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發燒了,利用這個機會王曉書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住進了周家,同時還得到了周斌的支持,如此一來周平想躲都沒辦法躲了。
王曉書將辦公室搬到了過來,除了買菜他所有時間都在周家,在王曉書的監督和照顧下,周平的病康復得很快。
深夜周平覺得口渴起牀找水,經過周斌房間時看見有燈光從門縫中照出來,隱約還聽到點說話的聲音。周平好奇地走過去看了看,發現王曉書還沒有睡,他正在一邊看文件一邊聊電話,因爲都是用英文在對話,周平不能完全聽得明白,大概知道他們聊的是公事就對了。
喝完水周平經過兒子房間時,聽見房間裡沒有了聲音,他忍不住又往門縫裡看了看,發現王曉書正對着周斌書桌上的相架在發呆,周平知道那相架裡的照片,正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中5歲的斌斌坐在了爸爸和媽媽的中間,咧着缺了一顆虎牙的嘴巴笑得很燦爛。
周平看見王曉書柔和的目光一直看着照片,他彷彿能感覺到王曉書的眼神此時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偷偷地注視着王曉書,周平心裡有說不出的酸和甜,他不自覺地輕輕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裡的跳動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加快了。
第二天起牀時,王曉書早已煮好了早餐,正坐在餐桌邊看着報紙。
“醒了?”王曉書看見周平立即展開了燦爛的笑容,“快去刷牙吧,今天的早餐你可以不用光吃白粥了。”
周平記得昨晚起來喝水時已是凌晨3點多,然而王曉書依然這麼早就起牀給他煮好早餐,而且天天如此。其實自己已不止一次在生病時得到王曉書無微不至的照顧了,兀然想起從認識王曉書到現在,對方給自己帶來的全是溫暖,而自己也是全身心地信賴對方,即使是現在。
周平洗涮完坐到餐桌前,看着桌上的早餐,看着面前坐着的人,他突然有種幸福的感覺。
“曉書,你真的很喜歡我嗎?”話一出口周平就想打自己嘴巴,他唰地漲紅了臉。
王曉書先是愣了下,隨即笑了出來, “嗯,非常喜歡。”
周平不敢看王曉書,低下頭用進食的姿勢掩飾自己的無措。
知道周平臉皮薄,王曉書也不逼他,他託着下巴滿目寵愛地看着對方吃着自己煮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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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王曉書已經住進周家半個月了,周平的病早已好了,周斌忙着照顧他的同學,週末回來也只是坐坐,並不留下過夜。
周平沒有向王曉書下逐客令,王曉書也沒有跟周平說自己什麼時候要走,兩人就這樣微妙地“同居”着,直到某個早晨王曉書突然摸着周平的腦袋告訴他,他要走了。
周平先是愣着沒說話,然後纔不自然地點頭回應,而王曉書則一直仔細地盯着對方的每一個神情細節。
“平平。”
周平猶豫地輕輕應了一聲,也不敢擡頭直視對方。
“你看着我。”王曉書柔聲道。
周平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對於王曉書突然說要走,他的心情有點鬱悶,他遲疑了下,終於擡起了頭,然而這頭一仰,目光便觸及了一潭深如水的眼眸。
“我最後問你一次,如果你還是拒絕我的,我就從此死心,好嗎?”
周平突然心頭一緊,遲疑地問道,“你想問什麼?”
“你能給我們一個機會嗎?”
王曉書深不可測的眼睛一直盯着周平,周平的思緒亂成了一團,他突然害怕起來,然而連他自己都沒搞清楚自己在害怕什麼。他只知道現在腦海裡有個聲音一直在說不要,周平問自己,不要什麼?不要在一起還是不要他走?
兩人在門前沉默地站了足足一刻鐘,最後王曉書嘆了口氣。
“我明白了,我要走了。”王曉書的聲音透着失落和疲憊,正當他把手放在門把上時,一隻白皙的手從後伸了過來拉住了他。
周平的手顫抖着,他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力氣才輕輕吐了一個字,“別……”
王曉書轉身,用手輕輕托起了周平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別什麼?”
周平漲紅着臉,躲不開緊鎖在下巴的手,他只好別過臉去,吞吞吐吐地說,“那個,就是別。”
“是叫我別走嗎?”
周平不作聲。
“可我現在不想再以朋友的身份留在你身邊了,你還是要我別走嗎”
周平覺得自己快要羞死了,他現在什麼都不想想了,他突然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鼓起勇氣重重地嗯了一聲。
王曉書嘴角勾起了一抹隱藏已久的微笑,隨即,緊閉雙眼的周平感覺到自己嘴脣被一片溫熱包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