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學後,跟大學同學交流的多嗎?
基本,沒有。
最初,我是很高傲的,很自信的,覺得高他們一等。
可是,到了社會上,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捶打。
覺得,自己纔是那個小丑。
由自信又轉爲了自卑。
前兩年,大學同學畢業十五週年聚會,有同學聯繫上了我,問我願意不願意參加,可以當個神秘嘉賓,理由是懂懂你實現了財富自由和時間自由。
我拒絕了。
他可能還會多想。
其實,我內心的聲音是:我不配!
因爲,在衆人面前,我是自卑的,大家最低是碩士畢業,而我是高中畢業,另外,大家不是在高校工作就是在國家部委,而我呢?
在縣城,當個書店老闆。
是發自內心的自卑。
所以,從QQ轉到微信後,大學同學,我基本都沒再加上。
一切,如宋老師所料,我最終走上了後悔之路,後悔沒有讀研究生,沒有讀博士,而選擇了退學,不好意思面對所有的同學,覺得擡不起頭來。
畢業兩年後,此時的我已經是廣東出版集團的簽約作者了,要出一系列的書,青島有家報紙做了我的專題採訪,這個記者姐姐叫阿俊。
今天,我們依然是很好的朋友。
我記得那時她大兒子剛出生,如今馬上高考了。
青島一位同學突然添加我QQ,說是問班長要的我QQ,她看到報道了,說替我開心,要請我吃飯。
我依然不好意思,覺得矮人一等。
但是,還是去了。
她在海關工作,她自嘲自己是學渣,沒能考上研究生,只能退而求其次考了公務員。
跟她吃了這頓飯,很是緊張。
聊了聊一些共同往事,軍訓時誰會跳民族舞,誰跟誰最終成了男朋友,就這些……
她屬於早婚系列。
就在吃完這頓飯不久的幾個月,她給我發了婚禮請帖。
那我肯定去。
婚禮上,遇到了不少同學,多在讀研,大家在熱烈的討論研究生生活,我也插不上嘴,也不敢多嘴,做了一名安靜的聽衆,那時大部分同學對我的定義,還只是一位退學者,並不知道我因何而退學。
從QQ到微信轉移時,我連青島這個同學都沒有加。
等於我主動切斷了與所有大學同學的鏈接,我總覺得,在他們眼裡,我是個混混,是個叛逆者,是個不正乾的學生,不是一類人,苗靜對我的看法很具有代表性。
幾年後,有個姑娘主動聯繫上了我,說是我師妹,跟我一個系,比我矮一級,說很崇拜我之類的,她叫錢飯飯,她的出現我甚是開心,我是這麼想的,她能找到我,說明我們班有同學在關注我,在認可我,在傳播我。
我把對同學們的愛,都傾注在她身上了。
她走了我的老路,寫文章,她的題材是女生小清新系列。
一口氣出了兩本書,還賣了電影版權,說是讓《失戀33天》的編劇買走了,她爲什麼要用藝名?因爲,她在體制內工作,不想讓讀者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不想讓單位的同事知道她的網絡身份。
我的書店是做名家簽名書的,我也不在意她是不是名家了,先來1000套再說,幫她賣書,幫她吆喝……
按照我的審覈標準,別說是她了,全山東符合我籤書標準的作家,也不超過5個人,我是爲了推廣她而破格了,在文章裡也反覆的替她吆喝,提升她的知名度,她是佔了一個什麼便宜呢?我錯位了,把她想成了我們同班同學了,彷彿是我大學同學們突然認可我了,我是因此而賣力的。
不過,後來我們也沒有合作太久。
因爲,她的書,我實在欣賞不來,可能適合中學生閱讀吧,我賣是賣不了,只能靠送,送個一千冊是可以的,繼續送?
我接受不了,畢竟我是拿真金白銀從她手裡買來的。
後來,她跟我聯繫的也少了。
據有擅挑撥的朋友講,錢飯飯之所以沒有再搭理我,是覺得我的能量已經壓榨完了,沒有太強的推廣價值了。
由她去吧。
我跟她認識,正好是位於我被羽毛球擊中腦袋的失憶期,所以我也拿捏不準我有沒有見過錢飯飯本人,可能見過,也可能沒見過。
實在,想不起來了。
故事繼續……
2015年,第九屆茅盾文學獎揭曉,基本跟我們預測的差不多,在公佈獲獎名單之前,我們已經找作家把書給簽好了,只等揭曉開賣。
只有王蒙的《這邊風景》沒有預測到。
王蒙的書很難籤。
一是,他幹過WHB部長,級別足夠高。
二是,他年齡大了,很難批量籤書。
那,我們也要努力爭取,因爲我們家簽名書的核心賣點就是茅盾文學獎,我委託出版社幫我聯繫,出版社給的答覆是王老師沒有檔期。
我又聯繫了我們山東籍德高望重的老作家,問能否幫着打個招呼?
老作家推給了我一張微信名片。
說是此人比較熟悉。
我加上後,說明情況,她說晚點回復我,一天沒任何動靜,我心想,這是放了我鴿子,次日給我回了信息,說沒有檔期,很遺憾。
我表示感謝。
這姑娘微信名叫鴻雁。
我擁有大部分作家的微信,爲了討好他們,我會每天挨着刷一下,給他們點點贊,寫個評論,很多人忽略了點贊和評論的重要性,尤其是對作家,作家最在意的東西就是迴應。
點贊意義不大,但是評論非常重要,評論不能敷衍,要有心,有愛。
在點贊過程中,我發現她跟我們山東籍的作家普遍有交集,出於八卦,我問了問跟我很鐵的老作家,這姑娘是幹什麼的?
老作家跟我講,在WH部門搞外聯的,主要是與作家羣體打交道。
說起鴻雁。
老作家給我講了一個成長故事,就是讓他都覺得很漲見識的經歷,有年,他受邀參加中外記者交流會,參加發佈會之前,鴻雁要對他們這些老作家進行培訓,國內的記者沒有問題,提問內容多會提前進行溝通,但是有些老外會不按規矩出牌,那麼需要先做一些應急預案,若是問A問題,該怎麼回答,若是問B問題又該怎麼回答,但是,倘若問了W問題呢?沒有應急預案,你若是盲目回答很可能不恰當,容易被借題發揮,那咋辦?鴻雁說,很簡單,答非所問,他問你人權問題,你就繼續談你的鄉村創作。
恰好,我前幾天看了場新聞部發佈會。
有外國記者問谷愛凌,你是中國國籍嗎?
谷愛凌既沒有回答YES,也沒有回答NO,而是:我覺得體育可以團結所有人,體育不需要和國籍掛關係。
這說明,谷愛凌在接受採訪前,也做了系統的應急預案,若是預案上沒有的,她大概率也會答非所問。
很多人很好奇,作家羣體那麼神聖,你怎麼跟他們交上朋友的?
這說明,您並不瞭解今天的出版行業,今天,傳統作家只有傳統意義上的名氣,卻沒有對應的人氣,即便是獲獎作品,也賣不了多少,5千冊的首印已經是很多作家邁不過去的天塹,所以我們對於他們而言,是真正大渠道,我們動輒千冊起,所以作家在出新書前,也會提前跟我們聯繫,問能要多少?並且希望能跟出版社說一聲,讓他們不用擔心虧本。
出於禮尚往來,作家們也會回報我。
例如,偶爾在朋友圈轉發我的日記。
又過了很久,我意外的發現,鴻雁竟然在我日記下面有打賞,我查看了一下她的訂閱時間和打賞記錄,說明她已經關注了我半年多,而且處於“癡迷”狀態。
於是,我主動在微信上跟她打了個招呼。
她也很開心。
聊了幾句。
因爲我早知道了她的身份,我還是很興奮,截圖了對話發了朋友圈,她又第一時間聯繫我,希望我能刪除一下,她一表達我就明白什麼意思了,對於她這樣的人,朋友圈要麼是白板,要麼全是與工作相關的,不能有任何私人生活,同樣的道理,對話也是如此。
我犯了很幼稚的錯誤。
當時,爲了賣書,我寫了不少關於簽名書的內容,她說,若是在找作家簽名這方面有需要,她可以幫忙。
當時,最熱的是蘇童的《黃雀記》,頒獎前我們簽了1千冊,頒獎後秒賣,我一直都想補倉,但是補不上,因爲蘇童老師太忙了,我就問鴻雁,能否這樣?你不需要爲我做事,咱可以合作。
她問,怎麼合作?
我說,我們這個行業的規矩是每本書給10塊錢的潤筆費,這個錢你可以自己拿,也可以給作家,也可以倆人分,由你自己決定。
她說,錢,就算了,我只是覺得,這是多贏模式。
過了兩天,她又表示很抱歉,說經過她的努力,也沒能跟蘇童老師找到合適的檔期,因爲剛獲獎,活動太多了,很難有整塊的時間來籤書,問我能否換個作家?
於是,我換了一個。
這次,行!
合作後,按照規矩,我給她轉了1萬元。
她沒要。
點了退回。
這期間,我們還產生了另外一個合作,她問我,她手裡有個獨特的資源,問我有沒有興趣?就是噹噹、京東的退換書,可以按斤賣。
我自己先買了半卡車。
1萬元。
一裝,裝了三面書牆,就是很多讀者到我書店打卡的背景,這些書我非常喜歡,什麼書都有,基本都是9成或全新,當然也有已經寫上字的,很少。
若是稍微用點心,再次分類一下,就更完美了。
整體而言,略通俗。
我那書牆就是活廣告,家裡做書架的普遍採購,你這麼想,裝修一面書牆不過三五千塊錢,誰去了都覺得很震撼,值不值?
一本書平均只有三四塊錢。
還包郵。
這個業務做的非常好,後來我們直接拉通貨到山東,我們給與分揀,先是按照新舊分,再按照類目分,然後賣給什麼人?
那些做公益的、做政府圖書工程的,這些書跟新書沒有任何區別,你要什麼分類我們有什麼分類,甚至都能指定書名。
我們又能開票呢!
核心競爭力就是便宜……
她也沒想到我能做起來,過去這些書都流通到哪了?擺攤的那些小商販,淘寶上的那些舊書批發商。
做的好歸好,我只是做着玩,因爲我心思不在書店上,只是想跟她建個鏈接,畢竟她級別足夠高,當年曾鈞來找我玩耍,他說他採訪過一位大咖,問他事業中最遺憾的事是什麼?大咖說,認識過那麼多優秀的人,卻沒有建立鏈接。曾鈞因此送了我一句話:大人物使人變大,小人物使人變小。
意思是遇到優秀的人,一定要積極建立商業鏈接。
無巧不成書。
有些時候,巧的讓人目瞪口呆。
前面我說到,我有個大學同學邀請我去參加畢業十五週年聚會,我刷朋友圈驚奇的發現,我們三人竟然有交集。
再一聊不要緊。
大水衝了龍王廟。
我跟鴻雁竟然是大學同學,奇葩不?
那不對呀?大學同學不認識你?
一點都不奇葩。
我之前寫過,我們那個破專業連個老師都沒有,放羊模式,而且我們學校是生活區跟教學區分開的,也沒有固定教室,大家除了上課的時候基本沒有任何交集,像我這樣幾乎從來不上課的人,不爲女生所知,也很正常。
她是對我沒有任何印象。
我對她有。
我記得,她那時挺土的。
後來,見面時,她說,她使勁回憶了回憶,隱約記得看過我踢球。
她不知道我的名字。
見面時,我好奇的問,咱班少了個人,你都不知道?
她說,畢業時,9號是空着的。
我說,我就是9號。
另外,就是同學太多了。
106個。
誰記得住?
知道我們是大學同學後,我們倆打出了相同的一句話:很高興,再次認識你。
我們交流的越來越頻繁。
話題越來越廣泛。
因爲她幫我做事從來沒要過錢,而且又對我有打賞,我想去找她,給她送錢,約了她好幾次,她都說忙。
一直到她去北戴河開會。
我接着開車過去了。
一見面,很陌生。
她應該是第一次見我,大學時見過,但是沒有印象了。
我對她有印象。
但是,已經截然兩個人了,大學時,她微胖,略土,而如今呢?筆直,1米7的個頭,山東女孩的標準身高,風衣,整個人的氣質彷彿是外交部發言人,隨時可以上新聞上電視。
就那狀態。
一見面,先握了握手,你好,你好。
她要請我吃肯德基,理由是我在朋友圈說我最喜歡吃肯德基。
她不吃。
我問,你爲什麼不吃?
她說,我每天只吃一頓午飯。
聊了聊家庭,她跟老公是碩士同學,都是復旦大學新聞學院畢業的,倆人都在北京工作,我也聊了聊我。
她說,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寫的嫂子的那些事,都是真的,還是杜撰的,例如中藥泡腳、臥室跳繩、沒有時間觀念。
我說,都是真的。
她說,略有些不可思議。
我問,你認可我的那些理念嗎?
她說,我覺得是常態吧,就應該那樣,我孩子也跳繩,他都是帶着跳繩去小區廣場跳,我們家不管是誰回了家,都是貓咪模式,時刻記住樓下住着鄰居。
她看着我吃,我不好意思。
緊張的滿頭大汗。
她問我,你爲什麼不參加同學聚會?
我說,我不好意思。
她說,要說實話。
我說,真心話。
她說,那大可不必,你是活出自我的人,是偶像級的,至少我就很崇拜你。
我說,可別。
她說,真的,當我知道那些文章是我同學寫的時,我覺得很不可思議,我一直以爲你是個老頭。
我匆忙吃飽了,她說下午不忙,可以陪我爬爬山。
避暑山莊是個大公園,有山。
她穿着高跟鞋,我們走的很慢,聊了很多很多,應該說,她讓我更意外,我同學竟然有能飛這麼高的,而且,她是幹辦公室的,辦公室是公務員裡面對人情商要求最高的,一個人能幹的了副局長,未必能幹的了辦公室主任。
需要的不是所謂的權術,而是需要愛,需要情商,需要智商,需要一流的溝通能力和協調能力,最重要的是,不管是領導的情緒還是下屬的情緒,都止於你。
我跟她爬了一下午山。
我對她的評價,兩個字,智者。
竟然有人,能讓我有如此的共鳴感,我說的,她都懂,我困惑的,她都理解,後來我在想,她大概率是朝下兼容了我。
從北戴河回來的路上,我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我跟我媳婦爲什麼溝通起來那麼難,其根源就是我媳婦沒有念過書,在本科生眼裡是常識的事,對於我媳婦而言,就是無法理解的事,例如我跟媳婦說,家裡不能點蠟燭,不能有明火,媳婦就覺得我根本不懂生活……
我想要的我媳婦的模樣,就是鴻雁的模樣。
那種高度共鳴,太讓人慾罷不能了。
你說的,你想的,她都懂,都認可。
而我跟我媳婦呢?
除了今天吃什麼外,別的任何話題都不能深入溝通,一溝通就是炸彈,我記得從北戴河回來後,我寫了一篇文章,婚姻的匹配,最重要的一點,應該是受教育程度的匹配,否則?一輩子難以磨合。
ωωω ▪тTk дn ▪CO
我們家爲什麼磨合的很好,從來不吵架?
因爲,我不吵,我把媳婦當孩子哄着。
很遺憾。
但是也沒辦法……
有人問過我,你有沒有考慮過重新開啓人生?
沒有,我經常對自己講,這一輩子,我已經認命了,不折騰了,不抗爭了。
是不是愛上我同學了?
不是,而是我知道了,我要找的人,不是不存在,而是一抓一大把,是我自己沒有資格遇到他們而已。
誰讓我不是個本科生呢?
一個階層有一個階層的認知邏輯,這個認知邏輯是不通用的,我是一直到遇到鴻雁才知道我的人生失敗在哪裡。
後來,鴻雁來過我書店一次。
那天早上七點左右,我到書店準備開門,很遠我就看到有人站在門口,捧了一束鮮花,我看到是她,我驚呆了,你咋來了?
她回老家有事,她老家是棗莊的,順路看看我……
那天,很巧,我們當地的辦公室前主任來我書店看書,我們幾個人閒聊了一會,我介紹,這是我大學同學,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咋感覺跟你不是一代人?
鴻雁沒有吃午飯就走了。
她約了順風車,要去青州坐高鐵回北京。
我說送她。
她不讓,說太浪費時間。
她走後,前主任說,這姑娘一看就是個公務員。
我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說,我有直覺。
我問,你覺得能幹到什麼級別?
她說,若是在縣城的話,局長沒有問題。
這是很高的評價了。
我聽了也特別開心,彷彿是別人讚美的我……
鴻雁在回北京的高鐵上,給我朋友圈點了不少贊,應該是挨着翻的,有些還評論了,我弱弱的問她:你不怕同學看到?
她說,唯一與你我有交集的那個,讓我刪除了。
我們這樣持續交往了兩三年,越來越好,但是不是那種好,就是純粹的知音吧,我寫了文章會發給她,特別是涉及到一些人性、管理方面的,她會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幫我剖析,談談自己的看法。
後來,分手了。
是因爲什麼?
兩件事。
一是我寫了自己跟青島一個女人生了個孩子,她覺得超出了她的道德理解範疇,覺得我過分了。
二是她給我寫了一份規劃書,入黨、入政協、入作協、寫書、評獎。
這些,貌似我都寫過。
我記得我寫我回村入黨,我們村長還不讓,因爲有傳言我要回去當村長,他很害怕,非讓我在單位入黨。
作協我起步是比較高的,三位作家保薦起步就是省級。
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家,基本都是各個省的作協一把手。
依我的人脈資源,我進國家級的都沒有任何問題,前提是我需要有部作品,評獎這個更沒問題了,我最鐵的作家是評委會組長。
她爲什麼要這麼幫我規劃。
她認爲,你以爲你理解的世界是真實的世界,其實依然是草根世界,真實的世界是需要從上而下去觀察的,你至少要當上省級政協委員。
這些頭銜,跟好車是一個道理。
開好車的一定都有錢嗎?
不一定。
但是,有錢的,一定都有好車。
可能我沒GET到吧,或者說我覺得自己沒有像樣的作品,也可能是自卑,從而我沒有按照她幫我設計的去推進,我跟李陽很好的時候,他跟我講過當年怎麼上的春晚,也是有人給他這麼策劃的,入黨、上春晚、上政協。
她幫我把路鋪到了極致。
到了,我只要填表就可以的程度。
我沒有聽從。
到了2019年,我突然醒悟了,結果?
申請加入縣作協,被拒。
申請加入縣政協,被拒,需要蓋17個章,推薦條件也很苛刻,光那些企業家就不夠分的,咱是開書店的,小羅羅。
入黨呢?
也沒獲批。
而在過去我的認知裡呢?我覺得就是送我省級的我都不要,現在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如今,很少聯繫了,她去山西那邊做交流學者去了。
大概率,她是把我優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