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媽媽早在樓梯口等着了,她自然知道烈王的脾氣,不敢上前打擾,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頭牌都被人敲暈了帶走,她能幹坐着等嗎?
就在花媽媽猶豫要不要上前“詢問”的時候,北唐烈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花媽媽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焦急的問道:“風王爺將我們家離姑娘帶走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本王要替宋離姑娘贖身。”北唐烈不帶一絲感情,冷冷的說道。
“贖身?”花媽媽尖叫着說道,手上的帕子都驚慌的掉在了地上,這宋離可是她的搖錢樹啊,就這麼被人挖走了?
“怎麼?不願?”北唐烈右眉微微上挑,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
“不……不是……”這烈王開口要人能不給嗎?她敢不給嗎?“只是,這價格……這價格方面……”
“剛纔這位顧公子不是開價十萬兩了嗎?”
在後面的慢吞吞的顧卿一聽到北唐烈厚顏無恥的強要人就算了,沒想到還拿她墊底,他堂堂一個王爺不出錢,竟然讓她一個弱女子掏腰包,這男人啊……真是可恥啊!
花媽媽如遭雷擊,十萬兩?就十萬兩,這可是初夜的價啊!就要把人帶走?“王爺,這不合規矩吧?”
“規矩?你跟本王說說什麼是規矩?”北唐烈的聲音森寒了幾分,冷冽的眸光落在花媽媽的頭頂,讓她倍感壓力。
這烈王得罪不起,這風王也得罪不起,花媽媽只能咬咬牙,權當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可是這十萬兩相比宋離那棵搖錢樹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一點。
“王爺,我們也是敞開門做生意的,您將宋離帶走,已經是要了我半條命了,您要是再在價錢上面……我可真的是要喝西北風去了,這幾年光是給宋離姑娘請敦煌舞的舞者,就花了我飄香院的老本了!王爺!您就看在柳雙的面子上,給我一條活路吧!”
北唐烈原本冷峻的面容終於有了一絲妥協,似乎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正在做一件慘絕人寰,毫無人道的事情。於是,沉思了一下,回過頭看了眼顧卿。
顧卿渾身寒毛倒立,他這麼複雜的眼神是幾個意思?你們談價錢,關她什麼事啊!
“本王記着顧公子有不少私房錢,否則這十萬兩不會眉頭不皺一個拿出來的,既然花媽媽說價錢不合適,本王也不是無理之人,顧公子再補上十萬兩吧!”
“王爺……你……”顧卿頓時不滿的抱怨,就他這樣還敢自稱自己不是無理之人,北唐烈纔是真正的卑劣小人啊!
“你想說什麼?”北唐烈眼眸一轉,本來看着還和藹的臉一下子如墜寒冰,讓她渾身發寒。
本來花媽媽還想抱怨兩句,但是一看北唐烈這個樣子,頓時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十萬就十萬吧,總比沒有的好!
花媽媽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厚厚的白粉都遮不住眼角突然升起的魚尾紋,一臉憔悴的目送北唐烈離開。
而顧卿渾身無力,頭重腳輕,這要畫多少裸體才能賺的回來啊!這次的放血簡直比來大姨媽還要透徹啊!
上了馬車,看見顧卿一張頹廢的小臉,聲音一沉:“心裡是在怨恨本王?”
顧卿撇撇嘴:“不敢。”
“當真不敢?”北唐烈繼續問道。
顧卿甚是委屈的點點頭,沒想到北唐烈接下來的那句話差點讓她哭出來。
“既然如此,今晚逐鹿殿侍寢,本王倒想看看王妃扣盤扣的手藝長進了沒有?”
“
王爺……這個不好吧,你說過不會碰我的。”
“本王什麼時候說過的?”
啊?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顧卿暗自咬牙,不死心的說道:“就是前幾日,從皇宮中回來的時候!”
哪知北唐烈倚靠在軟墊之上,閉目養神,慵懶的回道:“本王忘了。”
顧卿終於明白,人要是無恥到北唐烈這樣子,也算是個極品!她除了乖乖認栽,還能怎麼樣?
馬車一路回到了王府,顧卿緊跟着北唐烈下去,沒想到,北唐烈卻解開了身上的大氅,將手中的柺杖丟給了下人,對着她伸出了手,顧卿不解的問:“王爺這是幹什麼?”
“你這樣子被下人看見想什麼樣子?本王抱你回去。”北唐烈不假思索的說道。
北唐烈抱她?開什麼玩笑,他可是一個殘疾人好不好?
就在顧卿猶豫的時候,突然雙腳一個懸空,她尖叫一聲,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靠在他的懷中。
北唐烈的聲音淡淡的從頭頂傳來:“女兒家就應該有女兒家的樣子,這裡不是鄉下,不可以瘋鬧。”
一件大氅迎面蓋來,小小的她完全被遮住,衣服上還帶着北唐烈身上獨有的剛烈氣息。
“別動,在本王懷中就好。”
顧卿心中一暖,雖然他也是在顧忌王府的顏面,但多少也存在保護她的心思。北唐烈的懷抱很溫暖,靠着他的胸膛,甚至能聽到他胸腔鏗鏘有力的心跳。雖然北唐烈是個瘸子,但是在他的懷中只是微微感受到顛簸,並不強烈,反而因爲上下顛簸,她不斷的磨蹭着他的胸膛,緊貼着他的溫度,讓顧卿心中多了幾分別樣的情愫。
從大門到逐鹿殿並不遙遠,不一會就到了。放下顧卿,北唐烈淡然的說道:“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離開他的懷抱,一陣冷風鑽來,讓顧卿有些留戀他的溫暖。她縮縮脖子,乖巧的點頭下去了。
看着他們一起回來,踏月不禁有些好奇:“王爺……這是王妃?”他小心的組織着語言。
北唐烈從鼻腔發出一聲“嗯”。
“王爺是抱着王妃的!”他加重了字音。
“你想說什麼?”北唐烈眼神冷淡的看向踏月。
踏月暗暗擦了一般汗:“王爺剛纔小心的宛若珍寶。”
北唐烈眉頭一皺,他只是怕這個自己身子不變,怕顛簸了她,沒想到在別人眼裡竟然是宛若珍寶,真是可笑。
“你膽子大了許多,話也多了。”北唐烈沉穩的聲音自耳畔傳來,帶着一絲不悅。
踏月連忙惶恐的弓着身體,連說不敢。
“讓她洗好了,去碧波池見本王。”他瞌上深潭一般的眼眸,遮住了一切神情。
“碧波池?”踏月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
北唐烈眉梢微挑,聲音變得飄渺不清,一隻手摸上額頭:“你最近是不是有些閒了?”
踏月心頭一跳,急忙說道:“不閒,一點不閒,王府最近招募了不少侍衛,在下正想挑些合適的培養暗衛。還有那個刺客,在下也有些眉目了。還有……還有忠王爺私底下也有些小動作,這些……在下都要忙的。”
“既然不閒,還不去傳話?”北唐烈看他冷汗都出來的樣子,也沒有再說什麼,他自然知道碧波池是什麼樣的地方,這個女人不方便身邊好好調教,估計,性子比誰都野。
“是。”踏月不敢再說什麼,恭身退去,王爺還是對當年之事放
不下,那個女人到底要禍害王爺到什麼時候?所有的無奈,都化作輕嘆。
踏月在院門外守候了許久,終於等到顧卿出來,一回頭,便看見梨樹下面一抹白色纖瘦的身影,走在那一樹的白色梨花之下。剛剛沐完浴的她,臉蛋還是紅彤彤的,模樣十分娟秀。一縷溼漉漉的頭髮調皮的貼在臉頰上,更顯的調皮可人。他從未見過這樣乾淨的女子,一塵不染,彷彿是天上降下的仙子。那一雙眼睛更是夜色中的星辰,在月色下灼灼其華,熠熠生輝。
顧卿一看見踏月,就跑了過去,他可是忠厚的擋箭牌啊!
“你怎麼會在這?”
踏月連忙沉眸,聲音有些暗啞:“王爺請您去碧波池。”
“碧波池?”王府確實有一處人造溫泉叫做碧波池的,不會真的要給他沐浴更衣吧?
看着顧卿臉色刷的一下慘白,踏月便笑道:“王妃爲什麼一副見鬼的樣子?”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他怎麼能和王妃這樣子說話呢?
可是顧卿毫無所覺的回道:“白天不懂爺的黑啊!橫豎都是要死的,你給我帶路吧!”
抱着必死的決心,顧卿來到了碧波池。
剛進去,裡面水氣氤氳,霧靄廖廖,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上面鋪了一層布,起到防滑的作用。
裡面時不時傳來水聲,顧卿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終於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下,一想到接下來將要面臨的是北唐烈的裸體,雖然做過夢,但是夢裡的感覺能和現實情況相比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默畫出來,再畫一組裸模?
就在顧卿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走到了碧波池的深處,空曠的房間中間是一個很大的水池,裡面流淌着乳白色的湯泉,混合着溼氣,顧卿聞到了中藥的香味,估計這泉水氣到強身健體的功效。
可是北唐烈的人呢?整個房間空空如也,根本看不到北唐烈的身影,可是屏風上面確實掛着的是北唐烈今日穿的衣服。
“王爺?你在嗎?王爺?”她叫了兩聲。
還是沒有人,顧卿看着那乳白色不見底的池水,這個王爺應該不會這麼倒黴的掉進去吧?
“王爺?你在下面嗎?你需要我去撈你嗎?需要的話,你吐兩個泡泡吧!”
“你是再當本王是魚嗎?”剛從外面進來的北唐烈正好聽到了顧卿這番話,頓時不知該氣該笑。
北唐烈的聲音冷不丁的響在身後,嚇了顧卿一跳,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掉了進去。
“啊……救命……我……我不會水!”掙扎了兩下,發現水都沒淹到脖子,一擡頭就看見北唐烈皺在一起的眉毛。
“王妃,你是在自娛自樂嗎?”身上只是披了一件紫色華貴的浴袍,雙手環胸,殺人的眼神瞪着她,這個女人,還真是無能啊!
顧卿僵笑兩聲,在水裡撲騰了兩下,兩隻手劃了劃:“是啊,挺好玩的,王爺要不要也來試一下?”
顧卿本來只是玩笑一聲,沒想到北唐烈略有沉思,突然一笑,爽快的答應:“好啊!”
一解身上的浴袍,就筆直的跳了下來。
顧卿張大了嘴巴,被水花濺了一嘴的水,額……不得不說,這中藥的配方還是有點苦的!
被巨大的水浪給震開,可是她還沒晃動幾步,細腰上便緊緊的扣上一隻大手,北唐烈能明顯感受到手下的身子一僵,一動都不敢動。
“王爺……”顧卿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兩人此時算不算乾柴烈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