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貴妃擔心王爺的心思十一能明白,還請姚貴妃在等上幾日,十一也是瞧着那丫頭孤苦無依才收在府上,也不知靈兒是否願意。”程十一垂下眸子,“倘若靈兒願意的話,十一定會將她送進宮中來照顧十皇子。”
“你說的可是真的?”姚貴妃神色欣喜,她以爲程十一會一口回絕,但沒想到此事還有迴旋的餘地,若是真成,她與南宮景算是結盟了,琪兒的安全也能保證了。
“娘娘,並非十一想要藉機要賞,只是確實是有一件事想要求娘娘。”
姚貴妃就怕程十一不求她,聽她這麼一說,趕緊笑道:“你幫了本宮這麼多次,只要是本宮能力範圍以內的,一定不遺餘力。”
“十一想請娘娘幫我借一個人。”
姚貴妃神情微微一變。
“娘娘你在這個宮裡並無任何後臺,自然知道步步維艱,十一也是一樣。十一隻想將自己夫君的地位穩固,不會受到小人的逼害便已經足矣。”說完,便將自己的計劃輕聲說了出來,並無半點的隱瞞。
“怪不得皇上經常會誇你蕙質蘭心,行,本宮必定會幫你。”
兩個人又說了好一陣一道明黃的身影走入殿內,宮女和太監們跪了一地,“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都起吧。”南宮遷手臂一擡,聽說琪兒並無大礙專門過來看看,他上前虛扶了一把姚貴妃,“不用多禮,都不是外人。”
說完程十一挪了挪位置,南宮遷坐在姚貴妃的身邊看着她的神色打趣道,“這十一回來愛妃就不愁眉苦臉了,看來這十一纔是愛妃的靈丹妙藥。”
程十一擡起頭,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皇上莫要在打趣十一,十一隻是和貴妃娘娘性子相投而已。”
姚貴妃見狀靠在南宮遷的身邊稱讚道,“皇上,十一這是過謙了,這回定要給十一點賞賜纔是。”
“朕向來賞罰分明,十一不僅僅是救了琪兒,還以朕的名義免費贈藥給百姓。又以景王府之名免費看症,所有義舉,朕欣慰不已。想要什麼?”
程十一想了想,忽的眯眼一笑,“皇上,十一暫且還沒想好,這賞賜能不能改日在發?”
“皇上,沒想到十一這丫頭越發聰明瞭,不如皇上依了她,反正這次她救了琪兒,就算皇上不賞她,臣妾也是要好生謝謝十一的。”她靠着南宮遷撒嬌的道,南宮遷的手放在她背後輕輕拍了拍,“既然如此,朕答應你便是。”
三人用過膳後,南宮遷還要回御書房,程十一開了個藥方給宮女然後起身告退,剛走到殿門口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折回,剛巧就撞上了從姚貴妃宮裡面出來的南宮遷。
看到她這般去而復返南宮遷啓聲道,“十一可是有事等着朕?”
程十一想了想,點頭,但還是沒有開口。
南宮遷見她爲難道,“你在朕心中並不是外人,若是有什麼想說的大可以說就是,只要朕能辦得到一定會盡量幫你。”
程十一笑着施禮,“謝皇上。十一的確有一事相求,那便是日後不管發生了任何事,還請皇上保佑焺的平安。”
程十一突然的舉動讓南宮遷面色上閃過一絲憂慮,他上前虛扶一把,“十一爲何這麼說?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不成?”他的話中多了一絲不容察覺的急迫
,畢竟佑焺是景兒唯一的兒子,也是他的孫子……
她搖搖頭,“回皇上的話,佑焺現在很好。”
南宮遷更加疑惑,程十一對上他的眼繼續不卑不亢的說道,“十一不過只是尋常女子,這些年佑焺一直在外面隨着臣妾生活,自然多了一些世子不一樣的自由和驕縱,臣妾怕哪日佑焺惹怒了皇上或者是王爺,所以十一才懇求皇上能保佑焺的平安,無論發生了何事。”她說完又朝地上磕了一個重重的頭。
南宮遷看到她這幅樣子,心裡面才舒了一口氣,笑着道,“十一,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就算沒有朕的庇佑你的孩子也會平安長大,何況你從來不是一個莽撞之人,又怎會惹怒了朕,惹怒了景兒。”
程十一低着頭,淡淡道,“皇上,很多事都並非是人能想到,所以十一先把旨請在這裡,還請皇上答應。”
南宮遷看得到她眼中的固執,只好點頭道,“既然十一都說到這裡,朕怎有不依之禮,不過就算琪兒的事你無能無力,朕也一定要答應你的條件。”末了他還不忘一句,“十一,朕你是個明白人,這些年景兒心裡面是有你的,你千萬別做了什麼錯事。”
末了,南宮遷還不忘提醒程十一,她是個穩妥之人,萬萬別傷了南宮景。
程十一知道南宮遷的好心,擡起起來看着他,這些年他也老了,對他們幾個人的事只怕也操碎了心,她也不好意思違揹他的心思,恭敬上前福身,“皇上的意思十一明白,十一多謝皇上成全。”
“你有功於皇家,怎麼老這麼一個謝字,倒把自己說的像外人。”南宮遷笑着看她。
程十一從地上爬起來,一路在陪着南宮遷走了一陣,直到南宮遷去了御書房處理政事她才離宮回景王府。
坐在馬車上,程十一嘴角上揚,這幾日最高興的莫過於如此,蛋寶是她最大的軟肋,如今處理好這個軟肋,也不再害怕羈絆了。
自從冥烈出現之後,她便開始害怕,如今有了南宮遷和慕容席的雙重保證她真的放心了,其實她心裡面最想的事情是查清楚那三萬大軍的死。
不過她心裡面也很清楚,她和南宮景這婚是南宮遷親自旨的,調查那三萬大軍之事急不得,自己要脫掉景王妃的頭銜更加是難上加難,她考慮了許久之後才大膽像南宮遷請旨暫時保住蛋寶的安全。
畢竟她現在做事有了顧慮,既然顧慮消失了,她也可以無所顧忌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
程十一心情愉快的回了景王府,罌粟在一旁站着看着她發自內心的笑意,總覺得有一絲的不安?她到底和皇上說了什麼?不過她不說,她也習慣了不問……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抿,姿態極其優雅,算了算時間,也有約莫半個時辰了,紅繡去哪了?莫非那小妮子趁着給她拿東西的空隙出了不回來了不成?
還沒有問話,便有急匆匆的腳步聲朝這邊趕來,程伯在門口大聲喚着,“娘娘,娘娘,出事了。”
程十一聽聞出事皺了皺眉頭,便看到程伯不顧行禮就進了她的房間,她知道事出的不小,放下茶杯出聲問道,“程伯,出了何事?”
“小姐,紅繡和八王妃的丫頭吵起來了,聽說這事已經扯到了八王妃,王妃還是快些去看看人吧。”程伯喘着氣,把話告訴給
程十一聽。
程十一聞言眉頭一皺,擔心事情無法控制趕緊起身問道,“程伯,人在那裡?”
“回王妃的話,聽說人已經回來了,不過八王妃也跟着過來了,在外面大廳的院子呢,您快點去看看吧……”
程十一顧不得什麼趕緊奔出去,罌粟拿起放在桌上的劍隨着她出去。
兩個人還沒有走到外面的院子就聽到了隱隱約約的慘叫聲,程十一拳頭握緊,這聲音讓她的心更加不安。
罌粟跟在她旁邊,兩個人的步子不由的加重了些許。
程十一出現的時候,紅繡正被他們壓在板子上,一板一板的打在她的屁股上,她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舒望坐在椅子上用手端着茶杯,看着程十一出現並沒有任何的異樣,看着程十一那副焦急的模樣,她心中的怒氣消了一大半,不過嘛她還是有些惋惜,這人來的速度太快了,她還沒有打夠呢?
程十一衝到下人面前用手抓住板子,罌粟把人扶起來,她渾身都是汗水,就連指甲都泛着白,站都站不穩,看樣子這回是被嚇得不輕。
“王妃。”
紅繡咬着脣瓣,艱難的開口,嗓音裡面是說不出的痛苦,眼睛裡面豆大的眼淚從眼眶中滾出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妃,紅繡聽您的吩咐去取東西,沒想到八王妃的丫頭仗勢欺人,逼得奴婢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然後八王妃就把奴婢壓回來一頓亂打。”
紅繡看着程十一,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若不是罌粟攙着她,只怕這會人已經跌在遞上了。
程十一看着她,掃了一眼正端坐在那裡的舒望,拳頭握緊輕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問八王妃一個清楚,無端打我的人是什麼意思?”
說完話,她掃了一眼院子裡面的人,剛剛還仗勢欺人的丫鬟和下人感覺到了她身上一股濃厚的的殺意,一個個顫得不說話,瞬間成了木頭人。
舒望看到她眼中的殺意,手微微抖了一下,旁邊的茶杯嘭的一聲倒地,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茶水正好濺到她的腿上,她嫌棄的縮了縮腳,隨後又擡起頭對上程十一那一副要殺人的眸子,笑的更加燦爛了。
程十一緩緩朝她走來,話中帶着從未有過的冰冷,“八王妃,請問我的丫頭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的話帶着極冷的寒意,她能體諒她五年來的辛苦,南宮景的事她也想得過且過,而如今她居然有這般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傷她丫頭。
她這麼一問,倒是讓舒望心中有些不安,但偏偏這種時候她萬萬不能輸了氣勢,坐在椅子上鎮定的看着程十一,“舒望不過是幫着姐姐教訓一下不懂事的丫頭,姐姐何苦生那麼大的氣?”
說這話時她脣角一勾,身子卻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程十一冷冷的看着她,“八王妃有任何不滿的地方大可找我慢慢談,何必波及一些無辜之人,何況八王妃在王府公然打人?這又是什麼道理!”
舒望直直的對上程十一,眼中的恨意不減,“景王妃,好歹我也是皇上親選的八王妃,你這麼和我說話是什麼意思?再說了若不是你的丫頭胡亂說話?我犯的着撕破臉皮在太歲頭上動土,何況王爺說過,但凡是我喜歡的都可以做……而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