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如果不是武試出了岔子,蕭師兄肯定能得第一的。”洛青有些爲蕭雲鳴不平。
蕭雲聞言,苦笑了一下,“你們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哪兒有不高興,我這是高興過頭了。”
二女臉上皆是喜樂之色,林初音問道,“一會兒的琴技考覈,蕭師兄可準備了什麼曲目麼?”
“一會兒再說吧!”蕭雲搖了搖頭,“你呢?”
林初音也進入了前十,一會兒也是要上臺施展琴藝的,屆時由各殿各院的長老對這十人的琴藝打分,與文武考覈的成績彙總到一起,才能評出最終的名次。
林初音笑道,“我無所謂,反正不管我考得多差,我都是第十!”
“呵呵,你這生意,倒是隻賺不賠!”蕭雲樂呵呵的一笑。
洛青笑道,“師姐昨日熬夜作了一首心曲,說是一會兒展示琴技時,要讓蕭師兄你幫忙鑑賞一下呢。”
“唔?是麼?”蕭雲轉向林初音。
林初音淡然的一笑,“第一次作曲,怕是會讓蕭師兄笑話。”
“第一次作曲都能作出心曲來,已經實屬不易了。”蕭雲搖了搖頭,“一會兒我可得洗耳恭聽了。”
“你的琴修好了麼?”
“沒修,借了一把琴!”
“唔?就是這把琴麼?可別又像昨天那樣,影響成績就不好了!”
……
——
巳時末,廣場之上。
昨日沒什麼人搶的前兩排,現在是屬於總榜前六十名的座次,蕭雲和林初音二女來到廣場的時候,廣場上已經是人聲鼎沸了,前前後後交頭接耳,嘴裡談論的,都是考覈成績的事情。
第一排幾乎已經坐滿了,從左往右,沒幾個空着,後排的人,都是目光欣羨的看着坐在第一排的這些人,因爲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自左往右第二個位子空着,琴案一角,擺着一張青色木牌,上面寫着蕭雲二字。
蕭雲對號入座,坐在左手邊的,是昨日和自己打過招呼的許婉君,許婉君見蕭雲落座,轉過臉來,對着蕭雲輕輕的點頭一笑,而蕭雲也報之以友好的微笑,算是點頭之交。
再看向右手邊,陸劍楓明顯就沒有那麼友好了,只是目光在蕭雲身上一掃,便轉而往臺上看去,蕭雲能從陸劍楓的眼神中感覺到一絲淡淡的敵意。
想到昨天林初音二女給自己說過的話,看來這個陸劍楓還真是個好勝的主,因爲自己的出現,把他擠到了第三位,看來他的心中很是不爽啊。
別人不給自己好臉色,自己也犯不着熱臉去貼冷屁股,蕭雲心中暗自搖頭,也往臺上看去。
掌門謝天賜與沐天恩聯袂而來,很快,幾位樂師也先後來到了高臺之上,等了一會兒,弟子們都差不多來齊了,劉元禛走到臺前,輕輕的咳了一聲,臺下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昨日文試和武試的成績,今日一早,已經刊在了天音榜上,相信你們都應該已經看過各自的成績了。”劉元禛雙手負在身後,一張微胖的臉上,掛上了一絲笑容,“這次考覈,總得來說,比以往幾屆都要好多了,值得可喜的是,有六名外院弟子,闖入了總榜前六十,其中有兩人進入了前十,甚至還有一人佔據了總榜第二的位子!”
說着,劉元禛往蕭雲的位置看了一眼,臉上帶着讚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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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宣佈一下此次精英大會文武大考總榜前十名的弟子!”自袖口中取出一張卷軸,輕輕攤開,誦道,“甲等第一名,精英院許婉君;甲等第二名,外院蕭雲;甲等第三名,精英院陸劍楓;甲等第四名,精英院顧長風;甲等第五名,精英院孟小寶;……,甲等第十名,外院林初音。”
“孟小寶?”
蕭雲一聽,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轉臉往側邊看去,第五個位子上坐着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此時也正一臉笑容的看着他。
原來是他!蕭雲恍然,原來是那日接自己上山的那名弟子,這個孟小寶,給蕭雲留下的印象還算不錯,居然甲等第五,當真是令人意外。
“下面,是進入精英院的十二名弟子……”
將名字一一念完,臺下弟子有喜有憂,劉元禛將卷軸一合,道,“沒能進入精英院的弟子,也無需傷感,以後機會還多,而且,從這次考覈的成績也不難看出,只要肯努力,就算只是外院弟子,也照樣能有所成就。”
“謝師叔教誨。”衆弟子齊聲喝道。
劉元禛輕輕撫須,收起卷軸,回身向謝天賜請示了一下,在得到謝天賜的應允之後,轉身道,“現在開始第三項考覈,琴技。甲等前十名弟子,從第十位開始,一一上臺展示琴技,曲子須爲自創,不限類別,琴技考覈的成績,將綜合總榜成績,排出最後名次。”
“第十名,林初音!”
劉元禛話音落下,林初音抱起木琴,邁着盈盈碎步,往臺上走去。
抱着琴,對着謝天賜等人躬身一禮,轉身將木琴放在琴案之上,看着臺下如此多的人,林初音似乎有一點小小的緊張。
“師姐,加油!”
臺下傳來洛青那壓低的聲音,林初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着蕭雲看去,得到蕭雲一個鼓勵的眼神,林初音略有些緊張的心,慢慢的安定了下來。
“曲名《越人歌》!”
林初音試了試音,報了曲名,深吸了一口氣,十指放在琴絃之上,輕輕的撥動琴絃,琴絃在琴聲上擊打出悅耳的聲音。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輕啓朱脣,婉轉的歌聲伴隨着悅耳的琴聲,傳遍整片廣場,幾乎只在片刻之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林初音的琴聲中,千道目光,完全匯聚在臺上這名邊彈邊唱的女子身上,如此的賞心悅目。
“不錯,該是心曲初階的煉曲了。”
謝天賜撫須一笑,其餘諸人臉上也帶着一絲讚許,一個外院弟子,能譜出心曲,已經很不易了。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心悅君兮君不知!”
歌聲在廣場上空不停的迴盪,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林初音的目光瞟向了蕭雲,蕭雲心中咯噔了一下,旋即釋然,對着林初音點頭一笑。
《越人歌》算得上是出自《楚辭》,歌詞雖然流傳了下來,不過曲子卻是早已失傳,這曲子裡流傳着一個故事,蕭雲記得很清楚。
春秋時期,楚王的弟弟鄂君坐船出遊,有一個越人船伕抱着船槳對他唱歌。歌聲悠揚**,委婉動聽,打動了鄂君,鄂君當即便讓人將歌詞翻譯成楚語,這便有了《越人歌》之詞。
身份高貴的鄂君明白歌意後,非但沒有因爲船伕身份低賤而生氣,反而還按照楚人的禮節,雙手扶了扶越人的雙肩,又莊重地把一幅繡滿美麗花紋的綢緞被面披在他身上。
原本這是一首十分美好的描繪君子之交、不分貴賤的曲子,不過在地球上,逐漸被後世人引申出男女之愛,甚至男男之愛的意思。
在天樂大陸,同樣有這樣的一個傳說,不過,蕭雲想來,林初音的歌聲之中,應該也只是單純的君子之交,自己方纔卻是會錯意了,這裡可不是地球,沒有那麼多不同版本的解讀,而且,這個世界的女子,也不可能會如此大膽的對一個男人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