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激烈衝突
這個中秋節過後,成甜甜的生活變得更孤單了。
因爲最疼愛她的奶奶就那樣永遠地離開了她,每當想起那個和奶奶徹底告別的日子,成甜甜就總有一種悽風慘雨,萬念俱灰的感覺。
原本活潑開朗的她,也因此消沉憂鬱了好一陣子才漸漸恢復平靜。
她變得愛學習起來,報了一個大學函授學習班,買了很多輔導資料,一有時間就啃書本,背英語單詞。
因爲,她彷彿突然之間明白了。這個世界,原本就是誰也不能指望誰的,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
她暗暗希望着,有朝一日,她也能出去深造,學多多過硬的本領,作爲一個真正有能力的白領麗人拿到屬於自己的高額收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在人家的屋檐下做一個低聲下氣的保姆……
慕凌軒雖然不常呆在別墅,卻把她的這點小小的變化看在眼裡,心裡還是蠻高興的。
畢竟,小丫頭現有的知識水平確實太薄弱了一點,她自己能有這份覺悟多學點東西是再好不過的了。總比她整天無所事事,出去跟別人玩跟別人約會要好。
現在,成甜甜出門很少,包括和霍北辰聯繫都不多,這點,慕凌軒十分滿意。
他們倆的關係,還是那樣平和淡漠,不冷不熱,不溫不火。既沒有繼續惡化,也沒有更進一步。
不過在慕凌軒的內心深處,依然是理所當然地把成甜甜視爲自己的所有物的。這種表面上的冷漠淡定,只是僞裝。
而成甜甜,卻是真正地封閉了自己的感情世界,變得心如止水了。
這期間,她再也沒有回過自己從前的那個家,再也沒有跟自己的哥哥嫂子有什麼往來。
只有一次,嫂子葉麗打電話讓她抽空回去一趟,當時成甜甜的心中還稍微激動了一下。
畢竟,他們現在,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如果他們能坦誠心扉地對待她,她也會死心塌地地對他們好。
然而後來她才弄清楚,葉麗只是要她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拿過來。因爲他們要重新裝修房子了,很多過時不用的雜物都準備丟掉。
那一刻,成甜甜真是爲自己心中還一直對他們存在的一份親情感到可笑。
那天她還是回去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包括奶奶的一些紀念物,便走出了家門。沒有聽哥哥嫂子也許是真心也許是客套的挽留話,留在那裡吃飯。
走出那個大門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和這個家,最後的一絲一毫聯繫也掐斷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平靜地滑過,時光如同匆匆的流水,轉眼間就秋去冬來,到了寒冷的歲末年初。
十二月二十一日,是奶奶的生日,也正好休息。
早在幾天前,成甜甜就買好了幾種奶奶生前愛吃的點心和小吃,準備到了那天帶到墓地,陪奶奶度過這樣一個淒涼的生日。
那一天,就彷彿老天爺也在爲奶奶哀悼。一大早,天空就飄起了進入冬天的第一場雪,變得格外陰冷。
慕凌軒和羅凱出去有事,田叔也出去買菜了,別墅裡就只剩下成甜甜和喬若雪兩個人。
兩個互相看不順眼,早就耿耿於懷的女人留在家裡,也許,是註定要發生一些事情的。
成甜甜手腳麻利地忙完了一切,碗筷洗好,廚房飯廳也收拾得乾乾淨淨,便上樓穿好了棉襖,提着給奶奶買的東西,準備去墓地。
走到樓梯那兒,正好碰到喬若雪上樓。
看到成甜甜這身打扮一看就是要出門,喬若雪立刻皺起了眉頭問:“你要幹什麼去?”
“我有點事。”成甜甜知道她一跟自己說話就沒有好事,冷淡地回答。
“有事?”喬若雪挑了挑精緻秀麗的眉毛,神態挑剔傲慢:“我可沒有給你放假哦。”
“中午前我會回來,不會耽誤做午飯。”成甜甜不亢不卑地說道。
“嗬,你以爲你的事情就只是做飯嗎?”喬若雪冷嗤了一聲,慢悠悠地說:“馬上就要到新年了,這別墅裡衛生都還沒有做,玻璃也沒有擦,窗簾也沒有洗。你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準備出去玩,你還真是會打算啊。”
“喬小姐,你儘管放心,這些事情我都會做,年前我一定會做好。”成甜甜忍着氣說。
“我要你今天就做!現在就做!”喬若雪提高了嗓門。
“好,我回來做。”成甜甜抿抿嘴脣,儘量平和自己的情緒:“現在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一讓你做事你就有藉口,我看你就是想偷懶。”喬若雪的語氣越發尖酸刻薄,而且大模大樣地擋在了她的面前:“總之,我今天是不會同意你出去的。你趁早死了這分心,安安分分地幹活吧。”
“喬小姐,請不要太過分!”成甜甜蹙了蹙眉頭,正色說道:“我奶奶去世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我要去墓地祭奠她。”
“哈,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還有什麼好看的?”喬若雪不屑地撇了撇嘴,含譏帶諷地說:“裝孝順也不用這麼裝得像。你倒不如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幹活,不然,我會扣你的錢的。”
成甜甜捏緊了自己的手指,冷冷地瞪視着她:“你讓不讓開?”
“不讓!”喬若雪反而靠近了她一步,將她擋得更加嚴實,冷笑着說:“我就不相信,你現在還敢打我?”
成甜甜憤怒地咬咬牙齒,一把將她推開:“滾開!”
喬若雪的身後就是樓梯,成甜甜將她一推,她也不知道是真的站立不穩?還是別的怎麼回事?反正尖叫一聲,直挺挺地就往樓梯下滾下去了。
這時,慕凌軒和羅凱正好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此情景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兩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來。
可是,卻已經來不及。
喬若雪的身體彷彿完全不受控制,骨碌骨碌直往樓下滾去。
而且,在將要停下的時候,她的頭重重地撞在一樓的大理石臺階上。殷紅的鮮血,頓時順着她的額頭汩汩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