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溯點了點頭,反握住千末的手,“嗯,我相信他不會出事的。”
千末看着他,心中的心疼也如洪水一般的泛濫。怪不得他現在是這樣冷冰冰的性子。從小便中了蠱毒,縱然是天之驕子卻什麼都得不到,就賴你一直從小照顧他的師父也突然失蹤了,一般的人或許早就已經受不住了。可是他不僅堅持了下來,還變得這麼強大。
一邊還有一個一直虎視眈眈的太后,他這肯定吃了許多的苦,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千末這樣想着,忍不住探出身子,抱住了他。
君離溯一愣,輕輕的抱住了她,聲音低柔,“我沒事。”
聽到他這麼說,千末更加抱緊了他,把頭埋在他的頸窩,發誓一定會治好他,一會更會竭盡所能的對他好。
君離溯似能感覺到他的想法似的,伸手抱了抱她,然後低聲道:“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不要這麼用力,小心你的傷!”
千末忍不住悶笑,“你也太會破壞氣氛了。”
這個男人明明聰明的很,但是在感情方面卻十分的死心眼和不解風情!可是她喜歡的卻偏偏是這一點!
君離溯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有錯,比起氛圍什麼的,自然是她的身體更重要。
千末放開他,改成窩在他的懷裡,低聲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君離溯摸了摸他的頭髮,聽着她的話,總覺得那裡好像有點不對勁。
兩人膩歪了一會,馬車就在一個院門口停住了,千末感覺到馬車一停,立刻掀開簾子往外看去。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院門,依山而建,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林,往裡面看,入目的都是大片大片青翠的竹子,看起來就像是一般的文人雅客隱居的地方。
君離溯拍了拍她,“下車吧!”
千末下了車,轉頭伸手去扶君離溯。
君離溯眉頭又微微一皺,但還是抓住他的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這是什麼地方?你的別院嗎?”千末擡頭問道。
君離溯並沒有回答,而是擁着她的肩膀,帶着她走了進去。
進到院子裡,感覺也和外面相似,十分的普通,彎彎曲曲的小路邊上,都是栽種的竹子,粗壯的有如大腿那麼粗。
千末更好奇了,難道他們是來見什麼神的嗎?還是說這裡曾經是君離溯師父居住的地方?
又走了幾步,千末立刻覺察出來,君離溯帶着她走的路都是很有規律性的,而且眼前的路一直都在變化,兩遍的竹林去沒有多大的變化。看來這一片的竹林又是陣法。
他們走了近一個刻鐘,才終於走過了竹林,眼前瞬間豁然開朗,亭臺樓閣立刻展現在自己的眼前,雖然並不華麗,但是帶着幾分雅緻,也是別有風味。
君離溯依舊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千末也就不再多費口舌,只跟着他走便是了。
穿過了這些曲折的長廊,有穿過了一片精緻小巧的花園,君離溯在一處假山下停下,伸手搬動了一處機關,千末只覺得腳下一動,隨即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與剛纔就大不一樣了。
千末略微吃驚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擡頭看着君離溯,“我知道爲什麼太后一定要治你於死地了。”
眼前是一處開闊的峽谷,兩邊的山上風景如畫,而入眼的景象卻比兩邊的山色更加讓人吃驚。
因爲峽谷中的,是一個龐大的軍營。
大大小小的營帳有近百個,校場上又士兵正在操練,喊殺聲震天。
一派的井井有條,從這些士兵所散發出的氣質便能看出來,這一定是一隻軍紀嚴明的軍隊,而且每個人都曾真正的浴血拼殺過。
一眼望去,撲面而來的鐵血之氣,讓人震撼。
站在千末身邊的微雨也早就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一直沒有出現的霜染和四影衛此時也站到了他們身後,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眼神中卻變得更堅毅了。
君離溯也終於開口,“這是父皇當時去世的時候留給我的五萬玄騎軍,現在已經翻了一倍。”
千末記憶中有關於玄騎軍的記憶,這應該是天瀾的歷史上最讓人聞風喪膽的一隻隊伍。以騎兵爲主,每一個軍人幾乎都能以一敵百,戰力驚人!最著名的異常戰役就是玄騎軍以兩萬人破了對方的四十萬大軍,讓敵方几乎全軍覆沒!
而也就是這一場戰役,真正奠定了天瀾國成爲大國的根基。
但是天瀾國強大之後,這一支軍隊卻銷聲匿跡了,有人說皇上讓他們卸甲歸田了,也有人說因爲他們戰功顯赫,被皇帝全部坑殺。
卻沒有想到這支軍隊卻一直保存了下來,只是成爲皇帝的親兵,非關鍵的時候不會使用。
“這一支軍隊已經有近一百年的歷史了,從天瀾建國之初便有。父皇逝世的時候,把這支軍隊交到了我的手裡,發展了幾年,便已經是這副樣子了。”君離溯說的很簡單,更是說的風淡雲清。
千末聽的直想磨牙,什麼叫這副樣子?難道您還不滿意嗎?
他們站在這裡立刻引起了軍隊哨兵的注意,沒過多久立刻有人從軍營裡飛竄而出,直接跪倒在君離溯的跟前。
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參見王爺!”
來人正是玄騎軍的將軍和兩名副將。
君離溯讓他們站了起來,攬過千末,“這是本王的王妃。”
三位將軍看了千末一眼,立刻低下了頭,“參見王妃。”
領頭的人接着說着,“屬下沈正,這是我的兩位副將楚越和孫晉。”
千末點點頭,“見過幾位將軍。”
三人雖然面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心中早就十分的震驚,因爲王爺是何等爲人他們最清楚不過,沒有想到會將王妃帶到這裡,而且這麼正式向他們介紹。
看來這位王妃在王爺的心目中十分的不同尋常,當然他們也不會因此對千末有什麼別的改觀。他們的眼中,無論是怎麼樣的女人都不能配得上自家的王爺,更不可能因爲這個王妃的身份就能命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