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國士兵嚇得哇哇大叫,有心想要掙扎,但是他那點力量,在那個高大的犬戎兵眼裡,完全就和嬰兒沒什麼區別,一股猛力襲來,那夏國士兵都沒來得及慘呼一聲,立時被那犬戎兵粗暴的撕扯開來。
鮮血噴灑,臟腑灑落一地!
一個人,活生生的被撕扯成兩半,那一幕若是出現在其它地方,恐怕嚇都要把人給嚇死,但是在這戰場之上,卻是太常見了。
熱血灑在臉上,那犬戎兵嗜血的舔了舔舌頭,將手中的殘屍一扔,木木的臉上,充滿了陶醉,似乎很是享受這種鮮血浴身的感覺。
“嘭!”
一道劍光劃過犬戎兵的脖子,腦袋立刻搬家,沖天而起。
旁邊幾個夏國士兵愣了一下,顯然是被這一幕給錯愕了一下,這些犬戎兵的厲害,他們可是早就領教過的,一身銅皮鐵骨,刀劍難傷,唯有將軍的佩劍,方能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之前死的那兩個犬戎兵,都是他們用性命往上堆,最後由將軍出手才斬殺的。
如今將軍在陣後給他們加持,還有誰能把這些犬戎兵的腦袋砍下來?
一名灰衣青年飄然而下,落在了那犬戎兵的身後,強大的氣場散開,二十多名犬戎兵立刻停止了屠殺,往那青年看了過來。
“唔?”
雖然很想救下那個夏國士兵,但出手還是遲了一步,心中不免有些惋惜,目光落在那個無頭的犬戎兵身上。蕭雲臉上卻顯出了疑惑之色。
那犬戎兵沒了腦袋。卻並沒有就此倒下。反而還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光禿禿的脖子裡,也不見噴出血來,端的是十分詭異。
“前輩小心,這些犬戎兵,就算沒了腦袋,一時半會兒也是死不了的。”這一幕落在張君的眼裡,張君趕緊出言提醒。
張君看不清蕭雲的境界。便當蕭雲是位前輩高人,雖然外表年青,但是這世上青春常駐的高手不在少數,在樂修界,若非眼光獨到的,很難憑藉外表來評判一個人的年齡。
“砍了腦袋也不死?”
蕭雲眉頭一擰,果然見那無頭犬戎兵轉過了身,揮舞着拳頭,向自己衝來,雖然沒了腦袋。身形有些莽撞,但那氣勢依然是驚人。看上去更加恐怖。
“哼!”
蕭雲冷哼一聲,單手成刀,豪氣外放,一刀斬下。
“嗤!”
犬戎兵那刀劍難傷的身體,立刻被蕭雲的刀氣貫穿,直接從中斷爲兩截,連地面都被砍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好厲害!”
張君見了,也忍不住驚訝,此人功力之深厚,平生未見,想來定也是位爲搏功名而來強大修士。
那犬戎兵被砍成兩半,終於倒下,殘屍微微的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那屍體已經被砍成這般模樣,想要再起來戰鬥,已經是不可能了。
“吼!”
短暫的愣神,剩下那些犬戎兵,就像發了狂一般,紛紛狂吼着,向着蕭雲圍去,這些犬戎兵雖然看上木木的,像木偶般,但是,他們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裡誰給他們的威脅最大。
對於這些犬戎兵,蕭雲沒有絲毫的憐憫,只一個字,殺!
駙馬印往空中一拋,化爲數丈大小,光芒四射,如一座小山,迅速的向着那些犬戎兵砸下。
終於萬鈞的駙馬印,饒是犬戎兵的肉身強大,也難以支撐,每一次砸下,都會有一兩名犬戎兵變成肉餅,沒幾個回合,方纔還不可一世,如入無人之境的二十多名犬戎兵,已然被清理了個乾乾淨淨。
“末將張君,拜見蕭駙馬!”
見了蕭雲的印章,張君立刻單膝跪地,心中卻是震驚不已,朝廷居然把這位傳說中的駙馬爺給派來了?
剩下的殘兵也紛紛跪拜!他們在這兒打了好幾個時辰,差點全軍覆沒,蕭雲一來就輕鬆解決了,簡直讓他們膜拜到了極點。
收起駙馬印,蕭雲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禮,“你是何人部下?”
“末將乃西寧侯爺帳下偏將,奉侯爺命鎮守銷魂谷!”張君起身,對蕭雲道,“我們在這兒鎮守已經大半月,不想今晨遭犬戎兵突襲,三千精兵,眼下怕是已不足三百之數。”
說到這裡,張君的聲音有些苦澀,山谷裡屍體遍地,血流成河,空氣中都帶着濃濃的腥味,山風一吹,心生無限悲涼,光是想想剛剛的戰鬥,都還心有餘悸。
三十犬戎兵,完虐三千精兵!
如果不是自己出手,恐怕這三千精兵只有全軍覆沒的結局了,蕭雲心中嘆了口氣,這完全就是一邊倒的戰鬥。
那些犬戎兵的實力,每一個都足以當將軍之位了,這還只是三十人,想想石青帶來的五萬大軍,若個個都是這樣,這場仗,還有繼續打下去的意義麼?
“這附近就只有你們麼?”蕭雲問道。
張君聽了,道,“銷魂谷已經算是最後方,諸國聯軍還在前方作戰,這一支應該只是犬戎兵的先頭探子。”
“你可知前方戰事如何?”蕭雲又問道。
張君道,“情勢不容樂觀,犬戎兵太強,如不能將其碎屍,如駙馬剛纔所見,就算是頭掉了,也是戰力依舊,而且,據前方傳來的消息,許多戰死的將士,突然復活,向諸國聯軍發起攻擊,諸國聯軍早已不堪重負,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打到這裡來了。”
“這陰兵虎符,當真如此恐怖?”
陰兵虎符乃是姜尚的寶物,其價值恐怕不在打神鞭之下,此刻聽張君說來,心情愈發的沉重,要說姜尚也是,搞這麼恐怖的玩意兒幹什麼?
“五十萬諸國聯軍,現在散落在巴山之中,恐怕已經不足三十萬了,反而是犬戎兵越來越強盛,如果再無援軍趕來,恐怕潰敗也只是旦夕之事。”張君道。
“你們先把陣亡將士的遺骨收斂了,倘若再有犬戎兵來犯,不必糾纏,免得平添傷亡,即刻通知西嶺關佈防便是。”頓了片刻,蕭雲對着張君道。
眼下這點人,面對強橫的犬戎兵,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
“是!”張君應道。
“我這裡有些果子,分與他們服下,可恢復些體力。”
看着眼前這羣傷兵,蕭雲心中有一種莫名的酸楚感,從花果山得來的仙靈果,回龍城後勻了些給家人享用,身上倒還剩了五十來個,一併取了出來,交給張君。
果子雖然不多,但至少每人能分到些,仙靈果非同凡物,對這些實力僅有樂工境界的士兵來說,那怕只是一片,也足夠他們受益的。
“多謝駙馬!”
衆將士齊呼,張君帶着幾個傷輕的士兵上前,接過蕭雲賜的果子,一一分發下去,都是樂修者,自然是看得出來那果子的不凡之處的。
蕭雲沒有再停留,繼續向着赤木寨而去。
——
戰火已經波及到了銷魂嶺,這讓蕭雲對赤木寨越發擔心,全力御劍,一路上也遇上不少地方有小股的戰鬥,無一例外,都是一邊倒的戰鬥,諸國聯軍在面對犬戎兵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抵抗力。
遇上這樣的情況,蕭雲順手打發了,從那些將士們的口中,蕭雲也對前方的戰鬥漸漸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日落西山,霞光似血般,染紅了半邊天,美則美矣,卻是格外瘮人。
赤木寨。
寨口的崗哨裡,幾位村民,遠遠的眺望着遠方,如臨大敵般,小心的戒備着。
寨門口,依稀還能見到大片鮮血的痕跡,腥味異常濃郁,顯然在不久前,這裡曾發生過一場血戰。
寨中,主屋。
樊貴等赤木寨一衆長老都在座,此外還有些陌生的面孔,一個個臉上表情都異常凝重。
“此次犬戎犯境,聲勢可謂滔天,我赤木寨本已封寨,不欲參與這場戰鬥,但是昨夜,一名犬戎頭目,領着三百犬戎兵來犯,我寨傾盡全力,才堪堪將其暫時擊退,我寨也爲此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那犬戎頭目離開時,曾言還會再來,樊某無能,只能向各位求助了。”
主位上,樊貴神色凝重的對着在座衆人娓娓道來。
下方一時沉默,顯然是各有心思。
樊貴繼續道,“各位寨主長老都在這裡,大家都有過命的交情,我樊某人也不客套了,我鍾離山脈,九村十四寨,去了個黑木寨,還有九村十三寨,大家同氣連枝,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我赤木寨沒了,各位恐怕也討不了好去,眼下唯有聯盟,方能有一線生機,如何抉擇,相信各位心中自有決定。”
沉默!
“樊前輩嚴重了,如今各方豪士都齊聚巴山,只爲阻擋犬戎腳步,我輩雖然不堪,自然也該獻出一臂之力。”
這時,一個身披虎皮大衣的彪形漢子開口了,這漢子名爲孫巍,乃是虎丘寨的寨主,一身功力達到樂宗初期。
虎丘寨距離赤木寨不過三十里,一旦赤木寨淪陷,那第二個就是他虎丘寨了,身爲一寨之主,脣亡齒寒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九村十四寨中,虎丘寨算是和赤木寨走得比較近的,當初還一起聯手鏟除了黑木寨,在這個時候,孫巍自然是要第一個站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