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很不介意與別人分享一個相公,嗯?”回到程十一所住的小院,南宮景一路上都不敢旁人看他的目光,直接將她扔在了牀上。
看着向一個巨型寵物趴在自己身上的南宮景,程十一吞了吞口水,“介意,相當的介意,不過,比起那雲碧歌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所得到的你,其他的人還算得了什麼?”她的眼神有些幽怨,“更何況,就算當初是皇上和尹相擺了你一道,現在也已經成爲了事實,尹初茉再如何不濟都好,可是如果由你主動去退婚,是當衆打了皇上一個耳光啊。我是不想你讓皇上左右爲難,因爲你們父子纔剛剛冰釋前謙,因爲這樣一個女人犯不着。”
“果然是本王的好娘子,處處爲本王着想。”南宮景邪魅的勾起了脣角,指腹在程十一的臉上輕輕的劃過,再至她櫻花般的粉脣。
“你……”程十一猶豫了片刻,她看着南宮景火熱的眸子,這句話突然之間覺得有些問不出口。
“你是想問我爲什麼會在皇祖母喪期一過,本王便立刻與南國候之女成親?”南宮景看着她緊抿着脣 的樣子,突然之間升起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本是應該在守孝期間就舉行大婚的,本王也是因爲擔心你不知道把本王的王兒拐到哪裡去了,所以才推遲了些。也幸得好南國候並沒有多加怪罪,所以……”
“所以你這次一回來就趕緊娶了他的女兒,就是爲了不讓南國候對你起了別的心思,是麼?”程十一雖然已經知道了原因,可是,從南宮景的嘴裡親自說出來,還是讓她覺得很糾心。
“自然是,只不過,本王娶莫茹淳,並非是因爲她是南國候的女兒,而是因爲她根本就不想嫁本王,而本王也正好不想娶。只是當時那尹初茉正好想賴上本王,爲了不讓父皇難做,便只能將計就計娶了莫茹淳。”見到她這種樣子,南宮景已經實在忍不下心去逗她,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吻上她的額頭,“不要胡思亂想,到時候會害得王兒睡不着。”
程十一有些哭笑不得,板過南宮景的臉與她對視,“你的意思是說,莫茹淳是假意嫁你?你們兩上有什麼計劃?景王,這件事不能開玩笑的,南國候地位高,僅一人之下,他現在有心要助你一臂之力,你如果得罪了他,對你根本就沒有好處。”
“本王根本就無心皇位之爭,南國候要不要幫本王,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一件大事,只是因爲此事當初太后頗爲上心,本王也就是因爲顧着孝義,纔沒有反對此事。本王記得曾經跟你說過,能夠光明正大進我景王府門的,只有你一個人。”
原來,所有的事情他早就已經看在了眼裡,包括尹初茉故意爲難,其實如果不是她碰巧回來,南宮景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她也娶回景王府。只不過,在府裡過的是什麼日子,可就容不得她自己挑了。
“本王不會再讓你受任何的委屈,你也
是,就乖乖的等着本王親自來接你進門。”南宮景的聲音壓輕了些,站在門口的紅繡豎着耳朵也聽得不清,“莫茹淳進府時,本王藉着喪期剛過,一切從簡,南國候當時倒也沒有什麼意見,所以 ,甚至連花轎也只是比起普通的多了一些喜氣,本王也未曾出去踢過轎門。”
“咦?成親的時候,新郎不踢轎門也算嗎?”程十一眯着眼睛,一臉的不相信。
門口罌粟仍然是冷冷的環胸抱着手,一聲不出,似乎裡面的人和事根本就讓她沒有一點的興趣。可是紅繡不同,她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整個人都貼在了房門上。這時,門突然打開,紅繡還整個人趴在門上,保持着一個固定的動作,嚇得嘴巴張得大大的。
南宮景掃了她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你給本王就這樣趴着,一個時辰之後纔可下來,若敢違背,本王定不輕饒。”
程十一看着紅繡那搞笑的樣子,直笑得在牀上翻來滾去,南宮景嘴角的輕笑沒能壓抑住,也沒回頭,大步的朝着門口走去。罌粟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裡有些複雜莫明的東西,而這一切也全都落在冷靜下來的程十一眼裡。她很相信紅繡既然選擇留下來保護她,便不會再對南宮景動了殺心。只是,她很擔心如果有一天,事情暴露,她會連累了罌粟。
深夜
“什麼人?”程十一翻身而起,故意喊得大聲了些。
“你的兩個丫鬟現在都被我支開了,而且她們現在也脫不開身來幫你。不過,我還是低估了你的警覺性。”
雖然伸手不見五指,程十一聽着聲音知道那人就在離她不到三步路遠的距離,而且,如此熟悉的聲音,她怎麼也不會忘的。“過獎了,沒想到我們還能有機會見面吧?莫非你現在想趁機殺了我?”
“那可不行,你對我來說,還有一些利用價值。”他說話倒也直接,這樣一來,程十一反而少操了不少的心,她沒再出聲,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罌粟說過,懂得武功的人,均可夜裡視物,輸人不能輸陣,雖然她現在就像是一個瞎子。聽聲音他應該是坐下了,“我要你將莫茹淳從景王府裡趕出去。”
“你是想分化景王與南國候?”程十一皺眉說道,不過,這一定不是一個疑問句,“你們想要對付景王,只是覺得他會是南宮溯稱帝路上的一個障礙,但是,以皇上對南宮溯的寵愛,你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根本都是多餘的。”
“這些事無需你操心,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因爲聽說南宮景已經決定一個月之後將你風風光光的娶進景王府,現在整個京城都已經開始掛紅綢布宮燈了,可見皇上和南宮景對你的寵愛。再加上你現在懷有身孕,一切都出現得正是時候。如果你不想新婚便成寡婦,我勸你,最好還是乖乖聽話得好。”黑衣人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的性感,卻讓程十一聽着渾身直冒
冷汗。
強自鎮定下來,她冷冷的朝着說話聲的方向看過去,“何必來威脅我?你們既然有本事讓我成爲寡婦,要對付景王,何必如此曲折?不過有時候我當真覺得你們是有些可笑的,做事總喜歡繞彎路,莫非,做得太直接,會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你也從來都不怕我會在皇上面前去揭發你麼?”
“揭發我?呵呵,揭發我又如何?死的人只會數以萬計,不信的話,你大可試試看。而且,我也很想你可以將我殺了。”最後一句話,他說得很沉重,聲音也很低,只聽到一聲嘆息,門開了,罌粟撞了進來。程十一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總之,在罌粟進來的瞬間,蠟燭便燃了起來,而屋子裡,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
罌粟衝到程十一的面前,程十一在她月白色長衫上看到全都沾滿了殷虹的血漬,小臉上也有,伸手去替她擦,卻被她尷尬的撇開頭,躲了過去。程十一嘆了口氣,“你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我麼?”
“不。”罌粟垂下眸子,“屬下再次失職了,是屬下一時疏忽,纔會被他們調虎離山。”
“他們有心想要引開你,你只會防不勝防。”想到剛纔那個黑衣人,程十一的眼睛再次眯了起來,他不過只是許明薈身邊的一個普通的侍衛,就算是關係有些不尋常,可他怎麼會爲了南宮溯,做這麼多事?他到底是什麼人?和炙蘿門有沒有什麼關係?而他身上爲什麼會種有那麼毒的劇毒?“看來,我們是時候要化被動爲主動了。”
第二天天亮,紅繡才從柴房的一角里鑽了出來,她先是環視着四周,最後突然驚叫了一聲,罌粟冷冷的看着她,“你若是再叫得大聲些,整個相府裡的人都會知道昨夜小姐院子裡出了事。”
紅繡捂着嘴重重的喘着氣,好半天沒有順過來,“罌……罌粟……我怎麼會好端端的睡在這裡?該不會是因爲我最近經常陪小姐進宮,沾上了宮裡那些髒東西了吧?”她昨夜明明是守在小姐門口的,後來看到有個黑影閃過,等到再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居然躺在柴房。她的眼睛紅了,朝着罌粟撲了過去,罌粟利落的躲開,冷冷的看着她,“小姐已經起了,去侍候着梳洗吧。”
看着轉過身漠然走了的罌粟,紅繡吸了吸鼻子,“真沒同情心。”這時,只覺得後背一陣陰風吹過,嚇得趕緊跟在罌粟的身後走了。
當紅繡凌亂的一頭散發,哭得鼻子都有些腫了的樣子,落在程十一的眼裡,仍然沒有喚來她想要的一點同情心,反而是被笑得更加的歡樂。紅繡緊緊的抿着脣,她昨天先是被景王罰趴在門上的動作罰了一個時辰,晚上還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她弄去了柴房,本以爲小姐會安慰幾句,沒想到……
程十一上前拍了拍紅繡的腦袋,“瞧你這傻樣,罌粟說第一次都會這樣的,以後習慣了就好了,你小姐現在敵人無數,以後多的是花樣對付你。這樣就受不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