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門傳來風靈的敲門的,惜音見皇甫羽晴很快便迎上前去,眸底劃過一抹惑色,只聞皇甫羽晴問風靈:“把湯送到王爺桌前了嗎?”
“送過去了。”風靈水眸閃爍着狡黠壞笑:“王爺原本冷言冷語想打發走奴婢,於是奴婢搬出王妃的名號,說這補湯是王妃特意爲王爺準備的……”
皇甫羽晴脣角微揚,微笑着拍了拍風靈的小腦袋:“算你這丫頭機靈……”
惜音聽着她們的對話,卻是越發覺得糊塗,卻就在這時,皇甫羽晴的眸光凝望向她:“惜音,你到門口把風,看見有人就敲幾下門,給我們一個暗號。”
惜音不解的凝對上主子的水眸,雖有疑惑,卻也只能點頭,總覺得主子和風靈之間一定隱藏着什麼秘密,可是她們卻都不肯告訴她自己。
“是。”惜音恭敬的欠身行禮後朝外走去,疑惑的眸光臨出門前再一次凝了風靈一眼。
直至惜音出了門,皇甫羽晴的眸光才倏地回落到風靈臉上,低沉道:“如何?你看見我說的那張紙了嗎?”
只見風靈脣角揚起一抹淺笑,突然從袖子裡掏出那張泛黃的紙張,輕笑道:“只要奴婢出馬,就沒有拿不到的東西。”
“瞧把你得瑟的。”皇甫羽晴佯裝鄙夷的白了她一眼,脣角的笑意卻是漾得更深,緊接着指向紙張上的那枚青龍印章:“風靈,你看看這兒……會不會和青龍宮的人有關係?”
風靈聞言水眸微怔,從拿到那張紙到現在,她壓根兒就還沒來得及細看,此刻被皇甫羽晴問倒了,這纔拿起那張紙來細細凝看,好一會子給出答案:“這確是青龍宮的水印章。”
皇甫羽晴聞言,脣角的笑容微微一僵,秀眉輕蹙喃喃道:“那你說……王爺和青龍宮的人怎麼會扯上關係?青龍宮也算是江湖幫派,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朝廷中人誰也不願意和他們沾惹上關係……”
“這事兒還用得着說嗎?王妃看看上面清楚寫着‘成交’這兩個字,也就意味着他們之間達成了交易,至於是什麼交易……這個奴婢也不好說,但凡是請青龍宮出馬辦的事兒,一定都是大事兒,他們收的價錢可不便宜。”風靈若有所思的輕言道。
“風靈……本妃交給你一個任務!”皇甫羽晴水眸劃過一道光亮,突然擡眸正對上風靈的眼睛,一臉正色的低沉道。
“王妃儘管吩咐便是了。”風靈隨手在桌上抓了一聲點心,一邊吃一邊道。
皇甫羽晴湊到女人耳邊,壓低嗓音細細的嘀咕了好一會子,風靈倒是很淡定的一邊聽一邊吃着,直至女人說完後,她才淡淡的道:“王妃儘管放心吧,奴婢一定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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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男人遲遲迴到房間,皇甫羽晴坐在紫檀木桌邊藉着燭光縫製着寶寶鞋,看見男人進了屋,女人低垂的眼斂劃過一抹異色,擡眸的瞬間,脣角勾起一抹如花笑靨,輕柔出聲:“王爺這幾日好像特別忙,是北疆又作亂了嗎?”
此時,男人已經邁着步伐走到了女人面前,俊顏略帶倦意,在她身旁的圓凳坐了下來,鷹眸凝向女人手中的針線,不禁皺了皺眉頭:“你怎麼又擺弄起這些來,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了。”
皇甫羽晴莞爾一笑,緩緩將手中針線放下,低沉道:“臣妾平日裡不也是閒來無事嗎?做點活兒也能打發打發時間……”
“隨便你吧!”南宮龍澤淡淡應了句,端起桌上的茶壺爲自己斟上一杯熱茶。
皇甫羽晴盯着男人的側面輪廓,脣角微勾,淡淡道:“看王爺一臉愁容,是北疆又犯亂了嗎?”
“那些北蠻本王還未放在眼裡,經過上次那回,他們也元氣大傷,就算是想東山再起,恐怕也得等上三年五載。”南宮龍澤漫不經心的淡淡應了女人的話。
“那王爺愁什麼呢?不會……是因爲後日二皇子和蘇三小姐大婚的事情不開心吧?”皇甫羽晴的聲音很輕,聽似漫不經心,卻又顯小心翼翼。
南宮龍澤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僵,倏地擡眸對視上女人的眼睛,低沉道:“事到如今,二哥和蘇舞的婚事已成定局,本王早就看開了。”
聞言,皇甫羽晴笑而不語,面色寧靜淡然,靜靜地凝望着男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他說的並不像是假話,面不改色心不慌,無比從容坦蕩的表情。
“你總盯着本王看什麼?”南宮龍澤見女人不言不語,眸底劃過一抹疑色。
“臣妾一直忘了問王爺,你到底把杜大夫放了沒?”皇甫羽晴水眸突然劃過一抹精光,話峰一轉,卻見男人臉色驟變。
“怎麼突然提起他?那個人本王早就放了他。”南宮龍澤皺起了眉頭,臉色明顯暗沉下來,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出聲:“本王今日倦了,你也早點睡吧。”
皇甫羽晴水眸劃過一抹疑色,不過看得出男人確實累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緩緩點頭上前替男人褪去厚重的外袍,輕柔道:“王爺倦了就先上牀歇着吧,臣妾把桌子收拾收拾就睡。”
男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她,皇甫羽晴一邊收拾着桌子上的針線,腦子裡卻覺得男人剛纔的反應有點異常,或許趕明兒她應該再出門走一趟,打聽打聽杜植的下落,南宮龍硯和杜植的交情向來不錯,她若是去問他應該能打聽到些什麼。
皇甫羽晴褪衣尚了牀,男人高大欣長的身體側臥而眠,冷毅的後背對着她的方向,這種感覺讓女人有些不舒服,身體從後面湊近了些,小手攀上男人的後背:“王爺是有心事嗎?”
清晰感覺到男人精壯的後背變得僵直,下一秒男人便緩緩迴轉過身子,換了個方向面對着女人的方向,鐫刻的俊顏上那雙深邃的瞳仁更顯幽暗,盯着皇甫羽晴的臉,低沉道:“爲什麼這樣說?你從哪裡看出本王有心事?”
“臣妾能感覺到,王爺有心事,心情很糾結……”皇甫羽晴平靜無瀾的水眸靜靜地凝對着男人的鷹眸,聲音很輕很柔,如同輕盈的羽毛撫在男人心頭,激起異樣漣漪。
南宮龍澤幽暗的鷹眸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女人平靜如水的清澈水眸,那雙眼睛是他見過的最最乾淨的眸子,清澈的就像山澗的瀑布,有時候看着看着,他就會迷失其中。16y97。
“好吧,算你猜對了,本王內心現在確實很糾結,因爲本王眼下面臨一個很重要的決擇。”男人今夜出奇的安靜,粗糲大掌自然落在女人後腰,在被褥裡摟她入懷。
皇甫羽晴凝盯着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輕言道:“如果王爺願意,臣妾會傾其所能替王爺分憂。”,女人的話很明白,若是他願意將心裡話說給她聽,那她也會真心誠意的幫他分析問題,出謀劃策。
聞言,南宮龍澤眸底劃過一抹深邃暗光,低垂眼斂稍作思忖,再擡眸對視上女人的眼睛,脣角微勾:“如今你大腹便便,本王怎捨得再讓你憂心,那原本就是男人的事兒,本王自己能夠處理的妥當,你就安心養胎,給本王生個大胖小子吧。”
男人的話說到此,皇甫羽晴臉頰不禁泛起一抹紅暈,賞了男人一記白眼,輕嗔出聲:“王爺口口聲聲說臣妾肚子裡的是大胖小子,若是臣妾生出個女兒,那王爺打算怎麼辦?”
“不管生男生女,它都是本王的種,你都是本王的女人……”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淡淡道,同時大手上移,揉了揉女人的小腦袋,那溫柔淡定的神情讓人看不出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王爺真的不在乎?”皇甫羽晴倒是顯得有些意外,她一直都知道封建社會重男輕女的習俗,像男人剛纔雲淡風輕的那番話,聽起來就像是做夢似的。
“在乎什麼?先生個女兒也沒什麼不好的,兒子日後再生就是,一年生一個,總能生出幾個兒子。”南宮龍澤粗糲的指腹在女人紛嫩的臉頰來回輕輕摩挲,就像說着一件極其平常的事兒,不料下一秒大掌便被女人一手懊惱的打落。
皇甫羽晴負氣的鼓着腮幫子,漂亮的杏眸嬌嗔的瞪着男人,冷斥道:“一年生一個?王爺這是把臣妾當豬嗎?”
女人生氣的可愛模樣映入男人眼底,忍不住笑出聲來,稍一用力便將女人的身子托起,讓她跨坐到自己腹間,同時體貼的收緊被褥,平睡仰視着女人面部表情的變化,低沉的笑聲從喉嚨逸出:“愛妃若是真能像豬一樣倒也好了,一次生出十幾個小世子,爲咱們皇家開枝散葉,不止是本王,就連父皇母妃和皇奶奶,都會把你當神似的供奉着。”
他這話一出,皇甫羽晴的臉頰更紅了,櫻紅小嘴兒卻是不饒人的頂了回去:“王爺的意思,是說臣妾連豬也比不上嗎?”
“這話可是你自個兒說的,本王什麼也沒說。”男人脣角漾起一抹邪魅淺笑,壞壞的衝着女人眨巴着眼睛,這會兒心頭的煩惱似也拋到了九霄雲外。快風婢敲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