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77章



“真是可惡至極,皇上的眼裡爲什麼就只有鳳悠然那個賤女人?”德慶宮裡,高慶柔雙手緊扣着桌子的邊緣怒不可遏。

她極力的賣弄舞姿,就是爲了哄得太后開心,夏侯煊的青睞,可是夏侯煊居然不領她的一片苦心,還當衆呵斥她,給她難堪,是可忍,孰不可忍。

“哐啷“一聲,桌子上的杯盞已經被高慶柔橫掃在了地上,摔的粉身碎骨,但是仍然無法解除她心中騰騰不斷冒出來的怒火。

爲什麼她做什麼都討好不了夏侯煊?但她清楚,這一切都是因鳳悠然而起。在夏侯煊的眼裡除了鳳悠然,他誰也看不到。

既然上次將她推下山崖,未能摔死她,那麼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除掉鳳悠然這個賤人。因爲她的存在對於她來說,就猶如芒刺在背,讓她內心深處永遠都無法得到安寧,她怕鳳悠然總有一天會在夏侯煊的面前揭露她要害死她的真相。

但是這些都是次要的,她可以拒絕承認,反咬楚洛伊栽贓嫁禍。可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要得到夏侯煊,她不僅要得到夏侯煊的人,她更要得到夏侯煊的心。

“你這又是在爲何事發這麼大的怒火?”夏侯逸陰沉的聲音在她的身後突然響起。

聽聞是夏侯逸的聲音,高慶柔沒好氣的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隨即在凳子上坐下,對夏侯逸的到來,似乎並不是十分的歡迎。

夏侯逸已經習慣她這種語氣對待自己了,他走到桌前坐下,“夏侯煊那樣對你,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很難過,所以過來看看你。”女人最好哄騙的時候,就是在她萬般脆弱的時候。

“哼……”高慶柔忍不住嗤笑一聲,“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與憐憫。”驕傲如她,她不需要別人的施捨。可是,真是如此嗎?不,她需要夏侯煊的施捨,可是她越是渴望,越是什麼都得不到。

“你笑什麼?難道到現在了,你還沒有看清楚夏侯煊的真面目嗎?他根本就不愛你,不是嗎?他若是真的在乎你,心裡真的有你,剛纔在壽宴上,他就不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你難堪了。”

“你給我閉嘴。”高慶柔氣急敗壞的從凳子上一躍而起,揮手扇向夏侯逸,卻被夏侯逸一把扼住手腕。

“慶柔,你別再執迷不悟了,好嗎?你也是時候該看清楚夏侯煊的真面目了,不是嗎?”

“放開我。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夏侯煊愛上我的。”高慶柔怒吼道。

夏侯逸並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依然緊錮着她的手腕,怒聲吼道:“高慶柔,你該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的看清楚了,到底誰對你纔是真心真意的,難道到了現在,你還沒有任何的感覺嗎?”

夏侯逸的一番話驚醒了高慶柔,讓她突然之間想到了一條對付楚洛伊的毒計,她轉身看向一旁的梅雪,沉着臉吩咐道:“梅雪,你到外面去守着,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柔妃娘娘。”梅雪是從小就跟在高慶柔身邊的侍女,對她是忠心耿耿。

見門被關上了,外面又有梅雪在守着,高慶柔說出心中的計策,“夏侯逸,你不是想得到我的愛和我的人嗎?可以,只要你願意幫我剷除一切阻礙我的人,我就永遠的跟着你。”

聞言,夏侯逸心中一喜,但還是有些質疑,“你說的都是真的?”他怕她到時候會出爾反爾。

“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高慶柔挑眉反問道。

“我當然相信你。”她是逃不脫他的手掌心的,即使她是夏侯煊的柔妃又如何,他就是要給夏侯煊難堪,“說,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我要你幫我剷除鳳悠然那個賤人。就是因爲她,我纔會在晉國的皇宮裡受到這種被人忽視的遭遇,所以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賤女人。”高慶柔神情扭曲道。

“好,我幫你。”夏侯逸沒有絲毫的猶豫,爽快的答應了高慶柔,“但願你也能說到做到。”

“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所以我不會再真心錯付給夏侯煊那種人了。”高慶柔違心道。

“慶柔……”夏侯逸激動的將高慶柔擁入懷裡,“你終於明白本王對你的是一片真心了。”

高慶柔隱忍着心中對夏侯逸的排斥,只因她需要他的幫忙,不知不覺中,她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只要夏侯逸幫她解決了鳳悠然,她還怕得不到夏侯煊嗎?到時候,她可以找藉口把一切責任全都推給夏侯逸,這樣她不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了所有讓她痛恨的人嗎?!

*

順天府衙的大牢裡,沈元濤灰頭土臉、狼狽至極的縮在大牢的角落裡。此時的他,早已經沒有昔日的風光,像極了一隻喪家之犬。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現在就是沈元濤最好的寫照。

明日一早,他就要被充軍了,甚至終生都不能再回到京中。越想,他越是憤恨,越是想要抓狂,他將自己有如今這樣的遭遇,都怪罪在楚洛伊的身上,所以他不甘心自己的人生是這樣的。

“鳳悠然,我跟你勢不兩立,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弄死你的。”沈元濤歇斯底里的嘶吼着,雙眼暴突,表情猙獰,甚是駭人。

“你又發什麼瘋,給我老實點,否則鞭子伺候你!”獄卒朝着沈元濤“啐”了一口。

這時,另一名獄卒匆忙走了進來,打開牢獄的門。

一身着斗篷的神秘人走進沈元濤所在的牢獄裡,看着狼狽不堪的沈元濤,冷笑着出聲道:“沈元濤,你甘心如此嗎?”

聞言,沈元濤轉頭看向來人,認出了來人,“逸王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想幹什麼?

“對,是本王沒錯。”

“你來這裡做什麼,是來看我如今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的嗎?”沈元濤依舊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你覺得本王來看你是因爲閒的慌嗎?”

“逸王爺,你來這裡,到底是爲什麼?”

“本王來只想問你一句話。”夏侯逸賣弄關子道。

“什麼話?”

“你想活命、想要報仇嗎?”

聞言,沈元濤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眸圓睜,急切道:“我當然想要活命、報仇,逸王爺,您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活下去,我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此時的沈元濤彷彿身在深海中,突然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根稻草,明知道沒有用,但是他還是想牢牢的抓着這根稻草不放鬆。

“想要本王救你可以,但是你必須配合本王纔可以。”

“只要能活命,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他現在就好比亡命之徒,終究是一絲希望,那他爲何不拿最後的生命拼搏一次呢!

最終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不是嗎?即使要死,他也要拉上鳳悠然做墊背的!

聞言,夏侯逸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而又奸詐的冷笑來,“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本王就幫你一把。”

這一次,他就不相信夏侯煊還能不再次承受偌大的打擊。

他要讓夏侯煊從此一蹶不振。

那麼,整個晉國就全都是他的天下了!

*

莊太后壽辰過後不久,便迎來了夏侯昀與端木瑾兒的婚事。

最開心的人莫過於莊太后了,因爲她終於了了一樁心願。

當然,還有就是端木瑾兒了,雖然鳳冠霞帔加身,但她還彷彿置身在夢中一般,一切都是那般縹緲、恍惚。

直到蘇公公一聲,“叩拜聖上!”徹底的將她震醒,讓她從縹緲中回到了現實中。

夏侯昀一臉淡然,沒有絲毫的波動起伏,那雙看向楚洛伊的清冷眼眸裡似乎有着無法說出口的哀傷。

“夫妻對拜!”

夏侯昀收回目光轉過身去,看着眼前嬌美的端木瑾兒,心,卻冰涼如水。

坐在夏侯煊身邊的楚洛伊,見到這一切,心裡甚是欣慰。因爲夏侯昀是個好人,他應該擁有這樣的幸福。

“禮成,送入洞房。”

即將離開時,夏侯昀清冷的目光看向楚洛伊,心裡驀然的一陣悲涼。人生在世,最淒涼的事莫過於不能與自己心愛之人牽手共度一生。

夏侯煊明白夏侯昀那悲傷的眼眸中有着對楚洛伊的愛意,他起身,走到楚洛伊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帶離大殿。

端木瑾兒知道他心中對楚洛伊有着無法割捨的愛意,但她相信用自己的柔情,一定能喚回他的心。

柔若無骨的柔荑握向夏侯昀,對他綻開一抹溫柔的微笑。

“走吧!”夏侯昀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端木瑾兒看着空蕩蕩的手,心中最後一抹喜悅被心痛所替代。

*

昀王府裡,此刻,夏侯昀與端木瑾兒各端坐在牀的一端。

夏侯昀一臉木然、冷漠,相反,端木瑾兒的心情卻是無比激動。她等這一天,等得實在是太久了,但最終還是被她等到了。

這時,嬤嬤帶着三名婢女走了進來,嬤嬤捧起奴婢們端着的花生、桂圓,撒向牀上,嘴裡唸唸有詞,“一撒榮華富貴,二撒夫妻和睦,三撒早生貴子。好了,禮成,祝福王爺與王妃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打賞。”夏侯昀面無表情道。

“奴婢們多謝王爺打賞。”隨即,嬤嬤放下了紅紗帳,便退了出去。

坐在紅紗帳裡,夏侯昀感覺到滯悶的發慌。

娶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對他來說,是何其的悲哀!

“王爺,時辰不早了,臣妾給王爺寬衣吧!”端木瑾兒賢惠的開口道。隨即想要幫夏侯昀解開衣裳上的扣子,卻被夏侯昀阻攔了下來。

“這裡太悶了,我出去走一走。”夏侯昀撩開紅紗帳,穿好鞋子,起身要離開。

“王爺,您這是……”門口,嬤嬤上前想要攔他,卻未能攔住,“王爺,新婚之夜,您不能出去。”

“這屋子裡太悶了,本王要出去走一走,你聽不懂嗎?”被夏侯昀這麼威嚇一聲,嬤嬤不敢再阻攔。

端木瑾兒撩開紅紗帳,匆忙下了牀,急切的喊道:“王爺?”

聞聲,夏侯昀停下腳步,但卻沒有回過身來,“忙了一天了,你也應該累了吧,早點歇着,不要等我了,今夜我睡書房。”

端木瑾兒心裡猛然一沉,酸澀充斥在心口,想要說的話哽咽在喉嚨間,說不出,咽不下。

侯昀不再停留,開門而去。

看着夏侯昀急速離去的背影,端木瑾兒心裡涌過一陣悲涼。

新婚之夜,他連做做樣子都不願意,讓她一個人獨守空閨。

即使他再怎麼不願意,但這畢竟也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啊!

難道他這輩子都要與她冷漠相對嗎?

*

夜深人靜,聚賢宮裡一片安靜。

而此時,一股煙氣從聚賢宮的門縫中滲透進來,而且越聚越多。片刻後,當煙氣散盡後,一把匕首從外面插入門縫裡,將門栓給移了開來。

一黑衣蒙面人的身影閃進了聚賢宮裡,黑衣人匆忙來到內閣,見到牀上已經昏迷不醒的楚洛伊,嘴角閃過一絲寒冷的笑意。

“鳳悠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哈哈……”冷聲笑完,黑衣人將楚洛伊扛上肩頭,快速的離開了聚賢宮。

正在夜間巡邏的沈慕凡,發現了已經上了房頂的黑衣人,憑他多年巡查的知覺,感覺來者不善,“來人,有刺客,保護好皇上、太后娘娘的安危。”

“是,沈統領。”御林軍四處散開保護皇上與太后的安全。

沈慕凡交代完畢後,便施展輕功追隨黑衣人而去。

還沒有就寢的夏侯煊聽聞屋外的聲音,問向蘇公公,道:“蘇良,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回皇上,發現有刺客。”

“有刺客?”夏侯煊凝眉道。

“皇上放心,沈統領已經前去捉拿了。”

“怎麼好端端的有刺客闖進皇宮裡來了?”難道那些刺客是衝着夏侯昀成親,所以覺得皇宮疏於防範,因此纔會膽大妄爲的闖入皇宮的嗎?

不對……思及此,夏侯煊立即起身,匆忙趕去聚賢宮,他一直最擔心的就是怕有人會對洛伊不利。

想必,那個刺客,就是衝着洛伊而來的吧!

當夏侯煊匆忙趕至聚賢宮時,寢宮的大門敞開着,婢女們全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地上還有殘留的迷香。

他快步來到內閣,發現楚洛伊已經不在牀上,心中一驚,“不好。刺客是有備而來,而且是針對洛伊的……”夏侯煊低吼一聲,快步走出聚賢宮,厲聲喝道:“來人啊,快給朕備馬……”

*

昀王府的屋頂上,夏侯昀佇立在冷風中吹着簫。

悽婉的簫聲飄散在空氣中,就猶如他此刻的心境。

端木瑾兒佇立在夜風中,夏侯昀的簫聲,讓她心酸不已。

突然,夏侯昀眸色一凜,他看到了皇宮裡有成羣的士兵出宮,“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士兵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宮?”

不行,他得去問個究竟,思及此,夏侯昀已經施展輕功飄出昀王府。

“王爺,你這是要去哪裡?”端木瑾兒追着上前幾步喊道。

回答她的是夏侯昀淹沒在夜色中身影。

夏侯昀沒有直接去皇宮裡,而是在半途上攔截下一名士兵,急切詢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回昀王爺,賢妃娘娘被刺客抓走了。”

“洛伊被刺客抓了?”聞言,夏侯昀臉色更加凜然,心裡也是着急萬分,到底是誰擄走了洛伊?“你知道刺客抓了賢妃娘娘,去往哪邊了嗎?”

“聽說往東邊去了。”

士兵的話聲剛落,夏侯昀的身影已經急速離去,如今,他已經來不及細想了,他一定要找到洛伊,他不能讓她有任何的不幸。

當然,他也知道,抓走楚洛伊的人應該對皇宮十分熟悉,而且肯定是皇宮裡的內奸。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對洛伊不利,他一定饒不了那個抓走楚洛伊的罪魁禍首。

*

蒙面黑衣人挾持着楚洛伊施展輕功,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

此時,已經被夏侯逸從府衙裡救出來的沈元濤,早已經準備好馬兒在那等候着了。

“逸王爺,你總算是來了。”沈元濤等了半天沒見夏侯逸,還以爲他在誆他。

“你要的人本王給你帶來了。”

沈元濤在見到夏侯逸手裡抱着已經昏迷的楚洛伊時,臉上露出抽搐的冷笑,咬牙切齒的憤恨,道:“鳳悠然,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了。”今天,他要將自己所受的所有痛苦都一一的還給她。他要讓她受盡無盡的摧殘而死,唯有這樣,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與身體之痛。

“她現在就是屬於你的了,你想要怎麼折磨她就怎麼折磨她。”夏侯逸奸笑道。隨即看向昏迷的楚洛伊繼續冷笑道:“鳳悠然,你要怪就怪夏侯煊吧,誰讓你是他的女人呢!”

其實,他與楚洛伊之間並沒有任何的冤仇,只因她是夏侯煊最愛的女人,還有她得罪了他最愛的女人高慶柔,他當然不能讓她活着,只要她死了,比拿什麼對付夏侯煊都有效。

“多謝逸王爺。”沈元濤接過夏侯逸手中的楚洛伊,將她拋向馬背上,隨後上馬,策馬狂奔而去。

馬兒狂奔在叢林裡,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只有風聲。

被迷暈的楚洛伊在冷風中逐漸的清醒了過來,她只感覺到自己不斷的被顛簸來顛簸出,她這是在哪裡?爲什麼醒來,會是這般情景?

聽到馬蹄聲,還有急速的奔跑,楚洛伊終於知道自己在馬背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想下來,你做夢吧!”

聽聞那狡詐、森冷的聲音,楚洛伊渾身打了個激靈,是她聽錯了嗎?她怎麼會聽到沈元濤的聲音。不,這一定是她聽錯了。

“鳳悠然,這一次,我看還有誰能來救你?你就等死吧!哈哈……哈哈……”沈元濤狂妄的笑道,隨即馬鞭抽打着馬兒,“駕……”馬兒狂奔而去。

“沈元濤,你這個魔鬼,你不是被充軍了嗎?”難道有人助他逃獄?

“鳳悠然,這一次,你再也跑不了吧!”沈元濤噁心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

楚洛伊吃力的擡頭看向沈元濤,“是誰放你出來的?”憑他的本事根本無法逃離監牢的,到底是誰在助紂爲虐。

“是我命不該絕。既然,老天爺給了我重新活下去的機會,所以我當然得拉着你做墊背了。哈哈……”見到楚洛伊變的慘白的臉色,沈元濤更是狂笑不止。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楚洛伊開始不安的掙扎道。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現在的沈元濤已經瘋狂至極,不定會對她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你給我安靜點,不準動……”沈元濤怒吼道,手中的馬鞭揮打在楚洛伊的後背。

“嘶……沈元濤,你這個小人,你趕快放我下來啊……”楚洛伊繼續掙扎道。

“你再廢話,我今天就打死你不可。”語畢,沈元濤的馬鞭又落在了楚洛伊的身上。

楚洛伊又豈是那種認命之人,在沈元濤的馬鞭再次揮下來時,她伸手拽住了馬鞭,“沈元濤,你這個惡棍,要死一起死,你休想落的逍遙、自在。”

“你給我放手,否則我會把你摔下馬背,讓馬兒將你踐踏而死。”沈元濤怒聲吼道。

“哼,我活不了,你也休想活着。”要死大家一起死。

“鬆開……”兩人互相爭奪着,一不小心,楚洛伊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由於摔下來的地方是個斜坡,她翻滾了幾下,跌進了溝裡。一時動彈不得,渾身也疼痛不已。

沈元濤見狀,又怎麼會就此善罷甘休呢,他快速的勒住馬兒,從馬背上翻身下來,步步逼近楚洛伊,“鳳悠然,我看你還怎麼逃,你這個賤女人,我也要讓你嘗試到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楚洛伊忍着痛,支撐起身子,星眸憤恨的緊盯着一臉狡詐的沈元濤,“即使我做鬼了,我也一定要化爲厲鬼來索取你的狗命。”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不過沒關係,就在你死前,就先讓你罵個夠吧!”

楚洛伊不願意再看到沈元濤那副猥瑣不堪,讓人噁心的嘴臉,從溝裡狼狽的站起身來。

“你不是想跑嗎?你跑啊,我看你還能往哪裡跑。”沈元濤一臉的得意。今天,他終於可以一雪前恥了。

心中對楚洛伊所有的恨意全都翻涌到胸口,今天,他一定要弄死她不可,他要讓她死不瞑目。

“沈元濤,你到底想怎麼樣?”楚洛伊鎮定的問道。雖然處在這種黑幽幽的森林裡,但是她又怎麼可能就此認命了呢!

“想怎麼樣?哈,我想怎麼樣對你,就怎麼樣對你,你不是長的傾國傾城嗎?你不是一副冰清玉潔,不可一世的嗎?今天,我就徹底的毀了你,我讓你目中無人。”說完,沈元濤便向楚洛伊撲了過來。

“沈元濤,你給我滾開,滾開啊……”楚洛伊使命的掙扎道。可惜,她的力道根本抵不過沈元濤的粗蠻。

“鳳悠然,本公子今天一定要讓你飄飄欲仙而死。”沈元濤狡詐的狂聲笑道。

“你給我滾開……”楚洛伊慌亂之下,擡腳踢向沈元濤,“你不要碰我,給我滾開……”

“啊……”頓時一聲怒喊聲響徹天際。

沈元濤捂着下身上躥下跳,叫囂着罵道:“鳳……悠然,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賤女人,看本公子今天不弄死你……”

楚洛伊見狀,趕忙忍着疼痛,朝着山坡上爬去。

突然,她的腳踝被沈元濤一把抓住,此時的沈元濤紅着眼,瘋狂至極,在月光下,那張猙獰的人抽搐、扭曲的更加厲害,“想跑,我看你往哪裡跑。”

“放手啊你,放手……”楚洛伊擡起另一隻腳狠狠得踢向沈元濤的肥手。

沈元濤一陣吃痛,鬆開了手,趁此機會,楚洛伊趕忙爬上山坡,朝着森林的另一端跑去。

沈元濤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楚洛伊逃走呢,忍着巨痛追了上去,“你這個賤女人,給本公子站住,否則被本公子逮到了,我讓你生不如死。”

楚洛伊使出渾身力氣朝着前面狂奔而去,可是,前面居然是一條死路,看着霧氣騰騰的萬丈懸崖,楚洛伊喃喃自語,道:“難道連老天爺都要亡我嗎?”

見到楚洛伊無路可逃,沈元濤便停下了腳步,喘着粗氣,狂吼道:“你跑啊,逃啊,怎麼停下來了呢。”

“你不要過來。”

沈元濤垂涎着一張臉,一步一步的朝着楚洛伊逼近。

月光下,他的那張獰笑的臉顯得更加的醜陋不

堪。

楚洛伊毫無畏懼的看向沈元濤,她的背後,是萬丈懸崖,摔下去不僅會粉身碎骨,估計連一塊完整的肉都不會與骨頭相連在一塊了吧!

與其被沈元濤那種畜生欺辱,還不如死的轟轟烈烈。

“鳳悠然,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就範吧,否則你就只有死路一條。”沈元濤不相信她敢再往後退一步。

一旦等他玩膩了她,他會讓她永遠的葬身在懸崖底下。沈元濤想象着接下來要對楚洛伊實施的酷刑,嗜血的兇光更顯露出他即將要做的一切事情。

聞言,楚洛伊冷然笑了笑,朝着懸崖邊上退去。

她從來就不怕死,不是嗎?

“喂,鳳悠然,你做什麼,你沒有那個膽子的,我勸你最好還是別逞強了。”他還沒發泄出心中的恨意,怎麼可能就讓她這麼簡單的去死了呢!

當然他也不相信楚洛伊能有這個膽量跳下去!

雖然懸崖下面是溪流,但是這萬丈的高度,石頭尖銳嶙峋,不必等到落到溪流中溺亡,就會被那些尖尖的石頭先刺穿身體而絕命的。

楚洛伊淡然一笑,嬌豔的讓沈元濤失神。

當初,他就是衝着鳳悠然纔去歡喜閣捧場的。

可惜,沒想到這個低賤的歌姬,居然不把他堂堂將軍府的二公子放在眼裡,而且還因爲她,他被皇上貶去充軍,永世不得回京,這讓他怎麼能甘心呢。

“你以爲我爲什麼會來這裡嗎?你以爲我真的不知道這裡是絕命崖的方向嗎?”

“你……”

突然,楚洛伊的目光越過沈元濤,看向森林中揚出清脆而又急促的馬蹄聲。

這種決然迅速的奔馳方法,只有他纔會有!

他是在怕嗎?他在怕什麼?是怕失去她嗎?

哼,不管是什麼,對於她來說,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如果他真的是怕,那她楚洛伊也不會再次落得這樣的下場。

楚洛伊笑了笑,在夏侯煊衝出森林看到她的面孔時,她看了他最後一眼,告訴他:她恨他,非常的恨!

然後縱身往下跳去……

速度快的連沈元濤都來不及抓住她!

“不,洛伊!”夏侯煊驚恐的大吼,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她怎麼可以用這種決絕的方式來與他訣別?她怎麼可以再次忍心如此殘忍的對待他?

難道在她的心裡,她對他的恨已經超越了自己的生死了嗎?

他依稀記得,她說過,她再次嫁給他,就是以命搏命的。

“哈哈……”一陣悽然、絕望的笑聲從夏侯煊的嘴角溢出。他是如此的深愛着她,可她最終報復的手段就是死在他的眼前,並且讓他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沈元濤看到夏侯煊的模樣,驚恐的連忙想要逃,可是還來不及跨出一步,他只覺得頸上一涼,瞬時間,他看到自己的目光距離地面越來越近,然後看到自己無頭的身體在一剎那間被四分五裂。

僅僅在那一刻時,他還來不及意識到死亡,便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肢解,刀光下,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

沈元濤死後的面孔雙目圓凸,恐懼而又絕望。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快的就已經踏上了死亡之路。

“洛伊……洛伊……”夏侯煊跪在懸崖邊,極目往下望,黑暗中,他什麼也看不到!

她死了!她死了!她怎麼能如此狠心的報復他?他已經後悔了當初決定了的一切,如今,他甚至什麼都給了她,可她卻仍然以恨來回報他,而且還不惜以死來表明她的心跡。

沒有了她,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志了,所以她逃不開他,就連死亡她也休想擺脫得了他。

她下黃泉,那麼他就追到黃泉去,她魂歸西天,他便追到西天去,生生世世,不管是生,還是死,她都是他的,他不願意再與她分離,獨自去過着那種沒有她,而又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可以承受一次失去她的打擊,但是卻承受不了第二次。

夏侯煊狂亂的意志只想一心下黃泉抓住他的女人,依然忘卻了周遭的一切,所以,當他起身要從斷崖跳下去時,頸後的一記重擊讓他毫無防備的暈厥過去。

沈慕凡接住夏侯煊的身子,內心痛苦不堪。

他最終還是來遲了一步,都怪他,是他沒能救下賢妃娘娘!

遍尋着蹤跡,夏侯昀也飛速的趕到了這裡,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似乎也明白了一切。

腳步趔趄,他的眼眸裡有着無比沉痛的神色。

心,轟然破碎不堪!

他曾說過要保護洛伊的安危的,可是她最終還是……

原來這就是他們的命運,不管何時何地,他們永遠都鬥不過老天爺的決然!

*

“洛伊,不要走,回來,洛伊……”夏侯煊從噩夢中猛然驚醒過來。他夢到她滿臉是血的來找他索命,只要她能回來,他願意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她的手裡,由她來定奪他的生死。

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了,不是嗎?!

“皇上,您做噩夢了,是不是?”此時,蘇公公與沈慕凡守在他的身邊,臉色都極其的凝重。

見狀,夏侯煊明白,他剛纔做的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他從混沌中猛然驚醒,夏侯煊從牀上一躍而起,“朕要去尋找賢妃,她不會死的,朕一定能找到她的……”她怎麼可以再次撇下他一個人而去,她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離他而去?

沈慕凡絲毫不敢耽擱,跟上夏侯煊的步伐,“皇上,微臣已經派去士兵沿着溪流一路去尋找賢妃娘娘了,但是士兵來來回回尋找了數次,根本沒有賢妃娘娘的身影。”

聞言,夏侯煊的腳步一滯,他僵硬的轉過身來,不可思議的看向沈慕凡,一字一句,無比痛心,道:“朕沒有親眼見到,朕是不會相信的,朕要親自去尋找賢妃。”沒能親眼見到她,他不死心,也不會相信她真的就這樣再次退出了他的生命。

“微臣也不相信賢妃娘娘會遭遇什麼不測,賢妃娘娘是個好人,好人一定有好報的。”沈慕凡也是滿腹的擔憂。

夏侯煊疾步離開寢宮,跨上馬背,狂奔而去,但願他的洛伊真的能吉人自有天相!

洛伊,你一定要活着,沒有了你,你讓我該怎麼辦!

一日沒有見到她的屍體,他心裡就有着一抹希望,一直可以等待下去,讓自己活在她還存活的幻想希望中。

*

德慶宮裡,高慶柔在內閣裡不安的來回踱着步伐,她在想,夏侯逸的計劃到底成功了沒有。

就在她暗自猜測時,一抹黑色身影從房頂突然飄落在她的面前,“啊……”在見到是夏侯逸,高慶柔沒好氣的責備道:“你神出鬼沒的,出現也不吱一聲,你想嚇死我啊你。”

“噓……”夏侯逸對着她做出噓聲的手勢,“小心隔牆有耳。”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搞定了嗎?”高慶柔急切的小聲詢問道。

“只要我親自出馬,還不一切事情都解決了嗎。”夏侯逸詭異的笑道。

“鳳悠然那個賤女人真的死了?”高慶柔激動的詢問道。

“當然。只要你讓我爲你做的事,我當然會幫你辦的妥妥當當的。”夏侯逸眼眸含情的盯着她看。

“你見到鳳悠然的屍體了?”

“不用見到她的屍體,我就知道她活不了。那可是絕命崖,你知道爲什麼叫絕命崖嗎?就是因爲掉落山崖的人,沒有誰可以活得下來的。”

“真是太好了。”聽聞楚洛伊已死的消息,高慶柔雀躍不已,簡直是高興的要瘋了,“那個賤人終於死了。”她終於報了仇了,日後再也沒有人能跟她搶夏侯煊了。

夏侯逸走近高慶柔身邊,伸手擡起她的下顎,含情脈脈的注視着她,“我已經幫你解決了禍害,你是不是應該兌現你的諾言了。”

高慶柔還來不及說什麼,就已經被夏侯逸打橫抱起,走進了內閣。

見狀,高慶柔心裡急的不得了,但是表面卻若無其事,她只是在利用夏侯逸幫她除掉眼中釘而已,卻從未想過要真的跟夏侯逸之間發生些什麼。

就在夏侯逸將高慶柔放在牀榻上,傾身上前想要吻她時,高慶柔急忙擡手阻攔,媚笑道:“王爺,今天我不方便。”

“真的?”夏侯逸有些不相信,但還是不情不願的坐起身來。

“當然是真的。”高慶柔明顯感覺到夏侯逸的不悅,“王爺,慶柔的話你都不相信了嗎?”

“我看你是在爲自己找藉口吧?你是不是心裡還惦記着夏侯煊呢?你要我幫你,只是在利用我,是嗎?”夏侯逸忍不住質問道。雖然他知道高慶柔一時半會是忘記不了夏侯煊的,但是他心裡就是不爽,對夏侯煊充滿無盡的恨意。

“王爺,我有必要騙你嗎,現在你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而我們倆的生命也緊緊的相連在一起了,不是嗎?你說,我會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嗎?”說着,高慶柔故作溫柔的握住夏侯逸的大手,“更何況,現在我已經知道只有你對我纔是真心的,我怎麼可能會辜負你對我的一片真心呢!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況且我是個人,你對我的好,我都感受到了。”

聽高慶柔這樣一說,夏侯逸選擇了相信,他反握住她的柔荑,“慶柔,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我一定會爲你打下一座江山的,我要讓你做我的皇后,我要讓你比這個柔妃娘娘還要高貴、雍容。”

聞言,高慶柔心裡一驚,頓時明白夏侯逸一直都在打着奪皇位的野心,那麼也就是說,他即將會與夏侯煊對着幹,“我不要當什麼皇后,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在我身邊陪着我就好了。”

“不,我一定要讓你當皇后,我要讓你母儀天下,讓所有的女人都羨慕你。既然夏侯煊給不了你的,那麼就由我夏侯逸來給你,我要讓夏侯煊後悔終身。”

“你是不是想要除掉夏侯煊?”高慶柔試探性的問道。

“只要虧待過你的人,本王都要斬盡殺絕。”除掉夏侯煊,是他一直在籌劃的事。

“王爺,你對我真是太好了。”高慶柔主動投入夏侯逸的懷裡,心裡卻有着另外的盤算。

高慶柔高湛的演繹贏得了夏侯逸的信任,但也更加促進他的野心,因爲作爲男人,他一定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切美好的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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