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爬滿黑色,夜無邊無際,接唐門門主令,衆唐門門人紛紛出動,潛入成都市區,朝坐落在二環路上的西灣別墅羣奔襲而來。
夜間二十時零一分,燕小蘭所在的別墅外的一小撮樹林裡,已經密密麻麻的潛伏滿了唐門的人。只要接到指示,他們即刻就會不顧一切衝進別墅,將燕小蘭碎屍萬段,擋者死!
別墅裡,則站滿了燕車與花大價錢臨時僱傭來的保鏢。就在剛纔,他已經與他的老婆的孃家人通過電話了,對方就要燕小蘭死,沒有商量的餘地。除此之外,燕二夫人還在電話裡對燕車與說,讓他置身事外,否則格殺勿論,完全不顧及一日夫妻百日恩情。
多麼狠毒的女人,燕車與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
在一陣沉思後,燕車與撥通了遠在美國念高中的兒子燕非凡的電話。
“嘟嘟嘟——”
幾聲鈴聲響動過後,電話裡終於傳來了燕非凡那稚嫩中飽含囂張、飛揚跋扈的聲音,燕車與握着話筒,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這還是自己的兒子麼?世上還有這樣對老子說話的兒子?燕車與顫抖着手,掛上電話,整個人頭重腳輕,飄忽起來,才走動幾步,就啪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看見燕車與可憐兮兮的樣子,燕小蘭的同情心隱隱氾濫。她在三秒中的思想掙扎後,走了過去,伸手將燕車與扶了起來。
“自作孽,不可活呀!”被燕小蘭扶起身來的燕車與,重複的說着這句話,往昔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
她,怎麼可以對自己這樣?他,怎麼這麼向着他母親?他們,爲何會是自己的至親至近之人呀?燕車與腦袋裡像有一段糨糊,往日對妻子的嬌慣、寵溺,終於釀成了今日的惡果。
“叔叔,這件事情,你還是別管了。”
燕小蘭醞釀了很久,終究還是開口叫了燕車與一聲叔叔。這一聲“叔叔”裡,深藏了濃濃的親情,燕車與聽後,自然而然的落下了滾燙的欣慰之淚。
如今,一邊是同牀共枕多年而突然間就反目的妻子,一邊是曾經於自己有大恩大德的親大哥在這世上的唯一的血脈,這還真是難爲了燕車與。
“你都已經承認我這個叔叔了,叔叔不管,於心又何安?”燕車與深深的望了燕小蘭一眼,作出了艱難的選擇。
這時,時間已經悄無聲息的過去了近半個小時了。別墅外的小樹林裡潛伏着的唐門門人,一個個蓄勢待發!
“誰?”
忽然,唐門一夥的領隊之人——唐雙雷發出一聲驚詫。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像薄紗絲巾一樣一一飄過衆唐門門人的頭頂。
“啊!啊!啊!”
隨着幾聲低沉厚重、聲若蚊鳴的痛苦呻吟響起,唐門門人立刻就有好幾個莫名其妙的倒地,一命嗚呼,去閻羅王那報道去了。
“誰?有本事就出來,藏頭縮尾的,算什麼英雄好漢?”唐雙雷再次高聲說道,但周圍卻依舊靜悄悄的,並無迴應之聲。
夜,靜得出奇,再加上地上躺着的剛剛瞬間斃命的兄弟的屍體、、、死亡的陰影,立馬就籠罩着整一小撮樹林。
這下,所有的唐門門人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來,一個個睜大雙眼,眨也不敢眨一下,警惕的望着四周。那一對對充滿恐懼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像被獵人鎖定了目標的夜貓子一樣,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