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錯了,你害死了漫雨和孩子,你害的那段日子的我活的那麼狼狽,都是你的錯。”他狠狠道。
捂着嘴,孟復將所有的痛苦都嗚咽在心裡。
求饒是全然沒有用的。
他知道,古澤這是鐵了心了。
他空氣裡有血的氣味,他不知道古澤這樣的古澤能否獲得快意,但自己卻是疼的全然沒有感覺的。
古澤手掌扶着他的腰,間或把手掌壓在他的背上,除此之外並無過多的動作發泄着誰的恨意,發泄着誰的怒意,發泄着誰的萌芽般的情意。
終於xie了出來,他穿戴好,看着癱倒在牀上的孟復。
幾秒,然後關了門離去。
靠在門後,古澤扶額,久久的沉默,他聽到自己的心臟不規則的跳動,誰的蝴蝶骨打亂了那原有的心率。
原本不該是這樣啊。
一場怨恨,成就一場荒唐。
孟復艱難的爬到浴室裡去洗澡,在疼痛裡睡到第二天時想到以自己現在的這種情形,發傳單是不可能的事了,還好,這種臨時的活不需要他特意去請假。
葉延早就把孟毅帶出了,他一個人搭了輛出租車去了上次那輛醫院。
青年醫生似乎對再次見到孟復並不感到意外,他照例爲孟復處理傷口,打吊水,口裡還不停的唸叨,“年輕人怎麼就不知道剋制呢?”
孟復覺得很難爲情,臉不自覺的就紅了。
猶豫了好久,他終於開了口,“醫生,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輕輕的舔了一下乾燥的嘴脣,覺得難以啓齒,聲音也壓的極低極低,“怎麼樣能不痛?”
醫生突然的就愣住了,這個人怎麼會問出這樣幼稚的問題。
然後,他懶洋洋的回答道,“你男人溫柔一點不就可以了,你們別做的狠了,就能少點痛。”
讓古澤溫柔一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那人的本意便是要他痛。
可是,
他怕痛。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醫生的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和你男朋友該不會都是沒經驗的吧。”見孟復垂了眼瞼,他便也明瞭了,果真是沒經驗的兩個人,“在做之前,要充分的擴張,男人跟女人不一樣要用點潤滑劑,爲了安全,防護也要做好,當然技巧也是重要的。你回去多看些片子學習學習。”
醫生說的甚是無所謂,就像跟孟復科普生理知識一樣,倒是孟復整張
臉都恨不得羞的滴出血。
打點滴的時候,醫生又給了他一本生理衛生書,“給你,好好學習學習,別再因爲這種事來醫院了。”
他正擡起另一隻沒打點滴的手接過,有人便敲門了進來了,“方醫生,記得晚上七點開會。”
孟復迅速的偏轉過臉,將書放在牀鋪的另一邊,一個外人看不見的位置。
“伊大美女竟然親自過來叫我,我真是萬分榮幸。”醫生滿臉的笑容。
很久之後,孟復想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沒有偏轉頭,如果自己看清了這個伊大美女,會不會就沒有接下來意想不到的痛苦。
儘管疼,他還是忍着去夜總會上班,他不能再失去工作了,況且還是一個狄駿給他的工作。同事見他臉色不好以爲他生病了,便沒讓他多做事情。
他的腳步明顯的沒有之前靈活。
“我昨天看到古總把你帶上車了。”
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孟復回過頭看見總是跟古澤有往來的樑總。
他聽出了這句話的別有深意,害怕聽到更多不堪入耳的話語,只好加緊了腳步離開。
“你慌什麼?”樑總快他兩步,擋在他的面前,“古澤玩夠了,就輪到我了。”
孟復的臉色驀地變得慘白,他看着樑總得意的背影,這句話無疑像是丟下了一個定時的炸彈,等到古澤將他折磨的夠了便是更深的無盡的折磨。
凌晨兩點下班回家,想着走路不過半個小時,實在沒必要浪費打車錢,只是他沒想到因爲疼,他走了很長時間。
走一會兒便要停下來歇一會兒。
古澤看着孟復靠在牆壁上休息,遠遠的停住了腳步。自黑暗裡似乎窺見了孟復慘白的嘴脣,他忽然想到昨天夜裡這人漂亮的肩胛骨。
像翩翩的蝴蝶,
像被他親手摺翼的蝴蝶。
他的心又開始不聽使喚的跳了。
這種感覺真叫人難受,也許是恨極了,恨的心跳都開始不規律了,他如是想。
有時候一個人想念一個人,尋找一個人往往跟隨着心,謝真真蹲在孟復家樓下,坐在階梯上玩着手機。
手機屏幕上的亮光照的她的臉幾分蒼白。
玩的時間久了,無聊了,她便站起身,在地上蹦了兩下,探頭往路口張望,孟復快回來。
“孟復,你回來了。”她高興的衝過去,猛地將孟復抱住。
好似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好似那不過是普通的女朋友等待男朋
友。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他拉開謝真真,看着女孩的嘴脣被凍得發紫,有些心疼。
“我問江輝的。”她答道,“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
說好了不再見面的,謝真真這樣等他,他不忍心了。
“我幫你打車,晚上天氣涼,快點回去。”
“我不走,我不要求複合,你別那麼緊張,帶我去你家看看坐坐吧,收留我一晚。”謝真真隱匿了感傷,故作輕鬆道。
猶豫終究敵不過心軟。
他給謝真真倒了一杯熱水,貼心的又打了暖氣,坐在她旁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門之隔,古澤咬着牙,恨毒了的眼神。
孟復,孟復,生氣的理由很多,或許是因爲他受不了孟復和謝真真從此會重修舊好,受不了孟復會獲得幸福的可能性,或者是受不了,他和她獨處一室。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情投意合的人啊。”突兀的一句感慨。
孟復敏感的察覺到謝真真可能了什麼事,“怎麼了?”
“我到現在才知道我的未婚夫是個混蛋,他劈腿,還打我。孟復,你看我多傻,我就應該牢牢的抓住你,即使你說分手,我也不應該放棄。我們是相愛的不是嗎?爲什麼我要去遷就別人,坐過牢又怎麼樣,孟復,我不在乎啊。你彆氣我那幾年交了別的男朋友,好嗎?”她的眼裡潤了一層眼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了孟復的手。
“我沒生氣,真真。”他看着謝真真握住他的手,幾分侷促。
斷掉的人,斷掉的線。
還有一個永遠擺脫不了的坐牢的事實。
“那你口勿我好不好?”謝真真湊近了,眸子裡的水光潤潤。
孟復別過自己的眼,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手,“真真,不值得。你去我的房間裡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眼淚不由自主的掉落下來,謝真真擡手倔強的抹去,“孟復,孟復。”她喚了他兩聲,然後脫去了自己的上衣,“給我一個小孩吧。”
孟復看見了她肩膀上的傷痕,應是他未婚夫打的,他伸手去把她的衣服拉好,“真真。”
“給我一個孩子,我們可以不在一起,沒關係,我只想要一個屬於我和你的孩子。嗯?”她的眼淚自眼角流了下來,流進凹進去的頸窩裡。
他擡手抹去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心疼,謝真真撲在他懷裡的時候,他雙手僵硬的擡着,想要去擁她,卻是終究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