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祭是個大日子,幾乎是全城出動。所以街市上也是熙熙攘攘,十分擁擠的。
楚嬙換上一身簡便的男裝,手上搖着把大扇子,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青樓。出門的時候,魚兒還擔心楚嬙着了寒氣,愣是給她裹了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差點沒把楚嬙鬱悶壞。於是這會,楚嬙的裝扮形象,着實是像極了一個文弱的小白臉,一臉的病態。於是難免讓人誤以爲,是沉溺於酒色所致。
面對那些個盯着自己看的人,楚嬙認爲:這些人,是覬覦小爺我的美貌嗎?還是嫉妒小爺我風度翩翩?
其實,是楚嬙想多了,人家只是覺得,這四月份的天兒,晚間這麼冷,竟然還搖扇子?也不怕凍死!!哎,當真是有病,有病啊!!!“
當然,這些楚嬙是不會知道的。反正她記得看過的那些古裝劇中,女子去青樓必帶神器之????搖扇。
這是爲什麼呢?
因爲,扇子有如下功能。
一,t讓人注意力都在你的扇子上,就主動忽略了你的哪章臉。當然,這一點,楚嬙不需要了。
二,t搖扇子是儒雅的人士纔會做的事情,一年四季,風雨無阻,扇子搖起,風度我有。
三,t扇子這種東西,萬一有人暗算自己,可以當做武器啊!!你瞅見沒,好多扇子,在天上飛!!唰唰唰,比劍還厲害的那種。
收回自己的遐想,楚嬙摸了摸鼻子,正大光明的走了進去,可是怎麼瞧着那些大堂裡的姑娘,也沒以前青樓的女子的妖嬈貌美啊?
楚嬙對此十分十分的失望。但是,那些個姑娘都躲着自己是幾個意思啊?啊???
楚嬙瞪圓了眼睛,盯着那些個躲着自己走的姑娘,叫了聲“媽媽呢?”
“哎,來了!!”
一個打扮暴露的中年女人立馬扭着自己巨大的臀部而來,笑的花枝亂顫的,臉上的脂粉都撲哧撲哧的往下掉。
楚嬙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心想,這媽媽,絕對沒什麼眼光,這,這紅撲撲的臉蛋是個什麼鬼???胭脂太多了用不過來嗎?
不過,還沒等楚嬙想明白,那媽媽便主動的湊了過來,一把拉住楚嬙,笑着道:“哎喲,公子啊,您可好久沒來了啊~~~”
我擦,自己幾時來過你這裡??
楚嬙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把你們這的頭牌找來。”
既然其他的貨色不能入眼,那,頭牌應該是能見的吧?
楚嬙這德行,若是當真是個男子,必定是個風流子弟。那媽媽神色古怪的瞧了楚嬙幾眼,隨即笑道:“姑娘,您是不是,有那方面的癖好啊?沒關係,您說出來,媽媽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臥槽!!可信嗎?楚嬙不自主的便將視線投向那媽媽的大紅脣上,這嘴巴,這麼大,能守得住風嗎?
再說了,自己有什麼癖好?哪方面的癖好,媽媽您倒是說明白啊!!!
那媽媽見楚嬙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便私下看了看,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姑娘,你別擔心,喜歡女子也不是什麼難爲情的事,您啊,只放心在我這裡做個公子便是。”
???????他麼的把自己當做同性戀了!!!!楚嬙怒,自己哪裡看起來像個同性戀啦??、
於是,楚嬙將那媽媽的脖子往自己面前一勾,溫柔的問道“媽媽,我看起來像是喜歡姑娘的人嗎?再說了,誰告訴你我是女子了?”
那媽媽掩着脣笑了笑,眼中滿是:我懂,我都懂的神情,“好好好,公子,是媽媽我眼拙,眼拙,公子莫怪啊!!”
“那還不快去把頭牌給我找來!!!”
楚嬙憤憤的一聲,頓時,周圍摟着姑娘的人都驚訝的扭過頭來看着楚嬙這邊的方向。
楚嬙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幸好嗓子還沒好,聲音有些雌雄莫辨,頂多就像是個公公的聲音罷了。
“各位繼續,繼續~~~”
知道面前的這位主不是好惹得,那媽媽也有顏色的人,看楚嬙的這身衣服,非富即貴。這身份,定然也是尊貴着的。
“公子,頭牌如今在服侍以爲大人呢,您瞧瞧,咱們這的的四美,昨個兒剛選出來的,您挑一位陪您可好?”
說完,媽媽便朝着楚嬙身後拍了拍手,叫來了幾個紅臉蛋,畫的妝跟要去火化了一般,絕對與美扯不上半點關係的四哥女子。
楚嬙頓時,胃狠狠的抽了一下,然後彎下腰就開始反胃起來。這媽媽,還真是品位還真是與衆不同啊。
那四姑娘一過來,立馬將楚嬙團團圍住,大有今日要將她好生伺候一番的決心,恨不得個個都黏在楚嬙身上一般。
“媽媽,話我不說第二次,我要頭牌,休想用這些人來糊弄我!!”
開玩笑,楚小姐是你們這羣鶯鶯燕燕不知是人是鬼的傢伙可以隨便亂來的嗎?楚嬙的臉一沉,周身的戾氣盡顯,那媽媽見慣了大場面,一時間面對楚嬙這般的氣勢,竟然有些心虛了。
自己,該不會是遇上江洋大盜了吧?
那媽媽強擠出一絲笑,散了那四個女子,賠笑道:“公子,說真的,頭牌真的在伺候一位大人呢!!!”
呵呵,伺候別人?搞破壞可是楚嬙最喜歡做的事。在人家高興的時候打斷人家,楚嬙做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於是,楚小姐輕車熟路,打發了那媽媽,自己便溜了上去。
整個二樓,都被各種叫聲,嬉笑聲,還有呻吟聲充斥着,很難說,這樣的環境刺激之下,少能有男人能忍得住的,除非某方面的功能有問題。
一般頭牌的房間多數是在拐角處,正中間的位置,這樣,兩邊的客人出來的時候可以一睹頭牌的芳容,加上這種最中央的位置,也是最安全的,就算是來了個什麼人搜查,中間的位置總是有利於逃跑的。
楚嬙一路大搖大擺的走着,裝出一副沉迷的樣子,晃到了最中央的那個房間。
嘖嘖,裡面還真是夠嗨啊!!
楚嬙站在門外,都能聽見裡面的嬉鬧聲,還有女子撒嬌求饒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麼。不過,想來肯定是好事。楚小姐打定主意,正準備進去鬧騰一番的,誰知身後一個醉醺醺的聲音響起:“喲!!!小公子長得不錯啊!!!陪爺玩玩!!”
楚嬙扭頭,就看見一隻鹹豬手朝着自己伸了過來,那手的主人,楚嬙似乎是見過,許是什麼富家子弟吧。
也沒想太多,楚嬙動作有些不利索的將那隻鹹豬手往自己這邊一拽,自己身子躲開,然後猛地朝着那人的腹部打了一拳,快準狠,那人吐出一口酒來,噁心的楚嬙直倒胃口。
“他奶奶的,賤人還想造反了不成?你可知大爺我是誰?”
那人捂着肚子,痛苦的擡起頭,一雙醉醺醺的眼睛赤紅的瞪着楚嬙,口裡冒出一股難聞的氣息,讓人想吐。
楚嬙後退兩步,身上已是出了一層的冷汗,貼在門上,笑:“賤人是說你自己麼?哎,真是有自知之明啊!!!”
那人的臉一黑,舉起巴掌就要朝着楚嬙打過來。
臥槽!!還敢跟小爺動手?
楚嬙二話不說,握住拳頭就朝着那人襲去。誰知,那看似蠢笨的人,竟然陰險的勾起脣笑了笑,一把握住楚嬙的拳頭,死死的捏住。
你知道那種被油膩膩,黏糊糊的東西握住手的感覺嗎?楚小姐一口氣沒喘過來,立馬扯着嗓子咳了起來,恨不得把心肺都咳出來這才甘心!
那人猥瑣的上下將楚嬙打量了一邊,舔了舔嘴脣,酒氣熏人的道:“看着雙手,竟是個美人啊!!!老子今晚賺到了!!”
“我賺你大爺!!!臥槽!!!”
楚嬙喘着氣,身子還沒恢復利索,力道不足,根本無法掙脫這人的鉗制,但是楚嬙豈是那麼容易就會認輸的人?瞄準那人的下三路,就着那人鉗制住自己的雙手,一個翻轉,掙開了那人的控制,在身子即將落地的時候,單手一撐,同時一隻腳猛地朝着那人的褲襠掃了過去。
只是,楚嬙今日錯就錯在,輕敵了!那人似乎是看出來楚嬙身子不大利索,在楚嬙的腳眼看着就要落在他的褲襠的時候,這才險險的抓住了楚嬙的腳,然後得意的笑了笑,露出兩顆黃色的牙來,頓時楚嬙心中又是一陣翻騰。也就是這個空檔,那大黃牙竟然猛地提起楚嬙,將其往後一摔!
楚嬙雖然就地滾了幾圈,暫緩了力道,但是也吃了虧,趴在地上猛地咳了起來。他麼的,就不該今天發神經出來浪的!!
“哎喲喲,這是怎麼了喲?”
下面聽到動靜的客人紛紛擡頭,青樓這種地方,鬧事的人向來都不在少數,那媽媽一頓安撫之後,花客們便又繼續飲酒作樂,逗美人笑去了。
楚嬙撐着地面,身子着實是沒有力氣了。
她其實很氣憤的:大哥,你跟人打架能不能考慮一下對手的感受啊?這樣不刷牙出門真的好麼?這裡的姑娘看見你都不會吐嗎?
那人一步步朝着楚嬙走了過來,用手指剔了剔牙齒,頓時又把楚嬙噁心的那叫一個胃中翻騰啊!你大爺的,等小爺逮着你了,不把你的大門牙拔了纔怪!!讓你出來噁心人!!!
“住手!!”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加上那人嚴肅的聲音,楚嬙趴在地上,以這種極其不雅觀的姿勢都能猜到,除了沈瑾禕,再也沒人能把住手這兩個字說的這麼,規規矩矩了。
“哎喲喲,公子啊,您,您這帶着官爺是來做什麼的喲?咱家可是正正經經的做生意的人呢~~~”
那媽媽見沈瑾禕的腳步直接朝着樓上走去,急忙過來堵住沈瑾禕。
沈瑾禕皺起眉頭,一字一句道:“請你滾開!”
請你滾開!!
這幾個字,還當真是沒有辱沒了沈瑾禕狀元爺的身份啊!!!!多客氣!!
那媽媽一聽,立馬打了一個哆嗦,然後被沈瑾禕身後的官兵拉到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