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小水箱,呆在黑暗的環境裡久了,她現在也適應了這種暗黑的環境,手摸到水箱的底部,發現下面漏了一個小洞。
“如果水直接從水箱裡流到地上,是不會有聲音的。”喬以溪放開了夏凝嫣,走到了楚墨邊上,嘴角帶着笑意。
“你的意思是······”儘管是在黑暗中,楚墨還是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喬以溪,看到他眼中閃爍着的點點光芒,嘴角帶着欣然的笑容,“這個地板下有門路。”說完,楚墨就蹲下身,輕輕地敲了一下水箱周圍的地板,又敲了一下別處的地板。聲音明顯不一樣。她輕輕地移開了水箱,伸手抓住地板的縫隙,向上一提。
水滴要發出聲音,則必須有足夠的高度讓它滴落。也多虧了他們剛纔的安靜沉思,這才聽見這麼小的聲音。楚墨將木板往上一掀,果不其然,在這木板下面竟然有個可以勉強容納一個人的空間。
“我們其中的一個人可以呆在這下面,等着他們離去後就跑出去搬救兵。”喬以溪輕聲說道,“現在問題來了,誰要呆在這裡面,誰去做誘餌?”
“以溪,我要和你在一起。”夏凝嫣立馬就出聲了,緊緊地挽住喬以溪的胳膊,口吻堅決毫不遲疑。
喬以溪和楚墨皆愣住了。按理說,做誘餌更不好過吧。
生死關頭,要是惹怒了綁匪,指不定他們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楚墨思前想後,怎麼想怎麼不妥。剛要說話的時候,喬以溪開口了,冷冷地拒絕道:“不行,嫣兒,你要是跟着我的話太危險了。”三個人中就他一個男人,不管怎麼說,這個誘餌他是做定了。
對啊,她大小姐可能還會拖你後腿呢。不知爲何,喬以溪說的和自己想的一樣,可是聽他說出來,心裡就是很不爽。楚墨蹙眉,撅着嘴巴有些不滿地看着喬以溪。但是那一絲不滿在喬以溪捕捉之前又被隱去了。
“可是······”夏凝嫣遲疑地說道,瞟了一眼邊上的楚墨。道理她也懂,可是隻要一想到喬以溪到時候會和楚墨單獨相處,她心裡就很不安。上次他們在雪天裡的畫面深深地刺激了她。儘管她讓人偷拍了楚墨和蘇奕殤的照片,也造成了喬以溪和楚墨的矛盾。可是就在不久前,她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的。
喬以溪剛剛替楚墨解開繩子不久後夏凝嫣其實就已經醒了,她沒有立即爬起來,而是在靜靜地聽着他們的對話。
甜膩膩的對話帶着灼熱的溫度幾乎燒傷了她的神經末梢。手緊握成拳,她一直在剋制着內心幾乎就要噴薄而出的怒火了。指骨帶着劇烈的疼痛,傳到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就像毒刺一樣,扎得她都要瘋狂了。
指骨慘白,直到漸漸無力。她睜大了眼睛,抑制了好久,才讓那酸澀的淚水重新流到了喉嚨裡。
好絕望,真的好絕望。
聽到他們在討論戒指的事情,她很怕喬以溪說出他是所以送戒指給她,只是因爲那是個別人不要的東西。她更怕楚墨說出她炫耀戒指的事情,如此喬以溪就會討厭她。
心臟在砰砰地跳着,夏凝嫣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心,它並不是那麼容易猜透的,有時候像鋼鐵一樣堅固,有時候又像水晶一樣易碎。
不想啊,真的不想喬以溪討厭自己。所以她故意出聲了,及時打斷了喬以溪的解釋。
“嫣兒留下來,荊總編和我當誘餌。”喬以溪的聲音冷了下來,那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感覺就又出來了。夏凝嫣不禁打了個冷顫,不敢再說其他的話了。
“荊總編你先引開一部分人。”喬以溪摸着手上的薔薇戒指,深邃的眸子在幽深的環境中散發着閃閃的光芒,分析道,“他們肯定不會全都走開的,這樣子嫣兒就不能逃出去搬救兵了。我斷後,引開剩下的人。”
對於喬以溪的這個決定,楚墨怔住了,夏凝嫣高興了。
哼,第一撥人,沒有以溪在你身邊,我看你還能安然無恙。
夏凝嫣立即出聲贊成:“嗯,就聽以溪的話了。以溪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楚墨又是一愣,所以我的生死就無所謂了嗎?心中暗罵自己白癡,救的人都是白眼狼,一個個到時候回頭反咬自己一口。
“荊總編,你會演戲嗎?”喬以溪突然又問了一個問題。
楚墨擡起眼,直直地盯進喬以溪深邃的眸子裡,而後緩緩點了點頭,她自然明白喬以溪的意思。眼角的餘光瞄到夏凝嫣眼裡的得意,她很想一拳揍向喬以溪。
演戲?演你妹啊,老孃是編輯,不是明星。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心裡有股疼痛,濃得化不開。就像海水淹沒,那種窒息的疼痛瞬間就順着神經傳遍了全身。
“那行,你就裝肚子疼。”喬以溪淡漠地說道,“嫣兒假裝照顧荊總編,我去喊人。”
“好。”夏凝嫣堅定地點了點頭。
楚墨便閉着眼躺在了地上,漂亮的臉蛋上面無表情,不得不承認,她覺得很寒心。喬以溪說的話,出的計劃都讓她感到寒心。
看來他真的是喜歡夏凝嫣的,自己好傻,好像就要淪陷進去了,怎麼辦?
喬以溪,如果你對我的溫柔就只是演戲,你爲什麼要演得那麼真呢。不,不是你演得真,是我入戲太深,我太傻而已了。
喬以溪看一切準備就緒,就站到了門口,猛地踹了一腳木門,木門脆弱不堪一擊,一下子就倒了下來,門外的人緊張地舉槍對準喬以溪,顫聲道:“幹什麼?!敢······敢再往前一步我就開槍打死你!”
“哎呦,哎呦~”楚墨立即捂着肚子叫了出來,從外面看進來,她的臉一片慘白。
“她來例假了,再不帶她去看醫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股權你們就別想了。”喬以溪臉上神情寒冷,深邃的眼眸裡帶着凜然的冰冷,看得那些看守人員不由地顫慄了起來。
從門外看楚墨似乎痛得還真有那麼個樣子,小弟緊張地結結巴巴:“你們······你們要是敢耍什麼花招的話馬上斃了你們。”說完便讓人繼續看守着,他跑去彙報。
夏凝嫣看着楚墨,眼裡閃現着陰險,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多出血一些吧。戲演得真一些纔好,不是嗎?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她的袖子裡有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來例假?!會不會太那個了···我,原諒我吧=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