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末看着他,“爲什麼不參加,當然要參加。剛纔你們說話我也沒插上嘴,我還要問問他我母親的情況呢。再說,今天晚宴上一定會有好玩的事情發生,你就不期待嗎?”
君離彥搖搖頭,“我一點都不期待。”
“你要是不想應付他,那我來就行了。”千末拍拍他的肩膀。
他們進宮之後,君離溯就在一家客棧住了下來,住的房間的窗戶就正對着皇宮,而且四影衛都被他派去皇宮那邊盯着了。
不知道里面的情形現在如何,讓他整個人都有一些煩躁。
影一一進來,他立刻便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回王爺,這是個敏感的時候,咱們在宮中安插的人也不敢隨意打聽。只是隱約打聽到,北烈謙禹今天晚上要辦一個晚宴,應該是給皇上接風。”影一迅速回答道。
君離溯摸着手裡的赤魚,眼色一沉,“宴無好宴。”
墨景在一邊立刻緊張起來,“難道他要在晚宴上動手嗎?”
“不會。”君離溯搖了搖頭,冷冷地說道:“他應該是要試探,試探鳳千末的態度,試探皇上的本事。”
“試探?爲什麼不直接動手?”墨景有些疑惑。
君離溯冷笑,“依照北烈謙禹的性格,他做每一件事都想得到最大的利益,他這次付出了這麼多的時間和人力,好不容易把皇上弄進了宮,自然要發揮他的最大價值。若是貿然殺了皇上,引起天瀾國全民的憤怒,打起仗來他佔不到一點的便宜,如果能用利用皇上來一點點的瓦解天瀾的人心,豈不是事半功倍。”
他難得說的這麼詳細,其實就是告訴影一和墨景,現在的君離彥還是安全的,不要讓他們過度擔心。
而他真正擔心的就是千末,她現在對於北烈謙禹來說是沒有一點利用價值了,之前又背叛了他,只怕他下手不會有一點的猶豫。
然而他卻想錯了,北烈謙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殺了千末。
“子虛,根據你的觀察,君離彥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北烈謙禹坐在龍椅上,顯出一絲的慵懶。
“他,似乎沒有什麼雄才偉略,更像是一個閒散的王爺而不像是一個皇帝。不過,老奴也猜不透他是裝的,還是無半點城府。”子虛微微的欠身說道。
北烈謙禹眯了眯雙眼,“剛纔朕與他說了幾句話,雖然他的話看似沒有章法,卻句句堵着朕,或許朕的不是一個沒有城府的人,今晚朕再好好的與他周旋。”
子虛點了點頭,低聲道:“皇上,不知道您打算怎麼處置鳳千末?”
北烈謙禹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依舊很喜歡這個丫頭。”
“老奴的心思瞞不過皇上。”子虛笑着低下了頭。
“她,能把君離彥帶進宮來也算是奇功一件,她要是能老老實實的呆在朕的身邊,朕也能考慮考慮饒了她。”北烈謙禹說道。
之前當項憐夢告訴他,她的人可能已經早就把千末殺了,他當時只是隱隱有些失望,卻一直忘不了這件事,而且越想着再也見不到那張臉,他的心中就像是十分的憤怒一般,恨不得殺了所有和她有關的人給她陪葬。
但是當下屬來報,說她沒有死的時候,他的心中竟是出奇的喜悅,又像是恨不得把她立刻帶到身邊,給她世界上最好的。
她對自己的意義似乎已經不一樣了,殺她的心思早就已經沒有了,倒想着,只要她能乖順一點,把她一直留在身邊也不錯。
很快夜幕就降臨了,皇宮的晚宴也開始了。
北烈和天瀾國相距不遠,兩國之間民間的交往也很頻繁,飲食文化基本相互融合的差不多了,雖然有屬於各自的特色,但是互相之間都能接受。
君離彥就挺喜歡吃北烈的美食,從入座開始他就沒有斷了吃。
“來君兄,朕敬你一杯。”北烈謙禹舉起酒杯對他笑道。
君離彥有些不情願的從美食堆裡擡起頭來,衝他舉了一下杯就一飲而盡,然後低頭,繼續吃。
北烈謙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剛想開口說話,卻被人截住了。
“北烈謙禹,我已經把人帶來了,我的母親呢?”千末冷聲問道。
她今天穿的是北烈的宮服,難得沒有穿紅色,而是一身的碧藍色,顯得她整個人氣質更加清新脫俗,眉眼間的冷漠,也愈顯得她出塵。
北烈謙禹看着她,臉上居然還帶了笑意,也沒有責怪她叫自己的名字,只道:“你的母親自然在家中好好呆着,沒有損傷。”
千末撇撇嘴,“算你有信譽,那是不是我就能走了?”
“走?你想去哪?”北烈謙禹揚眉問她。
“你管我去哪!這不是我爲你完成的最後一件任務嗎?!”千末冷聲道。
北烈謙禹的眉頭一皺,“朕什麼時候說過這是最後一件任務?”
“明明就是再去天瀾國之前你說過,這就是我的最後一件任務!”千末聲音冷的都能抖得下冰渣子。
“那朕還說過,若是你能回來,朕就立你爲皇后,你就更不能走了!”北烈謙禹的沒有一鬆,笑盈盈的看着她。
君離彥聽到這句話,立刻擡起頭來,看了看北烈謙禹再看看千末,立刻就有些炸了,什麼情況,也就是說着女人不只是揹着一個邪王妃的名頭,還是北烈謙禹看中的皇后!他怎麼這麼倒黴啊!
千末可一點都不這麼認爲,冷冷的看着他,“你現在是想兌現你的承諾?一個庶女出身,還是一個雙手沾滿血的殺手,立這種人當皇后,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北烈謙禹的笑容一僵,看着千末,冷聲道:“這些朕說了算,就算不是皇后,朕也不許你走!”
君離彥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搭在千末的肩頭衝着北烈謙禹一笑,“北烈兄是不是喝醉了,你可要搞清楚,她是朕的皇兄的王妃,是我天瀾的邪王妃!”
北烈謙禹的眼神隨之一冷,“邪王妃?不過是名不副實罷了,她只不是朕派過去的殺手,自然是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