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單純的欣賞南希戈的才華?
空氣中一片寂靜,夏清淺真的是沒有勇氣承認,但是她希望少爺可以讓她去。
“你加班也不會得到一分錢的報酬。”他淡淡地說道。
她也沒有想過任職秘書一職,少爺會給她發工資,她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縱使少爺給她工資,她也不會要。
就當做是少爺養她的報酬吧。
“少爺,我是你的員工,我工作沒有完成,理應留下來加班。”她咬牙,輕輕地說着。
“你要是留下來加班,全公司的人都得回來陪你奮戰到底。”到時候他可就成了全集團員工的攻擊對象,看她怎麼招架得住。
夏清淺一聽,猛的一擡眸,看着北堂曜那清冷的輪廓,讓她不禁地打了一個寒顫。
在兼職的時候,一些客人都會以各種理由停留在店裡,不願離去那麼早。但是上夜班的人卻不願意了,每個晚上都要陪着那些日夜顛倒的人到夜裡。
這樣的加班,任誰都不想。
夏清淺將北堂曜買來的外賣拿在手裡,“少爺,那我先把這個扔了就和你回家。”她不想因爲自己而讓公司的人陪着她加班,實在是太不厚道了
北堂曜先行出了辦公司,她隨手將辦公室的內總開關閘打下,也出了辦公室。
在北堂曜去取車的時候,她在大門口等他,趁着這個空間,她拿着手中的外賣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乞丐的身旁。
蹲下來,將外賣一一打開,連裝食物的盒子都是用上等的飯盒,有錢人真是奢侈啊。
她傳承了中國千年的優良美德,不浪費食物,但是這些是北堂曜不小心掃落在地上的。如果她拿回去別墅,她必定會遭受到他的責罵。
所以,她也不想扔掉那麼浪費,便把它拿了下來,給了街邊的乞丐。
而夏清淺把東西放下之後,走回了集團大門外,等着北堂曜。
“什麼時候開始,北堂集團附近允許乞丐駐紮了?”北堂曜目光落在夜幕下那個女子的身上,卻對着電話冷冷地說着。
他此話一出,馬上便會有人處理此事。
他暗暗地低咒着,這個死女人,總是爲別人着想,居然把他買給她的外賣送給了街邊的一個乞丐?
一個加速,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在她的身邊停下。
她着實嚇了一跳,才站穩身子,在防不勝防的時候卻被北堂曜嚇唬。
她認得他的車子,她打開了車門,鑽了進去,卻安安分分地坐在車椅上。她的手緊緊地攢着,總是害怕與他的單獨相處,讓她渾身不自在。
兩個人都一直默默不語,而夏清淺更是不想也不敢與北堂曜交談。他的氣勢,實在是令她不敢恭維,幾近要將她燃燒一般。
車子駛進了別墅,夜風已經站在了一旁,在車子停下的時候,微微鞠身給北堂曜開門。
北堂曜一下車,直往屋內走去,夜風跟上。
“南希戈的班機已經確定在明日中午了?”北堂曜將脫下的外套一伸,一旁的傭人上前接過。
在門外便聞到了一股飯香味,但是北堂曜卻沒有胃口。
“嗯,少爺,南希戈真的回來了。”夜風淡淡地說着。
“明日務必將他給我帶回公司。”南希戈這個混球,可讓他好等啊。
夜風點頭,看着北堂曜上樓的身影,目光落在了餐桌上的晚飯,“少爺,已經將晚飯準備好了。”
自從少爺將夏清淺帶回家之後,家裡也像個家了,起碼每日三餐都會飄逸着飯菜香味。
“讓那個女人把桌上的飯菜全都吃完了。”北堂曜的手搭放在扶手上,淡淡地說着,然後頭也不回便上了樓。
北堂曜的話,在屋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夏清淺也不例外。她看着餐桌上的擺着滿滿的一桌菜,嚇得可不輕,額際直冒冷汗,而她的胃也在隱隱作對。
夜風回頭,對着夏清淺微微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夏小姐,這邊請。”
夏清淺不情願地坐在了餐桌前,傭人遞上了餐具。而對於少爺下的命令,不得不聽。
夜風也知道少爺是爲夏清淺好,在他們沒回家之前,便讓夜風先行回家吩咐廚房燉好養胃的藥湯,與一些養胃的菜餚。
“夜風管家,我實在是吃不完。”夏清淺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餚,爲難地看了看夜風。
“夏小姐,這是少爺吩咐下來的事情。”這確實是少爺的意思。
“夜風管家,少爺不吃飯嗎?”少爺只是吃了午飯,和她一樣到現在都是空着肚子的啊。
雖然不想與少爺同桌吃飯,但是,這裡好歹也是他的家啊。
“夏小姐無需擔心,待會我會將少爺的那份端上去的。”
“夜風管家……”夏清淺欲要說什麼,卻被夜風打斷了。
但見夜風輕聲說道,“夏小姐,飯菜涼了。”夜風也被夏清淺問得一個頭兩個大了,少爺曾經說過,食不言寢不安。
她本想說,夜風管家,一起坐下來吃吧。她只是少爺的一個玩寵,根本就沒有資格得到這個待遇。
她端起了碗筷,在幾雙眼睛下,默默地吃着,甚不是滋味,只有她一個人坐下來吃,而其他的人卻看着她吃。
這樣的生活,她也不知道要過多久,她多想自己一個人回家住。在少爺需要她的時候她會按時出現,而她也會按時上班。
她真的是放心不下爸爸一個人在家裡,而她與少爺同住一屋檐下,她也是不習慣。少爺的習性不是平常人所可以捉摸得透的。
她只是隨便地吃一些,晚飯過後,她逮住了機會,鼓足了勇氣去問夜風。
“夜風管家,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她想了良久在夜風不耐煩的時候終於開口了。
“夏小姐,你想知道什麼事情,請說。”
“南先生……”她尋思了半晌,“你認識他,是嗎?”她仍然是咬着南希戈的事情不放。
夜風頓了一下,“我與南希戈相當於少爺的左右臂。”四年前南希戈突然出國,少爺也沒有辦法,唯有讓他離開。
而南希戈現在回來了,少爺沒有理由讓南希戈去其他的地方發展。
“南先生他一直都是叫做南希戈嗎?”她忐忑地問着。
夜風毫無思索,並沒有懷疑她的話中之意,點頭,“我與南希戈是老爺從孤兒院接回來義養的孩子,現在主要是隨着少爺工作。”
老爺培養他與南希戈,爲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爲少爺打天下,並肩作戰。
孤兒院……
夏清淺一下子懵住了,南希戈是在孤兒院中被老爺接走的孩子嗎?
“孤兒院?夜風管家,你和南先生一直都是在孤兒院生活,直到被老爺帶走的嗎?”她知道自己問那麼多過於八卦了,但是她等了四年的人,卻從不出現,她有些恍惚了。
她的振宇哥,是有父母的,而且,他們是青梅足馬。振宇哥怎麼會在孤兒院長大的呢?
“夏小姐,你似乎對南希戈的事情比較感興趣?”今天勞累了一天,就算是鐵製餓鐵人也會累倒,何況是夜風。
他伸手去輕拍了一下夏清淺的肩胛,“有什麼問題,明天接機的時候,你再詳細地詢問南希戈吧。”夜風說罷,便吩咐女傭將餐桌收拾好,然後從廚房裡端了給少爺的晚餐上樓。
夏清淺緩過神之後,腦海中重複了多遍夜風剛纔所說的話,才明白。興奮地看着夜風,“夜風管家,你是說,明日我和你一起去接機嗎?”
走出一半路的夜風,白了一眼夏清淺,不以爲然地說道:“接待工作,一般都是秘書的職責,難道你想推辭?”
她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她高興得還來不及啊,怎麼會想着推辭?
“那夏小姐先回房休息吧。”明日南希戈回來之後,hdc502的策劃以及發佈,都不知道要忙碌到什麼時候才完美結束。
不用夜風提醒,夏清淺也想立即倒在牀上,呼嚕呼嚕地睡過不停。
等到了明天,她便可以知道南希戈到底是不是她要等的振宇哥了。
她既是興奮又是害怕,如果他真的就是振宇哥的話,見到她,他會如何解釋這一切。
如果不是呢,她又該怎麼辦,他到底去哪了?
而且,振宇哥從未向她提過,他有孿生兄弟,他這一直是家中的獨子。
夜風將晚餐擱在石桌上之後,候在一旁,等着少爺從泳池中出來。
少爺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臥室外的露天泳池中放鬆半個小時。
而他習慣了一個人靜靜地吃晚餐,不想要別人的打擾。
這樣偉岸英俊的冷逸男子,有着一頭墨黑如柔的利落碎髮,舉手投足之間,使人如浴春風。那健碩而精瘦的身材,只要是人見了,都會垂涎三尺。
北堂曜的五官和皮膚有着大理石雕塑般的細膩質感,而他隨意擺出的姿態,都顯出一種自然而優雅的某種貴族氣質。
在他那墨黑如曜的雙眸中,總是帶着一種冷寂的落寞,猶如一潭冰寒的潭水,讓人下意識地和他保持相當的距離。
少爺的身體剛健而有力,有棱有角的肌肉以流暢複雜的線條完美拴釋着健與美的融合,六塊整齊的腹肌隨着他的腳步由水底浮起。
水珠順着肌體的棱線順滴離他的身體,一頭短髮由溼潤到乾燥,當他走上池邊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柔順,根根分開。似乎米開朗基羅的傑作大衛像活了過來,正由水中浮上。
這樣煥發耀眼光芒的少爺,夜風凝視着有那麼恍惚了一下,緩過神後,馬上將手中捧着的浴巾遞了過去。
“少爺,我已經和夏小姐說了,明日還是由她去接待南希戈。”夜風輕輕地說着,臉頰卻微微泛紅。
夜風看着北堂曜的目光,是灼熱的,但是卻不敢肆意地投落在北堂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