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傳•哀公六年》既成謀矣,何及其未作也,先諸?作而後悔,亦無及也。
千金難買來得及。愛情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當你想爲曾經的錯誤買單時,才發現無力支付。
夏熙站在機場裡。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司洋說:“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司洋的臉上全是不捨。最後一次,他還是希望給她一個機會。司洋儘量如此勸自己,這是屬於男人的驕傲嗎?不願意承認,沒有了她,他的生活將失去色彩。所以,纔會一次次的縱容自己放下自尊來挽留眼前的女人。
此時的夏熙早已經褪去了大學時代的青澀。看上去嫵媚而動人。他看着她眼裡閃動的光芒,不得不一次次的承認,他依舊深愛着她。
“不要走。”司洋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不要透露太多的哀求。夏熙討厭沒有尊嚴的男人,如果表現出可憐來,她一定更加厭惡他吧。
“死洋洋!”她似乎生氣了,所以一下子習慣性的喊出了他的綽號。這親暱的稱呼讓司洋看到了希望。
他和夏熙大一軍訓時認識的。當時他和同宿舍的一起偷偷跑出基地吃拌麪,回來就被逮個正着。軍訓集體大會上,所有學生因爲司洋洋一夥人的錯誤罰站軍姿兩小時。司洋洋的名字被廣播喊了一遍又一遍。
夏熙站的火大。懲罰結束後在澡堂的路上,她火冒三丈的吼道:“那個什麼狗屁死洋洋的,真是要死了我看。一個拌麪要我們這麼多人陪葬,我想到了一個最嚴酷的懲罰,不是說恨誰就嫁給誰嗎?那麼我一定當他女朋友,折磨死他…”她一臉得意的宣佈着,卻發現身邊有人沉默了。繼而,很多人開始笑。
司洋洋討厭自己這個名字。從小就有人老起綽號叫什麼死洋洋。以爲上了大學可以擺脫了。沒想到居然又有人重新提起。他看着前面手舞足蹈作報告的女生的後腦勺,真想給她一拳。卻在聽到後面一句話時笑出了聲音。
夏熙看着周圍人突然很沉默,環顧四周,看見了定定的看着她的那個男生。她有預感,有問題了。然後迅速跑進女澡堂。
等夏熙出來的時候。司洋洋還在等着她。身邊跟着一羣看熱鬧的男生,那場景很戲劇。
她想要跑掉,想了想不能那麼沒有出息。司洋洋還沒有開口,她倒是自己跑到他面前問:“你就是那個什麼司洋洋是吧?”
司洋洋有些愣神,傻不拉幾的點頭了。不是膚淺,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司洋洋不得不承認,他願意繼續這個惡作劇完全是因爲,這個叫夏熙的女孩子,長得很漂亮。
“怎麼找我報仇呢嗎?因爲我罵你了?那我道歉。不過我鄙視你這種連肚子的寂寞都忍受不了的可憐男人。”夏熙說完後企圖以光速消失。卻突然被司洋洋拉住了手。
“不是說要折磨我嗎?我同意了。”
圍觀的人開始唏噓,起鬨。夏熙的臉都紅了。她臉紅不是因爲害羞,是覺得有些丟人。這個司洋洋,居然報復她。這麼明顯的報復。她又不是沒有談過戀愛,看這個司洋洋是鐵定的要整她了,那麼她願意奉陪到底。
夏熙突然笑了出來,然後反手握住司洋洋的手說:“長得還挺俊,既然你提出了這麼賤的要求,我有什麼理由拒絕你呢?”
她鬆開司洋洋的手,大踏步的離開。從此,夏熙出名了。“美術系的夏熙,用她的霸氣,把工程系的司洋洋瞬間秒殺了。”
夏熙以爲這是個玩笑。卻不曾想,司洋洋認真了。軍訓那幾天,司洋洋不敢造次,但是一回到學校,他的戲碼便輪番上演。
只有夏熙出現的地方,十米之內,一定有司洋洋的影子。而且當別人問他:“你幹嘛呢?”的時候,他會很認真的回答:“等花開呢。”
夏熙並不理他。他只是一邊跟着。連續兩個月。他用他的戰術成功的引起了夏熙的注意。因爲突然有一天,夏熙四處尋找的時候,司洋洋不見了。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內心極度空虛。司洋洋成功了,他沒有跟夏熙說過一句話,卻用不斷強調的存在感打入了夏熙的陣營。
夏熙開始無意識的詢問別人,那個司洋洋去了哪裡。一個星期後,司洋洋重新出現在她的不遠處。夏熙迅速的衝過去,問:“這麼多天,你死哪裡去了?”司洋洋很冷淡的答道:“你是我什麼人,我有需要向你報備嗎?”夏熙突然很失落,司洋洋一把把她拉進懷裡說:“這樣就有資格了。”
從此以後,司洋洋將夏熙拿下了。兩人的愛情故事在學院廣爲流傳,而且版本不一。
夏熙問司洋洋當初是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他憑什麼就斷定她一定會因爲習慣而喜歡他。司洋洋只回答了一個詞:“感覺。”若是喜歡一個人,便憑藉感覺行事。司洋洋的戰術是持久戰,他其實在考驗他自己,對待這份感情的認真程度。如果他根本堅持不下來,那麼就沒有必要在乎能不能追到了。司洋洋並不缺乏追求者,但他太感性,他喜歡緣分這種東西。對於一個男生來說,太過感性,註定是要受傷的。脆弱的並非全是女人。
夏熙和司洋洋相愛到畢業。同居兩年。他仍舊是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夏熙在一家美術沙龍上班。或許是這個世界太小,在一次拍賣會上,夏熙見到了她的初戀情人。他仍舊那麼有魅力。當初他們的分手,完全是由於他初中畢業便被送去美國。可以說,夏熙選擇學美術,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爲他。那時候總是期盼着,如果學了相同的領域,是不是意味着有朝一日可以見面。如果他在與美術相關的雜誌上看見了她,會不會突然之間不知所措。年少的夏熙,總是在盼望着這種場景。與司洋洋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原以爲自己早已經忘記過去。卻未曾料到,年少的感情,如此具有魔力。穿透時光的阻隔,一下子讓人吃驚。而最終,手足無措的居然是她自己。
“夏熙。”他的語氣中全是驚異,而他後面的話更讓夏熙驚異:“原來真的可以碰見你。”
拍賣結束之後,他請她和咖啡。他無所拘束的講述他的生活,以及如今的單身。原來會在這裡相遇並不是巧合,而是他的特意安排。回國之後,他第一時間打聽她的消息,得知她今天會出現在這裡,所以製造了這場邂逅。
這麼多年沒有見,他變得更加成熟而且睿智。成功男人身上的氣質與夏熙童年印象中的少年的影子重疊。夏熙居然哭了出來。
他拿出紙巾,越過桌子幫她擦眼淚。口中小聲的念着:“來,熙熙不哭。”
眼淚落得更加肆意了。曾經的一切如同一場場電影,回憶中全是精彩的劇集。她擡頭看他,他卻低頭吻了她。有一剎那,夏熙腦海中有了司洋洋的樣子,那麼大的男人了,卻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她閉上眼睛,什麼也不願意想了。
每個女人,都渴望刺激的生活。不願背叛,或許只是籌碼不夠。張逸的出現,無疑將夏熙平靜的生活徹底攪翻了。她和張逸躺在賓館的牀上,根本沒有想過司洋洋或許會難過。
張逸的柔情和司洋洋是完全不同的。張逸完全滿足了夏熙少女時代的幻想。因爲太過滿足,所以會暫時忘卻罪惡感。
她匆匆離去。因爲司洋洋的電話打個不停。回到家裡,司洋洋笑嘻嘻的拿着電話看她說:“我看看你多長時間才能到家,你看,我還計時了。”
夏熙厭惡的看着他,猛然間覺得,他居然如此幼稚。
晚上睡覺,司洋洋試圖摟過她的身子,她卻迴避了。“今天我不舒服。”
司洋洋笑嘻嘻的說:“那我什麼也不做,抱抱你吧,最近發現居然還是那麼喜歡你,夏熙不然咱們結婚吧。”
司洋洋的溫柔,讓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的背叛。那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罪人。爲了轉移這種厭惡的感覺,她開始將矛頭對象司洋洋:“難道你有的時候發現你根本不喜歡我了嗎?還有,結婚,怎麼可能,咋們倆現在住的這個房子還是我爸媽買的呢,什麼時候你能給我買一套房子的時候咱們再說..哎,今天好累,不說了,睡覺了。”
她背過身子,聽見了司洋洋的嘆息。
“怎麼今天不舒服嗎?以前你說過,咱們就將就住這個房子的呀,不是說不願意要房子,以後要一起租房子住嗎,還說那樣自由…”司洋洋還沒有說完,便被夏熙打斷了。
“以前,老是以前,哪有那麼多以前?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無知的少女了。”
司洋洋終究沉默不語。
司洋洋的幽默讓夏熙覺得幼稚,覺得不正經。她開始頻繁的借工作爲由同張逸約會。張逸從來不過問她曾經的生活,這一點讓她覺得很輕鬆。他沒有問,所以她沒有回答。她覺得自己並沒有欺騙。張逸的美國氣質,讓她覺得充滿了幽默感。這樣的男人,讓她想起了少女時代的幻想。
人的心,都是有容量的。女人,不管如何在一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間輾轉,若她是個正常女人,一定無法強迫自己對不在乎的男人用心了。夏熙的舉動如此的明顯,開始不斷的無理取鬧,開始不斷的爭吵。她不想自己變成罪人,她希望司洋洋能有點骨氣自己選擇離開。她認爲這是她對待這份感情最尊重的放棄方式。
對於司洋洋來說。夏熙的行爲,他都看在眼裡。可他一遍遍的對自己說:“她仍舊愛我,只是心理出現了偏差。爲什麼只能女人容忍男人的背叛?我應該讓夏熙明白我是真的愛她。”他仍舊開始自己的持久戰,故意拖延一切,故意什麼都看不見。
直到張逸對夏熙說:“夏熙,嫁給我吧,我帶你到美國去。我們一起生活,事到如今,我發現我真的離不開你。”
夏熙淪陷了。或許她早已經開始厭倦同司洋洋貧乏的生活,她知道,像她這樣的女人,是不能讓愛情死在柴米油鹽裡的。終於要攤牌了。因爲司洋洋的忍耐,讓她厭倦了。
她決定走了。然後在候機廳裡給司洋洋發了短信。“我們分手吧。”
司洋洋瘋狂的打電話給她,到最後,她受不了他的哀求,同意他來機場送行。她告訴張逸,有朋友要來機場送行,她要去一下。
所以,到了如今的情景。張逸給她打電話了,示意她快點。電話的聲音是那麼清楚。司洋洋麪如土色。
“都明白了嗎?那麼再見吧。愛情,不能將就,這對你我都好。”
夏熙轉身離開,司洋洋沒有再挽留了。他只是輕輕的說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撒謊,因爲你不愛我了。而我卻無法拆穿你的謊言,因爲我還愛你。”
夏熙的腳步突然停滯,繼而繼續前進。她做了選擇了。她需要的是鮮活的愛情,可以激起她生命的活力,而不是司洋洋。相愛六年,時間的手,將相愛寫成了相愛過。
夏熙是幼稚的。她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必須經過流年而後平靜如流水的。即使多麼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會隨着時光成爲回憶而已。
因爲未燃盡的少女情懷,她親手毀了一段感情。到了美國,她看到的是張逸的兩個女兒。原來張逸已經結婚了,因爲和妻子不和,所以離婚。如今兩個孩子都歸他撫養,他很愛自己的孩子。他想爲自己的孩子尋找一個母親,他絞盡了腦汁,想起了夏熙。那個在他年少的記憶中善良而美好的女孩子。所以他回國。他知道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但他卻相信夏熙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他成功了。這一切在他看來理所應當。他永遠是夏熙的烙印,這一點沒有人可以動搖。男人有時候喜歡挖牆腳,也許更享受那種成功後的成就感。可是細細想來,被輕易挖動的牆角,是不是也意味着她對待感情的不忠貞。若她可以背叛他,有朝一日,是不是也可以背叛你。所以,他的心裡總是有一塊悄悄藏起的陰影,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突然變大。
夏熙正處在狂熱的愛情中。突然要變成兩個孩子的後媽,這一點矛盾,是她用自己對張逸的愛來化解的。愛屋及烏,是她的準則。可是,兩個孩子並不喜歡她。對於她們來說,這個女人或許就是破壞她們家庭的罪魁禍首。而且,夏熙對張逸的依賴,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爲一個人付出了太多,便會整個身心都交付給對方。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因爲她爲了張逸放棄了所有。同理,張逸應該回報給她足夠的愛和安全感。
父女的愛,情人之間的愛。讓張逸處於一種夾心餅的狀態。他開始懷疑了。懷疑夏熙是不是還是他記憶裡的樣子。
夏熙總是和孩子們爭吵。對於張逸來說,這完全就是無法理解的事情。她是一個成年人了,卻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理解和愛護孩子。
夏熙開始莫名其妙的哭泣。張逸一個不禁意間的眼神也能讓她哭很久。張逸從一開始的安慰,到後來根本不再搭理她。她開始漸漸在淚水中冷靜下來。她懷念起司洋洋對她的寵溺,開始懷念起司洋洋對她的寬容。
到最後,她問張逸:“你到底愛不愛我?”
張逸回答:“如今我不知道如何愛你了。”
夏熙是驕傲的。她早已經無法承受這種痛苦了。她是被司洋洋寵溺至極的幸福女人,卻無端的跑進了別人的生命裡當插曲。她拿起行李箱要離開,她以爲張逸會挽留她。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
這便是她喜歡的有骨氣的男人。他看不懂她的欲擒故縱。或者,他明白,卻不願意搭理。
夏熙終於下定決心。她踏上了回國的飛機。她可以如此的義無反顧,只因爲她以爲還有退路。司洋洋那麼愛她,一定會等着她。
只不過才分開了不到一年而已。一切還來得及。她打司洋洋曾經的電話,卻發現已經是空號了。回到家裡,父母根本不搭理她。即使司洋洋沒有多少錢,但他愛他們的女兒。因爲夏熙的決絕,兩個老人羞愧不已。
司洋洋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好男人。即使他同夏熙分手,他搬出了曾經的家。但每次過節,他都會來看望老人。司洋洋曾經說過:“叔叔阿姨,買賣不成仁義在。怎麼說呢,二老以前對我挺好,也沒嫌棄我….”
夏熙說自己想通了,想要和司洋洋和好,兩個老人也很支持。
但,愛情不是想要回來就可以回來的。當日夏熙的離開,已經給這份感情劃上了永遠無法繼續的句號了。她問父母要了電話號碼打過去。憑她的經驗,司洋洋繼續關注她的父母,一定是因爲仍舊愛着。
已經是深夜兩點了。她故意選擇在這個時候。只要司洋洋說很想她,她就會奔過去。
她最終還是奔過去了。不是因爲司洋洋說還想她。而是因爲那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
“洋洋,你的電話,一個女的…”
夏熙滿腦子都是電話裡的聲音。到達司洋洋家門前。她一遍一遍的按門鈴。有很多家燈都打開了。她終於被允許上去。進入房中。司洋洋和一個女人穿着睡衣看着她。
司洋洋的眼中並沒有驚異。當那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的時候,他就知道是誰了。那個女人,曾經將自己刻進了他的生命裡。他怎麼敢忘記。
她更加漂亮了。身邊的夏冉似乎顯得像一個小孩子。半夜突然衝進家裡的女人,任誰都無法理解。不過夏冉並不多說話,只是看着眼前的夏熙。
司洋洋看了看她,自己轉身回到臥室。
兩個女人面對面的站着。夏冉最先開口。
“你是夏熙嗎?我叫夏冉。因爲我也姓夏,所以司洋洋纔會找我。他曾經告訴我,他曾經很喜歡的一個女人叫夏熙。應該就是你。果然同我想象中一樣漂亮。大半夜到我們家裡,不知道你是要幹什麼,如果你是來尋求他還愛不愛你的答案,那麼你可以回去了。洋洋並不像你,一直活在回憶裡。希望你可以不要再打擾我們的生活。”
司洋洋根本不願意同她多說一句話了。這個傳話的人,應該是他示意的吧。這麼快,就愛上了別人。短短一年時間,她根本無法承認這種現實。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他怎麼這麼快就開始了新的生活?你可以在瞬間愛上別人,他爲什麼要一直站在那裡等你,然後痛苦那麼久?這位小姐,請尊重一下曾經愛過你的人,他如今好過了,你若是有良心,就走遠一點吧。”
“死洋洋,你忘了我了嗎?我回來了呀。”突然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一切。她才發現,原來是如此的深愛着司洋洋。那時候腦子的一時發熱,居然釀成了如今的結局。當初那麼深愛她的司洋洋,不可能這麼快就忘記。
司洋洋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他只說了一句話,夏熙卻不得不離開了。
“我會記得你,然後愛上別人。”
張逸和夏熙是同一種人。他們總以爲那個曾經愛過自己的人會一直在原地等着。自己想要哪時候去,都可以領走。可惜,張逸沒有傷害過夏熙,所以她還心存眷戀。而被夏熙傷過的司洋洋,已經沒有力氣繼續等待了。
夏熙一個人行走在夜色中。卻撞見了一個女孩子。白色的長裙,烏黑的長髮。她有些害怕,她最怕鬼了。該怎麼辦。如果這個時候有司洋洋在,一定什麼都沒有問題了。
“我是錦瑟。不是鬼。想要做一筆交易嗎?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條件是給我你願望對象相關之物,報酬是你爲他流的所有眼淚。雖然只有三十天,但能讓你夢想成真。”
那聲音,以及最後的那句話,讓夏熙心動。
回到曾經的住處。錦瑟一眼看中了那個魚缸。
“你的眼淚肯定很多,用這個似乎好裝一點。”
契約成立,夏熙的夢境開始。
一切回到了過去。那時候還沒有出現張逸,司洋洋依舊是那樣的不正經的幽默。生活繼續。這種平淡的一切,讓夏熙覺得十分幸福。她恍然發覺,原來自己一直忽略掉的就是所謂的愛情。
當夢境結束的剎那。果真如同錦瑟所言。她的眼淚太多了。
“如果,還能回到過去該有多好。”
錦瑟嘴角含笑,那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同情。這樣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讓她再次回味一下曾經的美好,眼淚纔會源源不斷吧。
“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明明你已經失去了,你卻總以爲那個理所應當是你的。沒有人有義務在被你傷害之後還站在原地等你。”
看着魚缸中的成果。錦瑟離開。
“最近,你越來越愛說教了。”執念突然冒出這句話來,錦瑟輕輕打了他的頭。
“最不能辜負的就是深情,否則回頭,已經不在了。”
愛情,如此脆弱,又如此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