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居商場的提拉米蘇味道還不錯,沒有特別甜,味道的層次感也很分明,徐半夏吃得很開心。
她很少像這樣在外面堂食,由於潔癖,也因爲偶像需要控制飲食,徐半夏絕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在家做的健康餐。
就算與程朝雨這樣的好友,也極少去餐廳。
今天的體驗有些新鮮。
吃完了東西,徐半夏監督着蘇牧把餐具收拾好,放到回收處,兩人才重新踏上逛商場之路。
可能是因爲逐漸相處習慣,也可能是剛纔那一頓飯讓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蘇牧和徐半夏之間的交流變多了,也更加自然了些。
購物車裡的東西也逐漸變多,就像真正的準備搬進新家的小情侶。
“這個燈放在牀頭應該會很好看。”
蘇牧指了指一個頗具藝術感的燈,它的燈罩是揉成一團的紙,打出來的光是橘色的柔光。
“好看?”
徐半夏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這揉成一團的紙完全戳在她的強迫症雷點上,都快讓她衝上去給那紙鋪平摺好了。
“哦,我覺得還挺新奇的,咱們看看別的,這個怎麼樣?”
蘇牧立刻指向另一個方方正正的牀頭燈。
“這個還不錯。”
徐半夏揚起臉,覺得這個燈還挺符合自己品味的。
但她轉念一想,這蘇牧不是明明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嘛,剛纔指着那燈難道是在逗自己?
徐半夏稍稍鼓起臉頰,又有些不服氣了,想找個機會報復回去。
兩人很快走到了商場的盡頭,這裡是家居裝飾品的區域,除了兒童房的各種樣板房,地磚之類的,最多的就是玩偶了。
這些玩偶有的長相對於人類而言還有些爲時過早,有的倒是相當可愛。
玩偶這種東西,蘇牧感覺徐半夏應該不會喜歡,畢竟一看就很容易髒,與她的潔癖格格不入。
可蘇牧卻隱約發現,徐半夏的眼睛一直瞥向其中一個方向。
他仔細觀察,發現那裡擺着好多一模一樣的玩偶。
好像是鯊魚。
那鯊魚玩偶看起來憨憨的,吸引了許多女生的注意,蘇牧覺得這鯊魚有點兒眼熟,想起好像在上輩子的世界,這東西的確挺受歡迎的。
徐半夏喜歡這個?
蘇牧的直覺很快給了他一個猜測。
想了想,蘇牧叫住徐半夏,同時推着車來到貨架旁邊。
“你看,這個鯊魚是不是還挺可愛的。”
他從上方拿起一個沒什麼人碰過的,兩隻手抓住鯊魚的身子,躲在它後面,以特攝男主一般的聲音開口。
“魚魚快咬她!”
隨後舉着鯊魚玩偶朝着徐半夏靠過去。
“你別鬧。”
徐半夏嘴上埋怨了一句,但臉上卻有遮掩不住的笑意,她輕巧地躲開,讓蘇牧撲了個空。
周圍的人注意到這兩人的互動,只當做是尋常情侶之間的小打小鬧,紛紛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咱們買一個吧。”
蘇牧說着,將鯊魚玩偶放到了購物車裡。
“...那回去得好好洗洗它。”
徐半夏看看鯊魚玩偶,又看看蘇牧,立刻就明白了他剛纔在做什麼。
應該是看出了自己想要這個鯊魚玩偶,又拉不下臉,所以纔會主動提起。
她覺得很奇妙,因爲就連日常一起相處的好友都不一定能那麼快就發現自己的想法,
而蘇牧卻一眼就看了出來。
這種默契,有點兒微妙。
徐半夏看着購物車裡的鯊魚玩偶,那呆萌的眼睛正與自己對視,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鯊魚的鼻子,臉上難掩笑意。
然後立刻給自己的手噴了噴消毒液。
“好了,東西都買得差不多了,咱們該回去了。”
蘇牧見到徐半夏還挺滿意,笑意也爬上了他的臉。
結賬自然是節目組來,雖然東西多,但幾乎都是零碎的,倒是不貴。
按照導演的說法,這些東西會直接運到他們同居的房子那裡,下午,兩個人各回各家收拾一下,需要選擇帶一些東西到拍攝的屋子。
送走了鯊魚玩偶,徐半夏又回頭看了眼正在和副導演聊天的蘇牧。
這一個早上的經歷堪稱夢幻,她從一個偶像忽然就變成了蘇牧的妻子,兩個人還進行了各種秀恩愛的互動,現在想想,全都是她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做得...應該還算不錯吧?”
從小時候開始,徐半夏就認真做好每一件事,就像這一次的綜藝節目,儘管知道可能拍完這個自己就要告別演藝圈了,但她還是盡力在這裡面做到最好。
好在蘇牧是個還不錯的傢伙,沒有讓徐半夏難辦,甚至一度,她產生了是蘇牧太好了的想法,按照節目如今的整活程度,她覺得換另一個人,自己肯定第一天就沒辦法接受而退出了。
似乎注意到了徐半夏的視線,蘇牧朝着這邊招了招手,又和副導演道別,小跑着來到徐半夏的面前。
“對了,剛纔一直忘記了,加個微信吧。”
蘇牧拿出了手機。
“嗯。”
徐半夏點點頭,兩個人之後還得微信互動的,加個微信沒問題。
她看到蘇牧的微信頭像,是一根樹枝上掛着的樹葉,名字就是簡簡單單的蘇牧。
“這個樹葉是什麼意思?”
徐半夏好奇詢問。
“也沒什麼意思, 就是我隨手拍的窗外的。”
蘇牧解釋了一句。
“難道是那個《最後一片葉子》的寓意嗎?”
徐半夏忽然問道。
“嗯?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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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有些驚訝。
這是他剛穿越來的時候,看到窗外樹枝上還掛着一片葉子,覺得很有寓意,就拍了下來。
當時他想到的是歐亨利的一部短篇小說,裡面的病人想着窗外的葉子什麼時候凋零,自己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可過了許久,那樹葉也沒有凋零,直到病人痊癒,他才發現,那葉子竟然是畫上去的。
蘇牧覺得,這小說和自己的處境有微妙的相似,所以拍了一張照片。
至於那片葉子,第二天就被風吹掉了。
只是在乾癟的樹枝上,伴隨着春風,一點兒新綠正在萌發。
雖然這也不是什麼特別冷門的小說,但徐半夏這麼快反應過來,蘇牧還是覺得很奇妙的。
有一種微妙的心有靈犀的感覺。
加好了徐半夏的微信,他又接着說道。
“對了,你能發一份這個節目的安排給我嗎,就是一個PDF文件,我這邊經紀人發的過期了。”
蘇牧圖窮匕見。
“呃,可、可以。”
徐半夏找到了那個文件,發送給了蘇牧。
“多謝啦!那咱們晚上見。”
蘇牧很滿意地收起了手機,轉身離去,大有一種下班收工之後的愜意。
只留下徐半夏在風中凌亂。
“他加我微信,就是爲了要這個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