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隊伍進了城,爲首開道的是西涼國送親的大將軍,高亢的聲音注入了內力,傳了大半條街,華麗的大紅轎輦在街道上飛速急行,臨行前皇后娘娘便千叮嚀萬囑咐,說讓先知算了一卦,必須按照規定的吉時入宮,否則玉蝶公主此次和親之事將會遭遇許多坎坷。
不想,就在快到京城前玉蝶公主突然鬧肚子,所以耽擱了不少時間,眼下時間緊迫,若是誤了吉時回國皇后娘娘責罰起來,他一個大將軍可擔當不起。
也正是因爲這個緣因,這隊人馬速度極快,在略顯微擠的街道上橫衝直撞,老百姓們紛紛退避,他們的步伐也因此而變和更快了,就在這時,街道正中央突然出現一道嬌小身影,小男娃兒趴在地上,一副專心至致的模樣,不知在研究什麼,對於匆匆而來的隊伍全然無視
。
“小屁孩兒,快閃開——”爲首的高頭大馬上的男人一聲低吼,速度卻是未減分毫,眼看着開道疾馳的駿馬就要撣到那小男娃兒,圍觀所有人的眼底都瞬間瞪大,狠捏了一把冷汗。
“是阿離——”皇甫羽晴透過人羣望去,趴在路中央正玩得入迷的小娃兒不是她的寶貝兒子又是誰,眼看着棕紅色的烈馬疾馳,很快就會撞上他,就算不死恐怕也會落下重創。
想以這兒,女人的心幾乎快提到嗓子眼,目光一凝,騰身飛躍而出,雖然她的速度很快,卻依然晚了一步,爲首的大將軍身下的駿馬好像失控了似的停不下來,皇甫羽晴近在咫尺,卻是眼睜睜的看着它朝阿離撞了上去。
“阿離——”女人不要命的用身體朝着那匹駿馬撞了上去,與此同時,一道欣長高大的藍色身影如同閃電般,將馬蹄前的小娃兒捲入懷中,眨眼的功夫帶他到安全地帶。
女人的身體就這樣硬生生的撞上了失控的駿馬,人仰馬翻,騎坐在馬背上的高將軍也跌落下馬,剛纔那一會兒馬匹確實失控了,他想停下來壓根兒已經晚了,看着那一抹素白衣袂在空中輕輕飄起又落下,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女人好大的膽子,竟用身體就這樣撞了上來,雖然她戴着斗笠遮住了臉,可是蔓妙的身軀從空中飛起落下,如若天仙下凡的美麗。
不過,眼下這位西涼國的高將軍卻也無暇欣賞這道蔓妙嬌軀,他的任務是護送玉蝶公主入宮,原本時間就很趕,這會兒又遇上這樣的麻煩事兒,心中更是焦急。
皇甫羽晴因爲擔心兒子,剛纔那下子幾乎是用盡了全力,這會兒也因爲力道爲猛,踉蹌的後退好幾步直至撞到人身上,纔算是穩住了步伐。
“皇甫羽晴,你終於出現了。”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熟悉的淡淡龍涎香逸入女人鼻底,女人剛剛穩住的身子微微一僵,水眸劃過一抹異色。
“這位公子恐怕是認錯人了滅界殘兵。不過……民婦還是要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多謝你救了我兒子。”皇甫羽晴緩緩回頭,隔着斗笠上那層白色輕紗,雲淡風輕出聲。
“還不承認,你的聲音就算是化成灰,本王也認識。今日本王若是不揭開斗笠讓你露出真面目,你恐怕是說什麼也不會承認的
。”南宮龍澤醇厚低沉的嗓音竟帶着絲絲顫音,剛纔這女人的聲音在人羣裡響起,他渾身的毛孔幾乎都張開了,腦子裡立馬閃過那張熟悉的臉,是她!
幾乎連想也未想,男人便出手救下了馬蹄前的娃兒,不過眼睛卻是一直盯着頭戴斗笠的女子,唯恐一個眨眼她便會從自己眼前消失似的。
就在南宮龍澤欲動手摘去女人頭上的斗笠時,皇甫羽晴一聲:“且慢——”
男人直勾勾的盯着她,深邃鷹眸深處漾着濃濃疑惑,卻是一言未發,倒要看看這個消失了四年的女人還想耍什麼花招來解釋。
“民女之所以戴着斗笠,是因相貌醜陋,不想嚇壞了旁人。不過爲了解開公子心中疑惑,民婦就斗膽冒犯了……”皇甫羽晴清冷的嗓音從輕紗內逸出,聲音很輕很輕,每說一個字卻如同磐石般重重的撞擊在男人的心口。
“怎麼會……是你!”南宮龍澤不由瞪大了眼睛,這女人正是今早才遇見過的那位醜女,真相着實讓男人吃了一驚,此刻才抽出空來凝向懷中的小人兒,還真是上官沫的兒子!
此刻,阿離同樣也睜大眼睛正新奇的打量着他,對視上男人驚詫的眸光,歪着小腦袋將南宮龍澤英俊鐫刻的深邃五官認真的打量了一番,靈動水眸深處一閃而過的狡黠精光,壞笑出聲:“公子不僅身手好,長得也很俊,倒也能配得上我娘。”
“阿離,休得胡言!”上官沫的冷喝聲從人羣外傳來,剛纔他與皇甫羽晴兵分兩路找人,他一路尋找無果,不想折返回來與皇甫羽晴匯合正巧看見這一幕,阿離的話如一盆冷水從頭頂上澆下,頓時心都涼了半截。
“不,不可能,天下怎麼可能有如此相似的聲音……”南宮龍澤眸底劃過一抹失落,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喃喃自語,不停地搖頭。
“爾等還不趕緊閃開,若是誤了我家公主入宮的吉時,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你們也掉不起。”高將軍皺着眉頭,眼前看熱鬧的人將路完全都堵死了,他只能衝着爲首的南宮龍澤和皇甫羽晴一行吼去,這場意外也全都是因他們而起。
上官沫上前,一把將阿離從失神的南宮龍澤懷中奪了過來,然後放到地面,皇甫羽晴牽上兒子的手,清冷的眸光冷睨向那頂大紅轎輦,冷冷出聲:“就爲了趕個吉時,差點要了我兒子的命,我還沒找你們算帳,你反倒像條瘋狗先咬起人來
。”
“放肆,你說誰是瘋狗?!”一聲清悅嫵媚的聲音從轎內傳來,紅色的珠簾晃動,紗簾緩緩分移到兩側,一張明豔動人的小臉動映入衆人眸底,人羣裡不時傳出驚呼聲。
“好美——”
“真漂亮——”
“這就是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美人西涼國的玉蝶公主嗎?”
皇甫羽晴雪眸微眯,也默默地打量着眼前這位年輕漂亮的公主,精繡而成的金色羅裙高貴華麗,烏黑的髮髻上戴着金光璀璨的頭飾,從上到下無一不透着奢華,迷亂人眼,也映襯着那張絕美動人的小臉更加明豔照人,縱使皇甫羽晴學富五車,此時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她,看起來確實很完美。
這般精美絕倫的一張臉,縱然讓世上萬物在她面前黯然失色,她便是西涼國年方十五的玉蝶公主,年輕貌美,是西涼皇帝和皇后捧在掌心裡寵愛的小公主,此刻她的脣角微微上揚,漾着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便已經晃花了路上百姓的眼睛,人人都被她的美貌驚豔,被她的華衣麗服和昂貴的首飾所折服,瞪大眼睛,許久不能還魂。
皇甫羽晴眸底劃過一絲鄙夷,特別是那些男子,望着轎輦裡的貌美女子,嘴角快要流出口水,這也終於讓她明白谷尊夫人爲什麼會在絕情谷定下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規矩,確實如此,當一個男人真不在意你的容貌時,那纔是真愛霸世劍尊。
“喂!剛纔罵人的……就是你這個醜八怪吧?!”那隻蔥白玉指直指向皇甫羽晴,眸光在從她身後劃過時,微閃過一抹異色,醜八怪身後站着的兩個男人倒是長得不錯,特別是那個穿藍色錦袍的男子,從頭到尾幾乎連看也未看她一眼,世間竟然還有不爲她玉蝶公主的美豔所驚倒的男子,這樣的事情還真是頭一回。
“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原來主子就是瘋的,纔會養出那樣橫衝直撞的瘋狗來。”皇甫羽晴脣角勾起一抹冷魅,對司馬蝶的嘲諷似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冷瞥她一眼,將眸光回落到阿離身上從頭到腳掃了一眼,確定這小子無礙心裡纔算真踏實了。
“放肆!你這個醜八怪,本公主要稟明靈月皇,下令將你大切八塊……”司馬蝶還真是氣壞了,那張美豔動人的小臉也因生氣而變得扭曲醜惡,圍觀的百姓多數看情形不對,默默的繞行開溜了,唯恐不一小心會惹禍上身
。
“娘,她在罵你耶!你就這樣由她罵嗎?”女人腿邊的小娃兒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斜仰着小臉睨了一眼孃親,在他的印象中孃親可不是這麼好脾氣的人。
皇甫羽晴慵懶的聳聳肩膀,嘴角彎起一抹迷人的笑,清冷的眸底卻依然無一絲溫度,意味深長的道:“想必玉蝶公主在西涼國就是這樣蠻橫跋扈的吧,可惜這裡是靈月國,我們靈月國的皇上可是明君,絕不會隨隨便便枉殺人命。”
“哼!我可是西涼國前來和親的玉蝶公主,靈月國的客人,與你一個醜八怪相比,靈月皇當然能分得清敦清敦重。”司馬蝶脣角抽搐着,逸出冷冷笑聲,年紀小小的她,一看便知是從小被人寵壞了,壓根兒將誰也未放在眼底。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玉蝶公主雖是靈月國的客人,卻不代表你可以在靈月國任意妄爲,傷及無辜。”男人威嚴磁性的嗓音低沉響起,再一次讓驕蠻的玉蝶公主將視線投望向他,當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時,司馬蝶漂亮的杏眸閃過一抹不悅異色。
“你又是誰?和這個醜八怪一夥的嗎?什麼時候輪到你和本公主說話了?”司馬蝶一慣的驕傲豈能容許有人在衆人面前冒犯指責,哪怕這個男人長得再俊美絕倫,再吸引人,她也絕不能辜容,杏眸迸射的冷冽鋒芒直逼南宮龍澤。
只見男人脣角勾起一抹邪魅冷意,連瞧也未拿正眼瞧她,冷冷道:“在下南宮龍澤,靈月國四皇子,不知本王的身份是否配和玉蝶公主說話?”
男人這一句話出,頓時讓司馬蝶傻了眼,送親隊伍的高將軍更是眼珠子都掉出來了,眼下不僅延誤了吉時,好像還真惹上了麻煩,看來這一回他的麻煩也大了,就算能順利回到西涼國,皇上和皇后娘娘也絕不會輕饒了自己。
高將軍小心翼翼走到轎輦邊,壓低嗓音叮囑道:“公主,這裡可是靈月國,末將勸公主還是收斂一下脾氣的好。”
男人的聲音雖輕,卻是清晰落入司馬蝶耳底,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原本還想大發脾氣,可是再轉念一想,這裡確是別人的地盤,而她此次前來又是和親,若還未相中夫君之前便壞了名聲,讓她還如何嫁得如意郎君。
於是,女人也只好收斂起脾性,咬咬牙,下一秒美眸含笑,饒有興致的凝向南宮龍澤,輕柔細語出聲:“原來是靈月國的平南王爺,蝶兒失敬了
!”
蝶兒?皇甫羽晴勾脣冷笑,這關係未免也轉換的太快了些吧。
女人的冷笑不禁招來了司馬蝶憤恨的白眼,也讓南宮龍澤深邃幽暗的鷹眸再度落到她那張醜陋的臉上,女人面色無懼無恐,清冷水眸冷回了司馬蝶一記白眼,方纔將水眸對凝上南宮龍澤的鷹眸,淡淡道:“今日之事還是要再謝謝公子……不,應該是謝謝平南王!”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莫名讓男人心底又是一陣驚悸,如果不看這張臉,他真的會以爲……
僅僅只是聲音,便勾起了他太多複雜情愫,他自己也說不清過去的四年裡,對失蹤的女人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情緒,竟會一直一直的想念她,難道是恨之深,念之切超級女校保安!
“阿離,我們該走了!”皇甫羽晴扯了扯兒子的手,那小傢伙的眼睛從一開始便一直盯着華麗轎輦裡的美人兒,連眨都未眨一下。
“娘,玉蝶公主真的好美哦。”阿離歪着小腦袋,一臉留戀模樣,小手卻是暗暗在女人的袖裡翻搗着什麼。
皇甫羽晴水眸閃過一抹狡黠精光,再看看那玉蝶公主,似也正爲這句話陶醉,都說小娃兒們說的話是最真實的,連這個幾歲的娃娃都覺得她美極了,着實讓她有些飄飄然起來。
“公主姐姐,我可不可以摸摸你……”阿離靈動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臉期盼的凝望着轎中的女人,司馬蝶眼角的餘光若有若無的從南宮龍澤臉上一掃而過,剛纔讓平南王看見了她囂張跋扈的一面,或許正好能夠趁着這個機會挽回一局。
“當然……可以。本公主最喜歡小孩了,特別是長得這麼乖巧可愛的小孩,比起你娘,你長得可討喜多了,不過……你真的是那個醜女人生的嗎?”
司馬蝶一邊說話,杏眸也漾起一抹疑惑,說着說着似還真的對阿離的生世產生了懷疑,那個醜八怪怎麼可能生出五官如此俊俏的兒子,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嘛!
“姐姐,你好美哦,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長得好漂亮……”阿離靈動的大眼睛閃爍着壞壞的狡黠精光,小手在玉蝶公主美麗的小臉上點來點去,這動作雖然顯是有些放肆,而且讓司馬蝶有些煩,可女人還是生生的忍住了,一旁的高將軍同樣也忍住了,畢竟對方只是個孩子,他也明白玉蝶公主此舉的用意,只希望能夠通過這件小事讓平南王對她改觀,否則事情若是在朝野傳開了,對玉蝶公主和親肯定會帶來弊端
。
“娘,咱們走吧!”阿離蹦蹦跳跳的回來了,母子倆手牽着手,漸漸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上官沫望着他們母子的背影,不由自主輕嘆口氣,隨後欲跟追上去。
“上官沫,你……不會是因爲她的聲音,所以才和那個醜八怪在一起的吧!”南宮龍澤冷漠的低沉嗓音傳來,他不得不承認剛纔有那麼一瞬,他真的差點就以爲是她了!
“這是在下的私事,與平南王無關!”上官沫同樣冷漠的聲音回答了他的話,便頭也不回的也離開了,很快便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
“天啊,蜜蜂,好多蜜蜂——”一聲尖叫傳來,剛纔還風光八面的玉蝶公主這會兒看起來有些狼狽,一把扯下轎輦的簾布,接着卻又從裡面跑了出來,尖銳刺耳的嗓音怒叫着:“高將軍,快,快把它們都趕走呀,全都跑到轎輦裡去了。哎喲,我的臉——”
南宮龍澤狹眸半眯,冷眼看着這一幕,說來也奇,也不知突然從哪裡來的這些蜜蜂,而且更奇的是它們誰也不咬,誰也不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司馬蝶臉上似的,驚得女人花容失色,不,應該說是花容全毀纔是。
不論司馬蝶怎麼躲藏,身旁的侍衛丫鬟如何防守,玉蝶公主那張漂亮的臉蛋終究還是難逃噩運,短短眨眼的功夫,在羣峰攻勢下,整張臉腫得跟包子似的,就算是親爹親孃站在面前,恐怕也認不出這位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只見那羣叫不出名的蜜蜂一陣風似的飛走了,南宮龍澤盯着它們消逝的方向,狹眸半眯,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腦海裡一閃而過那對母子離開時臉上洋溢的滿足笑容,他們還頗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眸光裡閃爍着淡淡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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