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嘈雜的聲音並沒有讓擡着轎子的轎伕有任何的混亂,他們仍舊緩慢的擡着轎子朝京師另一個方向而去,轎子隨着轎伕的動作正有節奏的晃動着,恰在此時一道輕飄飄傳進轎子內。
“蘇大人,別來無恙啊!”
這道聲音就像是天邊傳來的一道悶雷,重重敲擊在轎內人的心頭,頓時轎子裡的人急急喊出了一聲:“停下!”
轎伕們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轎子主人的命令停在了混亂的街道上,就見那人快速的掀起簾子伸出腦袋到處找尋,始終也沒能找到聲音傳來的方向。
人臉上還留着些許驚恐的表情,彷彿是這件事情對自己來說是多麼可怕的事情,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確實沒有再街上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蘇禹幾乎是以爲自己幻聽了,但是那個聲音是那樣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耳邊,如同噩夢一樣的纏繞着人,根本不給人任何能夠喘息的機會,出於心虛的讓轎伕停下轎子到處找尋,仍舊沒能找到這個聲音的來源,着實讓他心裡的不安越發的濃郁了。
心臟正在快速的跳動着,蘇禹努力的按住自己正在跳動的心臟,彷彿這種方式能夠讓自己緩和剛剛聽到那個聲音的驚恐,可是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還是出賣了他,不論用怎樣的方式,他仍舊沒有辦法徹底忘記這個聲音帶給自己的可怕記憶。
這個聲音蘇禹非常的熟悉,便是已經被冠以逃犯名頭的秦澄,昔日的秦王殿下,如今還不是被滿京師的通緝,但是人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那位本該隱藏一輩子不出現的人,此刻居然會在自己的噩夢之中再度出現,如何能夠讓人相信這會是真實的事情。
身體徹底的癱軟在轎子內,蘇禹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去考慮別的事情,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快些從街道上逃離,回到府中,這樣或許能夠讓自己心裡多少有些安慰,也不用去忍受這種莫名的可怕。
“快,快些回府!”人匆忙結巴的聲音從轎子裡傳了出來,帶着些微的顫抖,彷彿是經歷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一般,半天也沒有恢復過來。
今天本來是何幾位大臣有約,和他們一起去喝茶下棋,但是看現在的這種情形還是抓緊時間回去,至於見面的事情有機會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算了,畢竟還有什麼比危機性命的事情更加讓人可怕。
看着轎子快速朝着來時的路返回的時候,蘇禹並沒有發現,在方纔轎子停留的上方正有一雙眼睛冷靜的看着剛纔事情的發生,甚至是將蘇禹那害怕顫抖的眼神都看在眼中。
“主人,您的這招果然有效果,蘇禹這下再也不敢大放厥詞了。”旁側的人在這雙冷漠雙眼主人的低聲說道,聲音裡或多或少的帶着一絲的幸災樂禍。
剛纔的事情就是自家主人囑咐自己利用了內力去做的事情,僞裝成主人說了那句話,沒想到居然看到了如此令人驚訝的一幕,這位蘇禹大人還真是和下面人調查上來的那些消息有些出入呢。
被稱爲主人的男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並未說話,彷彿,剛纔的事情是在自己提前計劃好之中一樣,也是能夠猜測出來人在聽到這個聲音後有什麼太過於激烈的反應。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隱藏了許久的秦澄,不過此刻的他卻是另外一番打扮,身上穿着的是最不起眼的衣裳,看起來就像是個生意人。
他在這裡也是提前一步得知蘇禹今天的行程,倒是沒想到這個傢伙在背叛自己之後居然還能如火如荼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着實是讓秦澄有些小瞧蘇禹的能力了,不僅沒有再自己被解法之後暴露,反而想盡辦法和其他的朝臣搞好關係,也能讓自己繼續在朝堂之中安穩的生存下去。
這種人通常用一種方式就能夠輕鬆掌握,那就是用他最爲可怕的東西,一點點的將人給吞噬掉,這樣一來的話也不需要擔心還有什麼更加麻煩的地方沒辦法讓人明白,只可惜在這個時候到底是有了什麼不一樣的發現,現在還並不確定。
秦澄眯着眼,似乎對於剛纔的事情並未放在心上,囑咐身邊的人,“派個人跟好蘇禹,有什麼動靜第一時間彙報,我要知道他和其他大臣往來的名單。”
蘇禹這個人相當的精明,並且也將自己僞裝的極好,很少去親自做什麼事情,都是想辦法讓其他人成爲自己的替罪羔羊,這樣一來就算是被發現也和自己沒有太多的關係,正因爲這點當初秦澄纔會親自挑選這樣的人成爲自己的下線。
但是這種人同樣還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一旦你的上司出現了什麼問題,這種人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背叛,並且很快就找好了能夠讓自己生存下去的本錢,卻也從不會將自己徹底地暴露在危險之中。
一般來說這種人要是利用得到,絕對會是非常強大的助理,但是現在秦澄並不打算就這樣簡單的放過人,要讓人明白一個比較簡單的道理,那就是選擇背叛了自己的人絕對不會有太好的下場,也就是從現在來看唯一能夠確定的事情就是從人開始背叛自己以後,必定是選擇了很多能夠活下去的道路。
這些人的名單秦澄必須第一時間掌握在手中,這樣的話才能確定蘇禹到底做了多少的計劃,也能夠在人充分將一切發現之前提前的將人掌握在手中,也還是有了很多不一樣的發現。
現在這個時刻下到底是有了什麼太多的影響的話,自然是爲保證不要在其中有太大的牽連,並且是確保了基本的事情能夠在自己已經計劃好的事情裡輕鬆的去完成。
這樣的話自然是沒有什麼太過需要擔心的事情,現在這個時刻之中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被發現,秦澄還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所有事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