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得草黝黑的臉蛋嚇得慘白,轉身就跑,剛跑沒兩步,就被一根鑄鐵水管狠狠打在背上,脊背疼痛難耐,眼前亂冒金星,身子一踉蹌,翻身倒地。
盧衝疾步如飛,將牛得草踩在腳下:“誰派你過來的?”
牛得草只是一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混混頭,算不上殺手,更不是特工,沒有任何職業道德,他畏懼地看着盧衝,顫聲說道:“是李延恩,他給我三十萬,讓我廢掉你的五肢!”
盧衝記不得這個名字,便問道:“他長什麼樣子?”
牛得草想了一下,說道:“個頭不高,臉很黑,顴骨很高,有點齙牙。”
盧衝對上號了,就是昨天晚上對方冰冰下藥的混蛋,據他說,他是江雪晴伯母的侄子,看來也是一個無良富二代。
“果然是他!”盧衝冷冷一笑:“他爲什麼不跟過來?”
牛得草憤憤地說道:“估計是擔心我們打不過你,就不敢過來,這孫子,謊報軍情,害得我們被打成這樣,老子饒不了他!”
盧衝冷笑道:“那你就打電話給他,說你們已經把我廢了,讓他過來驗貨!”
在盧衝眼神威逼下,牛得草只得拿出手機,給李延恩打去電話:“李少,我們已經把那傢伙廢了,五肢全都廢了,你現在帶錢過來吧!嗯,拿現金過來!”
“好!”李延恩喜滋滋地說道:“我馬上準備現金!”
過了一會兒,李延恩提着一個黑色箱子,出現在小巷入口。
他本來滿臉春風,還準備了一大堆奚落侮辱盧衝的話,可進入小巷,看到牛得草和他幾個手下全都趴在地上,而盧衝安穩地站在那裡,一點兒傷都沒有。
就算李延恩再人頭豬腦,也明白自己被盧衝陰了。
他趕緊提着箱子,就要往巷子外面跑。
一根鑄鐵水管飛了過來,砸在李延恩腦袋上,李延恩眼前狂冒金星,撲通摔倒在地。
盧衝上前,提着李延恩的衣領,像提着一隻雞一樣,把他提了過來,丟在牛得草面前:“我明明很強,這貨卻謊報,害得你們受了傷,你們手腳分別被廢掉一個的仇可不要找我報,要找就要找這傢伙,你們報仇吧,我先走了!”
他提着李延恩帶來的黑色箱子,打開一看,三十疊紅紅的真鈔。
他回頭看看牛得草七個人,從他們拿着鑄鐵水管而不是砍刀的份上,盧衝不想讓他們殘廢,便從箱子裡拿出七疊錢,丟給他們:“打完這混蛋,趕緊去醫院!”
他提起箱子,飄然走遠,耳旁響起李延恩的慘叫聲和牛得草等人的讚歎聲:“這位爺真仁義,咱們過來打他,技不如人被他打了,他還給咱們醫藥費,仁義!”
當盧衝趕到市衛生局門前,吳清芳早就等在那裡。
她看盧衝還穿着那身破舊的馬甲,娥眉緊皺:“你那麼還穿着這件破衣服呢,走,姐帶你去買新衣服!”
盧衝搖搖頭:“你不知道,這是我的練功服,穿起來對練功服有好處。”
吳清芳伸手一抹,觸手冰冷,材料不是綿綢,而且非常沉重,便道:“那好,那我們現在去給你辦行醫資質吧。”
盧衝以前在國內執行任務時,如果遇到救人卻被有關部門刁難的情況,他只需要拿出一個證件,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是龍魂組織的人,就把所有證件都放在總部,以後再遇到救人或給人看病的情況,老是被人質疑行醫資格,總是不好,他便點點頭:“我們現在就進去吧。”
當他們進門的時候,門口一個身形肥胖的保安把盧衝攔住,輕蔑地看看盧衝身上的馬甲,昂着頭趾高氣揚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往裡面衝?”
盧衝眉頭一皺:“當然知道了,市衛生局啊。”
保安死盯着盧衝身上的破馬甲,撇撇嘴:“告訴你,這是國家機關,不是你一個破民工能來的!趕緊滾開!”
盧衝懶得跟這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廢話,對吳清芳說:“給李仲景打電話!”
那保安拉長臉:“我們局長也是你一個破民工能題名道姓的嗎,趕緊滾!”
吳清芳自重身份,沒有跟這個保安一般見識,打通李仲景的電話:“李局長,我和盧衝來你們衙門辦事,被攔到門外了,俗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說的很有道理啊!”
李仲景大驚失色,吳清芳本來那個新隆集團的副總身份並不值得他高看一眼,可她偏偏是周老的外孫女,那個盧衝又治好了周老的癱瘓,周老是什麼人,雖然退休了,可他進京之前在江北工作過好多年,門生故吏遍佈江北,而且他的兒子和女兒都身居高位,如果他慢待了吳清芳和盧衝,惹得周老不高興,周老一句話,他的烏紗帽保不準就被捋了,他連忙說道:“您等着,我馬上下來!”
就在這時,那個胖保安聽到吳清芳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勃然大怒:“尼瑪,竟敢罵我,臭娘們!”掄起胳膊,就要打向吳清芳。
眼看胖保安的手掌要落在吳清芳那豔若桃李的臉蛋上,一隻大手猛然出現,抓住了胖保安的手腕,咯吧一聲,竟然將胖保安的手摺斷了。
胖保安一聲慘叫:“好疼!來人啊,有民工鬧事!”
一會兒工夫,衝上來三個保安,掄起警棍,打向盧衝。
盧衝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這些保安,他既憎惡打女人的男人,又憎惡狗仗人勢的東西,碰巧這些貨全都佔夠了。
這個時候,李仲景從樓上跑下來,眼看保安要毆打盧衝,連忙大喝一聲:“住手!都給我住手!”
想到治好周老癱瘓的醫生在自己這裡被這些狗崽子打了,周老肯定要遷怒自己,李仲景就火冒三丈,顧不得端着局長的架子,衝到那三個保安面前,啪啪啪一人一個耳光,厲聲大罵道:“這是治好周老的名醫,你們也敢亂打,太過分了!”
然後他又看到那個胖保安,立馬就明白過來,就是這個胖保安惹出來的事情,便掄起巴掌,啪啪幾個耳光,差點把胖保安扇暈過去。
胖保安哭喪着臉:“三舅,真不能怪我,我真不知道他是名醫,看他的穿着,他就是一個破民工!他穿那麼破,分明是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