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勝新婚這個詞,楚嬙是沒多大的概念了。因爲新婚的時候,楚嬙還沒穿過來,也的確是不大明白,這新婚的時候,他們是什麼滋味。
只是,怎麼說,穆澤羲這廝,死而復生歸來,似乎連吻技都重頭再來了一般,簡直變態。
“唔唔,穆澤羲,你丫的不許亂摸!”
突然,楚嬙一巴掌打掉穆澤羲不規矩的手,含糊不清的喊了這麼句。他麼的,大白天的發什麼情!!
“專心點!”
穆澤羲完全不帶理會楚嬙胡亂撲騰的爪子,扣在她後腦勺的手毫無預兆的輕輕在她頭上一拍,然後離開她的脣,笑的一臉得意的看着還沒反應過來的楚嬙。
“穆澤羲!!你大爺的!!!!”
後知後覺的楚小姐捂着自己的腦袋,憤憤的瞪着剛纔還一副要吻到天荒地老,一往情深的穆澤羲,這會子就笑的一臉欠抽的看着她,你說說,哪有這樣的人?
“恩。”
看了楚嬙許久,穆澤羲這才低聲應道。
“啥?”
楚嬙倒是有些摸不清了,穆澤羲腦子怎麼了?自己剛纔是說的穆澤羲你大爺吧?恩是什麼意思?
“傻丫頭!你每天這麼傻,孩子可不能跟着你學。”
說着,穆澤羲還故作擔憂的瞥了眼楚嬙。
許是真的太久沒見了,也可能是因爲穆澤羲死而復生,楚嬙不知爲何,心中總是縈繞着一股酸楚的感覺,說不上來是爲什麼,只是這麼看着穆澤羲,看着看着就覺得眼睛澀澀的。
“你是不是要開始訓我了。好,你訓吧,你訓完了,我再好好跟你新賬舊賬一起算。”
當穆澤羲提起孩子的時候,楚嬙也開始覺得心虛。這件事情上,最對不起的,就是腹中的孩子。有那麼多次,孩子差點都沒保住。她太過任性,太過沖動。可是,有很多時候,理智是不受大腦控制的。
穆澤羲坐起身來,將楚嬙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腿上,本想就這麼抱着她。卻不想,楚嬙直接蜷縮起身子,使勁兒的朝他懷中拱。
這是一種極沒有安全感的姿勢,許是裝堅強,裝彪悍裝了太久,從初到齊陽城,再到帶兵守衛齊陽,其實楚嬙心中,一直都不是跟她表面看起來的那般輕鬆彪悍的。她害怕,無助。可是想想整個齊陽城的人都害怕,都無助,還有穆澤羲生死不明,她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衝。沒有人能夠給她一個依靠。
現在穆澤羲回來了,那種欣喜,早就衝昏了頭腦。當別人都離開,只有兩人面對着面的時候,被藏起來的心驚膽戰再也忍不住了。
穆澤羲深吸一口氣,心疼的將楚嬙抱住,嘴角微微揚起,哽咽道:“不,你做的很好。很好。”
這種豬拱白菜的姿勢,着實算不上是舒服,但是卻是意想不到的溫暖,安心。楚嬙癟癟嘴,有些不相信的道:“你現在不尋我,肯定得找機會跟我秋後算賬的。”
“我做事不經大腦。我糊塗。我衝動。總之這件事上,我確實是智商被狗啃了。”
“傻丫頭!你做的很好。咱們的孩子還未出世,便已見識到了這般壯大的場面。日後長大,定然比你還要彪悍。”
穆澤羲輕笑,心中突然感慨了起來。事情,他也都知道了。不能說不生氣,畢竟這般兇險的地方,若是她出了意外,那麼這輩子,他都會痛苦。可是,再多的氣,都被楚嬙的舉動給打消了。畢竟,她是在乎自己的。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即便我帶援軍趕到,只怕齊陽城也無法撐到那時候。所以說,你是我的驕傲。”
楚嬙登時驚訝了,猛地從穆澤羲懷裡擡起頭,糯糯道:“真的麼?我怎麼感覺你在忽悠我呢。”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在楚嬙的認知中,穆澤羲極少能夠誇獎人。你瞅瞅穆元祈那倒黴熊孩子就知道了。即便是謝耀那般優秀的人物,在穆澤羲穆王爺這,也是吝嗇誇獎。所以這麼被穆澤羲一誇,楚嬙頓時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瞧着楚嬙的那副模樣,穆澤羲哭笑不得道:“雖然做的好,但是並不代表,我贊成你這麼做。於公,你做的很對,齊陽在,大聖興。於私,咱們確實得好好的算一筆賬了。”
說着,穆澤羲便將楚嬙一把抱起來,規規矩矩的放在自己對面,滿臉嚴肅的看着她。
“你可知錯?”
楚嬙吸吸鼻子,瞟了眼穆澤羲,往前湊了湊,結果被穆澤羲無情的一巴掌拍回了原位。
“坐好。”
淡淡的一聲,帶着標準的穆澤羲式口氣,聽着總是能讓人的心跟被點擊了似得,撲騰撲騰的加速跳動。
小妖精!哼!!楚嬙心裡冷哼一聲,臉上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着穆澤羲,委屈的眨巴眨巴眼睛。
臥槽!沒反應!!
再來!!
努力的眨了許久的眼睛,穆澤羲卻像是沒看見一樣,只坐在楚嬙對面,認真的看着她,然後吐出來句:“這套少來!”
——·丫的被發現了!!
楚嬙任命的摸着鼻子,一副我是大爺的德行,看着穆澤羲,道:“穆澤羲!今天晚上你就打地鋪吧!!”
結果穆澤羲掃了眼地上,又看了看楚嬙,皺起眉頭,“我打地鋪無所謂,只是,你若是半夜沒忍住撲上去,地上寒氣重,許你身子吃不消。”
許你身子吃不消。
吃不消。
你!才!吃!不!消!!!
楚嬙憋着一口氣,翻了幾個白眼,然後別看腦袋,不看穆澤羲。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眼睛跟心,都看着我。第二,心跟眼睛,都看着我。你選一個吧。”
見楚嬙這般,穆澤羲無奈失笑的搖了搖頭,微微掃了眼楚嬙,說道。
兩個選擇?
楚嬙扭過頭,咬牙切齒道:“你有給我選擇麼?”
他麼的選哪個不是一樣的!!!
就在楚小姐準備將腦袋高傲的扭過去的時候,突然眼角瞟到穆澤羲緩緩擡眸,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整張臉就跟花開似得,好看的讓人似乎心跳都要停止了。
一時間,楚嬙也忘記了自己還要扭過頭去,竟是這麼呆呆的看着穆澤羲看傻了過去。
“怎麼樣,相好了沒有?”
魅惑的聲音,調戲的語調,突然響起在耳邊。楚嬙渾身一顫,反應過來,他麼的穆澤羲你竟然****小爺!!!
欲哭無淚——
掙扎了許久,放不下穆澤羲的美貌,楚小姐便只能老老實實的坐端正了身體,忍着留口水與撲到穆澤羲的衝動,開始聆聽教誨。
“乖。”
面對楚嬙這副架勢,穆王爺很是大方的給出了終極總結。乖。
他麼的,怎麼感覺跟誇獎誰家阿貓阿狗一樣呢!
“你可知錯?”
楚嬙搖頭。
知錯?剛纔還誇自己做的好的。
穆澤羲挑眉,眼睛微眯,重複道:“不知?”
“恩。”
楚嬙悶悶的回答。此時此刻,她總算是理解了謝耀的煎熬。你說謝耀吧,沒嘗過鮮,倒還能理解。可是她可是看得見摸得着卻吃不着,這得多痛苦!!!
穆澤羲面無表情,嚴肅道:“其一,明知兇險,卻不顧自己安慰,不顧他人勸誡,奔赴而來。錯在不知愛惜自己!”
楚嬙默默的將自己的身子往後移了一小點,時不時的偷瞄兩眼穆澤羲。只見穆澤羲全然不在意她的小動作,繼續數落道:
“其二,不知好生照顧自己!刀劍無眼,即便是觀戰,又如何能挑釁敵軍主帥?你這是把自己當活靶子了麼?”
楚嬙再退一點——·
“其三,拿了休書還沒跑,做的很好,功過相抵。”
又退了一點——等等,突然,楚嬙擡起腦袋,錯愕的看着穆澤羲,“啊?你說什麼?”
她似乎是聽到了,功過相抵?
功過相抵?
穆澤羲被楚嬙的表情逗樂了,抿着嘴笑了笑,無奈道:“是,功過相抵。”說完,又補充道:“只是,這次是例外,我不跟你計較!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等等,休書?
提起休書?
楚嬙頓時沉下了臉,蹭蹭的移到了牀頭,然後怒視着穆澤羲,一字一句道:“你提前寫好了休書,是不是早就知道可能會有危險?”
她就說,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封休書,寫的跟遺囑似得!怎麼能讓人不新生疑慮呢!
沉默——·
楚嬙掃了穆澤羲一眼,又問:“你是不是做好了打算,要是你能活着,就當做沒發生,安言也不會把休書給我。你要是出了意外,就真的要休了我?”
生同寢死同穴,可是穆澤羲卻是那個死了,要將她推開的那個人。
說不上是感動還是氣憤,只是楚嬙的心裡,無端的就覺得窩着一股子火。
形式大轉,穆澤羲沒說話,他當初寫下這封休書的時候,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見穆澤羲這個反應,楚嬙也明白了,突然間笑了起來,對穆澤羲道:“你有什麼權利休了我?你爭取過我的同意麼?誰允許你死了就能休我了?”
“嬙兒,你聽我說——”
“穆澤羲,就算是死,小爺都賴定你了!”
楚嬙突然二話不說朝着穆澤羲撲了過去,報復性的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完之後又啃上了穆澤羲的嘴脣,將穆澤羲的話堵在口中。
休書?
死你都別想能有這個見鬼的東西了!!
原本是楚嬙餓狼般撲過去,結果沒多一會,便被穆澤羲壓在了身下,一收摟着她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儘量不要自己壓到她。
穆澤羲的雙手緩緩的,滑入楚嬙的衣服中,觸及那滾燙的身體,似乎受了刺激般,手一挑,衣服便解開了。
兩人沒一會,就都出了一身的汗。
突然,穆澤羲停下動作,僵硬着身子,額頭抵着楚嬙的額頭,苦笑道:“這熊孩子,幾時才能生下來?”
楚嬙:“——·”
穆澤羲又嘆了口氣,無奈道:“咱們就生這一個吧?”
楚嬙:“——”
穆澤羲翻身躺在楚嬙旁邊,一把拽過被子蓋在楚嬙身上,嘆氣道:“不能傷了你。”
“穆澤羲,你活該!”
楚嬙得意的瞟了眼穆澤羲,翻過身,笑着一臉的欠抽。當然,穆澤羲是看不見的。可憐的穆王爺,身體裡像是被人點了一把火般,只能忍着,然後強裝鎮定,看着楚嬙的背景,嘴角情不自禁的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