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馬仔可不是普通的馬仔,全都酷愛東洋國的武士刀,都專門去學過刀術,並且專門苦練過配合,這些年來,他們四個人爲連家幫砍殺了四五十號人,從來沒有失手過,這一次,卻註定在這裡遭遇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挫敗。
他們以爲必定砍中的一次配合,完全落空,這種一刀劈空的失落感,是他們自從出師之後從未有過的。
更讓他們驚怖的是,他們中的一個人,竟然被另外一個人手中的武士刀劈中脖頸,脖頸大動脈被砍斷,鮮血像開了閥門的水泵,狂飆出去,飛濺了其他幾個馬仔一身鮮血!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自己另一個同伴的武士刀看得半邊腦袋耷拉着,脖子似斷非斷,鮮血如同噴泉一樣狂飆,另外兩個馬仔嚇得全身顫抖。
而那個自己的手被人控制着斬殺了自己的兄弟的馬仔,更是滿臉慘白,驚恐得無以復加!
他們剛纔還在猥褻地聊着等下怎麼去玩弄絡腮鬍子阿勇的老婆,阿勇的老婆長相豔麗,身材火爆,又很開放,讓他們哈了很久,一直害怕阿勇,不敢去弄,現在左向輝發話了,他們都恨不得馬上回去弄阿勇的老婆,結果呢,現在已經被劈死了一個,而且是自己人用自己的刀劈死的!
盧衝一臉不屑地看着這些人:“還以爲你們有多牛掰呢,這樣就怕了,太沒勁了!”
這些人就算刀法再怎麼厲害,都是沒用的東西,他們既然是社團的馬仔,就擺脫不了這個羣體的共性,那就是,欺軟怕硬,面對普通老百姓,他們一個個如狼似虎,非常兇殘毒辣,可一旦遇到比他們狠辣的人,他們立馬就成了軟蛋!
剩下的三個人身上臉上全是剛纔那個人脖子上噴灑的鮮血,一個個看起來猙獰可怕,但眼神卻出賣了他們,每個人都心驚膽顫,本來四個人的配合斬殺了四五十個人,從來沒有失手,現在死了一個人,剩下三個人,他們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打呢。
這個時候,盧衝冷冷一笑:“你們幾個不是很喜歡砍人嗎,很喜歡東洋的刀術嗎,現在我就讓你們看看真正的刀術!”
說着,他奪過這個被自己控住雙手的馬仔手中的武士刀,然後一道猶若閃電的刀芒閃過。
一個馬仔的脖頸出現了一道紅線,隨後猩紅的鮮血彷彿自來水一樣嘩嘩地流出來,原來這一刀,輕巧地割斷了那個馬仔的脖頸。
隨後,剩下兩個馬仔全都捂着自己的脖頸,因爲他們的脖頸也被雪亮的武士刀切中,他們拼命地用手堵住狂流的鮮血,卻怎麼也堵不住,最後只能在絕望中,感受着自己短暫生命的流失,然後極端痛苦地死去。
唯一慶幸的是,他們死之前終於見識到真正的刀術,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特別是刀法,更是拔刀之際已經見了分曉,就像武聖關羽,斬殺當時名聞天下的華雄、顏良、文丑,都是一刀斬下對方的頭顱!
這些人從脖頸噴出的鮮血噴灑在地,把這一塊道路染成一片血紅。
看到這一幕,左向輝完全嚇蒙了,此時的他,如同遭遇地獄惡魔的凡人,驚懼地狂叫,不斷地奪路而逃。
可是,他已經被嚇住了,雙腿痠軟無力,根本跑不動。
盧衝沒有跑着追殺他,而是慢慢地跟着他走,就像一頭上古巨獸在撲食自己弱小的禮物,只是一口吞下顯得太過無趣,它就跟他玩貓捉耗子的遊戲。
盧衝的腳步聲很輕,甚至趕不上四周的蟲鳴聲,分貝很低,但左向輝卻聽得很響,很響,彷彿是在他耳邊敲響的喪鐘,他每邁出一步發出的腳步聲,都宛若一聲聲喪鐘敲在左向輝的靈魂裡,讓他差點失魂落魄!
左向輝邁着顫抖無力的雙腿,不斷地往後退,退着退着,一個不小心,被一個石頭絆了一下,摔了個四面朝天。
這一摔,把他所有的力氣全都摔沒了,想要爬起來,卻再也爬不動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盧衝越走越近。
左向輝萬分驚懼地看着盧衝,渾身顫抖,嘴脣發抖:“我哥哥是左向榮,你不能殺了我,我哥哥饒不了你的!”
盧沖淡淡一笑:“都到了這個時候,別說你哥哥是什麼向榮了,就算你爸爸是李剛,也救不了你,要怪就怪你的心腸太陰毒太猥瑣!”
左向輝感到死神隨時要把自己抓走,心裡愈加害怕,連忙說道:“你……你別殺我,我有好多錢……真的好多錢,十個億都有,只要你放過我,這些錢我都可以給你!”
盧衝一副信以爲真的樣子:“真的嗎,十個億啊,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怕是要堆滿一個屋子吧。那你現在帶我過去,我拿到錢,就放了你……”
他的神態從剛纔的冷厲肅殺轉爲閒適放鬆的狀態,手裡提着的武士刀也垂了下來,還要伸手把左向輝攙扶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左向輝卻悄悄地從袖子裡順出來一把小巧的手槍,手槍滑到他的右手,槍口對準盧衝。
左向輝篤定,現在盧衝已經放鬆了警惕。
於是,左向輝剛纔臉上的驚恐慌亂的神情馬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得逞的奸笑,他騰地從地上起身,手中的袖珍手槍對着盧衝的腦袋:“哈哈,讓你剛纔裝逼,現在傻逼了吧!功夫再好有個屁用,能抵得過子彈嗎,白癡!”
“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你了。”盧沖淡淡一笑,話雖那樣說,但眼神裡沒有絲毫後悔和驚懼,反倒多了一些玩味的笑意。
他伸手摸向口袋。
左向輝以爲盧衝也要拿槍出來,連忙大聲喝道:“不準動!你他媽的再動,老子就真開槍了!”
“別慌,我就是那根菸抽抽!”盧衝從兜裡果然摸一包香菸和一把打火機。
看到盧衝手裡拿的真的是煙,左向輝有點被耍的憤怒:“草,你儘管抽,老子讓你臨死前抽個痛快!”
聽到左向輝的話,盧沖淡淡一笑,嘴角浮現一抹輕蔑,徑直從香菸盒裡面抽出一根,放在嘴裡,啪嗒點着,愜意地抽着,好像現在是他用槍對着別人,而不是別人用槍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