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曜將夏清淺的項鍊拿出來,放在玻璃桌上,對着經理說道:“把鑽戒與這條項鍊連在一起,做成一條項鍊。”
經理看了一眼總裁拿出來的項鍊,皺眉說道:“總裁,請恕我多言,如果是硬要將‘我心中有你’鑽戒與這條項鍊連在一起的話,真的是不搭調。”
這條銀項鍊在市場價也就是幾百來元,與這枚價值千萬的鑽戒來比,真的是有着天囊之別。
他們一向以來從不懷疑總裁的眼光,如果總裁的眼光只是限制於這條銀項鍊上的話,那麼北堂集團旗下的珠寶店,也不會蒸蒸日上,有今時今日的成績。
似乎,這條項鍊對於總裁來說,有着非同小可的意義?
北堂曜挑眉,冷冷地說道:“照做就是了。”
“是!”經理見總裁臉上露出的冷色,嚇得爲自己捏了一把汗。
“小心點,別把銀項鍊弄壞了!”北堂曜眉宇間的褶痕深了一分,看着經理拿着項鍊的手抖了一下,連忙叮囑道!
這條項鍊對於夏清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在她的眼裡,也許一條價值幾百元的項鍊要比這枚上千萬的鑽戒還要貴重!他聽她提起過,是她母親生前所留下的唯一信物。
“對不起,總裁!我馬上去辦好!”經理點頭,小心翼翼地拿着項鍊,聽總裁這麼一說,他覺得手中的銀項鍊頓時變得千斤重!
總裁居然緊張一條項鍊還多過於一枚上千萬的鑽戒?
這種邏輯,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當經理拿着做好的項鍊與鑽戒出來之後,北堂曜只是交代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簽了幾個名字,便去了私人飛機場,親自開着直升飛機直往城堡。
他與她分離已經三天了!
足足的三天,讓他的思念倍增!
他從不知道,思念一個人是這麼痛苦的,特別是在需求上面無法滿足的時候,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直到抵達了城堡機場的時候,來接他的人是夜風:“少爺,你回來了!”
“嗯,她現在在幹什麼?”北堂曜一下飛機,便進了夜風開來的車裡,問的便是夏清淺的情況。
“夏小姐很好,歡小姐正在請教夏小姐棋藝。”夜風引動了引擎,邊說道。
北堂曜本來是想在車上小憩半晌,可是聽着夜風的話,便來精神了,“什麼棋藝?歡一直都不喜歡這些東西的,而且,淺淺怎麼也玩起棋子來了?”
他不在的這三天,城堡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他和夏清淺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怎麼沒有聽過她喜歡下棋,更不知道她也懂下棋。
“少爺,你不知道吧,夏小姐她贏了老太爺,連老太爺也不是她的對手。”夜風透過後視鏡,看着鏡中的少爺,不徐不慢地說道。
“什麼?淺淺贏了爺爺?”北堂曜坐直身子,疲倦也慢慢地褪去。
“是的!老太爺也稱讚夏小姐的棋藝精湛,沒有人能比。”夜風沒有想到一向冷靜的少爺也會表現出這種驚訝的表情,實在是少見。
北堂曜的睏意全無,他認識的夏清淺,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
精通幾門外語不說,還有常人所不能比擬的毅力,無論他怎麼打壓她,她都是一副打不死的小強樣子。現在,她又成了棋王?
他到底是不認識她,還是她深藏不露呢?
不過,他看上的女人,怎麼可以一無所成,像個布偶一樣當擺設呢,是吧?
想到這裡,他手握成拳頭抵着額際,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這個動作,剛好被望向後視鏡的夜風看進了眼中,夜風也失笑起來,他所認識的少爺,已經整整十年了,從未笑過,甚至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永遠都頂着一張三九寒冰的冰臉!
自從少爺的身邊出現了夏清淺之後,少爺變了,完全地變了,他會因爲夏清淺的事情而費心,也會喜怒無常,臉上的表情越演越豐富。
偶爾間甚至是有些幼稚。
男人一向成熟穩重,一旦變了幼稚,準是正在談戀愛中。
少爺雖然沒有明說自己愛上了夏清淺,但是從他對夏清淺的寵溺來看,那絕對是隻有情人之間纔會有的事情!
在經過容夫人的別墅時,北堂曜眉宇間暈起了一抹憤怒,沉聲說道:“夜風,在這裡下車!”
“是!少爺!”夜風聽了,連忙剎住了車子,看向窗外,見是容夫人的別墅,心有些忐忑了,少爺這是要去找容夫人的麻煩嗎?
夜風停好了車子,連忙下車繞過車身走到了北堂曜的車門前,打開:“少爺。”
北堂曜陰鷙冰眸,微微半眯着,微薄的脣瓣,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緊繃着臉走下車!
在他站在別墅門口前的時候,傭人停下動作,向北堂曜鞠身:“曜少爺!”
而剛從屋裡出來的傭人見了出現在大門的北堂曜時,嚇得連忙退回去,急忙走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容夫人和北堂容老爺的跟前,稟告道:“老爺,夫人!曜少爺過來了!”
“你說曜來了?”一道疑惑的男聲響起,然後看了一眼一旁有些慌張的容夫人,眉頭微微蹙起。
“是的,老爺。”傭人說道。
“那你下去準備咖啡。”北堂容對着傭人說道。
“哦,老爺,頭有些痛,先回房休息了……”容夫人想借故先回避一下,可是她話音剛落地,一個轉身,便感覺到了黑壓壓的一片天!
伴隨着冷冽的寒風吹了進來!
容夫人見到出現在眼前的那抹冷魅的身影,身子沒由來地打了一個寒噤!想回避恐怕也是難了!因爲她見到從他眼眸中折射出來的冰凌子,直生生地折射向她!
“你自己闖的禍,自己要承擔!”北堂容瞭解北堂曜,他絕對是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裡的!而且,從北堂曜的眼神看出,自己的老婆真的是得罪了北堂曜!起碼牴觸了他的底線!
思及此,北堂容上前,臉上堆起了笑容,說道:“曜,你回來了?”
北堂曜凝眉看了一眼容夫人,冷哼一聲:“叔叔,請把你的容夫人給看管好!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她來插手了?還是說,你想她被趕出城堡?”
“在太歲頭上動土,是不是不想活了!”
“老爺!我沒有!”容夫人狡辯着,躲在了北堂容的身後,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這招也許在北堂容看來是絕對行的,但是在北堂曜眼中看來,只是做作!
“別以爲我人不在了,便不知道這裡的事情,容夫人,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城堡裡,那就安分守己,如果再敢在我的背後做一些小動作,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北堂曜冷喝一聲,就連站在一旁的傭人也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曜,也許是一場誤會,你先彆着急,我會好好地說她的了!”北堂容聽言,知道北堂曜真的是說到做到!腳步也有些慌亂了,整個人頓時不知所措起來了!
北堂曜冷冷地站在一旁,遞了一眼夜風,夜風上前,說道:“容老爺,在曜少爺出去辦事的那天,容夫人確實是帶着傭人去曜的別墅鬧事,對夏小姐和歡小姐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如果再敢胡來,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北堂曜挺直腰板兒,王者之氣盡顯,深邃的黑眸中不怒而威!
凜冽,逼人!
北堂容當然知道北堂曜所指哪件事情了!
嚇得北堂容身子一頓,連忙說道:“曜,我一定會嚴加管教的!請你放心!”
北堂容不得不低頭!因爲他和容夫人都有把柄在北堂曜的手中,那就是在十年前,他和容夫人一起販毒!而且,北堂曜在後來也知道了容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北堂歡,並不是北堂容的骨肉。
這些醜聞,一旦揭穿,真的是無法活下去!
那時候,北堂曜也是像此時一樣冷着一張臉站在他們的跟前,冷眼看着一切!
如果這事情傳到老太爺那裡去,真的是會被趕出城堡!逐出北堂家族!
這個風險與代價!沒有人敢去挑戰!
而這個容夫人,卻傻得像一頭豬一般!居然敢公然去得罪夏清淺!
“曜少爺,咖啡。”傭人將煮好的咖啡端了上來,端到北堂曜的跟前,哆嗦着雙手說道。
北堂曜卻不看一眼,轉身便和夜風離開了。
在北堂曜離開之際的那一瞬間,北堂容跌坐了下來,從褲兜裡掏出了手帕,擦拭着額際上的冷汗。
緩過神後,他站起來,一巴掌打在了容夫人的臉上,喝道:“蠢女人!誰讓你自作主張了?你沒看到,整個城堡都在北堂曜的控制之下嗎?你是不是想死了?你想死,不要把我也拉下水!”
容夫人猝不勝防,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擡手撫摸着赤紅的臉頰,氣得渾身發抖:“老爺!你敢打我?”
“我打你怎麼了?你有哪一樣東西不是北堂家給予的?如果不是我收留你,你現在還他媽是一隻雞!”北堂容這些年平靜了下來,就是不想陳年舊事再翻出來!
他這些年來,只要晚上一閉上眼睛,都會夢到被逐出北堂家族,雙手被銬上了冰冷的手銬……
他知道,有一個緝毒組一直都未曾放棄過十年前的那宗販毒案!
而他和容夫人,就是幕後主使者!
“北堂容,我他媽還是一隻雞,那你是什麼?當初是誰爲了自己的事業,將我拱手讓給別的男人?還他媽地讓我懷了一個野種!”容夫人在傭人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來,捂着臉,朝着北堂容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