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無奸不商

除了南宮龍澤、曹牧和皇甫凌峰,皇甫羽晴也留下來與他們一同進餐,她做出的菜食果然是令人讚不絕口,特別是吃貨熊二,更是不止一次與女人探討菜餚的做法,女人眸底閃過一抹淡淡狡黠精光,看似漫不經心的道:“正巧今日做蜜汁蓮藕的時還剩了些汁,熊二,你若是想學的話,一會兒吃完飯本妃可以教你。”

熊二一聽,頓時眼睛都亮了,眼看着碗裡的飯菜已經吃完了,眸光不禁睨向南宮龍澤:“在下這會兒已經吃飽了,懇請平南王允許在下能先行離席,向平南王妃討教廚藝。”

南宮龍澤與女人眸光對視一眼,皇甫羽晴點點頭,男人即也緩緩點頭,緩緩出聲:“既然王妃答應你了,本王也無異議。”

聞言,熊二眸底劃過一道欣喜精光,皇甫羽晴緩緩起身,微笑着朝其餘幾人頷首點頭:“各位慢用,本妃去去就來。”

望着皇甫羽晴和熊二的背影出了帳門,端坐在位置上,不動聲色默默用餐的其餘三人眸底皆閃過一抹異色,秦雲禎蹙了蹙眉,深幽的眼瞳迎上向來老殲巨滑的連城和古胤,喉結一滾,依然保持着沉默。

風靈緊隨主子身後去了廚房,廚房近乎是露天的,皇甫羽晴嫺熟的擺弄着食材,耐性的爲熊二講解做蜜汁蓮藕的決竅,熊二聽得很認真,最後若有所思的緩緩點頭:“平南王妃的廚藝很特別,和在下前些日子曾在京城吃過的一家酒樓風格有些相似。”

“天下第一食?”皇甫羽晴水眸劃過一抹精光,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

“沒錯。難道平南王妃也上那家酒樓吃過?”熊二先是微微一怔,顯得有些疑惑,沒想到皇甫羽晴竟能一口猜出來他說的那家酒樓,難道她也去吃過那家的菜餚?

“那家酒樓正是我家王妃開的,裡面的廚子也都是我家王妃親手調教的……”

不待皇甫羽晴開口,風靈已經迫不及待的替她說了,銀鈴般的戲謔笑聲響起,沒想到這個熊二還真是個吃貨,從寧安到京城,恐怕是好吃的酒樓都吃遍了吧!

“什麼?那天下第一食竟是平南王妃開的?”熊二眸光頓時一亮,嚐遍天下美食,恐怕除了宮中御廚的手藝他沒有辦法品嚐得到,天下間只要是略有所聞的好吃地兒,他可是都吃遍了,原本正琢磨着也想整一間像天下第一食那般獨特品味的酒樓,奈何那邊的廚子似乎挖不動,緊接着寧安又發生了地震,也讓他的想法只好暫時停頓下來。

皇甫羽晴笑而不語,算是默應了男人的話,只見熊二粗獷的體格也不禁微微一怔,沒想到這事兒還真是不假,整個人頓時來了精氣神兒,仿若清晰看見了眼前的一條生財之道。

雖然看上去肥頭大耳,不怎麼精明的樣子,可是這個熊二卻也還是有腦子的,寧安四霸裡除了他之外,其餘的幾乎都做私鹽買賣,唯有他更喜歡做大米生意,前些日子原本將米價一下子炒高了許多,可是朝廷的災糧一來,又讓他米莊的生意跌落下去。不過熊二始終堅定民以食爲天,哪怕是現在重建的寧安沒有辦法立馬開建酒樓,他也可以先從周邊的州郡開始,總之這樣的生意是肯定賺錢的。

“沒想到平南王妃也是生意人,如果……王妃有興趣,我們可以合夥在寧安開酒樓,三七分帳,只要王妃肯傳授廚藝,哪怕是你人不在這兒,在下依然每個月會準時讓人將銀票給你送去京城,如何?”熊二小心翼翼的試探着皇甫羽晴的態度。

“三七分帳,你三我七?”皇甫羽晴脣角始終勾着淡淡弧度,嗓音也依然溫婉。

“不,我七你三。”熊二毫不猶豫的應了回去,凝盯着女人的眸底劃過一抹深邃精光,他爲人粗是粗了點兒,可是帳還是會算的,如果皇甫羽晴和他合夥幹這種不費力的生意,能夠給她分三成已經算不錯了,若是換作別人,他鐵定只肯給一成。

“熊老闆到底是生意人,算盤打的還真是精,不過……本妃這裡倒是有一個機會,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兒,別說三成,就是一成的銀子我也不要你的,而且將廚藝如數傳授,這個主意你覺得怎麼樣?”皇甫羽晴看似漫不經心的淡淡道,聲音雖然不大,卻是異樣清晰。

熊二的眼睛頓時又亮了,不過只是短短數秒,眸光卻又暗了下去,他纔不相信天下間有這麼好的事兒,深邃的眸底漾着淡淡惑人,低沉道:“天上怎麼可能掉餡餅,平南王妃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既然熊老闆也是個明白人,那本妃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亦閃過一道精光,低沉出聲:“大家都知道這次寧安遭了災,僅靠朝廷的災銀和糧食是遠遠不夠的,而在寧安最有財有勢的莫過於熊老闆和裡面的幾位了,所以本妃希望一會兒熊老闆能夠當着他們的面,捐贈白銀千兩,糧米萬擔。”

皇甫羽晴的話一出,男人的狹眸頓時暗沉下去,拿着食材的手在空中僵滯,凝盯着皇甫羽晴的眸光再似多了幾分打量,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熊二低沉出聲:“平南王妃好聰明,這一招是要拋磚引玉,只要在下開了頭,帳蓬裡的其他幾位也只好硬着頭皮跟着捐贈了,這事兒……是這個道理吧?”

“看來熊老闆的心思比起你的長相要細膩得多……”皇甫羽晴面色依舊平靜如水,輕柔間透着淡淡戲謔,不過她確實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這個熊二的觀察力倒也敏銳,否則想要在寧安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混出模樣來,確實不是件易事。

“白銀千兩、糧米萬擔,這可不是個小數目……”熊二意味深長的低沉道:“我若是幫了你們,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就算是開酒樓,這些數目也需要半年才能掙得回來,這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在下憑什麼要做?”

皇甫羽晴水眸閃過一抹異色,聽這語氣……這熊二是要和自己討價還價了,還真是無殲不商,就算是看着再愚鈍的生意人,腦子裡也有一副精細的算盤時時刻刻在敲打着。

“熊老闆的意思呢?本妃願意洗耳恭聽……”皇甫羽晴佯裝淡然自若,看似漫不經心的反問道,水眸卻是暗暗觀察着男人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在下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既是拋磚引玉,那在下的這一千兩白銀和一萬擔糧米,便可以引出三千兩白銀,另加三萬擔糧米,如此說來,在下也算是爲朝廷獻了一份和,平南王和平南王妃是不是應該適當的給予一些獎勵和減免?譬如……在下的那一千兩白銀和萬擔糧米就只是走個過場,王妃意下爲何?”熊二倒是不含糊,原本看着憨厚的深邃眸底閃爍着精明的光芒。

皇甫羽晴此刻突然發現,這寧安四霸還真是名不虛傳,看着最憨厚的一個都是這樣,更別提其它幾人心裡會打出什麼算盤。

“熊老闆,做人可得厚道,你想一分銀子一擔米糧都不出,就白白背上一個行善積德的好名聲,就算是老天爺看在眼裡,恐怕也不會看不過去……”皇甫羽晴意味深長的道:“一半,五百白銀五千糧米,這個數目不算過份吧,只要你配合着我和王爺搞定其它幾位,就減免你一半的數目,另外本妃依舊然遵守承諾,把廚藝傳授於你。”

女人的話出,熊二依然沉默不語,似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麼,皇甫羽晴澄淨的水眸劃過一抹精光,幽幽出聲:“寧安就算離京城再遠,畢竟也是靈月國的領域,你們也都是靈月國的子民,對國家盡忠是每個子民應盡的義務,如果一定要等到皇上下旨……”

“在下答應平南王妃便是了。”熊二低沉出聲,打斷了女人接下來的話,其實五百兩銀子倒是不算什麼,重要的是五千擔糧米在這個節骨眼上,確實價值不扉呀,可是眼下皇甫羽晴已經將皇上的名目都搬出來了,民不和官斗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地方上的小官兒容易對付,若和朝廷扛上了,一旦皇上動起真格來,他們這些人也都只有死路一條。

皇甫羽晴脣角勾起一抹滿意笑容,雲淡風輕的淡淡逸出:“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回帳蓬說話吧,有勞熊老闆了!”

熊二隻感覺自己是吃了啞巴悶虧,有一種從頭到尾被人算計的感覺,可是再細想想其實自己也不算太虧,畢竟他要比其它幾人少拿一半的數目,再則皇甫羽晴也答應了傳授他廚藝,若是他能借助着女人傳授的廚藝朝酒樓的方向發展,不出一年,連本帶利也就全都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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