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什麼時候到的?”老人看着不知道何時站在一旁觀戰的北堂歡問道。
“呵呵!爺爺,在你和淺淺第一局的時候,我和夜風就在了!”北堂歡依着老人坐了下來,伸手抱着老人的脖子,笑着說道。
北堂歡還給夏清淺擠了一個眉眼,意思是說她做得好。
其實,傻瓜都看得出來,夏清淺在讓着爺爺,只有爺爺勝之不武罷了!
“淺淺,我們站在一旁已經整整一個小時之久了,我只見過爺爺和曜哥哥下棋下得如此入迷的,沒想到的是,你和爺爺一起下棋也會是如此!”北堂歡笑着對夏清淺豎起了大拇指,不斷地讚許道!
夏清淺也站起身子,連續大站了三局,她全身都像是散架一般,痠痛不已。
而且,老人每走一步棋,都非常地小心翼翼,害得她整場下來都緊張不已!
在以前去公園看老人家下棋的時候,老人家都是不服輸的,喬振宇都是被老人抓住不放,非得要贏了喬振宇不可!而喬振宇不忍心讓她久等,總是故意讓棋,在最後一關的時候輸給對方。
夏清淺剛纔也是用了這招,因爲她是後輩,不可以讓爺爺輸得太慘。
老人當然也覺察到夏清淺是讓棋給他,贏了當然高興,但是一想着自己居然敗在了這個黃毛小丫頭手上,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何況,他棋逢敵手,都未曾像剛纔的那般狼狽過,就算是北堂曜,也不是他的對手,北堂曜偶爾也能贏他,但那是少數。
而不像第一次與夏清淺交手,就輸得如此地勝之不武!
“都出去吧,棋也下完了,叫管家備好茶點,我們三個坐下來聊聊。”老人沉聲地吩咐着。
“是!爺爺!”北堂歡爽朗的笑聲響起,然後攙扶着老熱站了起來,夏清淺連忙也走到另一邊,攙扶着老人的身子。
“哎呦!哎呦!慢點兒!兩個死丫頭,爺爺現在不宜久坐啊,一坐久了就腰痠背痛啊。”老人的目光瞟了一眼愛棋,“哎呦,我的愛棋啊,還沒收拾呢。”
“那幾顆破棋,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先去吃茶點!”北堂歡也順着老人的目光瞟了一下那兩堆棋子,不以爲然地說道。
老人偏了頭,挑眉看了一眼北堂歡,沉聲道:“沒見識!這棋子可是康熙年間流傳下來的!在你這個家裡,沒有一個人如淺淺這般好眼力,一眼便看出了!”老人的聲音裡倒是有着幾分的讚許。
“呦!爺爺,那麼久不見,你也會誇別人了?真的很不像你哦,如果你不服氣,大可以和淺淺再一較高下啊!”北堂歡心裡偷笑,對爺爺也是刮目相看的。
不過這些都要歸功於夏清淺,自從她進了城堡以後,爺爺的性情也改變了不少。
那個一直以來都不接受這種沒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女子,是什麼打破了爺爺多年以來的規矩呢?還是說,曜哥哥真的可以不顧任何的反對聲,都會保護好夏清淺嗎?
其實,北堂歡心裡也是沒底的,夏清淺這麼好的一個人,如果曜哥哥有朝一日真的是對不起夏清淺,那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站在哪一邊?
一邊是她的親人,一邊是救過她的恩人。
她倒是希望,他們兩人能夠真正地在一起。
“呵呵!我都成了爺爺的手下敗將了,不來了不來了!”夏清淺連忙搖頭擺手說道,然後半蹲着身子,將象棋收了起來,全都放進了陶瓷象棋盒子裡,站起來,遞給了老人:“爺爺,你的棋藝,令我佩服!”
其實在最後一局中,她也未必能夠將爺爺困斃,是老人舉棋不定的時候,慌慌張張出錯了一步,她纔有機會將爺爺困斃。
“丫頭,你這棋藝,是從你的那個朋友身上學的?”老人接過了棋盒,看着夏清淺問道。
夏清淺轉頭,只是笑而不語,想起了喬振宇父母所說的那些話,她心裡就沒底了。
伯父伯母的意思,是說當初是北堂老爺的安排,讓人從醫院內接走他們的孩子,就是現在的南希戈,如果現在和老人說起往事,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會不會還他們一個完整的家庭?
但是,他是北堂曜的親人,她又怎麼可能去提起往事,讓他難爲呢?
“以前還在學校的時候,每到週末時間,他都會帶着我去公園裡看着別人下棋,他偶爾間也會和別人交手,我只是站在一旁觀戰,實戰的機會不是很多。”夏清淺如是說。
她這句話,讓老人眉頭凝成了一團,這丫頭剛纔說了什麼?說實戰的機會不多?
那如果讓她經常下棋,那她豈不是成了天下無敵手?
在老人看來,至今都未曾有人將他困斃的!而這個丫頭,棋藝卻是如此地精湛,還能夠顧及他的顏面,實在是不簡單。由此可見,她的那個朋友,也許也是一個民間高手啊!
“看來,外面的世界纔是真正的世界啊,爺爺老了,一直在這座城堡沒有出去過,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老人輕嘆一聲,然後將棋子放回了保險櫃中。
“其實不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爺爺現在挺好的。”夏清淺看着老人的身影,輕輕地說道。
“爺爺,動作快點兒嘛,我肚子好餓啊!”北堂歡皺眉,不悅地說道。
他們下到樓下的時候,左轉到了一間花園式的露天雅間,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聞到了空氣中飄溢着濃濃的香氣。
“來,淺淺,給你介紹一下我另外一個孫子,北堂澈,他是世界著名的糕點師,前段時間纔回國,現在是我的御用糕點師。”老人招呼着正在做着糕點的北堂澈過來,然後給他們各自介紹了一遍。
北堂澈穿着一身休閒的衣服,身前圍着一條碎花圍裙,引人想發笑,一個大男人圍着一條碎花圍裙,實在是有些滑稽,也不搭調。
北堂歡還是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澈哥哥,你不是去了美國進修mba嗎?怎麼成了糕點師?這個我怎麼不知道?”
不過想起了前些天吃的糕點,她還以爲是廚子們的手藝長進了,居然做到國際糕點的標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糕點都是出自於北堂澈的之手!
“我本來就喜歡做各種好吃的糕點,剛好爺爺也喜歡吃甜點,但是爺爺年紀大了,吃多甜點對身體不好,我就專門研究了一種糕點,就是多吃了也不會吃出什麼病來。”北堂澈將手中的活兒放下,然後端起了一碟剛剛做好的榴蓮酥,輕輕地擱在了桌子上。“爺爺,歡,清淺小姐,你們都坐下,嘗試一下我的手藝。”
“對的,都坐下,你們倆可是都要嚐嚐了啊,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啊。”老人笑呵呵地說道。
“稍等片刻,開水一開了,馬上端上花茶!”北堂澈陸續地將做好的糕點,一一擺放好,然後吩咐傭人拿四套餐具上來擺好。
夏清淺看着桌子上的各種各樣的糕點,心裡沒由來地讚歎着,她一直認爲,做糕點的事情,是女人做的,而不是男人的,每一道糕點都是如此地精緻,賣相又好!真的是想不到眼前忙碌的男人,居然會有着這麼一雙巧手!
看過去的目光,不小心與他的目光在空氣中交錯着,夏清淺愣住了一秒,嘴角微微揚起,點點頭,很快地轉過臉,聽着老人與北堂歡的談話。
“淺淺,你怎麼不說話了?”北堂歡夾起了一塊榴蓮酥,放到了夏清淺的碟子裡:“嘗一下,很美味的,爺爺說的沒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間店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投向夏清淺,示意她嘗試一下糕點的味道如何。
“嗯!謝謝。”夏清淺笑着感謝道,然後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叉子,將小小的榴蓮酥叉起來,小嚐了一口,只是稍微一咬,她所有的味蕾都被勾起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美味?與外面的有所不同?”老人見夏清淺眼中溢着流光,不斷地詢問着。
而站在不遠處的北堂澈,也是豎起了耳朵,笑意盈盈地端着已經沏好的花茶,走了過來,也不忘地問道:“清淺小姐,味道做得還合你胃口嗎?”
“你們沒看見人家還在吃着東西嗎?”北堂歡也叉起了一塊,放入口中,邊吃邊讚許道:“嗯!很好吃!真的不愧是國際的水準啊!哪天真的是要和你多學學啊!以後一個人在外面的時候,也不至於餓死啊!”
“真的很好吃,除了說好吃之外,我也沒想到什麼好詞語來形容了。”夏清淺點頭說道,“爺爺,你們怎麼都不吃嗎?”
北堂澈站着給每個人都斟了一杯花茶,那花的清香味,頓時在空氣中擴撒着。
“好香的花茶!”夏清淺與北堂歡不約而同地說道,說完後兩人對視一笑。
“這個花茶是我的獨門秘訣,是我親手養的花,也是我親自調製的花茶,在外面一般沒有得賣,只有我這裡纔是正品!”北堂澈淡淡地說道。
“澈哥哥!你真棒!能夠做到爺爺的御用糕點師,實在是不簡單啊!”要知道,爺爺一向都愛吃甜品,但是請了很多糕點師,都無法得到爺爺的喜歡!
“呵呵,爺爺以前的糕點師,都是外人,不瞭解的飲食習慣,就算做得再好吃,也是一件失敗品,無論是誰,吃多了蛋糕,都會得糖尿病,我從衝提煉一些有機物質,讓所有人都吃得放心。”北堂澈一一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