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她名義上的老公推下了樓。
眼睛眨了眨之後,終究是沒有一絲力氣的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這一年她太累了,每天當傭人一樣打掃着偌大的沈家,盡職盡責的伺候着他的媽媽。照顧着這個家然後到頭來,卻這麼的死了!
濱城市中心醫院,vip病房前。一個身穿軍綠色軍裝的男人正急衝衝的趕來。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一向彪悍的丈母孃攔了下來。
“陸離你賠我女兒,你陪我女兒。”
對面丈母孃的哭訴,陸離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爲他沒有想到一向性子軟弱的宋雨萌會自殺。
只得任由丈母孃一拳拳的打在他的身上,等丈母孃打累了。陸離才昂首挺胸的走到了他父母的面前。
“現在情況怎麼樣?”
陸離不說話還好,一說話。
陸離爸爸陸振廷的臉瞬間就黑了.“你還有臉來,你這個混賬東西,你是當兵傻了嗎。老婆都自殺了,你都不知道。”
陸離的背挺的筆直,面對父親的責罵,他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只是有些事情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陸離我告訴你,要是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陸家沒完,當初要不是你爸爸求着我把女兒嫁給你,你以爲我會看上你這個當兵的。虧你還是軍人,說的好聽的是保家衛國,難聽的就是屁都不如。連自己老婆都照顧不好,你還當的什麼軍人。”
聽着丈母孃怒氣衝衝的聲音,陸離本是不打斷講話的,但是當聽到她說自己的職業的時候,陸離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媽,你說我可以,可是請不要侮辱軍人這個職業!”
在陸離看來,軍人的榮譽高過一切!
兩人的爭吵聲就這麼一點點傳到了溫暖的耳朵裡。
有些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醫院裡,難不成是沈耀良心未泯,才把自己送到醫院的。
只是爲什麼病房裡的人,她都不認識!
“你們是誰?”有些沙啞無力的帶着一絲軟糯的嗓音,嚇了溫暖一跳。這不是她的聲音,她的聲音沒有這麼好聽。
“哎呦,雨萌啊,你終於醒了,你快把媽媽嚇死了,我可憐的女兒....”
宋媽媽第一個反應過來,很難想象一個一百五十斤的大胖子是如何以閃電的速度衝到到病牀前。
溫暖眨了眨眼,略帶迷茫的看着趴在自己身邊痛哭的自稱是她媽媽的中年女人。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個人哭了這麼長時間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有。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她。
還有她明明叫溫暖,不叫什麼雨萌。
溫暖的視線從宋媽媽的身上移開,視線落在了陸離的身上。嗯,長得確實不錯,特別是身上那一身軍綠色的軍裝更加的帥氣,只是頭上那頂軍綠色的帽子就顯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溫暖看了一圈,發現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人。
難不成是沈家的人把她送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
“這裡是哪裡?你們是誰!”
許是被宋媽媽的假哭吵得有些心煩,溫暖第一次爆發了體內的洪荒之力。
“閉嘴!”
見宋媽媽被自己嚇住了,溫暖才準備撐着身子坐起來,卻不想一動胳膊就發現胳膊疼的厲害。
眼睛一掃才發現,自己右手的胳膊上居然包紮着繃帶。
她記得自己的胳膊並沒有受過傷啊!
轟.....溫暖會想到自己迷迷糊糊之前聽到自稱她媽媽的中年婦女說,她是自殺的。
難不成....天啊!
“鏡子,鏡子,給我鏡子.....”
溫暖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對着周圍的人大喊,可是並沒有人給她鏡子。
溫暖的視線落在病牀窗戶上的玻璃上,然後急忙赤着腳下了牀。
窗戶上的玻璃會反光,雖然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是溫暖卻已經確認了這個人不是她。不是她溫暖!
她失了魂一樣的站在窗戶邊,嚇壞了宋媽媽。
“哎呦我說女兒啊,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媽媽好不好?”
宋媽媽剛要扶着她回到病牀上,溫暖就下意識的避開了那隻手。
慢慢的躺回了病牀上,有些無神的眼睛認真的打量了四周之後。
溫暖才悠悠的開了口:“我困了,想休息,你們走吧。”
陸離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自己的老婆,似乎哪裡不一樣了,但是他又說不上來。
陸離走到了陸振廷的身邊,輕聲說了句:“爸,媽你們先走吧,我留下來照顧她。”
陸振廷看了他一眼,惡狠狠的說了句“好好照顧雨萌,不然有你好看。”
陸振廷和小妻子離開之後,陸離倒了一杯水遞到了一直沒有開口的宋爸爸宋青峰的手裡。
“爸,喝杯水吧。”
“陸離啊,叔叔一直以爲你是個好孩子,纔會把女兒交給你的,你看看你做的這叫什麼事。要不是你媽去喊雨萌回家吃飯,說不定人都沒有了。”
陸離低着頭,眉頭緊鎖,放在衣袖裡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看着病牀上的那個女人,心裡壓抑的怒氣越來越大了,卻只得硬生生的忍着。
“對不起,爸媽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雨萌的,你們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宋爸爸拍了拍陸離的肩膀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
“老婆我們走吧,去菜市場買些排骨,給雨萌燉了補身子。”
宋爸爸宋媽媽離開後,陸離才慢慢的走到了病牀邊。
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宋雨萌”。
“人都走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溫暖心下一凜,有些戒備的睜開了眼睛。
“你是誰!”
“我是誰?宋雨萌你裝的好像,我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割腕自殺,怎麼覺得我要和你離婚,怕被你爸爸媽媽責罵,所以就玩這麼一齣戲,做給誰看。”
溫暖的眉頭緊鎖,根本聽不懂,陸離說的什麼意思。
不過有一點到是聽懂了。那就是因爲怕這個男人和自己離婚,所以她才割腕自殺的。
“那個,我真的不是宋雨萌,我也不認識你,我叫....”
溫暖剛要往下說,突然猛地想起來了一件事。
“你快告訴我,這裡是哪裡。現在是哪一年,快啊!”
陸離被溫暖的模樣似乎嚇到了。
“這裡是濱城,現在是大年初一!”
濱城!這裡居然是濱城,今天還是大年初一!
那麼她原來的身體是不是已經......
溫暖不敢想下去,急的拉住了陸離的手。
“求求你,手機借我用用,求求你。”
陸離雖然奇怪她的態度,但還是把手機遞到了溫暖的面前。
溫暖熟練的撥通了原來自己的手機號,不過卻顯示關機。
然後又撥通了她媽媽的手機號,電話響了很久,纔有人接通。
“喂,你找誰?”
接電話的是她的弟弟溫澤毅。
“澤毅,你...姐姐在嗎?”
溫暖內心忐忑的等待着那邊的回答,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哦,你說溫暖啊,死了,昨天就死了。你是誰,找她做什麼。”
溫暖頓時變得慘白,連手機掛斷了都不知道。
原來她真的已經死了,也是,從樓上摔下來怎麼會不死。
更令她寒心的是弟弟對她的態度吧。
自己的姐姐死了,他還可以那麼平靜。
媽媽和弟弟什麼嘴臉,她不是一早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