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怎樣,都由她去
“一會兒聯繫,你別先跑了。”慕凌軒幾乎沒做考慮,不容置疑地丟下一句話:“回去還是我和你一起走。不然,你這樣的開車水平,我實在不能放心。”
暈,你是誰啊?誰稀罕你放心不放心了?
成甜甜看着他轉身大步離開的背影,咬牙切齒地捏了捏拳頭,在心裡不服氣地嘀咕,不就是比我多開了幾年車嗎?牛什麼?
找到了和案情有關聯的幾位當事人,做了一番詳細的瞭解之後,成甜甜從西林山果園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黃昏,將近傍晚了。
來到先前停車的地方,她一眼看到,慕凌軒就站在她的車旁。
他的手中拿着電話,好像正在跟人談一樁工作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來了這裡多久?
看到成甜甜過來了,慕凌軒匆匆跟那邊的人交代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然後微笑着問她:“事情辦完了?”
“嗯。”成甜甜點點頭,有點兒無語:“你真要跟我一起回去?”
“當然了。”慕凌軒神情篤定地注視着她,脣角上揚的弧度非常好看,彷彿春天的風景突然撞進了冰封的寒冬裡:“我的車已經走了,現在,也只好搭你的車了。”
成甜甜其實很想抵他一句,真要想搭車,多走些路也不是沒有公交車站。
不過她最終把這句話嚥了回去,只是打開了車門,斬釘截鐵地說:“這次我來開。”
慕凌軒明白她還在計較他方纔質疑她開車水平的事,心中又是瞭然又是想笑,走到了車那邊副駕座的位置上坐好,沒有多說什麼。
反正,她一直就是個讓他又愛又憐又無可奈何的小丫頭,從來不會在他面前服軟示弱。
她喜歡怎樣,都由她去吧,只要她高興就好,誰讓他那麼地愛她心疼她。這一輩子,他已經被她牢牢地控制住了心魂,再也逃不出去了……
就這樣,回來的路上,他們又是二人同行。只不過,開車的人換成了成甜甜。
兩人依然很少交談,慕凌軒知道這種情況下,成甜甜尤其要集中精力。所以,並不打擾她。
無聲地行駛了一會兒,成甜甜覺得這種無話可說的氣氛甚是無聊,便隨手打開了cD。
“我從春天走來,你在秋天說要分開。說好不爲你憂傷,但心情怎會無恙。爲何總是這樣?在我心中深藏着你。想要問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
女歌手優美抒情的歌聲婉轉地流淌在安靜的空間,彷彿在娓娓傾訴着一個悽美動人的愛情故事。讓他們兩個人的心絃,都輕輕地叩動了幾下,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五味陳雜的感觸。
就像歌中唱到的那樣,在這個繽紛繁華的花花世界,每天都在上演着無數癡男怨女的分分合合。又有多少愛情是真的可以地久天長,地老天荒的呢?
成甜甜感慨萬千地遐想着,稍微有一點兒恍神。
這時,前面的路上,卻突然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一條大灰狗,從她的車前橫穿而過。
成甜甜的心裡一慌,手忙腳亂地猛打方向盤,差點把車開進旁邊的菜地。
慕凌軒在旁邊及時地握住了她的手,幫她控制住了方向,將車穩穩地轉回了路上。
受此驚嚇,成甜甜又冒出了一身冷汗,驚魂未定地踩了剎車:“天,這條狗,都不知道看路的……”
“狗可不是人,它哪裡懂得讓車?”慕凌軒好整以暇地眯起了黑深如玉的眼眸。
成甜甜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還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大半個身體幾乎也完全倒在了他的懷抱。
雖然早已經不是情竇初開,被喜歡的男生多看一眼就會臉紅的小姑娘,在美國生活的兩年也讓成甜甜接觸領略到了更多開放新潮的思想。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臉頰倏地就燙了一下,急忙抽出自己的手,正襟危坐地坐好:“走了。”
“要不還是我開車吧?”慕凌軒徵詢着說。
“不用。”成甜甜輕輕抿了抿嘴脣,神色平和而又堅毅:“我總要學會自己走各種各樣的路的,如果一直依賴別人代勞,那就永遠進步不了了。”
慕凌軒微微地笑了,雖然覺察到了她對自己那分自然而然的抗拒,心中不免泛起了苦澀的漣漪。然而她這種堅韌不拔,永不服輸的精神和品質,卻又讓他無比欣賞。
是啊,他的身邊有過那麼多溫柔嫵媚,有才有貌的名媛淑女。
唯獨和她在一起,他才第一次體驗到了那種刻骨銘心,無法割捨的愛戀。
他到底,喜歡她的什麼呢?不就是因爲她的堅強,獨立,樂觀,善良,和純真嗎?
她的這一份獨一無二的倔強,正是他所深深迷戀和寵溺的。
他願意用自己今生所剩下的全部時間,將她牢牢地呵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永遠濃情如初地寵着她,愛着她。
可是現在,這個心願能不能實現?顯然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回到市區,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成甜甜平平淡淡地問了句:“你到哪裡?”
慕凌軒看了看腕上那塊精緻的名錶,懇切地說:“甜甜,我請你吃飯吧。好久,咱們都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
“我還有事。”成甜甜聲色淡漠地打斷他。
“也就是一起吃個飯而已,不會佔用你很多時間的。”慕凌軒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有些自嘲,也有些哀傷。
“不行。”成甜甜的聲音冷下來:“慕總,你在哪兒下車?”
慕凌軒眼眸中的那一絲期冀的光亮漸漸暗淡,越來越深幽,直至看不出任何情緒:“我去公司。”
到了凌瑞國際的大樓下,慕凌軒下了車,又說了句:“以後最好不要一個人開車了,你這種開法,遲早得讓人擔心死。”
成甜甜咬了咬牙,沒有說話,立即就將車開走了,轉眼就消失在車水馬龍的街頭。
wωω ●ttκa n ●c ○ 慕凌軒卻還定定地站在原地,雙手緩緩捏成拳頭,在心底苦澀地低問:甜甜,難道你真的不肯再給我一點點機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