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槿本想去添香酒樓尋找楚厲談一談容岷的事情,可剛一出天牢,就有人上前告訴她,楚厲已經來了宮裡,正在她的長公主殿等她。
見楚厲回來的正好,沐雲槿連忙趕了過去。
……
不多時,沐雲槿見到了楚厲,並且將容岷提的要求,一五一十的告知給了楚厲。
楚厲聽聞後,淡淡一笑,“他這如意算盤倒是打的精,可他憑什麼以爲,楚清和瀟雅萱的下落,我們要靠他才能得知?”
“哦?寧王殿下這是找到人了?”沐雲槿挑眉,湊近楚厲,眸染笑意。
楚厲順手掐了一把沐雲槿的臉,低笑道,“本王何時讓你小看過?”
“人在哪?”沐雲槿問。
“就在南庭國裡。”楚厲回答,“黃炎已經回了南庭國,現正盯着楚清的一舉一動,至於那個瀟雅萱,就被關在這北鳴國皇城裡。”
兩人正聊着,殿內一道光芒閃過,來人是凰羽閣修昧。
“花纓託我來傳話,她已在清州找到了大量了野生禾山蓮,摘了一部分去南庭國給了白姑娘檢驗,白姑娘說可用。”修昧開口。
聞言,沐雲槿和楚厲總算是鬆懈了下來。
救命的禾山蓮已經找到,那麼接下來,只剩好好收拾那作妖的兩個人了。
“那現在,我們先行哪一步?”沐雲槿看向楚厲,詢問他的意見。
“就近先去找瀟雅萱,不過對方是個女人,本王就不參與了,此事交給你了。”楚厲看向沐雲槿,話落時還頗爲鼓勵的拍了拍沐雲槿的肩膀。
沐雲槿撇嘴,“那好吧,瀟雅萱關在何處?”
“城郊一處村子的民舍裡。”楚厲道。
話落站起身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悠悠的出聲,“本王現在去天牢看看容岷。”
……
沐雲槿出了宮,在去尋那民舍的路上,碰見了楚青媛和北祁律。
“六嫂……”
“皇姐……”
兩人熱忱的朝着沐雲槿打招呼,楚青媛上前兩步,挽住沐雲槿的手臂,“六嫂,你一個人,這是去哪?”
“去夕陽村。”沐雲槿回答,瞟了眼身後側跟着的北祁律,發覺這小兩口站在一起,還挺登對的。
“你去那裡做什麼?”楚青媛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沐雲槿勾脣,腳步頓住,“去辦一些事情,你先和皇弟去玩兒吧,等我忙完了,再來找你。”
“不行,你勾起我的好奇心了,我就跟着你,哪也不去。”楚青媛嘴角露出笑意,挽着沐雲槿的手臂又緊了緊。
“你就不怕招來殺身之禍?”沐雲槿挑眉,關押瀟雅萱的地方,說不定暗中正有人看守着。
楚青媛聞言,驀地縮了縮脖子,皺眉,“六嫂,你這是幹嘛去?六哥知道嗎?”
“知道。”沐雲槿道。
北祁律此時走了上來,站在沐雲槿的身旁,神情內透着幾分嚴肅鄭重,“皇姐,你要去做什麼,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我說你們兩個小孩子,能不能別問這麼多了?”沐雲槿也是無奈,早知道就直接用輕功離開了。
“皇姐,我是未來的北鳴國國君,你在這北鳴國的領土會遇到殺身之禍,於情於理,我都該瞭解此事。”北祁律索性攔在沐雲槿的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不讓她前行。
沐雲槿算是徹底敗給這兩個小孩子了,見他們實在難纏,嘆道,“那你們老實跟在我後面,出了什麼事情,別指望我救你們。”
說完,繞開北祁律,繼續往前走去。
身後,北祁律悄悄的拉了拉楚青媛的衣袖,小聲的道,“媛兒,皇姐很厲害嗎?”
“我六嫂一揮手,能把你們北鳴國皇宮所有的屋頂都掀了,你信不信?”楚青媛得意的挑眉,彷彿那麼厲害的人是她。
北祁律聽到這話被驚了一下,雖然早有耳聞,可卻從未見過,在他心底,總覺得這些傳聞誇張的成分很大。
三人一路走着,不知不覺來到了夕陽村的村口。
沐雲槿站在村口看了看,感知了一下四周的氣息,發覺並無不妥後,往村裡走了進去。
正值黃昏,村裡不少外出的人都已回來,大多都在自家門口與鄰居談笑,這會兒見到這三個面生之人後,一個個不免往這裡多投了幾眼過來。
沐雲槿自顧自往前走着,來到倒數第三家後,腳步停了下來,望着這間大門緊閉的民宅。
上前走了幾步,沐雲槿走到門口,伸手推了推大門,發現這門裡面外面都被上了鎖。
“姑娘,你找誰?”隔壁一位大嬸走上前來,詢問沐雲槿。
“這家的主人在嗎?”沐雲槿偏眸看向大嬸。
大嬸聞言,皺起眉頭,“哎喲,姑娘,你是這家的什麼人吶?”
“遠親。”沐雲槿胡謅一個藉口。
“難怪呢,這家的老主人都去世半年多了,兒孫都搬去薛蘭城住了,每年過年纔會回來一次,這會兒都快入秋了,這家的家門,可從未開過。”那大嬸開口道。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屋子內忽然傳來一道瓷器碎裂的聲音。
伴隨着這清脆的聲響,還有一個女子嗚咽聲從裡傳了出來……
“我的媽呀,這是鬧鬼了呀……”那大嬸還是第一次遇見這個現象,下意識的往後一縮,接着往自家門口跑去。
沐雲槿聽到裡面傳來聲響,手腕翻轉,催動內力,擡掌將緊閉的大門震了開來,隨後擡步往裡走去。
楚青媛剛想跟進去,就被北祁律拉住,又在她耳邊低語一句,“皇姐果然有幾下子。”
“這是自然。”楚青媛說完,跟了進去。
門外,一些村民見到沐雲槿輕鬆就震開了門,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一個個連忙躲進家中,緊閉房門。
……
沐雲槿走進那民宅,見裡面烏漆墨黑一片,將隨身攜帶的木燭拿出,打開蓋子,一躥火苗溢了出來。
“唔唔唔……”
似乎是看到了亮光,沐雲槿眼前的小廳裡,傳來一道激動的聲音,但那人似乎嘴巴被堵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沐雲槿朝着那聲音來源走去,一踏進門,隱約看到地上跪坐着一個身影。
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桌邊有兩個供奉的燭臺後,沐雲槿走近,點燃這兩個燭臺,剎那間光亮滿室。
這一回,沐雲槿看清楚了。
地上確實跪坐着一個人,且是個女人。
眼前這女子,身着一件囚衣,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雙手雙腳皆被麻繩捆綁着,嘴裡也被棉布塞着,此刻正眼巴巴的盯着沐雲槿看着。
“你倒是挺厲害的,看你這模樣,是從裡面那間屋子裡爬出來的吧?”沐雲槿看了眼一旁一間開着小門的屋子,勾了勾嘴角。
“唔唔……”那女子看着沐雲槿,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沐雲槿見此,蹲了下來,拿出衣袖內的那支蝴蝶簪子,握着簪子,用簪身一挑,將那女子嘴上的布條撥了下來。
鬼知道這布條外面有沒有毒,她可得多留幾個心眼。
“瀟雅萱?”沐雲槿挑眉。
那女子先是用力的深呼吸幾口,看了眼沐雲槿手裡的簪子,接着一臉激動的看向沐雲槿,“你是不是魏汝派來接我走的?”
“不是。”沐雲槿面無表情出聲,盯着眼前的瀟雅萱看着。
瀟雅萱聞言,眼底驀地透出幾分驚恐,往後縮了縮身子,“那你是誰,你,你……”
不是魏汝,那會是誰?
難道是宮裡的人……
“姑娘,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那北塞密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這些年我在裡面也已經悔改過了,求你饒了我吧!”瀟雅萱又換成跪的姿勢,朝着沐雲槿連連磕頭。
沐雲槿睨着瀟雅萱,淡淡的道,“告訴我,你是怎麼助他們兩個,逃出密牢的?”
那北塞密牢那麼多年從未出過紕漏,又關押着那麼多的死囚,事關重大,以後還得嚴加防範纔是。
“是,是買通了一個獄卒,我陪他睡了幾夜後,趁他睡着時殺,殺了他,拿到了鑰匙,才逃出來的。”
瀟雅萱提到此事時,渾身直哆嗦,話落又連忙補充一句,“人不是我殺的,是楚清殺的,他們逃走前,我把這個蝴蝶簪子給了他們,讓他們去找魏汝,讓魏汝來這裡接我的。”
只是沒想到,事情還是敗露了。
其實從一開始這兩人把她綁在這裡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結局了,只是她仍舊抱着一絲希望而已。
沐雲槿聞言,偏過頭,看向北祁律,“皇弟,聽到沒,北塞的獄卒,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豈有此理,那些個獄卒,拿着比皇城天牢獄卒多三倍的俸祿,竟然做出此等荒謬之事,真是斬了都不過分!”北祁律從知道這個女人是從北塞密牢逃出來的後,就早已怒火滔天。
“不,求求殿下放過我吧,你,你是二皇子吧?長的和小時候真像,我以前還抱過你呢,你能不能看在我父親的面上,去向國君求求情,放過我吧!”瀟雅萱看向北祁律,哭喊着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是真的怕了。
“先把你帶進宮再說。”北祁律也無法做決定,走上前來,彎腰就要抓起瀟雅萱。
“砰……”
“砰砰……”
此時,屋頂上忽然掉下來不少瓦片,接着幾名黑衣人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手持尖刀,二話不說,朝着沐雲槿等人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