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沉吟一下,道:“那這裡距離冰霜平原有多遠?”
洛珞看了下地圖,道:“我們已經偏離之前的航線,有很遠一段距離了,如果現在要重新繞回去,至少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半個月,三個時辰……”秦逸略一思索,便下了決定,“既然已經到了火雲聖地,我們就去火雲聖城看看好了。”
在萬寶貿易會的時候,火雲宮的少宮主王禹翔,曾經主動向秦逸示好。
後來蒼羽塢派人截殺秦逸,就這件事,秦逸早晚要找蒼羽塢的麻煩,正好火雲宮和蒼羽塢,是敵對關係,這一次可以通過火雲宮,瞭解一些關於蒼羽塢的情況。
三人乘坐真龍知御舟,向着火雲聖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大約一刻鐘後,秦逸就看到,地形地貌,已經和之前,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舉目四望,蒼茫遼闊,都是暗紅色,地面上鮮有植被,給人一種,熱氣蒸騰的感覺。
再往前飛行一個多時辰,就可以見到,地面上出現無數條溝壑,像是縱橫交錯的溪流一樣。
不過這些溝壑裡,流淌的都是滾滾岩漿,閃耀出或明或暗的紅光。
腳下岩石,都像是融化變形的積雪一般,表現出種種古怪的形狀。
遠處地平線上,一大團紅霞,沖天而起,吞吐不休,彷彿紅日當空而起,烈陽普照。
“那裡就是火雲聖城了。”洛珞伸出纖纖素手,指着天邊道:“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在一個半時辰左右,就可以到了。”
秦逸正要點頭,突然半空雲層翻涌、凝聚,形成一張巨大的人臉,紅光滿面,面容猙獰,巨口一張,彷彿可以吞噬萬物,聲音洪鐘大呂一般:“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否則就以擅闖火雲聖地爲罪名,格殺勿論!”
聲音滾滾雷霆,奔騰而來,數道紅色光芒,緊隨其後,呈扇形,唰唰唰唰,撕裂長空,擋在真龍知御舟前面,形成一道柵欄、屏障。
洛珞放緩了青銅大船的速度,停在屏障前面,求助地望向秦逸。
秦逸來到甲板上,取出王禹翔當時交給自己的請帖,高舉過頭頂,大聲道:“這是你們少宮主親手送我的請帖,見到此貼,如見宮主,你還不撤開屏障!”
聲音如虹,震得天空,隆隆搖曳,幾乎要把人臉擊穿。
半空人臉,沉默不語,片刻後,四道紅色雲霞,從天而降,來到秦逸面前。
四道紅霞中,各懸停一個火雲宮弟子,身上都穿着有火焰圖紋的服飾,周身澎湃出滔滔熱浪。
“請您將請帖交給我們檢查一下。”其中一個弟子上前,態度很恭敬。
秦逸將請帖遞給對方,這個弟子只是看了一下,就雙手重新抵還給秦逸:“少宮主貴客,如有怠慢,還請三位海涵,請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們現在就派人去通報少宮主。”
四名弟子中,立即就有兩名,各取出一塊血紅色的琥珀,拼成一塊。
一束紅光,從琥珀中射出,在半空打開一條通道,透過通道,可以看到恢宏的城池、阡陌的交通,螞蟻般密密麻麻的人流。
這兩名弟子,收起琥珀,穿越通道,消失在原地,通道很快也重新閉合。
等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通道再次打開,兩位弟子望向秦逸等人的眼神,都充滿了仰望的味道。
“請三位隨我們來,我們宮主和少宮主,正在城中等候着三位。”
在他們的印象裡,能夠得到少宮主王禹翔親自贈送的請帖的客人,這麼多年,也不過一兩位,能得到的,都必然是幾位尊貴的客人。
而這些客人,能夠同時得到少宮主和宮主,同時接見的,這絕對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
一想到剛剛少宮主聽聞自己對秦逸等人的描述時,那又驚又喜的表情,負責通報的這兩個弟子,心中都感嘆,少宮主那期待和歡喜的神色,簡直是他們,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這三位客人,雖然看上去年輕,但是一定擁有什麼了不起的本領。”幾個火雲宮的弟子,心中暗暗感嘆,神情上,不由對秦逸等人,更加尊敬。
此時此刻,火雲聖城的火雲宮殿中,身穿紅色長袍的火雲宮宮主,王禹翔的父親王天嘯,雄霸一方的人物,平時高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但是現在,眉目間,竟然露出極爲期待的神色。
王禹翔和另外一個和他有六分相似,但年齡稍長的年輕人,站在下首的位置。
“翔兒,你說的這個秦逸,真的擁有品質極高的萬靈朝聖丹嗎?”王天嘯又一次問道:“這個消息的可信度,你覺得有幾分?”
“父親,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的眼光嗎?”王禹翔自信笑道:“這麼多年來,能得到我王禹翔,親手贈送的火雲宮請帖的人物,父親覺得如何?”
王天嘯沉吟片刻,給出四個字的評價:“人中龍鳳。”
頓了一下,王天嘯繼續道:“但是翔兒,你也應該知道,這個消息,在一定程度上,關乎到我們火雲宮的氣數,甚至關係到火雲宮的存亡,你父親我,不能不重視啊!”
聽王天嘯提到火雲宮的氣數和存亡,王禹翔也收斂了臉上笑容,肅穆道:“這個秦逸,在萬寶貿易會上,一連斬獲了數件罕見的法寶,表現出了驚人的眼光,擁有的氣度,豪賭的霸氣,可以說當時在場那麼多人,都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的。”
“而且作爲一個剛去萬寶貿易會的新人,他竟然得到了十大神算之一的陳文浩陳掌櫃的一對一接待,就連殷千愁,都幾次單獨見他。我可以這麼說,憑我們火雲宮的地位和實力,想要讓我再萬寶貿易會,受到這樣的優待,恐怕都很困難。”
“能得到萬寶貿易會如此重視,單憑這一點,以父親的眼光,難道不覺得,就已經值得我們結交了嗎?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拍賣一件法寶的時候,這個秦逸,狠狠耍了一番流星辰。”
提起這件事,王禹翔臉上,露出忍不住的笑意:“當時流星辰那張臉,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哼,我可不這麼覺得。”站在王禹翔身邊的那個男人,撇了撇嘴,露出一個輕蔑的眼神,“二弟,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這個秦逸,和你剛剛講述的,可完全不一樣,你的眼光,這次恐怕看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