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許明薈身子一軟,眼睛直翻白眼,程十一身子未動,身後的宮人嫲嫲已經圍上去了一大羣。南宮遷只是有些厭惡的掃了許明薈那邊一邊,走到程十一的面前,“輸血可有性命危險?”
“皇上放心,一定不會有任何的危險,但是現在皇上你不適合,因爲你風寒未愈,本身的體質已經很差了,更不要說是輸血,但是現在娘娘這個樣子……哎……”程十一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皇上,十一會盡量再想辦法一試的。”
看着程十一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南宮溯的病除了輸血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現在這樣說,也只不過是在安慰他們罷了。
“朕的身子沒有大礙,你……”
程十一擡頭看着南宮遷,眼露憂愁:“皇上,十一知道你愛子心切,放心吧,十一會想辦法先替皇上你調理身子,然後再拖延一下太子的病情。若不是因爲只能是至親之血,十一恨不得替皇上和娘娘分擔,十一心裡很是自責。”
南宮遷又說了一些以示安慰的話之後,程十一纔在罌粟的攙扶下虛弱的離開了東宮。
括持在送她們回去的路上,臉上的表情也很不好看,太子如果出了什麼事,確實是傷到了國體的事,這對整個南昭國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括大人放心,這幾日必定會有神秘人來找十一的麻煩,括大人如果想要破一些到現在爲止還沒有頭緒的案子,這個人,必定會給你一些驚喜,但若是打草驚蛇了,就不要怪十一沒有給你提這個醒。”說話間,轉頭看了一眼罌粟。
罌粟動了動嘴脣,不冷不熱了說了句,“奴婢知道了。”
從宮裡回來已經兩天了,那個人居然一直按兵不動,程十一面上沒有什麼異常,其實早就已經坐不住了。不會是她想多了吧?這件事原本就沒有她想的那麼複雜?而這兩天裡,南宮遷不斷的派人來請她進宮,她都以身子尚未恢復,怕進宮會傳染給主子們婉拒。她知道南宮遷會說些什麼,但是,那個人一旦沒有動,她什麼也不能做。
南宮景也幾次來找她,同樣讓她拒絕在門外,越是說她病了,南宮景就越是不放心,最後程十一不得不說婚前見面,會出現不好的意外,她不想他們的婚事遇到任何的阻滯,所以,堅決不會見他。聽她這樣子解釋,南宮景也放心了。
快要晌午了,見到紅繡紅着臉跑了進來,程十一本以爲是括持又來了,見到紅繡神情不對,朝着罌粟使了個眼色,罌粟立刻走到門口關上房門,“放心,只要有人靠近院門,奴婢就能聽到。”
紅繡擺了擺手,半天順不過氣,“小,小姐,奴婢打聽到了,夫人確實是很多天沒出現了,玉婉說夫人是病了,老爺送她回了別院休養。”
“休養?哼,家裡住着個神醫呢,還需要繞這麼多彎路?”
“奴……奴婢還查到,在這之前,夫人確確實實是命人將一些不利於大小姐的風聲傳了出去,或許是支使的那些人被另外的人收買了,纔將夫人給供了出
來,老爺知道後居然沒有大發雷霆,可是,夫人也就沒再出現過了。”紅繡重重的吐出兩口氣,總算是緩了過來,“小姐,你說夫人會不會真的被老爺給關起來了?大夫人他們那些人是沒有人性的,如果夫人落在他們的手上,這可怎麼辦?”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紅繡也對這個沒有任何主子架子的夫人喜歡得不得了,更何況,夫人並不像她表面上表現的這麼軟弱,對小姐的保護那也是讓她折服的。所以,她不想夫人遇到任何的事,受任何的傷害,猶其是那房人的。
程十一心裡也是一陣悶痛,柳氏是爲了她纔會鋌而走險,明面上與朱氏母女做對,雖然柳氏身份尊貴,可已經嫁入夫家,這件事就算是尚書大夫,也插不得手的。
“罌粟,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主子。”罌粟悄然退下,她也明白這幾天括持都會在這附近監視,而括持的武功她也算是見識過的,雖比不上她,但也並非尋常人能近得了身的,暫時離開主子心裡也算是踏實。因爲這種家事,也不好勞煩括持出面解決。
深夜
那股子幽冷之氣再次襲來,程十一警覺的坐起身,有人快速的點了她的穴道,她心裡暗自一喜,果然沒有猜錯,只聽冥烈冷聲笑道:“肚子大了些,這反應倒是比起以前更快了。程十一,太子究竟得了什麼病?”
“你不是已經離開皇宮了麼?怎麼?宮裡的事還跟你有關係麼?”程十一冷掃了他一眼,“況且,南宮溯幾次三番欲置我於死地,我也不是很有心想要救他。”
“如果我有你非救不可的理由呢?”
程十一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仍然一如既往的深邃,卻透出一股子幽冷之氣,他不像是個會說謊的人,更何況,是在現在這個環境之下。但是,她仍然緊緊的抿着脣,倒是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有什麼花招,也更想讓他多一點秘密暴露在她的面前,她纔能有機會更肯定他的身份。
“南宮景……”他帶着一絲詭異的笑緊盯着程十一,“他身上的詛咒。”
程十一神情一滯,有關南宮景身有詛咒的事,相信除了她和南宮景及他身邊最信任的兩個人之外,只有南宮遷一個人知道,冥烈是怎麼知道的?
“相信你也應該知道,莫說是以你的醫術,就算是天下聞名的醫仙,也對他身上的詛咒愛莫能助。除非是下咒之人死了,他才能得以安生,但是,也將背上弒父的罪名。這些無需我多說,你應該比誰都知道。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想辦法要找到那詛咒的解藥,就算明知道無望。呵呵,你的癡情真是讓我感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十一,“還有,南宮景的一個秘密。或許,也算不得是什麼秘密,只是我比你知道的僅僅多那麼一點。”
程十一冷冷一笑,“我並不想知道,喜歡一個人和嫁給一個人都好,知道得太多,對我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南宮景可不是這麼想的,他找人暗中調查了你很久,正是因爲你的來歷不明。而且,這麼長時
間以來,南宮景也從來沒有放棄過要找東陵太子的想法,我還知道,他廣佈人手,就算是把天下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那東陵太子殺之以泄恨。”
程十一的眸子微微一縮。
“所以,他是一個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會不計一切後果和代價得到手的人。包括你!之前他並沒有將你放在心上,直到出現了南宮傾城,他只是喜歡和人搶東西,並非真正的喜歡你,這樣的男人,真的值得你這樣做麼?”
“那許明薈那樣的女人,又值得你這樣做麼?冥烈,夠了,搬弄是非不是你應該做的事。告訴我你這次來的目地。”
“好,我就喜歡你這樣心直口快的女人,程十一,我突然發現,當初沒有殺了你,還真是一件幸運的事。交換,拿我的血,換南宮景的解藥。”
程十一淡淡一撇嘴,“相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只有南宮溯至親的血才能救到他,否則的話,還是隻有死路一條。要知道,宮裡肯爲他出血的人大有人在,如果真的這麼簡單,我哪需要你來威脅我?”
“所以,拿我的血去,要多少,取多少?”
冥烈終於沒再拐彎抹角,也更是印證了程十一的推測,這個推測,將她嚇得不輕,卻又像是本來就在她之前的預想之中。
她的嘴角抽了抽,“我早就知道許明薈和你之前的關係不正常,沒想到,居然不正常到了這種地步。”
一劍寒光,直刺向程十一的脖子,她也不躲不閃,既然知道了這層關係,這個冥烈則更不會真的要了她的命。冥烈臉色很是難看,“知道得太多,對你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還有,我知道你無親無故,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不聽我的話,將莫茹淳儘快趕出景王府,你,甚至所有的人都會死。”
“在這個時候你來威脅我,會不會顯得太過幼稚?就算我真的要死,也有南宮溯墊底,我怕什麼?”
“程十一,話千萬不要說得太滿,南宮景並非你看到的那麼簡單,我勸你,跟我合作,將來,還不至於輸得太慘。”冥烈說完,陰森森的笑了笑,“這是詛咒解藥的一半,你大可拿去給南宮景試試,哦,對了,這便是藥引,你服下,讓這藥引在你的身體裡生長,不然的話這解藥將會無效。同樣,當南宮景吃下之後,如果你死了,他的解藥仍然無效。信不信,隨你,救不救,不是你說了算。明日午時,明瑕宮,你最好是依約前來。”
“你說話能不能有點思路,既然我做什麼都是死路一條,爲什麼我還要聽你的話去救南宮溯?你和許明薈苟且在前,若是我幫了南宮溯則是犯了欺君之罪,將來你們如果漏了餡,我還得陪你們一起去死。就算是救了南宮景,也只是給其他的女人救回了夫君,我得不到一點好處,爲什麼我還要這麼傻去做?”在這個當頭,她只能儘量的拖延時間,也不知道括持還在不在外面。
她看着冥烈交到她手上的藥,眸色微微一暗,他們是想要把她和南宮景綁在一起,如果這藥有問題,他們兩個人都會被他們控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