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連傾快煩死了,好不容易閒下來出來走走,又要被叫進宮裡去了。
雖然萬般不願意去,可畢竟是雲廣堯派人來遣他,實在無法推脫,於是悶着一張臉,出了國師府。
不一會兒時間,雲連傾就到了宮裡,直奔雲廣堯的御書房。
雲廣堯這會兒正在御書房批奏摺,聽聞雲連傾來了,輕哼一聲,“讓他進來。”
“拜見父皇。”雲連傾進門後,彎腰朝雲廣堯參拜。
雲廣堯擡起眼皮,瞟了眼雲連傾,語露嗔怒,道,“你眼裡還有寡人這個父皇?”
“……”雲連傾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惹的雲廣堯生氣了,稍稍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身爲一國太子,連着幾日都見不到人影,你哪有半點要登基的樣子?人家東臨國容玖,自登基爲帝后,原來的東臨國老皇帝可閒逸的很,你看看你這樣的,寡人如何放心將江山託付給你。”
聽着雲廣堯的一串數落後,雲連傾撇嘴,嘀咕幾聲,“人家容玖至今沒有妃子,說不準都絕後而來……”
“你說什麼?”雲廣堯只聽了大概,並未全部聽進去。
“沒什麼,父皇教訓的是,兒臣以後定當盡心盡力學習治國之道,不讓父皇操心。”雲連傾抱拳彎腰道。
雲廣堯知道雲連傾又在和自己打馬虎眼,依舊不悅的看着雲連傾,“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今日又有幾位大臣上奏,建議你儘快納幾位妃子,充盈太子府,好爲將來做好根基。”
“……”雲連傾垂眼,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此時,外面傳來通報聲,“皇后娘娘駕到……”
南庭國的啓悅皇后,雲連傾的生母。
啓悅皇后進門後,先朝雲廣堯行了個禮,笑道,“臣妾今日親手燉了盅湯,特意給國君送來的,國君批閱奏摺,一定累了。”
“誒,連傾也在啊。”啓悅皇后一臉詫異的看向雲連傾。
雲連傾憋着笑意,朝啓悅皇后俯身,“兒臣拜見母后。”
“嗯,乖了。”啓悅皇后勾起脣角。
雲連傾直起身,依舊忍着笑意,他在來的路上,怕雲廣堯又對着他數落半天,特意差人去把他母后請來的,沒想到母后的動作還真是迅速,這麼快就來了。
雲廣堯對這母子的小把戲早已見怪不怪,輕咳一聲後,看向啓悅皇后,“寡人今日找連傾,是在談立太子妃一事。”
“原來是這個事情。”啓悅皇后會意的點了點頭,接着又道,“現在的小輩們,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也急不來。”
“話雖如此,可也不是人人都能遇見情投意合之人的。”雲廣堯雖然欣賞楚厲與沐雲槿之前的感情,可雲連傾若是效仿,他是不贊成的。
身爲未來的國君,怎能一生只娶一人。
啓悅皇后身爲一個女人,聽到雲廣堯的話,心底又何嘗不有些悲哀。
“那國君若是要爲連傾選太子妃的話,可有合適人選?”啓悅皇后道。
“顧丞相家的千金和林尚書家的千金都不錯。”雲廣堯道。
啓悅皇后聞言,微微
點頭,將目光轉向了雲連傾,看看雲連傾的反應。
雲連傾面無表情,抿着薄脣,一言不發。
啓悅皇后是最瞭解自己兒子的,露出這樣的神情,顯然是不高興了,可她又不能拂了雲廣堯的意思,只得附和的道,“嗯,都不錯。”
接着,又看向雲連傾,“連傾,這兩位千金你都見過,感覺如何?”
“不怎麼樣。”雲連傾道,比他的女神醫差遠了,都是一些攀龍附鳳之人罷了。
“混賬!”雲廣堯被氣到了,將剛拿起來的奏摺扔到一邊,“那你想如何?難不成後宮一輩子都空着?”
啓悅皇后見此,連忙跪了下來,又拉了拉一旁雲連傾的衣襬,示意他一起跪下,“國君請恕罪,連傾許是剛處理完孤山城瘟疫一事,還沒回過神來,至於太子妃人選,不如就由國君定奪吧。”
“母后……”雲連傾皺眉,怎麼把母后叫來了,反而越描越黑了。
雲廣堯見這母子一唱一和,也是實屬無奈,喝了口水,換了換語氣,“前兩日,寡人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啓悅,你還記得,連傾三歲時,曾生過一場大病麼?”雲廣堯看向啓悅皇后。
啓悅皇后點點頭,等待下文。
“那一年,治好連傾病情的,並非是太醫院的王太醫,而是另有其人。”雲廣堯道。
“什麼?可王太醫不是說,是他治好了連傾麼?那他豈非是犯了欺君之罪?當年若不是因爲他治好了連傾,是絕對坐不上太醫院院首這個職位的。”啓悅皇后話語間,有些的激動和憤怒。
雲廣堯擡手示意她淡定,“這件事情,是寡人授意的,寡人之所以這麼說,是不想讓背後高人引起外界注意罷了。”
“背後高人?”啓悅皇后詫異。
“不錯,是一位曠世神醫。”雲廣堯道。
啓悅皇后抿着紅脣,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了。
“當年,那位神醫治好連傾之後,寡人給他賞賜了許多奇珍異寶,他一樣也沒要,唯獨有一樣,他收了。”
“寡人當時是以玩笑的語氣說的,說若不然的話,將來讓連傾娶了他的女兒,這樣也能成就一段姻緣,沒想到那神醫竟然應下了。”
“後來神醫離開後,這件事情寡人便也漸漸忘了此事,直到前兩日才忽然想起來這件事情。”
“一別將近十七年,估摸着那神醫也忘了。”
雲連傾這會兒聽着雲廣堯的話,只覺得腦袋周圍嗡嗡嗡的響的厲害,心跳莫名的加速,整個人變得激動起來。
“父皇,你說的那位神醫,可是姓白?”雲連傾小心翼翼的問出這個問題,滿臉期待的看着雲廣堯。
雲廣堯稍愣一下,看着雲連傾,“不錯,你是如何知道的?”
“父皇!!!”雲連傾忽然對着雲廣堯大吼一聲,連忙上前一把抱住了雲廣堯,緊緊地抱着不願撒手。
一旁的啓悅皇后嚇了一跳,以爲雲連傾是受了刺激,剛爬起來準備去拉雲連傾,卻聽雲連傾激動的道,“父皇,既然您與恩人訂下了兒臣的婚約,那麼是一定要履行的,否則有
損我們皇家顏面。”
“……”雲廣堯感覺有些頭暈。
“父皇,事不宜遲,兒臣現在就去準備聘禮吧。”
“父皇,三天後是個黃道吉日,不如迎親的日子就定在三天後吧。”
“父皇,兒臣娶了妻以後,一定好好學習治國之道,您就安心的等着抱孫子吧。”
“父皇……”
……
安國師府。
“白老弟,你怎麼選在這個時機,來了我府上?”安國師靠坐在牀榻上,看着一旁坐在椅子上的白茶。
白茶聞言,挑起眉梢,“來南庭國辦點事,順道來看看你。”
“順道?”安國師同樣挑眉,“你來南庭國,能辦什麼事?”
“清歡的終身大事。”白茶出聲道。
安國師聞言,第一反應想起了雲連傾愛慕白清歡一事,莫不是被白茶知道了?
想起白茶的古板性子,安國師不禁摸了摸下巴,替雲連傾開脫,“其實吧,連傾那小子,雖然看起來不像個正經之人,可心眼不壞,是個懂事的孩子。”
“哦?這事情你知道?”白茶詫異安國師會知道雲連傾與白清歡有婚約一事,想了想,估摸着是雲廣堯說的。
“這是自然的,連傾近日和我走的比較近,因此知道他與清歡的事情,我和你說啊,這一次這小子可是認真的,上次在漳州城清歡治好了他的腿傷後,他就找了清歡許久,在孤山城意外碰到清歡時,那小子都懵了……”
白茶聽着安國師的話,擰了擰眉,不禁出聲打斷,“等會兒……”
“怎麼?”安國師不解。
“你是說,這雲太子和清歡,在漳州城就認識了?”白茶詫異,完全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安國師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什麼意思,難道你說的不是這個事情?”
“我說的是雲太子和清歡沒錯,但這件事情要從十七年前說起,那時候清歡剛出生,我偶然來此遊歷,聽聞小太子重病,後秘密幫小太子醫治好後,與雲廣堯商定了一樁娃娃親,就是清歡與這雲太子。”
“如今清歡已滿十八歲,該到了成親的年紀,我這纔來南庭國,準備找雲廣堯說親去的。”
安國師聽的一愣一愣的,差點以爲這是在拍電視劇了,這巧合巧的,和鬧着玩似的。
“老安,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白茶看向安國師,問道。
“前段時間,在漳州城時……”安國師將雲連傾愛慕白清歡一事,與白茶細說了一遍。
白茶聽完完整的話後,忍不住大笑起來,“竟還有這種事情?”
安國師撇嘴,點了點頭。
“哈哈哈,我當年看雲廣堯非要塞點東西感謝感謝我,我就隨口說了一句不如讓你兒子將來娶我女兒,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竟然還真有緣分。”白茶心底感嘆不已,又暗感緣分的奇妙。
安國師也是無話可說,巧合成了這樣,一切似乎都來的剛剛好。
此時,外面的門被敲了敲,傳來一名侍衛的聲音,“大人,雲太子提了許多聘禮來了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