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就像是被捉姦在牀,哦,不,楚嬙跟穆澤羲是合法的。
只是蕭曉筱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死裡逃生,聽聞楚嬙在這,怎麼還撞上了人家的這等好事?
不過此時此刻,蕭曉筱鬱悶的不是這個,而是,她到底要不要退出去?
“蕭曉?”
楚嬙一喜,一把推開穆澤羲,朝着蕭曉筱衝過去。
蕭曉筱急忙身子一躲,“那個,你們繼續,我晚點找你!!”
說完,腳下就要開溜。
可楚嬙哪裡是那麼容易能放她走的人,直接追了出去。
謝耀一臉的無奈,訕訕的轉身,看着端坐在牀榻上的穆澤羲,清了清嗓子,正經道:“稍後我給你開一副敗火的方子。”
“哐當”一聲,謝耀身後的門,裂開了,掉在謝公子的腳邊。
謝耀優雅一笑,走過去安慰道:“你身上有傷,這種事,多不方便。”
“你如果不想明早曝屍荒野,可以繼續說下去。”
穆澤羲緩緩起身,楚嬙剛纔壓在身上,確實是有些疼的。
謝耀也收起笑臉,正經起來。
“後宋這次,是想要你的命。”
十萬大軍,先是裝模作樣的攻打一個弱雞一樣的小國,目的確實爲了吸引大聖的聖安王爺前來。
這番心思,誰能想得到。
“謝子畫是巫族之主,這一點,你早就猜到了吧?”
話落,謝耀的臉色就變了,“你忘了,她無論是誰,都是女人。早前你身邊有容淺,可你對容淺不上心,她也沒放在心上。對嬙兒,她也不曾在意,卻不想,你竟爲了嬙兒,做到如此地步。因愛生恨,這種事,我以爲,你比我瞭解的多。”
穆澤羲從小在深宮中長大,這種事,確實是見得比謝耀要多。但是謝子畫對他的情意,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且不說謝家遠在江陰,即便是謝子畫,穆澤羲也只知道大概是謝家的人,與母親與謝耀之母同出一脈,父親與謝耀的父親同出一族,說起來,親上加親,簡直不能更親。
穆澤羲幼年之時,倒是與謝耀廝混的少,後來年長些,這才與謝耀狼狽爲奸。
說是狼狽爲奸,一點都不爲過。
謝家那祖傳的一尊玉佛,也不就是砸在了這兩人的手裡,結果背了黑鍋的,卻是當時與兩人最不對頭的一個國公爺的公子。
現在想起來,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鮮衣怒馬,恣意瀟灑不過是一時之快,如今想來,只會搖頭失笑,那一定不是本王爺/本公子。
“罷了,這事也就不說了。不過現如今,後宋內政大亂,宋依依執政,其實也是個玩偶罷了。對了,你應當知道,奇楠,也在後宋的大軍中吧。”
謝耀語氣平緩,就像是再說一件多麼平常的事情一樣,可熟不知,這些事,皆是事關天下朝局的大事。
有些人,窮盡一生,許是都不能有一日,操縱大局。
可有些人,談笑風生,不經意間,便是縱橫天下。
“奇楠?這個人,不該是蕭長奕去解決嗎?”
穆王爺一臉的鄙夷,奇楠對宋香香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偏生蕭長奕這木頭疙瘩,絲毫不在意。
“我以爲,蕭長奕久經沙場,身邊多是糙漢,許是需要咱們放點火。”
謝耀的意思,很明顯。
就是讓宋香香睡服蕭長奕。
當然,最後誰服,還不一定。
不過對於這件事,穆澤羲還是十分樂見其成的。
次日一早,外頭便傳來了一陣叫喊聲。
牀上的人翻了個身,一個機靈掉下地···
突然,一雙長臂把她一撈,頓時,那人就又回到了溫暖的懷抱。
“穆澤羲,我記得,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
楚嬙我在穆澤羲的懷裡,一本正經的說道。
臘月的雪,下的讓人猝不及防的。
昨夜一場大雪,許多人都沒想到,竟然在這樣的大雪之夜,後宋竟然進攻同林關,早前宋依依與林燁然達成的協議,瞬間化爲烏有。
當然,在這個時候,沒人知道,一個小小的同林關外小鎮,竟然駐紮了萬人的大軍,他們看起來與普通百姓無異,但是一旦進入一個陌生的人,就會被他們隔離起來。
這些人,沒人知曉他們的身份。
楚嬙窩在牀上,昨夜經過謝耀蕭曉筱一鬧騰之後,反倒沒了經歷。
穆澤羲深吸一口氣,抱了會楚嬙,然後撐起身,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兩生之毒,也不知道謝耀有沒有法子解。
“主子,外面有人找。”
外面傳來的聲音,正是之前失蹤的安言。
楚嬙一聽安言的聲音,心中不禁鬆了口氣。
那日蕭曉筱確實與謝耀二人被人圍困,幸好安言早前就一直留心這兩人的行蹤,及時趕了過去,這兩人才得以脫險。
穆澤羲應了聲,然後起身,“你先歇會,外面風大,我去去就回。”
楚嬙乖巧的點頭,應了聲,然後抱着穆澤羲的枕頭呼呼大睡了過去。
穆王爺扭頭看了幾眼楚嬙,轉身出去。
在楚嬙看不見的角度,穆澤羲嘆了口氣。
昨夜,說起蕭長奕的時候,也提起了兩生之毒。
謝耀說,兩生之毒,毒性太過霸道。
沒有解藥。
除非,施毒之人願意解。
這世上,會有沒有解藥的毒?
穆澤羲自然是不信的。
說起來也是湊巧,安言剛好抓了奇楠,這廝躲在鎮外,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人以爲是人販子都說不定,就是比人販子看起來多了點氣質。
穆澤羲出了書房,自然就見了奇楠。
一間不太大的書房內,屋子中央擺了個火爐子,穆澤羲靜靜的站在窗前,似乎屋內只有自己一個人。
奇楠的眼睛眯了眯,率先開口:“聖安王爺既然是找我來了,那麼自然是有事要問吧?”
穆澤羲不爲所動。
比起耐心來,穆王爺,就沒輸過。
奇楠一怔,再次問道:“聖安王爺是在耍我嗎?”
這句話,總算是讓穆澤羲有了些反應,轉身瞥了眼奇楠,說了句疑似楚嬙附身的話:“你是猴子嗎?”
奇楠心裡咯噔一下,這是他與穆澤羲,第一次面對面的交鋒,從前只知道聖安王爺有個不得了的王妃,卻不想,聖安王爺,果真是天下聞名。
“傳說聖安王爺謙謙君子····”
“想來你記錯了。”
楚嬙的評價就是,正常情況下翩翩公子,公子偏偏,不正常的情況下,衣冠禽獸。
想到這,穆澤羲竟然失聲笑了出來。
驚的奇楠又是一愣。
“好,就算是我記錯了。聖安王爺沒事,不會請我一個閒人喝茶吧?”
閒人?
旁人算是閒人,奇楠,還真不是。
若是奇楠不放權,只怕是後宋,除了宋香香,他奇楠都能端了宋依依自立爲帝了。
可奇楠也是個奇葩,一個癡情種子,自己得不到宋香香就罷了,然後把後宋大權丟給了宋依依那個廢物。
此時,若是大聖進攻後宋,定然沒有好處,路途遙遠,糧草,還有各方支援,都是問題。
穆澤羲並不打算把後宋那個花錢的賠本玩意收入自己旗下。
聽到奇楠的話,穆王爺挑了挑眉,含星的目光閃了閃,聲音中透着涼意:“找你來,是來商討後宋皇位繼承的問題。”
穆澤羲說的直白,奇楠聽得簡單。
聽完穆澤羲的話,整個人已經不是懵逼那種狀態了。
已經是懵逼中的戰鬥機了。
“你,既然你是大聖位高權重之人,可你覺得,你能操控後宋?”
奇楠似笑非笑的瞟了眼穆澤羲,別的國家的皇位,他穆澤羲就算是再牛,也不會到這種地步吧。
然而,奇楠沒想到,穆澤羲,還真到了。
只見穆王爺朝着門外招了招手,然後低聲傳了句:“後宋的傳國玉璽拿來。”
傳國,玉璽??
傳聞中可以號令後宋的東西?
就算是宋香香,都沒有資格拿到。
後宋雖然有女帝,但是本質上,是男者爲尊。
“聖安王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奇楠的心有些不太平靜,這樣重要的東西,他一度以爲,是在宋香香的手裡,卻不曾想到,竟然,在穆澤羲的手中。
穆澤羲淺淺一笑,將東西遞給奇楠,一字一句的道:“我有個皇帝,想請你去噹噹。”
我有個皇帝,想請你去噹噹?
這種話,換了誰,不震撼的?
奇楠一臉錯愕,怔怔的看了穆澤羲半晌,確定自己沒聽錯之後,這才皺眉反問:“爲何?爲什麼是我?”
爲什麼?
因爲後宋的人都太蠢了。
穆澤羲不好意思說出口這句話,畢竟,要愛護百姓。
於是想了想,回答:“因爲本王的愛妃說,你有福相。”
奇楠臉一沉,他們後宋的皇位,難道就由這樣一個女子隨口胡言就能定了嗎?
可正當奇楠要反駁的時候,穆澤羲卻突然一根銀針,刺入他的身體,然後走進他,低聲說道:“皇位,你不屑,可那終究是你所愛之人的東西。”
“你需要我怎麼做?”
奇楠擡眸瞟了眼穆澤羲,然後悠悠的收回視線。
穆澤羲笑了笑,輕輕吐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