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悠然感覺自己從小到大都不曾這樣的痛哭過,恨不能把一生的淚水流乾一般,怎麼都止不住。人的大腦足夠的理性,可以分析許多的問題,可是如此高級的大腦一旦遇上了感情的事情,就不聽使喚了。她想哭,她感覺好難過,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述說,她就是感覺好悲痛,眼淚便是最直接而真實的表達。
猶記得那夜黑漆漆的墓地裡,一個溫潤溫厚俊逸的男人,牽着一個活潑機靈且帶着幾分羞澀和激動的女子的手,對她說,不要怕,有我在呢……
那天那座坐落在湖畔公園旁的溫馨別墅中,她設想了許多和他一起的幸福未來,現在看來,那樣的幸福,只能存在於飄渺的肥皂泡中了。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着許多對於未來的美好幻想,可是現實中呢,失意的人那麼多。有限的生命中,充斥了太多無限的悲哀。人活着,其實是件頂累的事情。
周悠然不知道是自己哭睡着的,還是太過悲傷昏迷過去的,總之被人弄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在地上坐着了,而是躺在一張病牀上面。身邊站着的人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而是黑色西裝的保鏢。
出了什麼事?周悠然扶着暈乎乎的腦袋坐了起來。嗓子很痛,眼睛也腫痛一片。環視了下四周,並不是宋文昊躺着的那間病房。她不想離開宋文昊太遠,於是便要下牀,想去看看宋文昊。
這時聽得牀旁站着的保鏢開口說:“周小姐,閻少讓你過去一趟。”
周悠然暗啞着嗓子說:“什麼閻少,我不要去見他,我要陪着宋文昊。”
保鏢彷彿沒聽見周悠然說話一般,直接道:“周小姐,這邊請。”
周悠然一陣不耐,正要發作,忽然門外走進來兩個男人,一樣的俊朗非凡,一樣的出類拔萃,一樣的氣勢逼人。先進門的那個正是閻少,後面跟着進來的不是司漠又是誰?
夜元閻帶着幾分痞氣,慵懶地倚在門框上,對司漠說:“剛纔你都聽到了,你口口聲聲說的你的女人,心裡面想的是別的男人。你現在就離開的話,大家都方便,不然真鬧出個什麼來,傷的是你司爺的面子。”
司漠沉着一張臉,冰藍色的眸子定在周悠然的身上,深邃而灼熱的目光恨不能在她身上燒出兩個洞來。他很生氣,特別的生氣,爲了找回他的女人,他隻身闖了夜元閻的暗龍城,眼看着就快見到她了,卻聽到她說她要去陪着別的男人。彷彿他這一番折騰純粹是他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一般。
他司漠長這麼大年歲,從來沒這麼掉面子過!
可是他到底是忍住了,開口說話時沒有責罵,也沒有呵斥,他只是平平淡淡地對周悠然說:“說好了下週接你回來,你爲什麼要亂跑,現在跟我回去。”
周悠然現在沒辦法面對司漠,在看到病牀上的宋文昊之前,她正在試着和司漠交往沒錯的。可是她心裡深處並不覺得自己和司漠多麼的般配,如果真要往感情上說,她覺得自己對於司漠的感情剛多的傾向於由牀伴延伸出來了男女感情。有些許愛慕,但更多的還是排斥。這和她對於宋文昊的怦然心動是很不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