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溪面上沉穩,內心焦躁地往樓上走去,正好撞見了剛從房裡走出來的Tiffy。喬以溪皺眉看着他,Tiffy立即解釋道:“小姐現在還是昏迷不醒,我去叫醫生。”
點了點頭,喬以溪揮了揮手讓Tiffy趕緊去,邁着步伐走向了房間。Tiffy歪頭看着焦急的喬以溪,嘴角漸漸浮出了一絲笑容,頓了一下,他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一直躲在假山後面的夏銘見到許多保鏢朝着別墅的方向跑去,趕緊拉住了一個人,問道:“裡面現在怎麼樣了?我妹妹嫣兒有沒有事?”
被揪住的保鏢不耐煩地看着他:“沒有事了,洛辰已經逃走了。你妹妹的事我怎麼清楚,你不會自己去看啊。”說完一把甩開夏銘的手,又往外跑了出去。
夏銘恨恨地瞪了保鏢一眼,再拽不還是喬以溪的一條狗。摸了摸受了不少驚嚇的胸口,夏銘趾高氣昂地往別墅走去。說實話,他還是很擔心夏凝嫣的安危的,心裡面暗暗祈禱,洛辰千萬別看中夏凝嫣的美貌,他不是很想和喬以溪的對手成爲親家的。
到了別墅門口,看見夏凝嫣腳步虛浮地朝着裡屋走去,夏銘連忙跑上去扶住了夏凝嫣,看着夏凝嫣蒼白得過分的臉色,心疼地問道:“嫣兒啊,你怎麼了?”
夏凝嫣一見是自家哥哥,淚水掉得更兇了,扯着夏銘的袖子哀求着說道:“哥哥,快扶我進去,快點。”
“爲什麼?”夏銘不解地問道。
“別問那麼多了。你要是爲我好,就先帶我進去,我到時候再和你解釋。”夏凝嫣心裡正焦急呢。楚墨是暈過去了,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會暈過去一輩子。喬以溪平時最討厭的就是女人之間的鬥爭,若是讓他知道是自己扇楚墨耳光和砸暈楚墨,那麼自己一輩子都別想進喬家了。
夏銘只好扶着夏凝嫣進別墅。
楚墨正安靜地躺在牀上,陽光透過窗戶肆意地爬上了她的眉眼。喬以溪站在房門口,一眼就看見了牀上的人。腳步不知不覺放輕了,緩步向她走了過去,看着陽光中安靜如嬰兒的人,眉眼間的溫柔就像一池泉水,是那麼的深邃。他坐在了牀邊,白皙的手指觸碰到了她白皙帶着紅腫的臉頰,觸碰到了她額角上的傷口。楚墨無意識地皺了皺眉,看來很疼啊。
喬以溪疼惜地看着她,俯身在她嘴角輕輕印了個吻,觸碰到她脣瓣上的柔軟,那種不安才減少了一點。還好,還好她還在自己身邊。
這溫情的一幕,正好被緊追上來的夏凝嫣撞見,夏凝嫣胸腔中的火氣不由升騰了起來。她何時見過喬以溪露出那麼溫柔的表情,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女人。夏凝嫣仇恨的目光直直射向了昏迷的人,手緊緊地拽在了一起,指甲狠狠扣進了肉中,血液一絲絲滲透進白潤如玉的指甲中。
“誒?!”夏銘驚怔地看着喬以溪此刻的溫柔,一不小心就吃驚地叫了出來。
“誰?!”喬以溪如冰般的眼神直直射向了門口,看到門外站着的夏家兄妹,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沉着,速度快到讓人覺得剛纔的溫柔只不過是幻覺。喬以溪起身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雙腿架在了桌子上,他轉着手中的戒指,問道:“有什麼事?”
“我就是過來看看墨墨的,我很擔心她。”夏凝嫣轉眼看着牀上的人,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情。她的手指不停地絞着衣角,眼裡的淚像是隨時就要掉下來一樣,“以溪,墨墨醒來了沒有?”
“沒有。”喬以溪淡淡地說道,看向楚墨的時候,心底的一角像是被清風引出來的月光一樣,突然柔了下來。他的劍眉突然又緊緊地蹙着,“她的臉是怎麼回事,是誰弄傷的?”
喬以溪的目光太冷,夏凝嫣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低着頭不敢看喬以溪,囁諾道:“是···是剛剛那個金髮藍眸的人。他···他想要強行帶走墨墨,可是墨墨不肯,所以他就惱羞成怒打了楚墨······”
“真的?!”喬以溪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他起身向夏凝嫣走了過去,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神直直看了進去,他動了動脣,低沉的聲音萬般冷漠,又問了一遍,“你說的都是真的?”
夏凝嫣的心猛地下沉,眼睛慌亂地瞥向了別處,不敢直視着喬以溪。但是喬以溪的手稍一使勁,她就被迫將目光移向了他。喬以溪眼裡閃爍着深刻的仇恨,像是要凍結住了夏凝嫣的心跳一樣,夏凝嫣低聲求饒着:“對不起······”
“以溪,嫣兒怎麼可能阻止得了黑道老大,所以楚墨小姐被打也不能全怪她吧。”夏銘一見形勢不妙連忙出聲打圓場。從小和夏凝嫣呆在一塊,他自然清楚地知道着夏凝嫣是說了謊,看着她的反應,也知道她害怕得就要說出實情。但是如果讓喬以溪知道真相的話,他們兄妹倆的日子大概不會那麼好過。
夏銘的話一下子就驚醒了她瀕臨崩潰的神經,夏凝嫣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對不起以溪,我沒能保護好墨墨。我······”
喬以溪銳利的目光緊緊盯着夏凝嫣,“唔······”一聲柔弱無力的嬌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立即鬆開了掐着夏凝嫣下巴的手,急急向楚墨走了過去。看到她濃密的長睫毛不安地顫了顫,喬以溪緊張地握住了她的手,聲線裡透露着濃郁的憂心:“墨墨,墨墨······”
“喬總,醫生來了。”Tiffy領着醫生到了門口,看着門口的夏家兄妹倆,眼眸總有一絲不屑。夏銘和夏凝嫣接收到了喬以溪冰冷的眼神,只好不甘不願地側身讓醫生走進來。
Tiffy領着醫生進了房間,衆人就忙着照顧楚墨。門口的夏凝嫣一手緊握成拳頭,一隻手抵在牆壁上,指甲在上面劃出一道道痕跡,疼痛通過指甲衝向了心臟,可是她像是毫無知覺一樣,只是看向楚墨的目光中蘸滿了深刻的仇恨。
“嫣兒,嫣兒。”夏銘擔憂地看着自家妹妹。
夏凝嫣回過神,看着佈滿白灰的指甲,嘴角揚起了一抹清冷的微笑:“走吧,哥哥。”
夏銘看了一眼走遠的夏凝嫣,又轉頭看着牀上的楚墨,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