼命地遊,才能保持前行,要是一下慢了,就會被沖走。
“其實我也會游泳,而且比你遊得好多了,剛纔就是逗你玩下而已。”
等陳一庭下了河,田勇民得意地道。
陳一庭一聽,氣得身體直髮抖,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傢伙。
他被氣得一時划起水來都不利索,被水一衝,被湍急的水流打得不停地往下漂。
他想繼續奮力遊向對岸時,突然發覺腿僵硬得動不了了,頓時預感到情況不妙,他的手拼命地划水,想要趕緊游到對岸去。
可是在這急流的河裡,腿不能動,他的身體就無法保持前進,不停地往下沉,一下子就灌了幾口水了。
“救命啊,我腿抽筋了。”陳一庭本來不想在田勇民面前呼救的,怕他繼續恥笑他不會游泳還逞強,還說什麼帶他過河。
可是現在性命危急,只好拼着被恥笑也得這樣做了,如果命都沒了,還要面子幹什麼。
田勇民罵了一句這陳一庭白癡,三條安全的路都不選,偏偏選了這三條之外的路,這不是找死嗎,這裡可沒有教官和士兵可以救助的。
沒辦法,他不能見死不救,只好跳下河去,向陳一庭游去。
田勇民力氣大,遊起來比陳一庭的速度快多了,特別是在這水流急的地方,力氣大更有優勢,而且他是順流而遊,追向在下游水中掙扎的陳一庭,速度更加的快,幾下就游到了陳一庭起伏的水面,一把把他的衣服抓住提起他的頭,免得他繼續喝水,呼吸不暢而窒息死亡。
田勇民提着陳一庭的衣服,開始往岸邊游去,突然,他感覺身子一沉,卻是被陳一庭給抱住了。
他趕緊去扳陳一庭的手,憤怒地大罵道:“混蛋,虧你還會游泳,不知道在水裡抱着游水的人會讓兩人都沉下去沒命嗎?”
可是陳一庭好像聽不到田勇民在說什麼,他就是那抓住了稻草的溺水之人,想拼命抓住來保命,卻想不到這樣會讓兩人都送命。
田勇民見陳一庭死死地抱住了他,在手裡他要一邊划水,以露出水面來呼吸,一邊還得去扳陳一庭的雙手,可是在平地上輕易可扳開的手,在水裡卻難得很,加上陳一庭又抱得太緊,他根本就扳不開,兩人只能在水裡浮浮沉沉,不時地灌上幾口水。
緊張,被抱住,加上在水裡掙扎,田勇民發現力氣消耗得非常快,加上時不時地灌水,使得呼吸不暢,讓他感覺身體越來越使不上勁,而且他還能感覺到陳一庭抱着他,在水中開始翻滾起來,讓他不停地嗆水,呼吸越來越困難……
“媽的,難道老子做次好人救人都要送命嗎?”田勇民不甘心,暗恨怎麼碰上陳一庭這倒黴貨了?
在田勇民已經無法浮出水面來呼吸的時候,他的身體越來越無力,再也無法掙扎,只能跟着陳一庭在水中漸漸地沉了下去。
陳一庭突然放開了田勇民,然後腳在水中一踩,輕易地劃出了水面,貪婪地呼吸了幾口空氣,看着沒有再露出水面的田勇民,不由得冷笑起來。
他向周圍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人在周圍,這才快速地游上了岸,然後往騎車的地方跑去,哪裡還有當初體力不支的樣子?
陳一庭很快就到了騎車的地方,看到大把的車還停在那裡,顯然還沒有多少人比他先到達,不然的話車就不會剩這麼多了。
騎着山地車,陳一庭快速地向終點騎去,心中很是暢快,除了田勇民這個眼中盯,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算事後發現了田勇的屍體,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讓他很是得意。
快到終點時,陳一庭看到有持槍的士兵在把守時,還覺得很新奇,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大的歡迎場面啊。
當他看到蕭磊,雪靈和宮家姐妹在終點等着的時候,他心裡冷冷地道:“蕭磊,下一個就是你,雪靈,宮子靈,你們兩個以後就是我的雙靈女奴……”
這時排在一起的蕭磊,雪靈,宮子傑和宮子靈突然閃了開來,露出了後面一個熟悉的男生。
“田勇民?”陳一庭簡直以爲自己是眼花了,那個明明應該是被他弄得溺水身亡,被河水沖走的田勇民,怎麼會出在這裡,就算他會飛,也快不過他騎車的速度吧?
“一定是見鬼了,要不就是我眼花。”陳一庭想要逃,可是知道在這軍訓基地周圍,他根逃不了。
他急速地呼吸了幾下,平息了內心的激動,想道:就算真是田勇民沒死,可是他也沒證據,只要我裝作沒看見,然後衝過去叫他們去救人,他們一定會以爲我是趕回來叫大家去救人的呢。
陳一庭快速地騎車過去,剛要開口喊救命,就被周圍突然冒出來的持槍士兵給圍住了,他意識到情況不妙,田勇民肯定是把事情說了,現在要抓他去調查。
陳一庭僥倖地想,只要我死不承認,田勇民也沒有證據,他們能拿我怎麼樣?
士兵飛快地衝過來,把陳一庭死死地按住,他大聲叫道:“你們幹什麼抓我,你們快去河裡救人啊……”
“陳一庭,別假惺惺了,你涉嫌謀害同學,證據確鑿,現在跟我們去警察局。”
這是總教官杜雲飛說的,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憤怒神色,但是聲音卻非常冰冷,像他這種級別的人,早就學會喜形不怒於聲色了,但是知道這件事後,還是非常的憤怒,沒有想到在他的地盤,竟然發生這樣的事,如果不把兇手繩之以法,簡直是太把人命當兒戲了。
陳一庭想狡辯,田勇民已經衝過來,一拳頭打在他眼上,頓時眼冒金星。
“陳一庭,沒有想到你如此卑鄙,故意裝作腿抽筋引我去救你,你卻在水裡把我抱住要害死我,還好我命大,石頭大哥救了我一命,不然我到死也不知道你這麼卑鄙,這麼無情……”
田勇民一邊罵,一邊狠狠地用拳頭和腳毆打陳一庭,周圍的士兵和蕭磊他們裝作沒有看見,任他發泄。
陳一庭知道此事絕對不能承認,不停地替自己辯護,同時想不明白爲什麼蕭磊沒參加鐵人三項運動,怎麼會去那個偏僻的山林裡的,還那麼湊巧地救了田勇民,差點害死他。
“陳一庭,很不好意思地告訴你,你所做的一切,都被我軍分佈在周圍的監控拍到了,證據確鑿,你無從抵賴,在我的地盤上發生這樣的事,你放心,我會讓我的戰友把你弄進去關個幾十年的,進了裡面,你就別想着立功了,我會讓人給你製造越獄和謀害犯人的罪名,讓你再也出不來。”杜雲飛憤怒地罵道。
這下子陳一庭徹底痿了,他千想萬想,沒有想到軍方會在軍訓基地的周圍山林中,都布有監控攝像的,這下他算是自己把自己給害了。
警車很快來了,不過陳一庭並沒有馬上被帶走,而是留在那裡,被銬在終點,那裡特意給他加了一臺投影儀,像放電影一樣,播放着他謀害田勇民的監控視頻。
每一個看到陳一庭被銬着的學生先是一愣,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可是當他們看到投影儀上的視頻時,紛紛大罵他人面獸心,好心沒好報,人家好心救他,他卻要害人家,真是良心被狗吃了,豬狗不如都是污辱豬狗……
陳一庭現在已經不是後悔了,而是已經被人罵得想一頭撞死了,被千夫所指的場面,真是讓他太難堪,太痛苦了。
特別是當他高中同學也看到這事情時,他知道,這事情他家裡馬上就會知道了,到時以前一直對他引以爲傲,經常向鄰居吹噓他們的兒子有多優秀的父母知道此事後,一定會傷心絕望,想到他們對他失望和絕望的樣子,他就恨自己,爲什麼要被那虛僞的名聲和妒忌矇住了心,竟然想出殺人的想法還付諸了行動……
可是這一切都太遲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做了就得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這也算是罪有應得。
陳一庭被帶走的時候,很不甘地問:“蕭磊,就算你們從監控上看到了我害田勇民,可是你怎麼那麼快趕到河裡救人,還帶着人比我快回到終點的?”
“你的意思是,雖然你的事被發現了,但是你還是想田勇民死,這樣你做了才值得?”蕭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