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靈諾點頭,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微笑:“這個朕當然知道,只不過在朕的一衆皇子之中,你原本就是最出色的一個,當初若不是你極力推辭,朕早就立你爲太子了。如今元昊……這太子之位自然非你莫屬,將來由你繼承皇位,也是衆望所歸。”
高元洌搖了搖頭:“父皇這是說哪裡話來?父皇龍體康健,再當個三五十年皇帝不成問題,兒臣纔不願操那份心呢!還是飛天軍團的秘密基地更適合兒臣。”
高靈諾聞言越發微笑:“你這孩子,說的纔是傻話,父皇老了,說什麼三五十年,再撐個三五年也就差不多了,到時候這巫瑪帝國的江山還是要交給你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要除掉藍夜雲那一幫人,咱們才能高枕無憂。”
高元洌挑了挑脣,勾出一抹傲然的冷笑:“父皇,你就放心吧,兒臣的飛天軍團如今無人能敵,就算楚寒箏能召喚出羽翼,憑她區區一人根本無法與兒臣抗衡。”
見他如此自信滿滿,高靈諾自然放心不少,卻仍然不忘叮囑一句:“你可不要小看了楚寒箏,她的本事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大的多,焉知還有沒有什麼殺手鐗不曾拿出來?軍隊對壘,輕敵最要不得。”
高元洌點了點頭:“是,多謝父皇教誨,兒臣謹記在心。”
說着他突然皺了皺眉,跟着輕輕揉了揉兩側的藍夜雲穴。高靈諾見狀自是萬分擔心,忙開口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
高元洌搖了搖頭:“多謝父皇關心,兒臣沒事,只是這幾天研究的太晚,覺睡的少些罷了。”
“你這孩子,也不能如此拼命。”高靈諾有些責備地說着,“飛天軍團固然重要,你卻比他們重要得多,快回去好好歇着,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
高元洌點頭,躬身施了一禮:“是,兒臣告退。”
看着他的背影,高靈諾有些欣慰地嘆了口氣:元洌,現在朕只能靠你了,你可一定不要讓朕失望啊……
離開之後,高元洌並沒有直接回去歇息,而是來到了其母湘貴妃的寢宮。顯然早就知道他要過來,湘貴妃正在伸長了脖子往門口張望,看到他頓時十分開心地招了招手:“元洌,你總算來了,叫母妃一陣好等。”
高元洌上前施禮:“兒臣與父皇說了一會子話,叫母妃久等了。”
拉着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身側,湘貴妃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了半天,突然嘆了口氣:“這整天不見陽光的,白倒是白了不少,可是越發清瘦了。”
高元洌笑了笑:“兒臣就知道母妃必定要說這句話,其實兒臣一天三頓都吃的飽飽的,有時夜裡還要加一頓,哪裡就瘦了?”
“怎麼沒有,你看這臉尖的。”湘貴妃又嘆了口氣,萬分心疼,“要母妃說,別再去擺弄那些大鳥了,瞧把你給逼的,還有個人樣嗎?”
高元洌越發笑了笑:“母妃倒是
越說越離譜了,那些事情是兒臣願意去做的,又沒有人逼兒臣,怎麼就沒有人樣了?”
湘貴妃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呀,從小就是個跟別人不一樣的。你瞧別的皇子,哪個不是美人在懷,黃金在側,眼睛還順便盯着皇位?也就是你不貪財,不愛色,甚至不戀權勢,偏生跟一堆鐵過不去。”
知道跟她解釋不清楚,高元洌也就避重就輕:“這樣不是很好,至少兒臣不必跟那些人一樣,整天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落個清靜。”
湘貴妃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不過事到如今,你還清靜的了嗎?鳳族王族後裔已經現身,皇上恐怕很快就讓你率領飛天軍團去對付他們了吧?”
高元洌聞言,眼中掠過了一抹陰狠:“母妃,你就放心吧,他們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母妃怎麼可能放心的下?”湘貴妃嘆了口氣,早已滿臉擔憂,“母妃雖然身在後宮,對藍夜雲和楚寒箏兩個人卻早已有所耳聞,他們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尤其是楚寒箏,竟然連羽翼都召喚出來了,你果真有把握對付她嗎?”
高元洌一聲冷笑:“當然有,母妃不必擔心。兒臣雖然一直呆在秘密基地,楚寒箏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早就想見識見識她的廬山真面目了!聽說她不僅本事不小,還是個絕色美人,難怪能讓一向不近女色的寧王都神魂顛倒。”
湘貴妃點了點頭:“這倒並非虛言,楚寒箏容貌之美的確是世間無雙,尤其是那手肉白骨活死人的醫術,更是令人歎爲觀止。”
高元洌沉默片刻,又是一聲冷笑:“再厲害又如何?她終究是鳳族餘孽,既然不能爲我所用,就只好讓她灰飛煙滅!”
說着他突然再度皺眉,又不自覺地揉了揉藍夜雲穴。這個動作落入眼中,湘貴妃立刻萬分擔心:“怎麼,又不舒服了?還是那玩意兒在作祟嗎?”
湘貴妃口中的玩意兒,是一條通體雪白的小蟲子。
幾年之前,高元洌在研究湘貴妃所說的大鳥的時候,發現如果能夠找到一種蘊含着無窮力量的靈石,就可以產生巨大的推動力,使其在空中飛行的時間更久,更平穩。不過這種靈石只有風月洞天才有,而且同樣是在七月十五月圓之夜纔有機會發現。
於是他便喬裝改扮,按時趕到了風月洞天。幸運的是他順利地找到了那種靈石,當然欣喜萬分,可就在他伸手去取的時候,卻不曾提防靈石下面居然藏着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蟲子,立刻爬到了他的手上。
當時光線比較昏暗,他只來得及看到那蟲子不過成人的小指頭大小,渾身上下白的沒有一絲雜色,而且它小小的身體冰冷得要命,就像一塊已經凍了千萬年的冰,簡直要把他的身體也完全凍僵一樣。
意識到這小蟲子必定不簡單,高元洌本能地想要將它甩出去,可是對方的動作比他更快,也不知怎的,居然就嗖的鑽到了他的體內,快的令高元洌甚
至來不及看清楚那究竟是一隻怎樣的蟲子。
但是不管怎樣,那蟲子進入體內的一瞬間,高元洌簡直無法忍受那種血液就要被凍僵的感覺,令他恨不得就此昏死過去,好暫時逃避一下眼前的痛苦。隨行的侍衛看到他的異狀當然驚慌失措,紛紛撲過來連喊帶叫,卻是誰都束手無策。
不過幸運的是,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冰冷的感覺便便慢慢褪去,一切都恢復了正常,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那蟲子就在他的體內,渾身上下也沒有任何異常。
儘管仍然擔心得要命,高元洌卻不敢再耽擱,立刻命人將那些靈石隨身帶好,然後悄悄離開風月洞天,回到了秘密基地。
將靈石收好之後,他立刻回到宮中,命那些太醫前來替他診治。然而經過一番望聞問切,沒有一個人發現任何異狀,都說二皇子的身體好的不得了。
這個結果高元洌倒是並不意外,也不曾胡亂遷怒任何人。遣退衆人之後,他將體內的靈力運行了幾個周天,卻不曾發現任何問題,不由有些懷疑當時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蟲子其實是嗖的逃跑了,而不是鑽入了他的體內。
無奈之下,高元洌不得不暫時放下秘密基地的事情,去向他的師父求救。
世人皆知涅槃大陸上流傳着幾句話:南門北宮,東教西城,九天一閣,笑傲蒼穹,高元洌的師父便是西城的城主……慕容離。此人雖年僅四十,卻已是七星高手,硬是將原先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城池變成了如今笑傲一方的西城,自然不是簡單的人物。
經過他的一番檢查,基本確認鑽入高元洌體內的應該是一隻靈蟲,但因爲高元洌無法準確地描述出那蟲子的樣子,他也就無從判斷這靈蟲究竟是什麼品種。不過有一點他說的很肯定:既然這靈蟲認了高元洌爲主人,那麼它不但不會害高元洌,反而會給他提供一些好處,至於是什麼好處,接下來應該就會慢慢顯現出來。
聽到這番話,高元洌終於放了心。能否提供好處不重要,重要的是對他的身體無損就行了。於是他連夜返回了秘密基地,暫時將這蟲子的事放在了一旁。
不久之後,他便有些驚喜地發現,師父的話果然應驗了。因爲那蟲子在他體內不斷釋放出寒氣,爲了抵禦這種寒氣,他就只好運起靈力與之相對抗,天長日久的對抗中,他的靈力竟然開始突飛猛進,很快便成爲了六星高手!
如此說來,那蟲子果然是好寶貝。高元洌驚喜之餘,開始期盼這樣的進度千萬不要停止,說不定可以助他一路扶搖直上,成爲像藍夜雲那樣的九星高手呢?
不過不久之後他便發現,自己想象的太美好了。突破六星之後,進度便明顯慢了下來,而且幾乎一直在原地徘徊,竟然再也沒能突破第七重。不止如此,因爲靈力無法再提升,那蟲子釋放出的寒氣他便漸漸開始有些壓制不住,而且那股寒氣別處不去,往往直衝腦門,令他痛苦萬分。
(本章完)