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與昨日相比,沐雲槿的心靜了不少,能夠感受到風玄道人所說的那股凝氣的方法,一整天下來,沐雲槿已經可以完全的操控好體內的那股真氣。
“好了,今日就到這吧。”風玄老人擡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對着沐雲槿道。
沐雲槿點頭,這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沉了,與風玄道人告了別後,就往來的路上走去。
“等等。”風玄道人叫住了沐雲槿。
沐雲槿停住腳步,回眸看向風玄道人,“怎麼了?”
“你當真確定要救容妃?”風玄道人話語很輕,眸間有股極其難言的意味。
“你不想讓我救?”沐雲槿從風玄道人的話中,捕捉到了另一股意思,淡淡一笑。
風玄道人聞言,搖搖頭,嘆了口氣,“那容妃並非普通尋常的女子,這些年被幽禁在水雲寺裡,不知道心性磨鍊的怎麼樣了,若是變的極端,救她出來,只會禍亂天下而已。”
沐雲槿一怔,微擰眉心,回想了一下那日容妃讓她接手凰羽閣時,所透出的心性,確實不太純良,但也並非是個禍害。
半晌,沐雲槿輕笑一聲,“她本就是含冤被幽禁起來的,若破陣後出來禍亂天下,那也沒什麼錯,不是麼?”
“你啊……”風玄道人哭笑不得,“果真是個人間極品。”
“極品?你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沐雲槿不悅的蹙眉,瞪着風玄道人。
風玄道人朝她擺了擺手,“誰在誇你了,趕緊走吧,別在這裡礙眼。”
“嘁!”沐雲槿嘁了一聲,回身擡着輕快的步伐離開。
不遠處,一輛黑玄木馬車靜靜的停在那裡。
“皇子妃。”丁羨見沐雲槿來了,彎腰朝她掬了一禮。
沐雲槿點頭,以爲只有丁羨一人來的,想也沒想,就跳上馬車,朝着來時坐着的方向撲了過去。
“啊!”
跳進車廂裡的沐雲槿忽的尖叫一聲,似是根本沒反應過來馬車裡還坐着一個人,此時整個身體傾斜,一時沒有控制住,整個人撲進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裡。
懷抱的主人此時悶哼一聲,似是被她撞疼了,緊接着,一道揶揄的聲音從沐雲槿的腦袋上方傳來。
“不過是幾個時辰不見本皇子,你至於這麼熱情麼?”
沐雲槿臉一紅,立即推開了楚厲,裝模作樣的理了理衣裳和髮髻,“誰讓你沒事坐在這裡了,我以爲馬車裡沒人的。”
見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楚厲輕笑一聲,早已見怪不怪,拉着她坐下,“今日可有收穫?”
“嗯,比昨天好。”
收穫不收穫的,暫時談不上,但比昨天好,那是肯定的,沐雲槿暗暗的想。
“對了,我們最近一直都要待在這裡麼?”沐雲槿看着楚厲。
楚厲淡淡點頭,嗯了一聲。
沐雲槿抿了抿脣,也不再說話,昨夜那些黑衣人沒有刺殺自己成功,按照楚青薔的尿性,一定還會安排其他殺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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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也要另外想想辦法了。
回到綠蔭門口的時候,沐雲槿下了馬車,下意識的往斜對角花月樓的門口看去。
此時,麗娘站在
花月樓的門口,與沐雲槿的視線撞了個正着,只見沐雲槿接觸到她的視線後,投來一個挑釁的笑容。
麗娘頓時氣急,一咬牙跺腳,往裡走去。
沐雲槿進了綠蔭,心情一直大好,用過晚膳,正準備回房休息的時候,外面來了人。
“小姐……”紫香揹着包袱,出現在了綠蔭酒樓的門口。
一見是紫香,沐雲槿有些詫異,上下打量了眼紫香,“你怎麼來了?”
“是相爺託奴婢來找小姐的。”紫香咬着嘴脣,看了眼四周。
沐雲槿立即會意,拉着紫香回了自己的房間。
“出什麼事了?”進了門後,沐雲槿看向紫香。
“前幾日,秦家的老將軍特意進宮面見皇上,在皇上面前參了相爺一本,說相爺私下勾結羣臣,意圖不軌。後來皇上單獨召見了幾個老臣,那幾個老臣承認,相爺確實給了他們一些好處……”
“後來,皇上大怒,命相爺暫時待在府裡思過,近日都不准他上朝。”
“不僅如此,連大少爺都被牽連了,現在也暫時被停了職,被禁足在府中,不得外出。”
沐雲槿聞言,心中有些的驚詫,雖知秦家背地裡有些小動作,但卻也沒想到第一步就直衝着相府而來。
“那現在父親怎麼說?”沐雲槿道。
“相爺偷偷派人來府上給奴婢傳口信,讓奴婢來告知小姐,他是清白的,那些個大臣,他根本私下沒有任何接觸,這幾日皇上在查這件事情,若罪名屬實的話,恐怕相府衆人都要遭殃了。”
沐雲槿環抱着雙臂,靜靜的聽着紫香的話,眉眼內有些沉思,嘴脣微微抿起。
“好一個秦家,真當他們能在這西元國作威作福了麼?”沐雲槿冷笑。
從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人家都踩到自己頭上來了,哪有忍着這口氣的道理。
“小姐,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啊?”紫香着急的開口。
沐雲槿吸了口氣,“那些個大臣,估摸着早已與秦家串通一致了,這回父親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看來,得去找一個人幫忙了。”
“啊?是誰?”
“秦太妃。”
……
沐雲槿出了房間,一路往楚厲房間的方向走去,走到門口後,輕輕的敲了敲門。
“是我。”沐雲槿先自報家門。
“進來。”
沐雲槿推門而入,進了楚厲的房間後,微微勾脣,“那個,相府出了些事情,我能先回去麼?”
“何事?”楚厲看了眼沐雲槿,微擰眉心。
沐雲槿將府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楚厲,末了還補上一句,“雖然你和秦暮月關係不錯,但這件事情觸及到我的底線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步的。”
“誰說本皇子和她關係不錯了?”楚厲皺着眉頭,似是不悅從沐雲槿口中聽到這種話。
沐雲槿聞言挑眉,也不再多說什麼,“明天我要回府,學破陣之法的事情,能不能暫時擱一下?”
“嗯。”楚厲淡淡點頭。
見楚厲點頭同意了,沐雲槿有些詫異了,“你真的同意?”
“本皇子同意不算什麼,讓你師父點頭同意,纔是你要做的。”楚厲睨了眼沐雲槿,眉目清淡。
沐雲槿無言以對。
……
翌日一早,沐雲槿早早的出現在了草屋的門口。
進了草屋後,原本以爲會見到風玄道人,卻見草屋裡面空蕩蕩的。
沐雲槿一直在草屋門口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風玄道人才姍姍來遲,身上穿着的是昨天沐雲槿送的新衣服,腳下也穿上了新鞋子,一頭往日亂糟糟的頭髮,今日似乎也精心梳洗過。
一改往日邋遢的形象,沐雲槿打量了一下,還真看出了幾分得道高人的樣子來。
“喲,你這丫頭今日怎麼來那麼早?”風玄道人睨着沐雲槿,心情似乎不錯。
沐雲槿見風玄道人看起來格外好說話的樣子,牽強的扯了扯嘴角,“那個,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說吧。”風玄道人進了草屋。
“我有急事,要回蝶花城一趟……”
“不準。”風玄道人果斷拒絕。
沐雲槿挑眉,瞪着眼,氣鼓鼓的開口,“爲什麼不準?”
“我不喜歡半途而廢之人,說了不準就是不準!”風玄道人斜眼看着沐雲槿,哼了一聲。
沐雲槿咬着脣瓣,“喂,人命關天的事情啊,你要是不准我回去的話,恐怕過幾日我可能就被官兵抓着去砍頭了!”
“砍頭?你?”風玄道人挑眉。
沐雲槿鄭重的點點頭,“是啊,是我!”
“哈哈哈哈,那正好啊,你這死丫頭那麼不聽話,早點砍了也好啊,省的我老道費心了。”風玄道人笑的前仰後合。
“老頭兒,你穿着我買的新衣服和新鞋子,這麼說話合適嗎?!”沐雲槿朝着風玄道人大吼,這死老頭子總有種氣死人的本事。
一聽沐雲槿的話,風玄道人收斂了笑意,理了理衣衫,“你這麼說,似乎有些道理。”
“我不和你說笑,我是真的要回去一趟。”沐雲槿一本正經的開口。
風玄道人聽聞,沉了沉眉眼,“那我跟你一起去蝶花城,爲期半個月的學習,一日都不能落下!”
“這……”
“好吧。”沐雲槿最終答應。
……
回去的路上,馬車廂內傳來沐雲槿和風玄道人聒噪的聲音,一旁的楚厲閉眼小憩,一聲不吭。
“原來是秦家啊,那能做出這些事情來,倒是不奇怪。”風玄道人在聽沐雲槿一五一十道出回去的原因後,一臉見怪不怪。
“你也瞧不上秦家?”沐雲槿挑眉。
風玄道人聞言,哼了一聲,“我不是瞧不上秦家,是瞧不上教秦家兩個兔崽子功夫的秋葉。”
“誒?你們不是並稱天下三大高手嗎?”提到這秋葉道人,沐雲槿有積分的好奇。
“嘁,他個糟老頭子也配!”風玄道人啐了一口,“別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別人不知道他當年學藝時,被逐出師門,受江湖衆人唾棄的事情。”
沐雲槿眼前一亮,“還有這檔子事情?”
“你個屁丫頭,管這麼多幹什麼?先管好暫時在你頭上長着的腦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