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鳳臉上的蕭索與無奈倒是變得濃重起來,過了半響,才幽幽說道:“好吧,既然你是這樣想的,那作爲你生活中的配角,我的確是不應該支配你的生活,所以你要怎樣就怎樣吧,我沒有管你的權利了。要是你想生下這個孩子的話,短時間你沒有辦法離開這裡了,等孩子長到一歲左右的時候,再出去找工作吧。”
一聽林美鳳答應了自己想要生下孩子,李紫瞳眼眶中從剛纔就蓄滿的淚水一下子就傾瀉了出來。抱着林美鳳的肩,說道:“媽媽,你對我真好,你放心我一定會活得好好的,不會因爲這個孩子就過得很痛苦的。”
林美鳳看着這樣的李紫瞳,眼中的淚倒是又流出來了,刀子嘴豆腐心是她的性子:“哼,我纔不管你過的好不好呢?你過得不好也是你自找的,我可是沒有這個能力來管你了呀,我也老了,不受別人喜歡了。”
李紫瞳見林美鳳這樣賭氣的話,像個小孩子,竟一下子就破涕爲笑了:“好啦,媽媽我爲我剛纔的話表示對不起,你知道的,我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但是我對你的真心你應該是看得見的,我從來都沒有嫌棄你呢。”
於是,因爲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引起的不愉快,便在兩母女講話說開之後,煙消雲散了。接下來,便是林家上上下下準備迎接這個小傢伙了。林父林母第一次報重孫子,心裡開心的很,也不在乎李紫瞳是未婚先孕的了,早早就和李紫瞳去縣城的高級百貨裡給小孩子買軟軟的衣服。
在離預產期還有兩個月的時候,林子華便將放在閣樓上的,林宇豪以前睡過的搖籃給搬下來,將那些不太牢固的地方重新用釘子釘好了,刷上一層紅漆看上去像新的一樣,很漂亮。
林宇豪看着李紫瞳大大的肚子,很是好奇的樣子,一直盯着圓圓的肚子看,看的李紫瞳一陣好笑。朝林宇豪招了招手,說道:“宇豪,來,過來玩啊。”
林宇豪有些拘束的朝李紫瞳擺擺手:“不要過去,媽媽說了要是不小心讓姐姐跌倒了,那我就會被爸爸打死的,我要離你很遠很遠。”
李紫瞳看着林宇豪圓圓紅紅的臉頰,也許是因爲肚子裡的小生命,所以覺得林宇豪很可愛,母愛迸發啊。她朝林宇豪招招手說道:“不要緊,你只要小心一點就可以了,何況我現在是坐着的,你又推不動我啊,沒關係的,過來吧。”
聽李紫瞳這樣說,林宇豪才試探着一步挪着一步的來到李紫瞳身邊,坐在小板凳上,仍舊是好奇的看着李紫瞳的肚子。過了很久才問道:“姐姐,媽媽說你肚子裡是一個小孩子是不是?”
李紫瞳點點頭,笑道:“是啊,如果是女孩子的話就是你的外甥女咯,如果是男孩子的話就是你的外甥咯,這樣你就小孩子可以一起玩了,過年的時候可以一起放鞭炮,春天一起去池塘裡舀小蝌蚪,夏天去摘荷花,秋天去撿稻穗,冬天一起打雪仗是不是很好啊?”
想象着李紫瞳話中描繪出來的美好景象,林宇豪顯然是很期待的,手舞足蹈的樣子:“那我還是喜歡女孩子,粉嫩嫩的小女孩兒多可愛啊,姐姐你就生一個女孩子吧。”
看着林宇豪瞪的圓溜溜的充滿期待的大眼睛,李紫瞳很是認真的說道:“至於是不是女孩子,我可不能保證喔,這是要等生出來才知道喔。咦,剛纔它踢了我一下,你要不要摸摸?”
說着就拉起林宇豪胖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突然而來的一次胎動,讓精神處於很緊張狀態的林宇豪,叫出了聲:“啊,她真的在動唉,好有趣吧,不知道他有多大。看她這樣調皮的樣子,就知道是個男孩了,比我還要好動呢,男孩的話也是不錯的,那樣我就有人可以吵架了。”
李紫瞳爲林宇豪這樣可愛的童言童語給逗笑了,很是開心的笑了笑,但是接下來林宇豪小朋友的一句話便讓李紫瞳有些哭笑不得了。
等林宇豪自己想象完與自家未出世的小外甥一起開心的玩遊戲之後,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以一種很是怪異的眼神看着李紫瞳,有些膽怯的問道:“姐姐,你爲什麼要吃掉小外甥,然後再把他從你肚子裡拿出來?你會不會吃我,然後再把我從你的肚子裡拿出來啊?”
對於這樣的問題,李紫瞳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只能這樣說:“這樣的問題等你長大了一點了就知道,但是現在我是不會吃你的,你放心好啦。真是個傻小子啊,呵呵。”
雖然林宇豪聽得懵懵懂懂的,但是最後一句傻小子還是聽懂了的,衝李紫瞳做了一個鬼臉,就蹬蹬的朝外面跑去了。現在正是流火七月,最熱的時候,李紫瞳擔心林宇豪會中暑,便朝他大喊了一聲:“宇豪啊,要記得戴帽子啊,不然中暑了就麻煩了。”
林宇豪小朋友很不爽的,拿下掛在鉤子上的帽子,戴在頭上,朝李紫瞳嘟嘟了嘴巴:“姐姐啊,你們像我媽媽一樣,這樣羅裡吧嗦的呀。”
“嘿嘿,我和你媽媽都是爲了你好啊,要是等一下中暑了就有的你難受的了。”還沒等李紫瞳羅嗦完,林宇豪便跑的沒影了。
黃月端出一碗剛剛熬好的雞湯,遞給李紫瞳,眼睛彎彎的樣子,看上去挺賢良淑德的:“紫瞳啊,先喝一碗雞湯吧,預產期是下個月十五號是吧?日子挺好的,在這段時間要好好補身體喔,不然小寶寶生出來都不是白白胖胖的喲。”
李紫瞳點點頭,乖乖的舀了一湯匙雞湯,小口抿了抿:“好的呀,我會乖乖補營養的,對了,這樣熱的天氣,我媽去哪了?怎麼這樣久都看不見她的人啊。”
黃月想了想,這纔想到早上李紫瞳還沒睡醒的時候,林美鳳便對黃月說過的,等一下去廟裡給她求一個護身符。女人生一個孩子,就像是死了一次的,很傷身體的,爲了讓李紫瞳很順利的將小寶寶生出來,便去求菩薩保佑了。
“姐姐說要去給你在廟裡求一個護身護,那個廟挺遠的,應該會傍晚到家吧。”黃月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解釋道。
聽完黃月的話,李紫瞳想着自家媽媽不是有胃病嗎,不知道在廟裡有沒有吃的:“只有我媽去了嗎?她的胃不是很好,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黃月搖搖頭,解釋道:“不只是姐姐啊,還有爸爸媽媽也去了,我想是趁這次機會多求一些平安符吧,好像說的是還給宇豪求個的。你不要擔心了,,廟裡有免費的齋飯提供的,雖然不怎麼沒什麼油水,但是味道還不錯,也是有稀飯的,姐姐一定不會餓肚子的。”
聽黃月這樣一說,李紫瞳算是放下心來了,聽說外公外婆還有自己一個藥罐子媽媽,去到那樣遠的地方,給自己求平安符。說不感動是假的,只是希望這個孩子不要鬧什麼脾氣,到時候平平安安的出生就行了。
H市,天氣的燥熱似乎讓夜雨軒的心情也變得煩躁起來,看着這幾個月來收集的有關李紫瞳與林美鳳的資料。他愣是沒發現有哪一條是與雲南大理有關的,難道說李紫瞳去雲南大理只是作爲一個幌子,其實是將那個地方當做一個跳板,現在已經去了其他的地方?
還是說李紫瞳借住其他人的幫助去了國外,這都是一個未解之謎,現在要找李紫瞳與林美鳳到底去了哪裡,就像是一個找不到頭的毛線球,剪不斷理還亂。
夜雨軒氣憤的將手中的文件夾一把扔在地上,苦惱的抱着頭,也許半年的時間沒辦法找到你,我就不信了,花五年十年的時間都找不到你。除非你躲去地下過着火星生活,否則我是一定能摘到你的,李紫瞳,你是真的惹到我了,竟然能躲這樣久。
聽見夜雨軒的辦公室裡,清脆的摔東西聲,這讓正準備讓夜雨軒籤一個合同的閆肅,有些怕怕的。現在夜雨軒的心情明顯是很不好,要是現在讓他簽字,是不是正好撞到槍口上,自己會不會死得很慘?
但是這個合同是沒辦法脫的,閆肅只能硬着頭皮敲了敲夜雨軒辦公室的門,聽到裡面傳出來一聲低沉的請進,這纔像個遇到貓的老鼠一樣抖抖索索的走了進去。
夜雨軒撐着頭,額前的碎髮無風自揚,黑色的眼眸像是一汪長滿水草的湖,看上去深深沉沉,幽幽深深的。夜雨軒率先開口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閆肅這纔將手上的文件夾遞給夜雨軒,很是嚴肅認真的說道:“這是與天華的合同,需要您籤個字,然後等下去應酬的時候,我會想辦法讓天華公司的老總給簽了這份合約。”
夜雨軒歪着頭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將這份合同拿過來,用美國產的鋼筆,瀟灑的寫下飛龍舞鳳班,完全看不清是什麼字的自己的名字。
見夜雨軒這麼好說話,閆肅諂笑的雙手接過已經簽上總裁大名的文件,剛想說聲謝謝,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某人。就被夜雨軒說的一句話給留下來了:“閆肅啊,什麼時候我們去酒吧喝喝酒吧,好像是很久沒去喝了的。”
上次和夜雨軒喝酒,就讓他喝道胃出血,洛文玲洛太后似乎是有所察覺的。這次要是在和夜雨軒去喝酒,他還指不定要出什麼事呢,洛文玲要是知道有是自己和夜雨軒喝酒,還指不定要怎樣整自己呢,一定不能和他去喝酒,一定要堅持自己的觀點。
“可是我最近都很忙啊,而且要是喝得醉醺醺的,回去的話,我爸媽就要擔心了。雨軒啊,我勸你還是少喝點酒,畢竟身體是自己的,要好好愛護才行啊。”閆肅又開始羅裡吧嗦起來。
夜雨軒揉着太陽穴,不爽的說道:“我真懷疑你上輩子是不是唐僧,怎麼又你這樣羅嗦的男的呢?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我一個人去,又不是一定要有人陪的。”
閆肅看着貌似不想要自己去,其實心裡是很希望自己去的夜雨軒,所謂死鴨子嘴硬,就是說的他吧。好吧,雖然在上班的時候,夜雨軒是自己的上司,但是在私下,他們可是關係很鐵的好哥們啊。要是他敢在酒吧裡,朝他吼,酗酒不要他管的話,自己就辭職算了。
“那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在酒吧裡你酗酒的話,那我可不會陪你喝酒的,我以後也不會陪你喝酒了,雖然在公司裡你是老闆,但是在生活中我還是你兄弟,肯定會爲了你的身體着想的。”
閆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夜雨軒不禁笑了出來:“這樣也行,我就是想喝喝酒,不酗酒,不酗酒,那定在明天怎麼樣?”
想了想自己的行程,發現明天是真的有時間,便點點頭,末了臨出門的時候,還轉過身子對夜雨軒說道:“明天的酒你請喔,反正你的錢是多得花不出去的,我就幫你花花。”
夜雨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先前皺的緊緊的眉頭倒是放鬆了不少,也有心思來看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了。
第二天,H市的酒吧街是很有名的,夜幕降臨,整條街都處在一種異常亢奮的狀態之下。空氣中隱隱有曖昧的氣息流動,燈紅酒綠的霓虹燈,把閆肅的腦子都閃暈了。
閆肅好看的劍眉皺了皺,似乎對這條街並不是很滿意:“你一定要來酒吧喝酒?在家裡喝還不是一樣,而且更加的安靜,你知道着酒吧裡的酒有多少是灌水了的麼?”
夜雨軒將手臂搭在閆肅的肩上,脫去了白日中刻板的黑色西裝的他,臉上一抹邪魅的笑。穿着亮亮黑色夾克的夜雨軒,現在看起來倒是更加的帥氣了,是一種邪魅的帥氣。
然而閆肅不同,閆肅一看上去就是一個好孩子,帶着金色邊框的眼鏡,看上起斯文英俊。
這樣兩個尤物突然出現在混亂的酒吧街上,引得很多穿着吊帶熱褲,頭髮染着各種奇奇怪怪顏色的女孩子們側目。竟然還有一個穿着紅色小吊帶,頭髮也是紅色非主流髮型,畫着濃濃煙薰妝的女孩,走到夜雨軒與閆肅面前,臉紅紅的問:“你們是gay嗎?”
這種場景在閆肅看起來怎麼這樣熟悉啊,想了半天才發現,原來這與大學時和向晴悠初次見面的場景的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
這次倒是閆肅採取主動地位,對紅色小妹妹,微微挑脣邪魅一笑,反問道:“那你覺得呢?恩?”
這樣曖昧的回答,成功的讓紅色小妹妹捂臉狂奔而出,留下閆肅和夜雨軒在原地哈哈大笑。
閆肅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是不知道什麼是小攻什麼是小受的,但是這是讀大學時的閆肅。他既然是喜歡身爲腐女的向晴悠,這些基本的知識自然是要好好了解一番的,到現在他基本能知道什麼是gay,什麼是耽美,什麼是菊花了。
夜雨軒對於別人屢屢將自己與閆肅看成同性戀一事,表示費解,更加離譜的是,爲什麼在別人眼裡,自己是處於被壓的那個。自己明明就是一個很強勢的人啊,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印象在別人腦海裡出現。
“閆肅啊,你說說,爲什麼我們倆這樣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怎麼總是被別人誤認做一對CP啊?是不是我們倆本身就有那麼點不對勁啊?”夜雨軒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閆肅,一臉深思熟慮的樣子。
閆肅見夜雨軒的思想有漸漸向gay發展的趨勢,立馬就打斷了夜雨軒的胡思亂想:“我想,不是因爲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對勁,是因爲現在的孩子特別是女孩子是腐女的都太多太多了,看見兩個長得比較帥的男人站在一起,就要YY他們是不是一對,這是他們的愛好,你不要太當真了。”
夜雨軒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的笑倒是隱藏不住的顯露了出來:“看不出來嘛,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很懂的人嘛
,不知道我們家紫瞳知不知道這個,不過她一看就是很可愛的人,是一定不會知道這個的。”
時隔這樣久,再一次從夜雨軒嘴裡聽到李紫瞳的名字還是有些吃驚的,難道說夜雨軒就這樣原諒了李紫瞳的不告而別?
看着閆肅一臉被嚇到的樣子,夜雨軒眉眼彎彎的:“要是找到了李紫瞳,我要對她很好很好,不要讓她懷疑我,這樣的話,就再也沒有人分開我們了。”
老實說,閆肅覺得現在的夜雨軒太不正常了,就像是一直都在吃肉的老虎一下子就變成吃白菜的老虎一樣,讓閆肅有些怕怕的。
“雨軒,你沒事吧,是不是心理壓力太大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心理醫生?”閆肅已經是在儘量以比較能接受的語言來說明一個問題,夜雨軒是真的有問題了,並且表示了他對於夜雨軒的殷切關懷與祝願,祝願他再去看心理醫生之後,能恢復到一個比較正常的狀態。
夜雨軒聽出來了閆肅這些話背後的含義,不爽的將手掌握成拳頭,捶了捶閆肅的肩:“你別以爲我沒聽出來你背後的意思,我可算是在這幾天頓悟了的,所以今天的來喝酒就是作爲告別舊時亂七八糟的生活,開始新生活的一個見證。”
聽夜雨軒說的這樣鬥志昂揚的樣子,閆肅便是知道了夜雨軒這次是來真的了,上次向晴悠不聲不響插了一刀,一走了之的時候,他可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要死不活的。這次這樣反常的說要開始一段新生活,原來夜雨軒這次是從一個不會愛的傻小子慢慢變成一個會愛人的大叔了。
只是將夜雨軒改變的人,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個灣上飄蕩着呢,要是看見她這樣驚人的成果,想必是會很驚訝吧。閆肅說什麼也是和夜雨軒這麼多年的兄弟了,看得出他雖然現在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其實心裡一定是不好受的。
閆肅安慰性的拍了拍夜雨軒的肩,說道:“別擔心,你一定是能找到紫瞳的,她又不是去了外太空,左不過還是在這地球上吧。”閆肅與夜雨軒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可就是直到六年後的一次偶然相遇,才讓夜雨軒與李紫瞳重新相遇,不得不感嘆原來世事就是這樣無情,想要找一個人,還真心不是那樣的容易。
夜雨軒沒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這是快步走向了李紫瞳曾工作過幾天的那個酒吧,希望能從這裡發現什麼線索。
現在是晚上九點半,酒吧裡的人說不上對也說不上少,看上去倒是有些擁擠的樣子。站在吧檯調酒的還是那個長相清秀的男子。
夜雨軒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對阿人說了一句:“來杯烈焰紅脣。”這才成功的引起在和一個畫着濃妝的女生調情的阿人的注意。
阿人總是覺得這個男人很面熟的樣子,心裡帶着疑惑將酒調完,自己也就想起了這男人是誰了。便打招呼說道:“你好啊,怎麼這麼久不見紫瞳來玩啊?她是找到了新工作嗎?我倒是覺得她在這裡的生意挺好的。”
夜雨軒看不出阿人到底知不知道李紫瞳消失了,想了想,這纔回答道:“恩,她跟我鬧脾氣,這都走了大半年了。我可是天天在找她呢,也不知道還在H市不在?”有些開玩笑的意味,叫人辨不清真假。
說完便用眼角注意着阿人的面部表情,見阿人有些驚訝的問道:“不是吧,你是說紫瞳消失了?她可不是這樣的人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才讓她逃走的?”
這句話剛說完,阿人便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對一個客人問這樣的問題,真的是太沒禮貌了。沒等夜雨軒回答,便主動的岔開話題,問道:“您的烈焰紅脣是要辣一些嗎?”
從阿人的反應上來看,他是一定不知道李紫瞳離開H市的,按照夜雨軒對李紫瞳的瞭解,她也不會和一個不是太熟的人說這樣的事。便放棄了在阿人這裡找線索,簡單應了一聲:“辣一些。”便扭頭看向很多人肢體隨着音樂搖擺的舞池。
阿人看不出夜雨軒突然說的這句話有什麼樣的目的,但是見夜雨軒不想再多說,只是眼神迷離的看着舞池,自己也不好多問。在心裡留下一個心眼,準備去四處打聽打聽,李紫瞳到底還在不在H市。
閆肅其實是真的不怎麼喜歡酒吧,他更喜歡在自己的房間裡一手書籍,一手酒杯,就着書來品酒。這酒吧太吵了,腦袋都好像是要被吵的炸開了,正想和夜雨軒說一句,想回去的話,便看見了剛纔那個紅色小丫頭。
雖然她穿着比較成熟的衣服,畫着濃濃的妝,但是單單看骨架與五官,便是知道這個小丫頭年紀不是很大。
現在這個年紀不是很大的小丫頭有些拘束的站在閆肅面前,低着頭扭着自己的裙襬,像是一個正在被老師訓的初中生。
等了五分鐘,見這個小丫頭還是這樣低着頭,也不知道要幹嘛,閆肅便故意大聲的和身邊的夜雨軒說道:“我說,這裡不好玩,我們走吧。”
這句話還沒說完,那個小丫頭就急了,伸出手做出阻攔的樣子,朝閆肅說道:“不要走,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說。”
閆肅眯着眼睛,靠在吧檯上,看着稚嫩的小女孩,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還是糾結了半響,小女孩突然以一種炸碉堡的視死如歸的感覺,微閉了眼睛,朝閆肅吼道:“我還是覺得你不是gay,剛纔和她們划拳劃輸了,他們罰我來向你告白並且索一個你的吻。要是我沒辦法完成任務的話,我就要請下他們所有的酒錢了。”
“我這個月的零花錢已經超標了,要是再加上這個的話,我就要被我爸爸打回我媽肚子裡了。所以求求你,就簡簡單單親我一下,就親一下臉頰就好了。”
閆肅順着小丫頭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發現在酒吧的另一邊,坐着一羣穿着怪異、頭髮花花綠綠的小青年,正面帶戲謔的看着他們三個。這樣一副樣子讓夜雨軒有些不舒服,在閆肅耳邊低語道:“這是來找你的,與我無關,所以我先走了,你來應付這個小丫頭。”
認真聽完夜雨軒的話,閆肅含笑的朝夜雨軒點點頭:“好,沒問題,所以等一下是一起回去還是?”
夜雨軒端起吧檯上的雞尾酒,起身朝閆肅說道:“當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啦,你不是有車嗎,今天要少喝點,你還要開車呢。”
閆肅點點頭:“那好吧,你就去玩吧,我再坐一會兒就離開。”
夜雨軒朝閆肅笑了笑,便朝舞池那邊走了過去,老實說閆肅是真的不知道夜雨軒來這件酒吧是幹嘛的。按理說這間酒吧是屬於比較低等的酒吧,什麼樣的人都有,這讓閆肅有些看不起這酒吧裡的人。剛纔聽夜雨軒與調酒師的對話,讓閆肅覺得夜雨軒來這間酒吧絕對不是來喝酒那麼簡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