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走走走走走啊走

九十五 走走走走走啊走

【九十五】

太子府——

從門縫裡看着外面衆多的侍衛,汪奶孃很是緊張不安,“小姐,您這次可闖下大禍了……現在該如何是好?太子讓這麼多侍衛看守我們,分明就是不打算放過我們啊。”

對於外面的侍衛,楚菱香看都沒去看一眼,倚靠在美人榻上的她美豔精緻的臉上還帶着一絲不屑和傲慢,“有何怕的?太子妃只是落湖,又沒死。”

“話雖這麼說,可是,小姐……”汪奶孃轉過身,擔憂的看着她,“她畢竟是太子妃,咱們如此對她,真的不會出事嗎?”

不是她對小姐沒自信,而是……唉,真是一言難盡。

通過這一個多月的瞭解,他們知道太子妃很軟弱,很好欺負。他們明着暗着試探了好幾次,得出的結論就是太子妃是個草包。

雖說她覺得元雪琪不配做太子妃,可元雪琪孃家的勢力也大,她爹可是太子太傅,算起來還是太子殿下的恩師。這元雪琪性子雖軟,可在太子心中的分量還是極大的。要不然太子爲何夜夜都宿在太子妃房中?

正因爲這些,所以她覺得小姐這次動手有些操之過急了。

眼下太子殿下讓侍衛看住他們,儘管沒下令懲罰他們,可看這樣子的情況,似乎也不妙啊。

對於汪奶孃的擔憂,楚菱香毫不在意,“哼,就算出事又能如何?天塌下來也有我爹頂着,我就不信太子殿下會把我辦了。”

別以爲她不知道,太子殿下娶她本來就是爲了拉攏她爹、想要她爹手中的兵權,如此,太子殿下才能真正的鎮壓住昭王的勢力。別看昭王只是名皇子,又不是嫡出,可昭王深受太后寵愛,誰都知道太后在幫昭王爭奪皇位。可以說,昭王的存在就是對太子的一種威脅。所以,太子纔想極力的拉攏她爹。

要是太子殿下真敢對她下手,早就動手了,哪還會讓她在這裡閉門思過?

儘管她說的信誓旦旦,可汪奶孃還是放心不下。若是對其他人動手還好,但對方是太子妃……要對付她就該揹着人,不應該這麼明目張膽。反正她覺得這件事小姐做的有些不妥當。

主僕倆在房裡關了一整日,也餓了一整日,沒人來看他們就罷了,連個送飯菜的人都沒有。

楚菱香餓得不行,就讓汪奶孃出去拿些吃的。

結果汪奶孃打開門後很快就返了回來。

“小姐……”

“奶孃,怎麼了?”見她神色不對勁,楚菱香預感有些不好。

“小姐,那些侍衛不讓奴婢出去,還說、還說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他們還說太子殿下要、要罰我們三日不能進食。”汪奶孃皺眉回道。

“什麼?”楚菱香驚得從美人榻上坐起了身,美豔的臉上神色又驚又怒,“太子殿下當真如此下令?”

汪奶孃低頭回道,“是的,小姐,外面的侍衛是如此說的。”

楚菱香‘哼’了一聲,隨即從美人榻上起身,挺着背脊,拖着旎地的長裙,高傲的擡着下巴急匆匆的走向房門。

她打開房門,也沒說話,而是氣勢洶洶的準備往院裡走。

可她剛走下房門外的臺階,就有兩名帶刀的侍衛一左一右的將她攔住,“楚側妃請留步。”

楚菱香美目不屑的各斜了兩人一眼,“我要出去,你們做何攔着我?”

左邊那名侍衛嚴肅的道,“楚側妃,太子殿下有令,要楚側妃在房裡禁足三日,三日之內不得踏出房門一步。還請楚側妃回去,莫要爲難小的。”

“混賬!”楚菱香頓時就指着他鼻子惱了,“你這個狗東西,竟如此同我說話?”

右邊那名侍衛又道,“楚側妃,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楚側妃息怒。”

楚菱香又轉過頭怒指向他,“奉命行事?有你們這樣奉命行事的嗎?太子要我禁足三日我尚且可以遵從,可爲何連吃食都不給我們送來,是何道理?”

右邊的侍衛冷靜的回道,“回楚側妃,這也是太子殿下的命令,非小的們擅自剋扣您的吃食。”

聞言,楚菱香美目睜大,眸光夾着火氣,蹭蹭的往上竄,看着兩把阻攔她的大刀,她忍不住喝道,“你們都給我讓開,我要見太子殿下!”

許是她態度很不友善,左邊的侍衛臉色沉冷了起來,“楚側妃請回吧,太子殿下是不會見你的。”

楚菱香朝她斥道,“你是什麼東西,太子殿下見不見我你知道?”

左邊侍衛被她反問得回答不上來,不過臉色很不好看。

右邊侍衛嚴肅的道,“楚側妃請回吧,小的們沒有太子殿下的命令是不敢放您出去的。”

楚菱香徹底的惱了,美目射放出狠光,“你們、你們是想找死不成?你們不過是這府裡的奴才罷了,我乃皇上欽點的太子側妃,你們這兩個奴才居然敢如此對我?”

見兩侍衛還不爲所動,她背脊一挺,下巴一揚,往前跨了一步,“我就不信了,你們當真能攔得住我!”

兩名侍衛見她要硬闖,而且態度極度惡劣,相視了一眼,右邊的侍衛突然朝附近招了招手,只見不遠處幾名侍衛紛紛走了過來,什麼話都沒說,各個面帶嚴肅的站在楚菱香前面,像堵人牆一樣把她的去路給堵了。

一看他們這架勢,楚菱香怒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跟着她身後出來的汪奶孃趕緊上前拉她,“小姐,要不我們先回房吧。”

楚菱香將她手推開,倔強的道,“我不回去。我倒要看看,他們這些人敢對我如何?我就不信了,他們還敢殺我不成?”

汪奶孃皺着眉,又緊張又無措,不過也沒放棄勸她,“小姐,您先冷靜,別把自己身子氣着了。我們先回房,回房再想辦法好不好?

楚菱香不同意,”我纔不要回去!這些狗奴才肯定是被什麼人指使了的,所以纔會假傳太子殿下的命令在此刁難我。今日我非得看看,他們到底能耐我如何?“

汪奶孃急的都想蹬腳了。小姐怎麼就如此執拗呢?眼下這種情況肯定是不能跟他們置氣的。他們都是太子府的人,也只有太子殿下才敢對小姐下禁足的命令,若小姐這個時候不收斂點脾氣,當真把太子殿下惹惱了可怎麼是好?

”小姐……“她擔心的喚道,還準備勸說。

可楚菱香已經跟侍衛對着幹上了,衝過去就準備將其中一名攔路的侍衛推開。

本以爲她的舉動會讓這幾名侍衛有所害怕和忌憚從而放過她,畢竟怎麼說她也是太子府的側妃。可沒想到那名侍衛不但沒挪開步子讓她,反而還從腰間抽出佩刀——

”嘩啦——“一聲,只見鋒利的大刀從刀鞘中出現。

”啊——“瞬間響起楚菱香的尖叫聲。

看着她非但沒把侍衛推開,反而還撞在了侍衛的刀口上,汪奶孃趕緊過去將她攙扶着,看到她手心裡的刀傷以及那不停流出來的鮮血,汪奶孃都嚇住了。

”小姐,您怎麼樣了?“她攙扶着楚菱香想把她往身後拉,嘴角擔心又焦急的道,”小姐,您快隨奴婢回房吧,讓奴婢給您包紮一下。“

看着手心中刺眼的鮮紅色,此刻的楚菱香只覺得心中怒火中燒,似乎都忘了疼痛,不僅突然將汪奶孃推開,還再一次朝那名侍衛衝了過去,”你這個狗奴才,居然敢傷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信不信我立馬讓我爹帶人過來殺了你?!“

”住口!“突然,自不遠處傳來一聲低吼。

熟悉的嗓音讓楚菱香突然僵住,看着出現的楚雲洲,她眼眶裡瞬間凝聚起了淚水,滿臉的怒容也瞬間化成了委屈,”爹……你可來了……“

楚雲洲一走近,那幾名侍衛倒也有眼力勁兒,趕緊退開讓他過去。

楚雲洲咬着牙,帶着一身怒火朝楚菱香走近,沒有出現慈父哄女的場面,而是揚手對着楚菱香委屈的臉一巴掌狠狠的甩了過去——

”混賬東西!犯了錯,你不知悔改,還敢在此叫囂,你可真是夠能耐的!我楚雲洲怎會有你這種不知死活、囂張跋扈的女兒?“

震怒的聲音響在衆人耳邊,不僅楚菱香捂着臉怔愣,就連侍衛都有些詫異和震驚。

他們還以爲楚大人前來是爲女兒出頭的呢,看他那身氣勢他們剛剛都還有些緊張和不安。

可沒想到楚大人一來就給了自己女兒一巴掌。

”爹……你、你打我……“楚菱香不敢置信的開口,淚水瞬間迷糊了雙眼。

”打的就是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楚雲洲胸膛起伏,口不擇言的斥罵道,”你自己犯下錯事,不知悔改,還如此張揚跋扈,我不打你別人都罵我楚雲洲不是東西!“

”爹……“楚菱香受傷的睜大雙眼,似是不相信眼前這個責罵自己的男人就是自己的親爹。不是說孃家是女子的靠山嗎?爲何她爹不站在她這邊支持她,甚至連事情經過都不問明清楚就對她動手?

他還是她的爹嗎?

她有這這樣的爹嗎?

此刻的楚菱香淚流滿面,既心痛又憤恨。

楚雲洲沒再看她一眼,突然朝她身後的汪奶孃看去,沉着臉咬牙命令道,”去把三小姐的東西帶上,即刻跟我回楚府!“

命令完,他憤怒的一甩衣袖,轉身而去。

”……“那幾名侍衛都看傻了眼。這楚大人果然不容小看啊!

”……“汪奶孃也是傻掉眼的表情。老爺說什麼?要小姐收拾東西回府?這到底是如何回事?難道小姐被太子休了?

就連楚菱香都傻得停下了眼淚。

爹要帶她回楚家嗎?這是誰的意思?

……

主院金碧輝煌的廳堂裡——

面對着主位上冷傲不羈的男人,楚雲洲拱手不斷的躬身致歉,”太子殿下,是老臣沒教導好小女,纔會讓她如此胡作非爲。老臣自知教女無妨,不敢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原諒,老臣願意替小女受罰。“

元雪琪雖然性命無憂,可落了湖水以後就一直高燒不斷,現在御醫正在給她診治,他也剛從御醫那裡問了些情況,儘管心裡鬆了口氣,可眼下要解決的事情纔是真正的讓他頭痛。

先不說女兒是不是故意,就算是無心,那也是對太子妃的一種冒犯和傷害,若有知情人還好,還能幫着說點公道話,可若是沒個知情人,人家只會覺得這側妃是在對付太子妃。說近點是她女兒心思歹毒,說遠一點,只怕會說是他楚雲洲唆使女兒做下的。

畢竟太子妃是以後的正宮娘年,試問,有幾個女人不想坐上那個位置。只要他女兒做了皇后,那他就是正兒八經的國丈。以他女兒如今在太子府側妃的身份,別人不多想纔怪。

面對他誠摯的道歉,晏子斌繃着臉,似乎不怎麼領情,冷聲嘲諷道,”楚大人,側妃在我太子府不是第一次惹事了,本宮看在你的面上已經多次饒過她,可她依然不知悔改,本宮想問問楚大人,若以後一直如此,我這太子府豈不是無法安寧?“

楚雲洲繼續認錯,甚至還朝他跪了下去,”太子殿下,老臣謝你多次開恩,你的寬容老臣會銘記在心。你放心,是老臣教女無妨,老臣不會推卸責任。還請太子殿下恩准老臣將小女帶回去嚴加教導,老臣一定會讓她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以後用心服侍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如今他也是別無他法,只能這樣做了。

雖說這樣對楚家來說,很失顏面,也會引來笑話,可是除此辦法他又能如何?

他不主動提出來,難道要讓皇上下旨讓他把女兒帶回去嗎?到時候更加讓人看笑話。

而且他總得給太子妃和元家一個交代,也只有這樣,才能平息元家的怒氣。 www ◆тt kдn ◆C 〇

聽到他的話,晏子斌微微眯起冷眼,”楚大人,本宮可沒有要懲罰她的意思,這可都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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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洲心裡暗恨,也只能打掉牙往嘴裡咽。的確,太子是沒做什麼,怎麼看都是在給他面子。

”那老臣就謝過太子殿下了。“他磕頭繼續道,”太子殿下放心,老臣把小女帶回去以後,一定嚴加管教,讓她恪守本分、重新做人,絕對不會讓她再在太子府生事。“

”嗯。“晏子斌冷冷的應了一聲,隨即擡了擡冷硬的下巴,”楚大人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楚雲洲這才從地上起身。

看着楚雲洲恭敬又充滿歉意的神色,晏子斌道,”楚大人,你應該知道本宮並沒有要爲難你、爲難楚家的意思,只不過側妃的做法讓本宮也很是爲難,如今太子妃受驚着涼,本宮原本不想打擾你,可你也知道太子妃之父乃本宮恩師,他若找上本宮,本宮也難以交代。所以,還請楚大人莫要說本宮無情,多想想本宮的難處。“

”是是。“楚雲洲趕緊點頭應道,”老臣理解太子殿下,老臣不會多心的。“

晏子斌滿意的‘嗯’了一聲,”如此甚好。“頓了頓,他又道,”楚大人儘管放心,待太子妃病好以後,本宮會盡快將側妃接回太子府。“

”是。“楚雲洲還能說什麼?只有事事順從的份。見差不多了,他隨即開口,”太子殿下,若沒有其他事,老臣就帶小女先回去了。

“嗯。”晏子斌冷傲的揚了揚下顎,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

走出太子府主院,楚雲洲連連嘆氣。

說實話,他現在都恨不得把那不知死活的東西掐死!

她若安分的待在太子府,哪會生出這樣的事來?

他知道太子不可能休掉他女兒,可是太子會爲難他。說什麼怕恩師責怪,就他晏子斌,何時把人放在眼中過?

他不過是在變相的要他楚雲洲欠他人情罷了。

只要他欠了人情,以後他楚雲洲還有說‘不’的權利嗎?

……

賢王府

楚雨涼睡了一覺醒來,就聽到楚菱香被楚雲洲帶回楚家的事。

她第一反應就是搖頭,替楚雲洲嘆氣。

這還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不管這決定是誰做出來的,那都是一個笑柄。

而且楚菱香才嫁到太子府多久?一個多月而已,就給‘發配’回孃家悔過,這別說在京城,就是在史上都是讓人戳脊梁骨的事。

雖說她婚後也在楚家,可性質不一樣。她是楚雲洲挽留住在孃家的,這說明孃家喜歡她、需要她。而楚菱香不同,那是闖了事被人嫌棄的,就好比‘回爐重造’,太子府這擺明就是對楚菱香這二貨不滿意啊。

也算楚菱香幸運,有楚雲洲這麼一個爹,要不然就不是‘回爐重造’了,那肯定是直接被扔出去了。

不過呢,楚菱香被拋棄肯定是早晚的事,現在太子不能人道,也不知道何時能好,如果說他哪天變正常了,這楚菱香還有活路嗎?

對於一個橫豎都要死的人,她覺得沒必要關注太多,還是老老實實過自己的日子纔是。

自從他們從外面回來之後,夫妻倆一直住在賢王府。楚雲洲也沒再派人來請他們去楚府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楚菱香回了楚府的原因。

這後面一段時日,楚雨涼過得很平靜。雖說生活的空間比不上外面的田園風光,但是沒有閒雜人等來叨擾他們,這日子過得也算順心。

之前她還擔心嫁給晏鴻煊之後,宮裡的那幾位長輩很難伺候,可是漸漸的,她發現,自己有些想多了。

她嫁給晏鴻煊好幾個月,宮裡的人提都沒提過她楚雨涼,更別說要她進宮了。反正她早就發現了,那些人都是當她家男人不存在的。只要晏鴻煊不插手朝中的事,那他們就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就跟不認識他們夫妻倆一般。

儘管在很多時候,楚雨涼很爲晏鴻煊打抱不平,總覺得他這樣過很受委屈。爹不疼、奶奶不愛,一個人一生中最重要的親情在他身上似乎是一種奢侈。可是漸漸的,她也想通了,這樣也好,至少他們的日子過的安穩。

總比今天遭人暗算、明天遭人陷害爲好。

……

這日,佟子貢又到了賢王府,並把晏鴻煊帶走了。兩個人上午就出了府的,可是到了晚上也不見晏鴻煊回來。

楚雨涼也沒睡,就在房裡坐着等他。

嶽嬤嬤催了她好幾次,“王妃,您早些歇息吧,王爺他會回來的,奴婢替您等他就是。”

楚雨涼坐在桌邊打盹,聽到她關心的話,朝她擺手,“嶽嬤嬤,你明天還要做事,你下去休息吧,我再等一會兒就去睡了。”

等不到他人回來,她始終不放心。不是怕他出去泡妞啥的,只是擔心有危險。

眼看着子時已過,楚雨涼等得還是來了些氣。這人也真是的,就算今晚不回來,也該給她帶個口信纔是。他不知道她會擔心的嗎?

這問題早都說過了,他怎麼也不聽,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心上?

嶽嬤嬤見她不打算睡,也不好再勸,於是又退到外面,繼續候着。

楚雨涼撐着下顎,坐着坐着又開始打盹。

只不過這一次,她突然做起了夢——

她夢到自己正在逮一隻雞,不過雞很調皮,到處飛,雞毛被它撲騰得到處都是,而她怎麼都逮不到。

她不甘心,繼續追,越追越上火,越追越恨不得把雞給逮着殺了。

突然,雞飛向了牆頭,就如同練了輕功一樣,飛過那高牆之後瞬間就不見了。

這怎麼能行?

楚雨涼不服氣,跟着就往高牆飛去——

只不過躍過高牆之後,她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不是別的地方,而是東面那間上了鎖的院子。

對這個地方,楚雨涼的印象再深刻不過。想當初,她因爲好奇闖進這裡,還被晏鴻煊給扔出了賢王府。這事她一輩子都記得。

儘管她對這裡很好奇,很想看看那屋子的東西,想確定一下那張玉牀是不是同她在現代買的那張玉牀是同一款。她有很多次機會都可以來這裡的,只不過她一直記得被扔出賢王府走投無路的事,所以對這裡一直都有所忌憚。

佟子貢和楚雲洲都給她說過,這裡放的是晏鴻煊母妃沁妃的遺物,所以她一直都小心謹慎,就怕觸碰到他心裡的那根玄。

看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房間,她怔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該進去還是該馬上離開。

而就在她糾結又矛盾的時候,突然一聲雞鳴‘喔喔喔’的打斷了她的思緒,讓她忽然間從夢境中甦醒了過來,下巴還因此落在了桌面上,疼得她趕緊揉了揉。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夜很濃,今晚又沒有星星和明月。

因爲被夢境驚了一下,這會兒她是徹底的清醒了。

此刻的她坐在桌邊,腦海裡想的不再是某個晚歸的男人,而是剛剛做的那個夢。

本來她還打算跟晏鴻煊商量一下,讓他帶自己去看看那間屋子。有他親自陪着去,估計他就不會有意見了。可自做了剛剛那個夢後,她突然很想去東面那院子,很想很想……

而且越是想,她一顆心跳動的越快。

沉默片刻,她起身朝門外走去,打開房門,果然,嶽嬤嬤還在外面候着。

“嶽嬤嬤,你下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了。”她朝嶽嬤嬤輕道,“都別等了,王爺身邊有程護衛,他回來程護衛會服侍好他的。你明日還有許多事要做,最好不要熬夜,知道嗎?”

嶽嬤嬤看了她一眼,見她說的認真,於是這才點頭道,“王妃,那您先休息吧,奴婢等您熄了火再下去。”

楚雨涼也沒再說什麼,關上房門,然後進去把油燈給熄了,不過她沒有上牀,而是在牀邊坐下。

嶽嬤嬤有武功,走路幾乎都不出聲的,她也不確定嶽嬤嬤什麼時候會離開,所以只能多等片刻。

坐了差不多一刻鐘,她覺得差不多,這才起身躡手躡腳的往房門口走。

透過門縫,外面已經沒有嶽嬤嬤的身影。

她有些不放心,又把門打開了一點,賊兮兮的偷看了一下四處,外面的花園裡很安靜,點着燈籠,所以看得清楚,並沒有一個人。

鬆了一口氣,她這才輕手輕腳的跨出門檻,然後又輕手輕腳的轉身把房門關好。

……

寂靜的小院,許是多年不住人的緣故,這裡的空氣似乎都帶着一絲涼意,溫度似乎都比其他地方要冷上許多。楚雨涼出來的時候沒想那麼多,所以只穿着一件單衣就來了。

想到剛纔那個夢,看着同夢中一摸一樣的場景,她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雖說這裡陰風怪氣,給人感覺不舒服,可是她也沒有生出要跑的意思。

她不怎麼相信那種東西,就算做了那個奇怪的夢,她都只認爲是自己心裡一直惦記着那張玉牀的原因。

咬牙,她擡腳朝那扇上鎖的房門走去——

這老舊的鎖並不能阻擋她的粗暴,手刀用力一劈,鏽跡斑斑的老鎖應聲而裂。

楚雨涼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將房門推開了。

一股透心的涼意撲面而來,站在房門口,看着漆黑的房間,她首先感覺到的不是毛骨悚然,而是感覺像是置身在冰窖之中,似乎整個人被冷冰包裹住。

屋子裡很黑,什麼都看不到,加上天色陰沉,想借點月光都不行。好在她帶了蠟燭和火摺子,從袖袋裡摸出這兩樣東西后,她就蹲在地上開始點火。

視線開始明亮,屋子裡的一切也清楚的呈現在她眼中。

這一看,讓她不由得有些驚訝。還以爲這裡會像個雜貨鋪一樣放着許多東西呢,畢竟佟子貢和楚雲洲都說這裡放的是沁妃的遺物,是遺物就不可能只有一件啊,一個人生前用過的東西都可以叫遺物,這房間裡卻什麼都沒有,惟獨就一張牀……

她拿着蠟燭緩緩的走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牀。

說熟悉,那是因爲這張牀的樣式和她在現代買的那張玉牀一摸一樣,同樣的造型,牀身上同樣的浮雕、同樣的高度、同樣都帶着沁人心脾的涼意。

說它陌生,那是因爲這牀的色澤跟她那張不一樣,這張牀黑乎乎,就如同很髒似的,不是那種佈滿灰垢的髒,而是玉質看起來很髒。

她走過去,蹲在地上,擡起的手莫名的顫抖着,撫摸了上去。

是……

這就是她買的那身牀……

她現在纔想起,楚雲洲說過沁妃是死在這張牀上的,而沁妃是死於大火之中……也就是說這玉牀之所以會變成這副醜樣,像是溝裡挖出來似的,那是因爲被大火燒過!

從進門到現在,她就一直看着這張讓她朝思暮想的玉牀。看着看着,她視線就開始迷糊,然後眼淚止不住從眼眶中涌出,一顆一顆不斷的洗涮着她的臉頰。

心從剛開始的劇烈跳動到此刻的心酸複雜,她一時間腦子裡空空的,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欣喜嗎?感動嗎?

沒有……

她只覺得心裡酸酸的,很難受,甚至有些後悔不該到這裡來,不看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難受勁兒。

早在幾個月前,她要是見到它,指不定會有多高興,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跳上去睡上一覺,或許這樣就能回現代了,就能迴歸到自己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中去了。她依舊做一個小小的科研人員,依舊過着平凡而簡單的生活,可是如今……

回不去了!

這裡有她掛念的人了!

前陣子她都還在想象要是見到這張玉牀她會如何做?

其實那只是想象,因爲她早就知道自己沒有勇氣再爬上這張牀……

想着這裡被她牽掛的人,她嘴角揚起一抹溫暖的笑。

她不想回去了,她想在這裡陪他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她還沒有給他生孩子……

他們幸福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仰頭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她將臉上的淚水擦去,準備離開這裡——

只是轉身那一刻,她突然定住,猶如被點了穴一樣僵硬的站在原地,神色驚訝的看着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房門口的男人。

“你、你回來了?”回過神,她有些結巴的問道。心虛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這男人的臉色極度難看,那雙墨眼冷冽無波,一點溫度都沒有,讓她覺得好陌生。想起上一次的情景,她心裡莫名的有些打鼓。

這一次,他不會再把她給扔出去了吧?

晏鴻煊杵在房門口的身子也是僵硬的,只不過他身上散發着很沉冷的氣息,那溫度似乎比那張玉牀還冰冷,斂緊的眸光冷冽的盯着女人還沾着淚水的臉,緊抿的薄脣突然輕啓,“想回去了嗎?可是需要本王送你一程?”

楚雨涼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肯定是誤會了,於是趕緊上前,“爺,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說我——”

“聽你說?”晏鴻煊忽而揚脣,平日裡他對她瀲灩迷人的笑此刻變得很陌生,那熟悉的脣角勾勒起的弧度像是一把彎刀突然刺向楚雨涼,他低沉的嗓音更是陌生的讓楚雨涼心生膽怯,“聽你說有用嗎?你到這裡來不就是想要回去嗎?別跟本王否認,本王早就看穿了你的心思。”

“不是的……”楚雨涼伸出手想抓他的手。

可晏鴻煊卻快一步的避過她的觸碰,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擡手指着房中那張曾經被大火燒成黑色的玉牀,他眸中的冰冷突然變成了熊熊的火氣,冷冽的嗓音突然低吼起來,“都被本王親眼看到了,你還敢否認?楚雨涼,你當真以爲本王是傻子麼?你從來不敢對本王許諾任何話,那是因爲你從來都沒打算要和本王過一輩子!你早就打算好了,早晚有一天要離本王而去,是不是?你別給本王否認,你想什麼本王都一清二楚!”

他突然的激動讓楚雨涼也忍不住急了,“晏鴻煊,你能不能冷靜一下聽我把話說完?”

晏鴻煊緊攥着雙拳,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泛着猩紅的眸子又恨又怒的瞪着她,繼續低吼,“你什麼都別說,本王不想聽你解釋!你要走是吧?那好,本王成全你——”

語畢,他猛的轉身衝出了房門——

“晏鴻煊——”楚雨涼想都沒想的追了出去。

可門外已經看不到任何身影。

“晏鴻煊——”

她提起裙襬,趕緊往院子外跑,一邊跑一邊高喊。

很快,她的聲音就把巡邏的侍衛吸引了過來。

“參見王妃。”幾名侍衛整齊而嚴肅的向她行禮。

“你們有沒有看到王爺朝那邊去了?”楚雨涼急聲問道。

“回王妃,小的們並沒有看到王爺。”最前面的一名侍衛恭敬的回道。

楚雨涼唉了一口氣,也不和他們多說,趕緊往他們住的xx院跑。

可是臥房裡、廳堂裡都沒有那熟悉的身影,就連茅廁楚雨涼都去找過。

不得已,她只好把院裡的下人都叫了起來,和她一起在府裡找人。門外的侍衛也都問過了,都說只看到晏鴻煊剛回府不久,但並沒有看到他再出府。

這一晚,楚雨涼一直坐在廳堂裡,直到天亮。

看着她愁苦的神色以及臉上的倦容,嶽嬤嬤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勸她了,“王妃,您先回房休息吧,王爺回來了奴婢會來叫醒您的。”

楚雨涼淡淡的搖了搖頭,有些哽咽的道,“嶽嬤嬤,你別管我,我就想坐一會兒。”

她現在真是後悔,早知道她就不該向他坦白她的底細……

那男人有多偏激她又不是沒領教過,她就不該把什麼事情都給他說的!

是,這一次他是沒把她給扔出府,可是他卻帶這誤會跑了,連她一句解釋的話都聽不進去,這混蛋,還能再衝動點嗎?

他也不想想,她要是真的捨得離開,早都離開了,哪需要等到現在。他可以對自己沒自信,可是不能對她不信任啊!

她又沒做錯事,憑什麼要這樣對她?

他這甩手就走的毛病真的該好好治治!

……。

晏鴻煊這一離開就是兩日,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就連程維當天晚上都同他一起不見了。

平日,晏鴻煊也不怎麼外出,他生活簡單,朋友少不說,也從來不找樂子。楚雨涼等了兩日都不見他回來後,就派人去安定候府詢問。可安定候府的人都說賢王兩天前去過他們府上,但晚上就離開了,並沒有看到他再到安定候府。

從心急到失落,從失落到氣憤,這幾天,楚雨涼睡得少、吃得少,火氣也是蹭蹭的往上飆。

第三日,依舊沒見到晏鴻煊回府,她氣的連東西都沒收拾,就偷偷離開了賢王府回了楚府。

楚雲洲見她突然回來,且還是一個人回來,很是詫異。特別是看到她一身疲憊就似勞累了許久的樣子,更是擔心的連番追問,“涼兒,出何事了?王爺呢?怎的不見他同你一起回來?”

楚雨涼起身把他往房門外推,嘴裡煩躁的回道,“你別問,什麼都別問,我現在就想一個人靜一靜。”

楚雲洲又急又怒,“你這是做何?爲父問你話呢?王爺呢?他去哪了?”

儘管他猜到有可能是小兩口鬧了脾氣,可是不問清楚他心裡不放心啊!

楚雨涼沒好氣的朝他道,“爹,我求你了,你別再問了,我找了他兩三天,我要是知道他在哪我也不會回來了。你趕緊給我出去,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你讓我靜一靜好不好?”

說着話,她卯足了勁兒將楚雲洲推出房門,然後‘嘭’的一聲將房門關上,還上了閂。

他要走就讓他走好了,最好躲着一輩子都別出現!

別以爲只有他有脾氣,她一樣的有!

------題外話------

妞們,愚人節快樂!未避免被整蠱,涼子決定今天不上Q,拔網線、關手機~有沒有和我一樣想法的?O(n_n)O哈!

一百一十五乖孫毒孫七十六嫡女掌權四十到底是誰告誰一百一十二番外8閨房相見一百一十三關你們只是爲了弄死一百零三給我滾滾出楚家八十九三種被偷了三我想找個地方靜靜番外7臨死前的心願一爺你確定不是把我當豬養今天晚點更新4月20日一百一十二二十廚房遭賊四十九犧牲兒媳四十八王爺節哀啊番外7臨死前的心願八十你是不是想對我施家暴九十七爲夫知錯了三十四本王也是奉命行事十賢王擔保八十七等天黑之後爲夫帶你一同去番外7曼羅國使節十一我還小十二他的溫柔番外13一家團聚四十六讓你們把人盯着人呢番外15榮親王獲勝二十二懲罰孩子一百一十四婆慈孫孝六十死在最疼愛她的祖母手中四十二姐姐貝兒長大了會嫁人嗎八威脅一百零八以後你就跟這幾樣東西過日子三十有了五十八父女作戰十一我還小六十六殺了那兩個老東西今天晚點更新4月20日一百零九揭穿楚菱香身世七十六嫡女掌權番外4那我就死在你面前六十一本王睡你身上一百一十一爺你手中有沒有那種藥啊四十四要不跟了本候吧十八如此有精神不妨陪爲夫做點別的事三十八父子反目五他是不是也想了帶好避雷針四十八咬錯了人十七五個小鬼五爺是不是要生了一百一十三關你們只是爲了弄死九殺人滅口七十六嫡女掌權五十四這是巧合嗎七十六嫡女掌權二十一小師叔我肚子痛三十四本王也是奉命行事一百零六苦肉計二十九小爺出馬能把他們治得服服帖帖番外14心結九十一僞造處女膜雨涼新文閨色生香已開文更新求收番外6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二褲襠下的緣分番外13說不定肚子裡有小師叔的骨肉了6 怒火妒火三十二斗老妖婆一百一十五乖孫毒孫五十八父女作戰二十七不僅要管還要她管一輩子六讓母后搬去長明宮陪你們父皇可好六十六把這兩個東西拉下去十一我還小二十八悔悟警告十八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六十一你躲個毛線啊二十六喜歡個毛線八好你個宇文嫺清居然暗中與人私通9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三本王心中有數開始更新了4 我已不是你後院的女人沒那個義務侍寢一百一十三關你們只是爲了弄死十七程維把人帶上番外8帶他出谷一哥我被欺負快帶人來砍了他一百一十九我孩子和你是三口之家七十二五年後小師叔我怕黑四十四要不跟了本候吧三十四本王也是奉命行事十七爲夫對你還不夠好二十一小師叔我肚子痛三我想找個地方靜靜七十貞操帶五十三是爹對不住你一百一十二6 怒火妒火4 我已不是你後院的女人沒那個義務侍寢三十三貝兒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